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事凄,红事喜,我自人间黄泉去,香烛纸马备花轿,孟婆敬合卺,白纸红衣,唢呐十里,
生也相依,死也相依,喜声乐乐,有悠悠唱贺响起,一拜天地!林辰走在漆黑的小巷里,
前方传来!女子凄凉哭泣的声音,谁谁谁!林辰大喊!
一身穿着红嫁衣的女子回头转过身红衣女子说道:原来是你臭男人!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前世因,今世果,也该结果了,我的相公。林辰满头大汗的,躺在床上,啊啊啊!
原来梦啊!相公?林辰心里暗道那名身穿红嫁衣的女子到底是谁?
遭了今天还要去学校图书馆,林辰以飞快速度的穿衣洗漱,背上书包,赶到学校,
侧面的图书馆三楼,林辰放下书包,坐在图书馆三楼的书桌上面,林走到侧面的书架上,
拿起一本,名叫,奇闻异事录的书籍翻看了起来,在林辰看到,第一二十三页的时候,
上面写着,一百年前,丞相之女,出嫁,在途过程中,遇到山匪,新郎官为救新娘,
与土匪厮杀过程中不幸身亡,而新娘,看到自己的郎君,倒在血泊之中,从而也拔剑自刎,
这一段故事,被当地的百姓,记录了下来,流传到现在,书中记载着,
当地百姓为他们矢志不渝的爱情,搭建的墓碑,地址,龙城区,金仙山上林辰看到此处,
心里想到,等七月份放暑假,去参观他们二人的墓碑,顺道,
参观金仙山上的名胜古迹就在此时,林辰的同学,陈浩正在,向前走来,林辰看到陈浩,
林辰:有什么事情?,陈浩说:明天学校组织河边野炊,我刚好听别的同学说,你在图书馆,
便过来,林辰我知道你喜欢钓鱼,所以,想向你学习一下,林辰,好啊,当然没问题,
第二日,林辰便跟随学校老师,来到了,郊区外的河边,在河边的草地上,支起了,
野餐所需要,用到的工具,林辰的同学,陈浩走了过来,他们走到了河边,拿起鱼竿,
挂起鱼饵,抛起鱼竿,落入水中时间转眼来到,正午,这时陈浩的鱼竿,
突然被,沉重的东西,拽起陈浩被拽入河中,林辰迅速上前。拉住陈浩,
可强大的吸力不是他们二人能够抵的了,这时河中出现一道人影林辰看到它,面色惨白,
七窍流血身穿白衣,白色衣长身上流淌道道水珠,
白色人影嘴里不停说着:找替身找替身找替身桀桀桀!地面上,人中群,
有位同学发现,找到老师说林辰和陈浩不见了,老师一听内心慌乱,平复一下心情,
说:组织各位同学和各位带队老师去河边搜寻,务必在天黑之前找到他们!
老师们焦急的呼喊声和同学们杂乱的脚步声在河岸边响起,打破了郊野的宁静。然而,
落入水中的林辰和陈浩,却仿佛被隔绝在了另一个世界。冰冷的河水裹挟着巨大的力量,
将两人拖向深处。林辰死死抓住陈浩的手腕,另一只手胡乱地挥舞,试图抓住什么救命稻草。
水中那面色惨白、七窍流长的白衣身影,正咧着嘴,发出“桀桀”的怪笑,
不断重复着“找替身”,声音仿佛直接钻入脑海,令人毛骨悚然。更让林辰心惊的是,
那白衣水鬼似乎并非实体,而是如一道扭曲的影子,缠绕着陈浩的脚踝,将他向下拉拽。
陈浩已经呛了好几口水,意识开始模糊,挣扎的力气渐渐变小。“不能松手!
”林辰心中呐喊,强烈的求生欲和被那“红衣新娘”梦境激起的不甘让他爆发出惊人的力量。
他猛地蹬水,借着浮力,将陈浩往水面方向推了一把。就在这时,
他胸前口袋里那本一直随身携带、还没来得及仔细研究的《奇闻异事录》小册子,
似乎被水浸透后,封面某个不起眼的纹路微微发热。林辰无暇顾及,
他只觉得一股阴寒的气息顺着拉住陈浩的手反向袭来,直冲心口。恍惚间,
他仿佛又听到了那梦中的唢呐声,尖锐又悲凉,与眼前水鬼的狞笑交织在一起。“滚开!
