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狗获得了诺奖署名

我的狗获得了诺奖署名

主角:李国栋波奇
作者:白mo翰如

我的狗获得了诺奖署名精选章节

更新时间:2025-1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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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心血的研究成果被副院长强占署名,我笑着同意,

并在报告上把我的狗‘波奇’写在了他们名字前面。国际领奖台上,

我对着全球镜头说:‘这项成果,我最感谢我的搭档,波奇先生。’”1逼宫十年了。

“NRP-7”的数据曲线在屏幕上完美拟合时,我的手在抖。凌晨三点四十七分,

实验室只有我和波奇。它趴在我脚边,睡得正香。我保存数据,备份,云端再备份。

然后从抽屉里摸出那包三年前就该扔的烟——戒了,但今天必须抽一根。烟点燃的时候,

我想起导师临终前的话。“陈默,这条路很长,长到没人信你能走完。”现在,我走完了。

神经再生蛋白。脊髓损伤的终极解决方案。我的名字,将刻进医学史。至少,在昨天之前,

我真是这么想的。“陈老师,李院长请您现在过来。”早上八点半,

李国栋秘书的电话准时响起。我端着凉透的咖啡一饮而尽。苦。推开副院长办公室的门,

七双眼睛同时转过来。生物材料系五位教授全在,科研办主任,人事副处长。茶水冒着热气,

我的报告摊在茶几中央。“小陈,坐。”李国栋笑得很和蔼,指了指长沙发上唯一的空位。

我坐下。“成果我们看过了,”李国栋身体前倾,双手交叉放在桌上,“很震撼。

院里领导高度重视。”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在座的每一个人。“所以经过慎重讨论,

我们认为——这么重大的突破,应该体现集体智慧。”空气凝固了。他推过来一张纸。

新的署名页。我的名字还在第一行。

栋、刘文山、王志勇、赵建国……还有三个我根本不认识的名字——赵明宇、李思思、王浩。

“这几位是?”我指着陌生名字。“哦,小赵是我带的博士生,一直在理论层面支持你。

”李国栋面不改色,“小李是刘教授的外甥女,一直关注项目进展。

小王嘛……是王教授的儿子,在数据分析方面提过宝贵意见。”他身体往后靠,笑容更深。

“都是为项目出过力的同志。小陈啊,要懂得感恩,尊重集体。”我盯着那张纸。

过去十年像快放的电影在眼前闪过——经费评审会上,刘文山冷笑:“异想天开!脊髓再生?

陈默,我劝你早点转方向。”王志勇在走廊大声说:“某些人占着实验室不出活,

浪费国家资源!”赵建国卡我的试剂采购单:“先紧着重点项目。”还有李国栋,

三年前差点把我的项目砍掉:“十年了,陈默,该面对现实了。”现在,现实来了。

他们围坐在这里,像等待分食的秃鹫。我抬起头,一个个看过去。李国栋志在必得。

刘文山眼神闪烁。王志勇低头喝茶。赵建国盯着天花板。他们在等我屈服。

就像过去十年里每一次那样。但这次,不一样了。我拿起笔。“李院长说得对。

”我的声音平静得自己都惊讶,“集体的力量,确实伟大。”我在第一行写下:陈默。

第二行:波奇。然后才是李国栋、刘文山……那一长串名字。在“波奇”后面,

我工整地标注:(实验犬,提供关键精神支持与灵感互动)笔放下。纸张推回去。

“您看这样行吗?”我微笑,“充分体现了从人到动物,从领导到学生,

全方位、多物种的协作。”办公室里的空气,死了。李国栋的笑容僵在脸上。他抓起那张纸,

眼睛死死盯着“波奇”两个字,手指掐得纸张发皱。“陈、默!”他从牙缝里挤出我的名字,

声音发抖,“你竟敢——”“李院,”我打断他,“波奇是学院正规登记的实验陪伴犬,

档案号BA-073。它十年来每天陪我做实验,听我念叨数据,在我崩溃时舔我的手。

它的情绪价值,是项目能坚持下去的关键。”我站起身。“按照学术规范,

任何实质性贡献都应署名。我认为,波奇完全符合标准。”“胡闹!”刘文山拍桌子站起来,

“你这是对学术的侮辱!”“刘教授,”我转向他,“如果您认为陪伴不算贡献,

那您儿子——哦不,赵明宇博士——只在三年前听过我一次组会汇报,他的‘理论支持’,

具体体现在哪里?”刘文山的脸涨成猪肝色。李国栋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怒火。“小陈,

我理解你有情绪。但这事关重大,不能儿戏。你把这份名单改了,我们当作没发生过。

”“抱歉,改不了。”我指了指墙上的钟,“科技部重大专项申报系统,五分钟前关闭了。

这份署名页,已经作为最终版提交了。”我拿起公文包。“如果现在撤回,

科技部问起来……我们该怎么解释?是说我们内部对贡献认定有分歧,

还是说——”我看着李国栋的眼睛。“有人想强占成果,被第一作者用特殊方式**了?

