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爱，从不廉价我与李沐是青梅竹马，是皇城里人人称羡的一对。大婚将至，

他却将我们未来的府邸赠给了流落民间的“义妹”沈月。他的幕僚急了：“小侯爷，

苏将军曾为您在北疆挡过致命一箭，此举恐寒了她的心！

”李沐却满不在乎：“她整个人都是我的，一座宅子算什么？她既爱我，便该爱我所有。

”册封礼那天，他寻遍不见我的踪影。而我，早已坐在北疆的皇庭。北疆那一箭，

是我故意射偏的。1我叫苏婉婉镇国将军府嫡女。李沐的未婚妻。皇城里人人称羡。

说我们青梅竹马，门当户对。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只有我知道。这所谓的天作之合。

不过是我一厢情愿的笑话。16岁，我随父征北疆。黄沙埋骨，刀剑无眼。

我是军中唯一的女将。没人把我当娇**。我也从没把自己当娇**。18岁那场恶战。

刺客的刀，直劈李沐后心。千钧一发。我拉满弓。箭擦着刺客手臂飞过。故意射偏毫厘。

堪堪挡在他身前。箭头穿透我的肩膀。鲜血浸红铠甲。我摔在沙地上时。

只看见李沐慌慌张张跑过来。喊我的名字。那时候我傻。以为他是在乎我的。回京后。

皇上赏赐堆成山。李沐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拍着我的肩说。“婉婉巾帼不让须眉。

是我的福气。”可转身。他就把太医亲配的疗伤圣药。给了刚寻回的“义妹”沈月。理由是。

“月儿身世可怜。身子骨弱。更需要补养。”沈月是李沐游历时捡的孤女。他说见她可怜。

认了义妹。带回侯府。从那天起。我的日子就变了味。肩伤复发。疼得我整夜蜷在床上。

自己守着小厨房熬汤药。李沐在花园里。陪着沈月看星星。我绣了三个月的平安符。

一针一线都是心意。送给李沐求他平安。转头就看见沈月戴着它。在秋千上笑得张扬。

我找李沐问。他却皱着眉。一脸不耐烦。“月儿喜欢。你又不缺这些。何必计较？”计较？

我计较的从来不是平安符。是他眼里，半分没有我的真心。定亲那天。李沐用块暖玉。

套在我手上。“婉婉。等我处理好月儿的事。就风风光光娶你。”我又信了。

亲手画府邸图纸。挑家具，选陈设。每一处都想着我们的将来。可李沐。一次都没去过。

他说。“你懂我。不用我事事过问。”可我在他书房。看见了他为沈月挑的珠钗图样。

每一件都价值连城。比给我的，好上百倍。沈月来我院子。穿着我刚做的新裙子。

摩挲着我母亲留下的嫁妆首饰。一脸艳羡。“姐姐真幸福。能嫁给侯爷。不像我。寄人篱下。

”我心软。留她住下。可第二天醒来。她竟睡在我的婚床上。我母亲唯一的遗物——玉簪。

被摔碎在地上。断成两截。我气红了眼。攥着碎簪找李沐**。他却皱着眉。满脸不耐。

“婉婉”。你怎么回事？月儿年纪小。不懂事。你多让着她便是。何必如此小肚鸡肠？

”小肚鸡肠？那是我娘用命护下来的东西啊！我看着李沐。他的眼神里。没有半分愧疚。

只有对沈月的维护。那一刻。肩膀的旧伤。像被人狠狠剜了一下。疼得钻心。我忽然明白。