”林辰不知哪来的勇气,对着那白衣水鬼怒吼一声。说来也怪,
那水鬼缠绕着陈浩的阴冷气息似乎被这一声怒吼震得滞了一滞,
那“找替身”的絮语也出现了瞬间的中断。水鬼空洞流血的眼睛转向林辰,
似乎闪过一丝惊疑不定。就在这短暂的间隙,岸上的搜寻队伍终于发现了他们。“在那里!
快!”一位眼尖的老师指着河心冒头的两人大喊。
几名会水的男老师和强壮的学生立刻跳入河中,奋力向他们游来。人多势众带来的阳气,
似乎也对水鬼产生了压制。那白衣身影怨毒地瞪了林辰一眼,发出一声无声的尖啸,
缓缓沉入浑浊的河底,消失不见。水下的吸力骤然消失,
林辰和陈浩立刻被救援的人们七手八脚地拖上了岸。陈浩瘫软在草地上,剧烈地咳嗽,
吐出不少河水,脸色苍白,眼神中充满了恐惧。林辰也大口喘着气,浑身湿透,冰冷异常,
但比身体更冷的是他的心。他清楚地知道,刚才发生的一切绝不是幻觉,那水鬼,
还有它最后看自己的眼神……以及,怀中那本仍在微微发烫的书。“怎么回事?
怎么掉下去的?”带队老师又惊又怒,更多的是后怕。
“脚……脚下滑了……”陈浩惊魂未定,语无伦次,他似乎对水鬼的事情毫无记忆,
只记得被一股大力拖下水。林辰沉默着,没有提及水鬼。他知道,说出来也不会有人相信,
只会被当成惊吓过度胡言乱语。他下意识地摸了**口内袋,
那本湿透的小册子安静地待在那里,异样的温热感已经消退,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错觉。
救援的老师清点人数,确认再无遗漏后,立刻下令取消后续所有活动,全体返回学校。
野炊在一种压抑和恐慌的气氛中草草结束。回程的车上,陈浩裹着毛毯,
靠在座位上昏睡过去。林辰却毫无睡意,他望着窗外飞速掠过的风景,
脑海中不断回放着落水时的画面,
以及更早之前那个诡异的梦——红嫁衣的女子、凄凉的哭泣、那声“相公”,
还有《奇闻异事录》上记载的百年前殉情的新娘……这一切,难道只是巧合?
他悄悄拿出那本《奇闻异事录》,书页被水浸得有些模糊,
但关于丞相之女和新郎官殉情那段记载依然可辨。他的目光落在那个地点上——“龙城区,
金仙山”。原本只是打算暑假去参观古迹的念头,此刻变得无比强烈和迫切。他隐隐感觉到,
那里似乎藏着答案,关于那个梦,关于今天的水鬼,关于那句“前世因,今世果”。还有,
那个红衣女子所说的“我们还会再见的”……林辰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他有一种预感,这次意外的落水事件,仅仅是一个开始。一段被尘封百年的因果,
正带着阴风与冥乐,悄然向他逼近。“金仙山……”他在心中默念,“我必须去一趟。
”车窗外,天色不知何时暗了下来,乌云汇聚,仿佛预示着一场风暴的来临。回到学校后,
经过简单的身体检查和一番安抚,校方将这次事件定性为意外落水,
叮嘱学生们注意安全后便不再深究。陈浩似乎真的对水下的恐怖经历记忆模糊,
只当是自己失足,休息一晚后便恢复了往日的活跃。但林辰知道,事情远没有结束。当晚,
他在宿舍浴室冲洗时,猛地发现自己的左侧胸口,心脏的位置,
不知何时多了一个淡淡的印记。那不像淤青,更非胎记,
而是一个极其繁复、形似并蒂莲花的暗红色纹路,触之不痛不痒,
却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阴凉。他试图用毛巾用力擦拭,那印记仿佛长在皮肉之下,纹丝不动。
“这是什么?”林辰对着镜子,心头沉重。他想起了水中那本《奇闻异事录》异常的发热,
以及水鬼退却时那怨毒的一瞥。难道是这个印记,或者说那本书,在关键时刻保护了自己?