”死寂。七个人的表情,像七张僵硬的石膏面具。“另外,”我走到门口,回头补充,

“《自然》期刊的投稿系统,我也提交了。用的是同一份作者列表。”门关上的瞬间,

我听见茶杯摔碎的声音。清脆。悦耳。回到实验室时,波奇正在啃磨牙棒。我蹲下,

揉它的头。“老伙计,”我轻声说,“你要出名了。”它舔我的手,尾巴摇成螺旋桨。

手机震动。陌生号码。“陈默博士吗?我是《科研前沿》的记者,听说您有重大突破,

想约个专访……”“抱歉,项目还在保密期。”挂断。下一个。“陈博士您好,

我是华瑞制药的技术总监,我们非常关注您的成果,

希望能谈谈合作……”“请通过学院官方渠道联系。”再挂。第三个。“陈老师,

我是赵明宇。”声音年轻,带着怯,“李院长让我……让我跟您学习,参与后续研究。

”我笑了。“可以啊。明天早上八点,实验室见。记得带好笔记本——波奇要给你讲讲,

怎么当好一条科研犬。”电话那头,呼吸停滞了。挂断。邮箱弹出新邮件。发件人:李国栋。

标题:关于严肃学术规范的通知。内容很长,

核心就一句:请于今日下班前提交作者名单修改申请,否则将启动学术伦理审查程序。

我回复:“李院长,修改需要全体作者签字同意。我已征求波奇的意见——它摇了尾巴,

表示拒绝。”发送。关机。窗外阳光很好。十年了,我第一次觉得,做科研,**有意思。

但我知道,这仅仅是开始。李国栋那只老狐狸,不可能就这样认输。他在等。等我犯错。

等我露出破绽。等我像以前那样,在压力下崩溃。可他不知道——这次,我手里握着的,

不只是数据。还有一副,能让他们身败名裂的好牌。第一张牌,已经打出去了。牌面上,

印着一只金毛犬憨厚的笑脸。游戏,开始。2猎杀波奇署名的事,在院里发酵了三天。

表面风平浪静。但我知道,李国栋在憋大招。第四天早上,大招来了。

第一刀:匿名信院公示栏贴出通知时,我刚做完第一批细胞验证实验。

“关于启动对陈默博士科研项目经费使用情况的专项审计通知。”白纸黑字,盖着红章。

理由很官方:“接到匿名反映,可能存在不规范使用。”实验室里几个学生面面相觑。

助手林薇凑过来,压低声音:“老师,李院长刚在会议室发了火,

说……说您挪用经费养宠物。”我擦擦手,把实验记录本合上。“审计组什么时候来?

”“下午两点。”“好。”我打开文件柜,取出七个厚厚的文件夹,“把这些准备好。

”林薇翻开最上面一本,愣住。

年每一笔经费的详细记录——票据、审批单、采购合同、甚至连试剂瓶上的标签复印件都有。

按年份、项目、类别整理得一丝不苟。“老师,您……”“我从读博起,导师就教我一件事。

”我冲她笑笑,“在这个圈子里,干净,是最好的盔甲。”她眼睛有点红。

我知道她在想什么。这十年,我们组是全院最穷的。设备是别的组淘汰的,

试剂要等大促才敢囤,学生补贴我自掏腰包补。现在,他们说我挪用经费。手机震动。

陌生号码发来彩信。一张照片。波奇在实验室角落的狗窝,旁边堆着几个进口试剂箱。

配文:“用科研经费养狗,陈博士真会享受。”我保存图片,回复:“试剂箱是空的,

当储物箱用。狗窝168元,我私人买的。需要发票吗?”对方没再回复。

我查了号码归属地——本市。李国栋的手段,还是这么糙。第二刀:挖墙角审计组还没到,

人先被挖走了。中午十二点,博士生张昊敲开我办公室的门。“老师,我……我想换导师。

”他不敢看我。张昊跟了我四年,手上有项目一半的关键数据。老实,勤奋,家里条件不好,

我帮他申请了最高档助学金。“王志勇教授?”我问。他头更低了。“他承诺你什么?