当年北疆那箭。我射偏的。不只是箭头。还有我对他的满心期待。李沐。你可知道。

我苏婉婉。能为你挡箭。就能亲手毁了这狗屁情分。只是那时候。我还没下定决心。

还抱着一丝幻想。想着或许。你只是一时糊涂。直到那一天。李沐的幕僚急匆匆跑来。

说他把我们的新婚府邸。过户给了沈月。幕僚急得直跺脚。“小侯爷！

那是您和苏**的婚房啊！苏将军为您挡过致命一箭。此举恐寒了她的心！”我站在屏风后。

指甲掐进掌心。等着他的回答。却听见他满不在乎的声音。“她整个人都是我的。

一座宅子算什么？她既爱我。便该爱我所有。”爱他所有？包括他的偏心。他的冷漠。

他对别的女人。呵护备至？我笑了。笑得眼泪都掉了下来。砸在地上。碎得像我母亲的玉簪。

那一刻。所有的幻想。都碎成了渣。北疆的风。好像又吹到了脸上。带着黄沙的糙感。

也带着自由的味道。我转身。走出侯府。一步都没回头。册封礼还有三天。所有人都以为。

我会乖乖等着嫁给他。可他们不知道。我早已联系了北疆旧部。我的行李。

已经装上了前往北疆的马车。李沐。沈月。这场戏。该换我来导演了。北疆那一箭。

我故意射偏。不是为了救你。是为了看清你。如今。我看清了。也该走了。你和你的义妹。

好好享受那座我亲手设计的府邸吧。而我。要回北疆。做回那个叱咤风云的苏将军。

不再是谁的未婚妻。只做我自己。2我回了将军府。父亲见我脸色苍白。

抓着我的手急问缘由。我没说肩伤。也没说沈月摔碎了母亲的玉簪。只淡淡提了句。

“李沐把婚房给了沈月。”父亲气得一拍桌子。茶杯都震倒了。“这个李沐！忘恩负义！

当年若不是你替他挡箭。他早成了北疆的孤魂野鬼！”我按住父亲的手。“爹。别急。

好戏还在后头。”父亲愣了愣。看着我眼底的冷光。忽然明白了什么。“婉婉。你想做什么？

”“我想做的。从来都不是做李沐的妻子。”我笑了笑。指尖划过手腕上的旧疤。

那是当年练箭时留下的。三天后。我去侯府取剩下的衣物。刚进院子。

就看到一抹鲜红的身影。在回廊上晃悠。是沈月。她穿的。是我为册封礼准备的嫁衣。

那嫁衣。用金线绣着百鸟朝凤。是母亲生前托人定制的。耗费了三个月的心血。沈月看到我。

不仅没躲。反而故意转了个圈。裙摆飞扬。“姐姐。你看这嫁衣好看吗？侯爷说。

我穿正合适。”我攥紧了拳头。指甲嵌进掌心。“脱下来。”我的声音不高。

却带着北疆沙场的凛冽。沈月吓得一哆嗦。随即又委屈地红了眼。“姐姐。你怎么这么凶？

我只是太喜欢了。又不是故意要穿的。侯爷说……”“我说脱下来！”我打断她。一步上前。

伸手就要去扯那嫁衣。沈月尖叫着躲开。正好撞进赶来的李沐怀里。“侯爷！

”她哭得梨花带雨。“姐姐是不是讨厌我？我只是想试试嫁衣的尺寸。

我没有要抢姐姐婚事的意思……”李沐搂住沈月。冷冷地看向我。“苏婉婉！你闹够了没有？

”“闹？”我笑出声。指着沈月身上的嫁衣。“李沐。那是我的册封礼服。

是我母亲留给我的念想。她沈月有什么资格穿？”“一件衣服而已。”李沐皱着眉。

语气满是不耐。“月儿喜欢。让她穿穿又何妨？你是将军之女。怎如此斤斤计较？