同时,那个红嫁衣女子的梦魇并未远离。接连几晚,他虽未再梦见那凄厉的场景,
但睡梦中总能隐约听到缥缈的唢呐声,时喜时悲,搅得他心神不宁。他不能再等了。
第二天下午没课,林辰再次来到了图书馆三楼。他没有再去碰那本《奇闻异事录》,
而是径直走向了地方志和民俗传说类的书架。他需要更多关于金仙山,
尤其是关于百年前那场婚礼惨剧的信息。经过一番翻找,
他在一本纸张泛黄、布满灰尘的《龙城旧事辑录》中,
找到了一段更为详细的记载:“……丞相爱女白婉儿,许配镇远将军独子萧将军。成婚当日,
迎亲队伍行至金仙山麓落凤坡,突遭悍匪。萧将军为护白婉儿,力战而亡,身中二十七刀,
血染红妆。婉娘目睹郎君惨死,悲恸欲绝,竟夺过佩剑,言‘生不同衾,死同穴’,
自刎于花轿之前。事后,百姓感其贞烈,合葬二人于落凤坡顶。然传闻,下葬之日,
有异象发生,婉娘棺椁沉重异常,入土时,天空忽降红雨,唢呐声自山谷莫名响起,
经久不绝……后常有樵夫夜闻坡上有女子哭泣与兵戈交击之声,视为不祥,渐少人往。
”“落凤坡……红雨……唢呐声……”林辰默念着这些关键词,
只觉得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升。这些都与他的梦境和之前的遭遇隐隐对应。
尤其是“白婉儿”这个名字被念出时,他心口的并蒂莲印记似乎微微灼热了一下。“同学,
你对这个故事很感兴趣?”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林辰吓了一跳,
回头看见一位戴着老花镜、头发花白的图书管理员,正抱着一摞旧书,眼神深邃地看着他。
“啊,是的,老师。随便看看。”林辰稳住心神答道。老管理员将书放回旁边的书架,
慢悠悠地说:“金仙山,落凤坡……那地方,邪性得很。老一辈都说,
那对苦命鸳鸯怨气不散,尤其是新娘子,执念深重,不肯入轮回。这些年,
也不是没人想去探个究竟,但大多都……不太顺利。”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林辰一眼,
“年轻人,有些传说,听听就好,没必要深究。”林辰心中一动,追问道:“老师,
您知道更多吗?比如,关于那个新娘……白婉儿?”老管理员摇摇头,不再多言,
只是指了指林辰刚才翻阅的《龙城旧事辑录》:“书里记载的,就是世人能知道的大部分了。
其余的……因果太重,沾上了,就难脱身咯。”说完,他便背着手,踱步离开了。
管理员的话非但没有打消林辰的念头,反而让他更加确信,金仙山之行势在必行。
他不仅要解开梦魇之谜,更要弄清楚心口的印记和水中遇险的真相。期末考试结束,
暑假终于到来。林辰没有告诉任何人他的计划,只简单收拾了行李,带上了一些必要的物品,
包括那本《奇闻异事录》和一笔攒下的零花钱,踏上了前往龙城区金仙山的长途汽车。
汽车在山路上盘旋,窗外的景色越来越偏僻荒凉。金仙山作为一处尚未完全开发的景区,
游人本就稀少,前往落凤坡的人更是几乎没有。根据资料和沿途打听,
林辰在山脚下一个几乎荒废的小村落下了车。几经周折,
他才找到一位愿意带他上落凤坡的老樵夫。老樵夫看着林辰,
浑浊的眼睛里带着警惕和一丝怜悯:“后生,那地方不干净,你去那儿做啥?
”“我只是……想去凭吊一下。”林辰找了个借口。老樵夫叹了口气,
递给他一壶自酿的烈酒:“拿着,山间阴气重,喝一口驱驱寒。太阳落山前,务必下山!
切记!”跟着老樵夫指点的崎岖小路,林辰独自一人向落凤坡顶攀爬。越往上走,
树木越发茂密,光线也愈发昏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泥土和腐叶的气息,
寂静得只剩下他自己的脚步声和呼吸声。不知走了多久,他终于在一片相对平坦的坡顶,
看到了那两座并排而立的青石墓碑。墓碑历经风雨,已经残破不堪,布满青苔,
但依稀能辨认出“萧”、“婉”二字。周围荒草丛生,透露着无尽的凄凉。然而,
吸引林辰目光的,并非仅仅是墓碑本身。在白婉儿的墓碑前,
竟然摆放着几样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东西——一对燃尽不久的白烛,
一些散落的、颜色鲜亮的纸钱,还有……一小坛贴着残破“囍”字的酒。看那痕迹,
分明是最近,甚至可能就是今天才有人来过!是谁?谁会来祭拜这对百年前的冤魂?