提前毕业?留校名额?还是直接给钱?”张昊猛地抬头,眼圈红了。

“王教授说……说您这次肯定完了。跟着您,没有未来。”他声音发颤,“老师,对不起,

我妈还在医院……”我递给他纸巾。“他给你多少钱?”“五万。说……说是预支的劳务费。

”“拿着。”我平静地说,“这是你应得的。”张昊愣住。“但走之前,把数据交接清楚。

”我打开电脑,“所有原始数据,备份在这里。你经手的部分,签个字。

”我推过去一份文件。《数据真实性及完整性确认书》。他脸色变了。“老师,您不相信我?

”“我相信你。”我看着他的眼睛,“但我不相信王志勇。他拿你的数据,改几个参数,

就能发文章。到时候数据造假被扒出来——背锅的是你,张昊。”他手开始抖。“签了字,

拿了钱,好聚好散。”我把笔递过去,“不签——”我顿了顿。

“你现在就可以去举报我学术不端。咱们鱼死网破。”办公室安静得可怕。

张昊盯着那份确认书,整整三分钟。最后,他签了字。手抖得厉害,名字写得歪歪扭扭。

“老师……”他走之前,回头看我,“您要小心。王教授说,这只是开始。”门关上了。

**在椅背上,长长吐了口气。心脏跳得有点快。但手很稳。

第三刀:实验室事故下午一点五十。离审计组到来还有十分钟。实验室突然停电。

应急灯亮起的瞬间,我听见低温冰箱的报警声。-80℃冰箱。里面是十年的细胞株,

三百多支珍贵样本。“电源被切了!”林薇冲进来,“老师,

备用电源也——”“去看看电箱。”她跑出去,两分钟后回来,脸煞白。

“电闸被拉了……锁、锁被换了。”我冲下楼。配电室门口,后勤处的老王一脸为难。

“陈老师,真不好意思,早上接到通知说线路检修……钥匙、钥匙不在我这儿。

”“谁的通知?”“李院长直接吩咐的。”明白了。调虎离山。我转身就往实验室跑。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李国栋发来微信:“小陈,听说你实验室停电了?需要我帮忙协调吗?

”后面跟了个笑脸。我回他:“不必。样本已经提前转移了。”发送。其实没有。

但我赌他不敢赌。回到实验室时,电已经来了。冰箱温度显示:-52℃。还在回升。

林薇快哭了:“老师,细胞株要是全死了……”“死不了。

”我打开冰箱旁边一个不起眼的白色箱子,“重要的,昨晚就转移到这里了。

”便携式液氮罐。零下196度。我自费买的,用了三年。林薇瞪大眼睛:“您早就知道?

”“我不知道。”我把样本一支支放回冰箱,“但我知道,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

”尤其是,当你知道周围都是狐狸的时候。第四刀:舆论绞杀下午两点,审计组准时到达。

三个人,带头的我认识——财务处副处长,李国栋的老同学。他们翻账本的时候,

我手机开始狂震。学术圈内部论坛,有人发了匿名帖:《惊爆!

某“诺奖级”成果第一作者竟是大专学历!》点开。

我的本科毕业证被翻出来——确实是所二本院校。

硕士保送、博士清华、MIT博士后经历只字不提。

评论区炸了:“这种出身也能做突破性研究?”“难怪要哗众取宠署名狗,水平不够,

噱头来凑。”“查!必须严查!