”“斤斤计较？”我一步步逼近他。肩膀的旧伤被牵扯得生疼。“那是我母亲的心血！

是我盼了多年的嫁衣！在你眼里。就只是‘一件衣服’？”“婉婉。”李沐的语气软了些。

却依旧护着沈月。“等我们大婚。我给你做十件。百件。比这件还好的。月儿身世可怜。

你就不能多让着她点？”让着她？我让她住我的院子。让她戴我的玉佩。

让她碰我母亲的遗物。现在。她都要穿我的嫁衣。占我的婚期了。还要我怎么让？“李沐。

”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有些东西。能让。有些东西。不能。”沈月在他怀里。

偷偷抬眼瞪我。眼底满是得意。我转身就走。没再看他们一眼。刚出侯府大门。

就听到身后传来李沐的声音。“婉婉。册封礼那天。你可别再闹脾气了。”我没回头。

只在心里冷笑。闹脾气？李沐。你很快就会知道。什么叫真正的“闹脾气”。回到将军府。

父亲已经带着几位老部将在等我。“婉婉。爹已经让人去李家理论了。这门婚事。

不能就这么算了！”我摇摇头。“爹。不必了。李家竟然能做出这种事。理论了也没用。

”正说着。下人来报。说李沐亲自来了。我让父亲和部将们回避。独自在厅堂见他。

李沐进门就说。“婉婉。你爹也太小题大做了。不过一座宅子。一件衣服。

值得这么兴师动众吗？”“在你眼里。是小题大做。”我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浮沫。

“在我眼里。是你根本没把我放在心上。”“我怎么没把你放在心上？”李沐有些急了。

“我对你的心。天地可鉴！若不是真心喜欢你。我为何要与你定亲？”“真心？

”我放下茶杯。目光锐利如刀。“你的真心。就是把我的婚房给你的义妹？

就是让她穿我的嫁衣？就是在我被她欺负时。反过来指责我？”李沐语塞。半晌才憋出一句。

“我只是觉得。你是个大度的人。不会在意这些细节。”“细节？”我笑了。

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李沐。你知道我在北疆有多苦吗？冰天雪地里。我啃着干硬的馒头。

想着的是你说的‘等我回来’。刺客的刀对着你时。我想都没想就冲上去。

哪怕箭头穿透肩膀。我也觉得值。”“可你呢？我回来后。你陪过我一天吗？

你问过我的伤口疼不疼吗？你甚至把我母亲的遗物。都当成了讨好别人的工具！

”李沐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婉婉。我……”“你什么都不用说了。”我打断他。

“册封礼。我会去的。”李沐松了口气。以为我妥协了。“我就知道。你最懂我。

”他转身离开时。我看着他的背影。轻声说。“但我不会嫁给你。”李沐脚步一顿。

以为自己听错了。回头看我。“婉婉。你说什么？”“没什么。”我垂下眼帘。

掩去眼底的决绝。“一路顺风。”李沐走后。父亲从屏风后出来。“婉婉。

你真的要去册封礼？”“要去。”我点头。“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李沐错过了什么。