还用这种红白相间、诡异莫名的方式?林辰的心跳骤然加速,他警惕地环顾四周,密林深处,
影影绰绰,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暗中窥视。他深吸一口气,走到墓碑前,正准备仔细查看。
突然——一阵冰冷刺骨的山风毫无征兆地刮过,卷起地上的枯叶和纸灰,打着旋儿,
发出呜咽般的声音。风中,隐隐约约,传来了他既熟悉又恐惧的声响。是唢呐!
声音凄厉又诡异,似迎亲,又似送葬,由远及近,仿佛正穿透百年的时光,
向他所在的落凤坡顶而来!与此同时,他胸口的并蒂莲印记,猛地传来一阵灼烧般的剧痛!
林辰脸色煞白,猛地抬头。只见前方迷雾渐起的林间小道上,不知何时,
出现了一个模糊的、穿着鲜艳红嫁衣的身影,正静静地站在那里,盖着头帕,看不清面容。
一阵幽幽的,带着无尽哀怨与一丝诡异欣喜的女子声音,
清晰地传入他的耳中:“相公……你终于来了……”那声“相公”如同冰锥,
直刺林辰的骨髓。迷雾中,红嫁衣的身影静静伫立,唢呐声不再是缥缈的背景,
而是变得清晰、尖锐,仿佛一支无形的迎亲队伍正穿透阴阳的界限,将他团团围住。
胸口的并蒂莲印记灼痛难当,几乎让他喘不过气。他想后退,
双脚却像被无形的枷锁钉在原地。“你…你到底是谁?”林辰的声音干涩沙哑,
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红影没有回答,只是缓缓抬起一只苍白的手,
轻轻掀开了头上的红盖头。盖头下,是一张绝美却毫无血色的脸。柳眉杏目,唇点朱砂,
正是他梦中见过的那个女子——婉娘。但此刻,她的眼中没有梦里的凄怨,
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幽暗,以及一丝…令人心悸的执念。“百年轮回,妾身终于等到你了,
萧郎。”她的声音空灵而缥缈,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认定。“我不是萧郎!你认错人了!
”林辰急忙否认,巨大的恐惧让他几乎要崩溃。白婉儿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
似悲似喜:“前世魂印已然苏醒,你我因果早已注定。萧郎,你忘了吗?落凤坡前,
你为我流的血;黄泉路上,我为你断的魂。”她一步步向前走来,脚下无声,
周围的雾气却随之翻涌,寒意刺骨。那小小的坟茔之前,白烛的残骸和鲜红的纸钱无风自动,
更添几分阴森。“那日你离去,妾身便立下誓言,纵使魂飞魄散,也要寻你归来。如今,
时候到了……”白婉儿伸出手,指尖纤细,却带着致命的阴气,向林辰的脸颊抚来。
林辰想躲,身体却完全不听使唤,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冰冷的手指靠近。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呔!妖孽,安敢惑乱阳世!”一声清叱如惊雷炸响,
伴随着一道破空之声,一道黄色的符箓激射而来,精准地打在白婉儿与林辰之间的空地上。
“轰!”符箓触地即燃,爆开一团明亮的金光,阳气勃发,
瞬间驱散了周围一部分阴寒的雾气。婉娘发出一声尖锐的嘶鸣,红影猛地向后飘退数丈,
周身阴气翻腾,看向符箓射来的方向,眼中充满了怨毒。林辰只觉得身上一轻,
禁锢感消失了。他踉跄着后退几步,惊魂未定地望去。只见一个身穿洗得发白的青布道袍,
头挽道髻,看起来约莫六十多岁,面容清癯、眼神锐利的老道士,手持一柄桃木剑,
从另一侧的树林中快步走出。他步伐稳健,气息悠长,显然不是普通人。“小友,速速退后!
