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牢狱，我为妻子许念的白月光沈越顶了那场足以摧毁他人生的金融欺诈罪。出狱那天，

阳光刺眼，我眯着眼，却没在人群中找到那张熟悉的面孔。许念没来。

来的是一通冰冷的电话，来自她的离婚律师。「江澈先生，许念女士愿意支付一千万，

作为你们婚姻的终结和对你这几年的补偿。」一千万，买我五年的自由，

买我一声不吭的闭嘴。我对着电话笑了，笑声沙哑得像是砂纸在摩擦。「告诉她，我回来了。

」挂断电话，我捏紧了口袋里那支廉价的旧钢笔。笔芯早已干涸，但笔杆里，

藏着一张小小的内存卡。那里有沈越亲口承认罪行，和许念哭着求我顶罪的全部录音。许念，

沈越。我失去的一切，会从你们身上，连本带利地拿回来。1我没有回家，

那个我和许念曾经的家，现在恐怕早就成了她和沈越的爱巢。

我打车去了全市最顶级的法餐厅，「月吟」。这是沈越最喜欢的地方。

我记得许念曾不止一次地在我耳边提起，说等沈越从国外回来，一定要在这里为他接风洗尘。

果然，刚走进餐厅，我就在靠窗最好的位置上，看到了那对璧人。沈越穿着高定的西装，

意气风发，正含情脉脉地看着对面的许念。而我的妻子许念，

穿着一身香奈儿最新款的白色长裙，笑靥如花，眼里的爱意几乎要溢出来。他们面前的桌上，

放着一个精致的蛋糕，上面插着一支蜡烛。庆祝什么？庆祝沈越回国？还是庆祝他高升，

又或者……庆祝我这个障碍，终于被一千万打发了？我的出现，

像一颗石子投进了平静的湖面。许念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和……厌恶。

是的，是厌恶。她大概没想到，我这个刚出狱的劳改犯，会穿着一身地摊货，

出现在如此高档的场合。沈越倒是镇定得多，他甚至对我露出了一个胜利者的微笑，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挑衅。他伸手，亲昵地揽住了许念的肩膀，像是在宣示**。

我一步步走过去，皮鞋踩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嗒、嗒、嗒的声响，

每一下都像是踩在许念的心上。她的脸色越来越白。「江澈？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许念的声音有些发颤，下意识地想从沈越的怀里挣脱出来，却被沈越按得更紧。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我拉开他们对面的椅子，自顾自地坐下，目光平静地看着她，

「我来找我的妻子，不是很正常吗？」「妻子」两个字，让沈越的脸色沉了下去。「江澈，

我们之间已经没什么好谈的了。」许念深吸一口气，似乎是鼓起了勇气，

从包里拿出一张支票，推到我面前。「这是一千万，密码是你的生日。拿着它，

离开这座城市，我们以后，再也不要见面了。」她的语气冰冷，像是在打发一个乞丐。

我低头看了一眼那张支票，上面的零多得晃眼。五年前，就是为了这个男人，她跪在我面前，

哭着求我：「江澈，你帮帮阿越，他不能有事，他的前途不能毁了！只要你肯替他，

我什么都愿意为你做！」那时，我爱她如命，信了她的「什么都愿意」。我以为我的牺牲，

能换来她的安稳和一生的感激。可我换来了什么？五年与世隔绝，暗无天日的牢狱。

还有一张冰冷的一千万支票。我拿起支票，在许念和沈越的注视下，慢慢地，一点一点地，

将它撕得粉碎。纸屑像雪花一样，纷纷扬扬地落在他们精致的餐盘里。「许念，

你是不是觉得，有钱真的可以为所欲为？」我的声音很轻，却让许念的身体猛地一颤。

沈越终于坐不住了，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语气里满是警告：「江澈，

别给脸不要脸。许念给你一千万，是她心善。你一个有案底的人，

这笔钱够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了。」「我的下半辈子，就不劳沈总操心了。」我抬头，

对上他伪善的目光，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不要钱，我只要属于我的东西。」

「属于你的东西？」许念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你有什么东西？江澈，你别忘了，

你现在一无所有！」「是吗？」我缓缓站起身，身体微微前倾，凑到她耳边，

用只有我们三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比如……五年前，你在书房里对我说过的每一句话，

做的每一个承诺。你猜，我记不记得？」许念的瞳孔骤然收缩，

血色从她脸上瞬间褪得一干二净。她死死地盯着我，

像是想从我脸上看出我到底是在虚张声势，还是真的……留了后手。我没再理会她，

转身就走。游戏，现在才刚刚拉开序幕。2离开餐厅，夜晚的冷风吹在脸上，

让我混沌的头脑清醒了许多。我没有去任何酒店，而是找了一家通宵营业的网吧。五年，

外面的世界早已天翻地覆。我需要尽快了解这五年间发生的一切，

尤其是关于沈越和他的商业帝国。昏暗的网吧里，烟味和泡面的味道混杂在一起，

呛得人难受。我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打开电脑，开始疯狂地搜索关于沈越和「华盛资本」