”第二个帖子接踵而至:《深扒陈默博士:曾因数据造假被导师劝退?》伪造的邮件截图,

假的聊天记录,连我导师去世多年都被拿出来编排。第三个:《神经再生蛋白恐为学术泡沫,

业内人士揭露重重疑点》所谓的“业内人士”,用了化名,

但一看文风就知道——是刘文山那组的人。三连击。刀刀致命。

审计组的人看我的眼神都变了。“陈博士,”副处长推了推眼镜,

“这些……您需要解释一下吗?”我给他倒了杯茶。“王处长,您审计的是经费,

还是我的学历?”他噎住。“如果是经费,”我指了指那七个文件夹,“所有记录都在这里。

如果是对我个人的攻击——”我打开笔记本电脑,登录了一个账号。

“这是我在MIT的导师,诺奖得主RobertChen的公开邮箱。

需要我现在给他写封信,

问问他当年为什么收一个‘大专学历、数据造假’的学生做博士后吗?”办公室里安静了。

副处长额头冒汗。“不、不必……”“那继续审计吧。”我微笑,“需要任何补充材料,

随时叫我。”我起身离开。关门时,

听见里面压低声音的交谈:“老李这次踢到铁板了……”“少说话,查账!”回到实验室,

林薇红着眼睛递给我平板。“老师,他们太过分了……”我扫了一眼。

新帖子又出来了:《独家:陈默私生活混乱,

与多名女学生关系暧昧》配图是我和林薇一起吃饭的照片——课题组聚餐,十几个人都在。

下面评论不堪入目。“林薇,”我叫她。“老师,我没事——”“报警。”她愣住。

“现在就去。”我把平板还给她,“告他们诽谤,侵犯名誉权。律师我联系好了,

证据全部固定。”“可是……这样闹大,对您……”“他们已经闹大了。”我看着窗外,

“那我们就把天捅破。”林薇咬咬牙,抓起手机。我坐下,打开另一个加密文件夹。

里面是十年间,所有项目的评审会议录音。

李国栋的、刘文山的、王志勇的……每次他们卡我经费、贬低我课题、预言我失败的发言,

都在里面。高清录音,人脸识别都能对上。我选了三段。第一段,

李国栋说:“陈默这个方向是死路,国家经费不能这么浪费。”第二段,

刘文山说:“年轻人好高骛远,我建议终止支持。”第三段,王志勇说:“他要能做出来,

我名字倒着写。”剪辑,降噪,生成文字稿。然后登录一个两年没用的海外学术博客账号。

标题:《中国科研圈怪相:如何扼杀一个诺奖级成果?