”老道士目光如电,先是扫了林辰一眼,尤其是在他胸口停留了一瞬,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随即紧盯着那红衣婉娘。“牛鼻子老道,休要多管闲事!”白婉儿的声音变得凄厉刺耳,
周身红光大盛,唢呐声再次变得激昂,仿佛有无数无形的鬼影在雾气中蠢蠢欲动。
“人鬼殊途,阴阳有序。你执念深重,滞留人间百年,已是大错。如今还想强拉生人入冥婚,
更是逆天而行,贫道岂能坐视不理!”老道士声若洪钟,桃木剑一指,剑尖隐隐有雷光流转。
“逆天?哈哈哈……”白婉儿仰天惨笑,笑声中充满了无尽的悲凉与怨恨,
“我与萧郎拜过天地,饮过合卺,是名正言顺的夫妻!是这天,是这地,是那该死的贼人,
拆散了我们!我寻他百年,何错之有?!”话音未落,她双臂一展,
浓郁的阴气如同黑色潮水般向老道士涌去,其中仿佛夹杂着无数哀嚎与兵戈交击之声,
正是百年前落凤坡惨案的再现!老道士面色凝重,脚踏七星步,桃木剑舞动如风,
口中念念有词:“五星镇彩,光照玄冥。千神万圣,护我真灵……破!
”桃木剑上的雷光骤然爆发,化作一道炽白的电蛇,劈开了汹涌而来的阴气黑潮。
两股力量碰撞,发出沉闷的爆响,气浪翻滚,吹得林辰几乎站立不稳。“小友!你身有异状,
已是局中人!速速咬破中指,以阳血点其眉心,或可暂退她片刻!快!
”老道士在与白婉儿缠斗的间隙,急促地向林辰喊道。林辰一个激灵,
看着眼前这超越理解的激斗,知道这不是犹豫的时候。他猛地将中指塞入口中,用力一咬,
钻心的疼痛传来,指尖顿时沁出殷红的血珠。他看向那再次凝聚身形,眼神疯狂扑来的婉娘,
一咬牙,鼓起全身勇气,踏步上前,沾血的中指猛地向前点出!“婉儿!”他大喊一声,
不知是出于本能,还是那所谓的“前世魂印”影响。白婉儿听到这声呼唤,
动作竟有了一瞬间的凝滞,那双充满怨毒的眼睛里,
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属于“白婉儿”本身的悲恸。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林辰染血的手指,
堪堪点在了她冰冷的眉心之上!“嗤——!”如同烧红的烙铁烫上了寒冰,
一股青烟从婉娘眉心冒出。她发出一声凄厉至极的惨叫,整个红影瞬间变得模糊不清,
仿佛随时要溃散一般。“萧郎……你…你竟伤我……”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林辰,
眼神中的疯狂褪去,只剩下无边无际的绝望和哀伤。下一刻,红影彻底消散,
连同那诡异的唢呐声,一起消失在浓雾之中。周围的寒意骤降,
只剩下燃烧的符箓残骸和一片狼藉的坟前。林辰脱力般地瘫坐在地,大口喘着粗气,
指尖的伤口和胸口的印记都在隐隐作痛。老道士走上前来,查看了了一下四周,
眉头紧锁:“让她遁走了。百年怨灵,执念已成气候,非同小可。”他俯身扶起林辰,
目光再次落在他胸口:“小友,
你心口这‘同心莲印’……还有你身上缠绕的因果线……你究竟是何人?与这婉娘,
又有何渊源?”林辰看着老道士,又看了看那空荡荡的白婉儿墓碑,心中一片混乱。
他只是做了一个梦,来探寻一个传说,却没想到,自己早已是这百年悲剧中,
一个无法逃脱的角色。“我……我不知道……”林辰茫然地摇头,“道长,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为什么叫我相公?