李家又失去了什么。”接下来的几天。我表面上安分守己。暗地里却没闲着。联系北疆旧部。

把我这些年攒下的私产。全部转移到北疆的隐秘据点。那些钱财。是我打仗换来的赏赐。

是我省吃俭用攒下的。与李家毫无关系。我还让人给李沐送了一封信。信上只有一句话。

“恭贺侯爷与沈姑娘喜结连理。北疆风沙大。我便不回京叨扰了。”我故意没说太多。

就是要让他以为。我只是在闹脾气。等气消了就会回去。果然。李沐收到信后。只对幕僚说。

“婉婉就是小孩子脾气。等册封礼结束。我去将军府接她。她自然会回来。

”他甚至没派人来问一句。就这么笃定。我离不开他。册封礼前一天。沈月又来了将军府。

说是来给我送“贺礼”。她提着一个锦盒。笑得一脸无害。“姐姐。明天就是册封礼了。

我特意给你准备了礼物。希望你和侯爷能百年好合。”我打开锦盒。里面是一支珠钗。

款式普通。珠子也没什么光泽。“多谢妹妹费心。”我淡淡收下。心里清楚。

她是来打探虚实的。沈月在院子里转了一圈。看到我收拾好的行李。故作惊讶地问。“姐姐。

你这是要出门吗？”“嗯。”我点头。“册封礼结束后。想去北疆看看旧部。

”沈月眼底闪过一丝算计。“北疆那么远。又那么危险。姐姐还是别去了。留在京城。

陪着侯爷多好。”“不了。”我笑了笑。“北疆是我的根。我得回去看看。”沈月没再多问。

坐了一会儿就走了。她走后。我让人检查了那支珠钗。果然。里面藏着一根细小的针。

针尖涂着**。好一个沈月。好一个李沐的“义妹”。竟然想在册封礼前。对我下手。

我把珠钗收好。这可是个好东西。以后说不定能用得上。册封礼当天。天还没亮。

将军府就来了不少宾客。都等着看我和李沐的册封仪式。父亲穿着朝服。站在门口迎客。

脸上没什么笑容。我换上了另一套礼服。不是那件百鸟朝凤的嫁衣。而是一件银灰色的劲装。

腰间配着当年父皇赏赐的短剑。丫鬟看着我。一脸疑惑。“**。册封礼穿劲装。

会不会不太合适？”“合适。”我对着镜子整理衣领。“我苏婉婉n。

从来都不是娇滴滴的侯夫人。我是北疆的女将。这劲装。才配我。”时辰到了。

李沐派来的马车。停在了将军府门口。我没上车。而是翻身上了一匹黑马。

那是我当年在北疆骑过的战马。名叫“踏雪”。父亲看着我。眼眶红了。“婉婉。万事小心。

”“爹。放心。”我抱了抱父亲。“等我消息。”踏雪嘶鸣一声。扬起前蹄。我勒紧缰绳。

回头看了一眼将军府。看了一眼这座繁华的皇城。然后。调转马头。朝着北门疾驰而去。

身后。李沐派来的下人。急得跳脚。“苏**！您不能走啊！册封礼要开始了！”我没回头。

风灌满了我的衣袖。带着自由的味道。我知道。李沐现在肯定在册封台上。等着我出现。

他会等。等得心急如焚。等得颜面尽失。而我。已经出了京城。朝着北疆的方向。一路狂奔。

北疆的皇庭。早已有人在等我。那是我当年一手提拔的副将。带着三千铁骑。

等着他们的将军归来。至于李沐。至于沈月。他们欠我的。我会一点一点。全部讨回来。

我坐在马背上。抬头看了看天。北疆的太阳。好像比京城的更烈。当年那一箭。我故意射偏。

不是为了救李沐。是为了给自己留一条后路。我早就知道。李沐这样的人。

根本不值得我托付终身。他以为。我离不开他。以为我所有的付出。都是理所当然。

可他忘了。我是苏婉婉。是镇国将军的女儿。是在北疆沙场上。能独当一面的女将。

我能为他挡箭。也能亲手。毁了他所珍视的一切。册封台上。李沐肯定还在等。

等那个永远不会出现的新娘。而我。已经踏上了北疆的土地。这里。没有偏心的未婚夫。

没有虚伪的义妹。只有并肩作战的兄弟。只有广阔的天地。李沐。沈月。你们的好日子。

到头了。3我在北疆边境的营帐里刚坐下。副将就闯了进来。“将军！沈月派了杀手！

还好我们早有防备，已经拿下了！”我指尖摩挲着剑柄。没半点意外。“带上来。

”两个黑衣人被押进来。面罩扯掉。是京城有名的死士。“是谁派你们来的？”我声音平淡。

却带着沙场沉淀的威压。其中一人梗着脖子。“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另一人却吓得腿软。

“是沈姑娘！她说苏**背弃婚约，丢了李家颜面。让我们……让我们斩草除根！”我笑了。

笑得冰冷。“斩草除根？她也配？”挥了挥手。“废了他们的武功。送回京城。

给李沐带句话。想要我的命。让他自己来。”副将领命而去。帐外传来死士的惨叫。

我没再理会。这时。京城的密信到了。是父亲让人送来的。信里说。册封礼上。

李沐等不到我。当场就慌了神。脸色惨白地站在台上。接受百官的指指点点。

沈月在一旁假惺惺地抹眼泪。“姐姐会不会是想不开？都怪我。要是我没穿那件嫁衣。

姐姐就不会生气了……”这话一出。所有人都以为我是负气出走。甚至可能寻了短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