》副标题:来自被扼杀者的十年录音证据。上传。设置定时发布:今晚八点。

全球学术圈最活跃的时间。做完这一切,**在椅背上,闭上眼睛。波奇蹭过来,

把脑袋搁在我腿上。我揉着它的耳朵,轻声说:“老伙计,今晚,

咱们让他们听听——”“狗急了,不但会跳墙。”“还会咬人。

”3听证会李国栋的第五刀,比我想象的来得更快,也更狠。学术伦理委员会。

七个字的通知函,贴在公示栏最显眼的位置。“收到实名举报,

陈默博士涉嫌数据篡改、学术不端。定于本周五下午两点,召开听证会。

”下面是举报人签名:王志勇、刘文山、赵建国。三大教授,联名举报。

林薇把通知拍下来发给我时,手抖得照片都糊了。“老师,他们这是要……”“要我的命。

”我放下手机,继续看电镜图像。“您不准备吗?周五就——”“在准备。

”我指了指屏幕上的蛋白结构,“这才是我的命。”她急得要哭出来。我起身,

从保险柜里取出一个黑色U盘。“这里有三份文件。”我把U盘递给她,

“如果周五听证会我出不来,或者结果对我不利——第一份,发给《自然》编辑部。第二份,

上传到预印本网站。第三份……”我顿了顿。“匿名发到纪委举报信箱。”林薇接过U盘,

像捧着炸弹。“老师,这里面是……”“十年。”我平静地说,“他们想要我命的十年。

”听证会那天,雨下得很大。行政楼顶层会议室,长条桌摆成法庭样式。

伦理委员会五个委员居中,左边是王志勇三人,右边是我的位置。后面三排,坐满了人。

李国栋坐在最后一排角落,低头喝茶。我进门时,所有目光刷地射过来。像手术刀。

“陈默博士,请坐。”委员会主席敲了敲桌子,六十多岁的老教授,姓周,以铁面著称。

我坐下,打开笔记本。“三位教授联名举报你数据造假。”周主席推过来一叠材料,

“具体指证:一、NRP-7蛋白的关键电泳图存在PS痕迹。

二、动物实验数据与原始记录不符。三、部分关键试剂采购记录缺失。”他盯着我。

“你有什么要说的?”会议室安静得能听见空调出风声。王志勇在对面冷笑。我翻开笔记本,

点开第一个文件。“关于电泳图。”投影幕布亮起。同一张图,左边是举报材料里的,

右边是我的原始文件。“举报材料里这张,分辨率72dpi,有三次另存为的记录。

”我放大图片属性,“而我提交的原始文件,分辨率300dpi,从仪器直接导出,

未经任何修改。”我切换下一页。“这是仪器日志。这张图的生成时间、操作员、导出记录,

全部可查。”再下一页。“这是同一批次样品的重复实验数据,一共二十七组,全部一致。

”王志勇的脸色开始变白。“关于动物实验数据。”我打开第二个文件夹,

“原始记录本在这里。每只动物的编号、体重、给药剂量、观察记录,全部手写,

有实验员签字,有日期。”我举起一个厚厚的本子。“如果委员会需要,

可以随时调取实验室监控——过去三年,所有动物实验都有全程录像。

”周主席和旁边委员低声交谈几句,点了点头。“那试剂采购记录呢?”刘文山突然开口,

“你用的进口抑制剂,一支三万多,采购单在哪里?”终于来了。我合上笔记本。

“那种抑制剂,我从来没买过。”“不可能!”刘文山站起来,

“你去年三月的论文里明确写了使用——”“我写的是‘使用类似抑制剂’。”我打断他,

“具体用的是国产替代品,一支四千二。效果一样,价格十分之一。”我看向周主席。

“节约经费,也算学术不端吗?”会议室里有人小声笑。刘文山僵在那里,脸一阵红一阵白。

“可是……可是你的数据那么好……”他喃喃道。“所以您认为,”我慢慢地说,“数据好,

就一定是用了昂贵试剂?国产的,就不配做出好成果?”这句话很重。

重到整个会议室都倒抽一口凉气。刘文山张了张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举报材料里提到的采购单,”我重新打开电脑,“我查过了。

编号CX-20220315,采购人签名——刘文山教授。”投影幕布上,

出现一张扫描件。白纸黑字,清清楚楚。“您去年三月,确实买过一支进口抑制剂。

”我看着刘文山,“但用在您自己的项目上。现在,您想把这笔账,算到我头上?”死寂。

所有人的目光转向刘文山。他额头冒汗,嘴唇发抖。“我……我记错了……”“记错了?

”周主席声音冷下来,“刘教授,学术举报,是可以‘记错’的事吗?”王志勇猛地站起来。

“就算这些是误会,但还有最关键的!”他指着我的鼻子,“你那条狗!把狗署名为作者,

这是对学术的侮辱!是哗众取宠!是——”“是什么?”会议室门口,一个声音打断他。

英语,带着德国口音。所有人回头。一个穿着西装、头发花白的外国老人站在门口,

旁边跟着校办主任,一脸惶恐。“汉斯教授?”周主席立刻起身,

“您怎么……”“我从德国飞来,参加明天的学术会议。”老人走进来,目光扫过全场,

“听说我学生的学生在被审判,就来看看。”他走到我面前,伸出手。“陈,好久不见。

”我握住他的手:“教授,您不该来。”“不该来?”汉斯教授笑了,转向委员会,

“我是陈默在MIT时的合作导师。他的博士导师,是我最好的朋友。”他看向王志勇。

“你刚才说,他的狗署名,是侮辱?”王志勇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在德国,

我们有一条著名的科研犬,叫奥托。”汉斯教授平静地说,

“它陪伴了马克斯·普朗克研究所一个课题组十五年,那个组出了三个诺奖得主。

奥托去世时,全所给它举行了葬礼,它的名字刻在研究所的纪念墙上。”他顿了顿。

“科学需要严谨,但也需要温度。一条陪伴十年的狗,为什么不能出现在致谢里?

还是说——”他目光锐利。“你们真正在意的,不是狗,而是狗后面那些,不该出现的名字?

”会议室里,落针可闻。李国栋在最后一排,茶杯举在半空,一动不动。“我的建议。

”汉斯教授对周主席说,“结束这场闹剧。陈默的成果,《自然》已经接受,

全世界的眼睛都在看着。如果中国学术界用这种方式对待突破性工作——”他摇摇头。

“我会很失望。”说完,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转身离开。像一阵风。来时突然,走时干脆。

听证会草草结束。委员会当场宣布:举报证据不足,不予立案。王志勇三人像霜打的茄子。

我收拾东西时,李国栋走过来。“小陈,好手段。”他压低声音,脸上还挂着笑,

“连汉斯都请来了。”“不是我请的。”我拉上公文包拉链,

“是《自然》编辑部邀请他来做论文评审。巧合。”“巧合?”李国栋笑容冷了,

“那接下来这个,也是巧合?”他递给我一张纸。法院传票。案由:侵犯名誉权。

原告:赵明宇、李思思、王浩——署名页上那三个“被侮辱”的子女。

索赔:每人精神损失费五十万,公开道歉。“年轻人气盛。”李国栋叹气,“我劝过了,

劝不住。小陈啊,法庭上,可没有导师帮你说话了。”我接过传票,折好,放进口袋。

“李院长。”“嗯?”“您知道波奇最喜欢什么玩具吗?”他愣住。“飞盘。”我笑笑,

“我扔出去,它一定会叼回来。每次,都叼得牢牢的。”我拎起包,走向门口。“有些人,

连狗都不如。”“扔给他的骨头,他敢叼——”“我就敢,打断他的牙。”走出行政楼时,

雨停了。天边有一道很淡的彩虹。林薇在楼下等我,眼睛红肿,但脸上有笑。“老师,赢了!