这印记……还有之前我在河里遇到的水鬼……”老道士叹了口气,望向迷雾深处,
目光悠远:“恐怕,这并非简单的鬼魂索命。而是一场跨越了生死,
纠缠了百年的……情债与阴谋。小友,你已身在局中,想脱身,难了。”他顿了顿,
严肃地看着林辰:“若想活命,若想弄**相,便随贫道下山,细细道来。此地不宜久留,
那白婉儿虽暂退,但怨气未消,随时可能再来。”林辰看着老道士清澈而坚定的眼神,
又回想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他点了点头,挣扎着站起身。
“好,我跟您走。”下山的路,似乎比来时更加漫长而沉重。林辰知道,
从他梦见红嫁衣的那一刻起,他平凡的生活就已经彻底结束。前方等待他的,
是深不见底的幽冥往事,以及一场早已注定的、凶险未卜的因果轮回。
而那本《奇闻异事录》,此刻在背包里,仿佛比任何时候都要沉重。
下山的路在浓雾与夜色中显得格外漫长。老道士步伐沉稳,手中的桃木剑虽已归鞘,
但警惕的目光始终扫视着周围任何一丝风吹草动。林辰跟在他身后,心神不宁,
胸口那“同心莲印”的灼痛感虽已减弱,却像一块冰冷的烙铁,
时刻提醒着他刚才发生的匪夷所思的一切。直到彻底走出金仙山范围,
来到山脚下那处几乎荒废的村落,看到零星几盏昏黄的灯火,
林辰才感觉自己仿佛重新回到了人间。老道士并未停留,带着他七拐八绕,
来到村尾一间极为简陋,甚至有些破败的青瓦房前。推门而入,
一股淡淡的香烛和草药混合的气息扑面而来。屋内陈设简单,一桌一榻,
一个摆着香炉烛台的旧案几,墙上悬挂着一幅略显模糊的太极图,除此之外,
便是堆放在墙角的许多线装古书和一些黄符朱砂。“坐吧。
”老道士指了指屋内唯一的一张木凳,自己则坐在了床沿。他点亮一盏油灯,
昏黄的光线照亮了他清癯的面容,也映出了林辰苍白失措的脸。“贫道道号‘玄微’,
在此结庐清修已有十余载。”老道士率先开口,目光沉静地看着林辰,“小友,
现在可以告诉贫道,你姓甚名谁,从何而来,与那落凤坡的婉娘,究竟有何牵扯?
你身上的同心莲印,又是从何而来?”林辰定了定神,从那个诡异的梦境开始,
到图书馆的《奇闻异事录》,再到河边遇水鬼,以及胸口莫名出现的印记,
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他只隐去了陈浩对水鬼记忆模糊的细节,
重点描述了自己感受到的异常。玄微道长静静听着,手指偶尔掐算几下,眉头越皱越紧。
“梦中预兆,古籍牵引,水鬼拦路,印记自生……”玄微道长喃喃自语,“这绝非偶然。
小友,你可知这‘同心莲印’是何物?”林辰摇头。“此乃一种极为古老且霸道的冥契,
”玄微道长语气凝重,“并非寻常鬼物所能施加。通常需双方前世有极深的羁绊,
一方以魂飞魄散为代价,于阴阳交汇之处,引动幽冥法则,
方能在另一方的转世之身上烙下此印。此印一旦结成,便如同打上了幽冥的标记,
不仅能让施术者轻易找到转世之人,更会不断汲取携带者的阳气,滋养施术者的残魂,
同时……也将两人的命运死死捆绑,难以分离。”林辰听得遍体生寒:“道长,
您的意思是……白婉儿为了找到我,付出了魂飞魄散的代价?
可她刚才明明……”“这正是蹊跷之处。”玄微道长打断他,“按常理,施展此术,
她早该消散于天地间。但观她今日之形态,虽怨气深重,灵体却凝实不散,
甚至能与人交手……这不合天道常伦。”他站起身,
在狭小的屋内踱步:“除非……当年落凤坡之事,另有隐情。她的魂魄,或许并非自然滞留,
而是被人以特殊方式‘养’在了那里,而这冥婚之契,也并非她一人之力所能完成。
”林辰猛地想起坟前那些新鲜的、红白相间的祭品:“道长,我们到的时候,
白婉儿坟前有刚祭祀过的痕迹!”玄微道长脚步一顿,眼中精光一闪:“果然如此!看来,
确有第三方插手其中。有人在利用婉娘的执念和你们前世的因果,行逆天之事!
”“那……那他们的目的是什么?”林辰感到一阵恐慌,
自己仿佛陷入了一个巨大的、无形的漩涡。“目的……”玄微道长沉吟片刻,“冥婚之契,
强续阴阳,无非几种可能。其一,借你之阳寿,补她之阴魂,
妄图让她以某种形式‘复活’;其二,以你们二人为引,布设邪阵,
达成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其三……”他顿了顿,看着林辰,缓缓道:“有人想借此,
扰乱阴阳秩序,甚至打开某种通道。白婉儿与那萧将军,皆是横死且怨气极重之人,
又是拜过天地的正式夫妻,他们的因果,是极好的‘材料’。”材料?林辰感到一阵恶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