简介:只是怔怔地看着镜中的自己,手指无意识地抚过脖颈——那里,一道尚未完全消退的、暗紫色的淤痕,在雪白的肌肤上显得格外刺目!像一道惊雷在脑海中炸开!一股暴虐的火焰瞬间冲上头顶!是谁?!“谁干的?!”我的声音如同从冰窟里挤出,带着令人窒息的寒意,瞬间打破了殿内的死寂。野利玉蓉的身体猛地一颤,如同受惊的鹿。她...
段希贤的血早已干涸成明道殿金柱上一抹难以祛除的暗痕,如同我秃发后额顶那束永不低垂的发辫,成为兴庆府上空一道无声的雷霆。父王李德明在那场血腥的朝会后便一病不起,曾经如贺兰山般雄浑的身躯迅速垮塌下去。御医的汤药在父王的病榻前氤氲着苦涩的气息,却驱不散他眼中日益浓重的阴霾与深深的疲惫。他看向我的眼神,再无半分往日的审视或忌惮,只剩下一种近乎认命的疏离,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悲凉。他仿佛已预见,这头……
明道殿那场死谏的余波,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涟漪在兴庆府的宫墙内外悄然扩散。父王李德明待我,表面如常,甚至因我甘州之战功,正式立我为太子。但递过那象征储君之位的金杯时,我分明看到他眼底深处那抹挥之不去的审视与……忌惮。那金杯沉甸甸的,盛满了权力,也盛满了父王复杂难言的疏离。他指节用力得发白,杯壁映出他紧抿的唇线。
“元昊吾儿,慎之,重之。”他的声音低沉,每一个字都像贺兰山巅滚落的碎……
明道殿的青石地砖沁着塞外的寒意,光滑如镜的表面映照着穹顶垂下的狰狞兽首灯盏。殿内死寂,唯有粗重的呼吸声此起彼伏。我的父亲,统御党项诸部、被宋廷册封为西平王的李德明,正站在丹陛之上,怒目圆睁,手中那柄饮过无数敌人鲜血的弯刀,此刻正架在一个匍匐在地的文官颈侧。冰冷的刀锋已经压进皮肉,一线刺目的猩红正沿着刃口缓缓渗出,滴落在冰冷的地砖上,绽开一朵朵小小的、绝望的花。
“贻误军机,该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