”“还没。”我摸出那张传票,“这才第二回合。”手机震动。新邮件。

发件人:《自然》编辑部。标题:紧急询问。内容只有三行:“陈博士,我们收到匿名信,

指控NRP-7蛋白的核心晶体结构数据与三年前日本某课题组已发表数据高度重合。

”“期刊已启动调查程序。”“请于24小时内提交解释,否则将考虑撤稿。

”我站在雨后潮湿的空气里,看着那几行字。终于。李国栋的第六刀。也是最毒的一刀。

学术生涯,最怕的两个字:抄袭。一旦坐实,万劫不复。“老师?”林薇察觉到我脸色不对。

我把手机递给她。她看完,手又开始抖。“这……这不可能!我们的结构是全新的,

我每一个数据都——”“我知道。”我拿回手机,回复邮件:“24小时不够。

”“给我12小时。”“我会给你们,和全世界,一个完美的解释。”点击发送。然后,

我拨通了一个三年没打的号码。响了七声,接通。对方不说话。我也不说话。十秒后,

我开口:“师兄。”“帮我个忙。”“查一个人,三年前,日本东京大学,蛋白质晶体学组,

所有发表数据。”“特别是……被撤稿的那部分。”电话那头,传来敲击键盘的声音。然后,

一个沙哑的嗓音:“你惹谁了?”“一窝狐狸。”“等着。”电话挂断。我收起手机,

看向林薇。“今晚,实验室通宵。”“老师,查什么?”“查一条,三年前就该被揪出来的,

学术蛀虫。”我抬头,看着行政楼顶层那扇窗。李国栋站在窗后,也在看我。隔着七层楼,

二十六米。我举起手机,冲他晃了晃。然后,用口型说了三个字:“该你了。

”4通缉令那张法院传票在我口袋里发烫。赵明宇、李思思、王浩。三个名字,

一百五十万索赔。李国栋这招很聪明——把学术斗争,变成民事纠纷。法庭上,

没有学术伦理委员会替他撑腰。但李国栋不知道。我在等这张传票。等很久了。

回实验室的路上,林薇一直在抖。“老师,他们真要告?就因为我们没写他们名字?

”“因为他们需要这个借口。”我推开实验室门,“一百五十万是小事。他们真正要的,

是法庭的‘道歉判决’。”波奇摇着尾巴迎上来。我蹲下揉它的头。

“一旦法院判我侵犯名誉权,公开道歉——”我看着林薇,“《自然》期刊会立刻撤稿。

学术圈容不下一个被法院认定‘侮辱同行’的人。”她脸色惨白。“那……那怎么办?

”“简单。”我打开电脑,“让他们撤诉。”“怎么可能?他们——”“他们会的。

”我点开邮箱,找到三封加密邮件。收件时间:半年前。发件人:三个不同的**社。

附件需要密码。密码是波奇的生日。我输入,解压。第一份文件,赵明宇的消费记录。

过去三年,他在澳门进出**四十七次。最高单次输赢,八十万。最近一笔转账——上周,

**,借款一百万。担保人:李国栋。第二份文件,李思思的出入境记录。

她在美国买的豪宅,产权人写的是她母亲。购房资金来源——刘文山课题组的横向项目经费。

审计报告显示,那笔经费的结题成果,是一篇没发表的综述。第三份文件,王浩的开房记录。

四十三次。同一个人——他导师的女研究生。时间跨度两年,最近一次,三天前。

附带三张高清照片。“这些……”林薇捂住嘴。“半年前我开始查的。”我平静地说,

“当时李国栋第一次暗示要加名字。我知道,早晚用得上。”我新建三个文件夹。

每个文件夹里,放对应的证据,加一份《和解协议》草案。核心条款:撤诉,公开澄清,

保证不再骚扰。违约责任:资料全网公开。然后,我拨通第一个电话。赵明宇接得很快,

声音里带着年轻人特有的张狂。“陈老师?想通了?道歉可以,

但赔偿不能少——”“澳门**人,去年十一月二十三号。”我打断他,

“你输光后借了三十万高利贷,担保人是李国栋。放贷的叫强哥,手机号需要我念给你听吗?

”电话那头,呼吸停了。“你……你胡说什么……”“强哥上个月被抓了。”我继续说,

“审讯记录里,提到了你的名字。警方还在追查赃款流向。你说,

如果我把担保合同复印件寄给经侦——”“陈老师!”他声音变了调,

“我、我那是……”“撤诉。”我说,“今天下午四点前,我要看到法院的撤诉通知书。

晚一小时,我就寄一份复印件。”挂断。第二个电话,李思思。她比赵明宇聪明,上来就哭。

“陈老师,我不是真想告您,是我爸逼我的……他说我要不照做,

就不给我还房贷……”“你在洛杉矶那套房,月供五千美金。”我翻着文件,

“刘教授课题组那笔三百万的横向经费,审计马上要开始了。你说,审计组要是知道,

这三百万最后变成了一套房——”哭声戛然而止。“撤诉。”我说,“另外,

让你爸把经费漏洞补上。三天时间。”第三个电话,王浩。我还没开口,

他先说了:“陈老师,我知道您要说什么。我撤。但您得答应我,

那些照片……”“你离开那个女生。”我平静地说,“永远。

如果让我知道你再骚扰她——”“我走!我明天就申请出国!”三个电话,七分钟。搞定。

林薇在旁边,看我的眼神像看陌生人。“老师,您……您早就准备好了这一切?

”“科研就像下棋。”我保存文件,“你得提前想好十步之后,对手会怎么走。

”她沉默很久。“那如果……他们鱼死网破呢?”我笑了。

“那就让他们看看——”“网破了,鱼会不会死。”下午三点五十。

法院系统更新:三起名誉权纠纷案,原告申请撤诉。理由:误会消除。

李国栋的电话在四点整打进来。“小陈,手段不错。”“李院长教得好。

”电话那头传来打火机的声音,他点了支烟。“但游戏还没完。”“我知道。

”我看着电脑屏幕上《自然》编辑部的倒计时——还剩8小时42分,“您还有后手。

”“聪明。”他吐烟的声音很清晰,“日本那组数据,你觉得是巧合吗?

”我握鼠标的手紧了紧。“三年前,东京大学蛋白质晶体学组,发了一篇《自然·通讯》。

三个月后,因数据不可重复被撤稿。”李国栋慢慢说,“那篇文章的一作,叫山本佑树。

他导师,是我在东京大学做访问学者时的室友。”他顿了顿。“撤稿的真正原因,

不是数据不可重复。是数据根本就是伪造的。山本用了另一个课题组的原始图,PS了一下。

”我心跳开始加速。“所以您拿到了原始数据?”“不只是原始数据。”李国栋笑了,

“我拿到了山本亲手写的道歉信,承认他偷了数据。还有他导师压住这件事的所有邮件往来。

”“你想说,我的数据和山本伪造的数据一样?”我强迫自己冷静,“所以我也伪造了数据?

”“不。”李国栋声音很轻,“我想说,山本偷的数据,来自京都大学一个没发表的课题组。

那个课题组的研究方向——和你一模一样。”他挂断电话。我坐在椅子上,浑身发冷。

如果他说的是真的——如果NRP-7的晶体结构,

早在三年前就被日本人解出来了——那我的十年,算什么?林薇敲门进来:“老师,

师兄回邮件了。”我猛地抬头。邮件里只有一行字:“查到了。三年前东京大学撤稿事件,

原始数据来源不明。但圈内传闻,数据是从京都大学某个保密项目泄露的。

那个项目的负责人,上个月刚去世。”附件是一个名字:藤原健司。日本结构生物学的泰斗。

三年前退休,上个月心梗去世。他的实验室,在他退休当天,所有硬盘被格式化。

没有任何数据留下。除了——我打开另一个加密文件夹。里面是一封三年前收到的匿名邮件。

全英文,没有署名。内容只有一张图:NRP-7蛋白的晶体结构预测模型。

和一张纸条:“有人在偷你的未来。”我当时以为是谁的恶作剧。现在看,那不是恶作剧。

是警告。晚上七点,实验室灯火通明。我、林薇、还有两个信得过的博士生,围在电脑前。

“查三件事。”我分配任务,“第一,山本佑树现在在哪里。第二,

藤原健司去世前最后接触的人。第三——”我看向窗外。

“李国栋三年前去日本访问的详细行程。”凌晨一点,第一份结果出来。山本佑树,

三年前撤稿后离开学术界,现在在东京一家制药公司做销售。凌晨两点半,第二份。

藤原健司去世前一周,见了三个访客:他的律师、出版社编辑,还有一个中国人。

名字查不到。监控截图模糊。但身形,很像李国栋。凌晨三点五十分,第三份。

李国栋三年前在日本待了半个月。名义上是学术访问,但行程显示,他在京都多待了三天。

那三天,没有公开活动记录。机票、酒店记录全部缺失。像被人刻意抹掉了。“老师,

”林薇声音发颤,“如果李院长真的见过藤原教授,

如果藤原教授真的早就有NRP-7的结构……”“那我的成果,就是剽窃。

”我接上她不敢说的话。“可是我们做了十年实验!所有数据都是——”“没用的。

”我摇头,“在学术圈,谁先发表,谁就是原创。如果藤原教授的数据存在过,哪怕没发表,

我的工作也会被打上‘重复验证’的标签。

”更重要的是——如果李国栋手上真有藤原的数据。那他随时可以伪造时间戳,

证明那些数据比我的早。到时候,《自然》撤稿都是轻的。我可能会被永久踢出学术界。

身败名裂。凌晨四点。距离《自然》编辑部最后通牒,还剩四小时。我做了个决定。

登录一个很久不用的社交账号,给一个人发了私信。“山本佑树先生,我是陈默。

我想和您谈谈三年前的数据。”五分钟后,回复来了。英文,夹杂着日式敬语:“陈博士,

我听说过您的工作。关于那件事,我没什么可说的。”“如果我说,

我能证明你当年是被迫撤稿的呢?”已读。正在输入。停了。又正在输入。反复三次。

最后发来的,是一个加密聊天室的链接。我点进去。视频接通。屏幕那头,

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穿着皱巴巴的衬衫,背景是狭小的公寓。山本佑树。“您有五分钟。

”他看了眼手表,“我太太快醒了。”“当年偷的数据,是藤原教授实验室的人给你的,

对吗?”他瞳孔收缩。“谁告诉你的?”“李国栋。”我说。山本的脸瞬间惨白。

“那个中国人……他答应过我,永远不会说出去……”“他说了。”我盯着他,

“现在他用这个威胁我。如果你不帮我,他会把一切都公开——你学术造假,你导师包庇,

你们整个实验室的丑闻。”山本双手抱头,声音发抖。

“我已经付出代价了……我失去了一切……”“你可以拿回来。”我向前倾身,“帮我证明,

藤原教授的数据是三年前从我的预印本泄露出去的。不是偷,是泄露。”他猛地抬头。

“你要我作伪证?”“我要你说出真相。”我调出三年前那封匿名邮件,

“这是当年有人发给我的警告。发件人IP在日本。是你,对吗?”山本盯着那封邮件,

很久很久。然后,他哭了。无声地,肩膀抽动。“藤原教授……他是个好人。”他哽咽着,

“他解出了那个结构,但不想发表。他说,这个发现太重要,不能随便公开。

要等临床应用成熟……”“所以数据一直在保密?”“对。直到他的助手,佐藤,

把数据卖给了李国栋。”山本擦掉眼泪,“佐藤欠了赌债。李国栋出价五百万日元。

我……我导师发现了,逼我顶罪。他说,如果事情曝光,整个日本结构生物学界都会蒙羞。

”他抬起头,眼圈通红。“所以我认了。数据造假,撤稿,离开学术界。

但我留了一手——我把原始数据备份了,发给了你。我以为你会警惕,

没想到……”没想到我以为是恶作剧。没想到李国栋等了我三年。等我做出成果,

等他拿到藤原的数据,等他布好这个局。“数据还在吗?”我问。山本点头。

“在李国栋那里。原件。佐藤偷出来的硬盘,被他买走了。硬盘上有藤原实验室的标签,

有日期戳——三年前。”我的心沉下去。铁证。李国栋握着能毁掉我的铁证。

“但硬盘有个问题。”山本突然说。“什么?”“藤原教授的习惯——他所有重要数据,

都会在最后加一个隐藏水印。他自己的指纹,加密算法只有他知道。”山本看着我的眼睛。

“李国栋拿到的硬盘,一定有那个水印。如果他能证明水印存在,就能证明数据是三年前的。

”“但如果……”我慢慢说,“水印不存在呢?”山本愣了。“水印是算法生成的,

不可能——”“如果硬盘被格式化过呢?”我问,“如果数据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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