的一切信息。沈越，华尔街归来的金融天才，五年前回国创立华盛资本，

凭借几次精准的并购案一战成名，如今已经是商界炙手可热的新贵。新闻上，

他永远是西装革履，精英范十足的模样，接受着各大财经媒体的专访，

大谈自己的投资理念和对未来的展望。而许念，作为他的「贤内助」，也时常出现在他身边，

两人被媒体誉为「金童玉女」。讽刺的是，沈越一战成名的那次并购案，

正是五年前那场导致无数人倾家荡产的金融欺诈案。他踩着无数人的尸骨，和我五年的自由，

登上了名利之巅。我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着，

脑海里不由自主地回放出五年前那个雨夜。书房里，许念跪在地上，死死地抱着我的腿，

哭得撕心裂肺。「江澈，我求求你，只有你能帮他了！你也是做金融的，

你知道这次做空失败的后果有多严重！他会被起诉，会坐牢的！他的人生就全毁了！」

「那是我和他一起做的项目，为什么要我一个人承担？」我当时还抱着一丝希望。

「因为……因为他不能出事！江澈，我爱他！我不能没有他！」那一刻，

我感觉自己的世界崩塌了。原来，我和她三年的婚姻，

都抵不过她和那个男人青梅竹马的情分。「只要你肯认下这一切，我发誓，我会等你出来。

我会照顾好你的父母，我会用我的一生来补偿你！」她的眼泪滚烫，一滴滴落在我的手背上。

我看着她那张梨花带雨的脸，鬼使神差地点了头。我天真地以为，我的成全，

能换来她的回头。我甚至在警察带走我之前，偷偷用那支钢笔形状的录音笔，

录下了她和沈越的全部对话。我不是想威胁她，我只是想给自己留一个念想，

留一个她曾经「爱」过我的证据。现在想来，真是可笑至极。「嗡嗡——」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我接起电话，里面传来一个干练的女人声音。

「是江澈先生吗？我是孟影，五年前，我曾是你案子的实习律师。」孟影？

我脑海里浮现出一个戴着黑框眼镜，一脸稚气，却眼神倔强的女孩。我记得她，

当时所有人都劝我认罪，只有她，反复对我说：「江先生，我觉得这个案子有蹊跷，

证据链并不完整，你真的要认罪吗？」可惜，当时的我，一心只想为许念扛下所有，

根本听不进任何劝告。「是我。」我沉声回答。「江先生，你出狱了？方便见一面吗？

关于你当年的案子，我有一些新的发现。」我的心猛地一跳。新的发现？

难道除了我手里的录音，还有别的转机？「在哪里见？」「城南的‘旧时光’咖啡馆，

我等你。」挂了电话，我关掉电脑，起身离开了网吧。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新的一天开始了。而我的复仇，也该正式登场了。3「旧时光」

咖啡馆藏在一条僻静的小巷里，风格复古，很符合它的名字。我推门进去，

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窗边的孟影。五年不见，她褪去了当年的青涩，一身干练的职业套装，

长发挽起，显得十分精明强干。唯一不变的，是她眼神里的那份执着。「江先生。」

她看到我，站起身，朝我伸出手。「叫我江澈吧。」我跟她握了握手，在她对面坐下。

「你的变化很大。」孟影打量着我，眼神里有些感慨，「比我想象中……更沉稳。」

我自嘲地笑了笑：「监狱是个锻炼人的好地方。」服务员走过来，我点了一杯冰美式。

苦涩的液体滑入喉咙，让我更加清醒。「你电话里说，当年的案子有新发现？」

我开门见山地问。孟影点点头，从随身的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我。

「这是我这几年整理的资料。当年华盛资本做空的那只股票，在崩盘前，

有另一笔神秘资金在用几乎相同的手法，更隐蔽地做空了另一家关联公司。」

她指着文件上的一张关系图，「你看，这家叫‘远航科技’的公司，

是那家被做空公司的最大供应商。在主公司股价暴跌后，远航科技的股价也应声而落，

但就在跌停的前一秒，这笔神秘资金精准地完成了平仓，获利至少在九位数以上。」

我的心脏开始加速跳动。「而这笔资金的来源，我花了很大力气，最终查到，

指向了一个海外的离岸账户。账户的实际控制人……」孟-影顿了顿，看着我的眼睛，

缓缓吐出一个名字，「是沈越。」果然是他！当年，所有人都以为那是一次失败的做空，

是一场意外。只有我知道，那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沈越故意放出做空失败的消息，

吸引了所有监管机构的注意，甚至不惜让我这个「同伙」去顶罪。而他自己，

却在暗中用另一笔资金，通过更复杂的方式，完成了真正的收割。一明一暗，一正一奇，

他用一招金蝉脱壳，骗过了所有人。「这个证据，足以让他身败名裂了。」我看着文件，

声音有些嘶哑。「还不够。」孟影摇了摇头，表情严肃，「金融犯罪的取证非常困难，

尤其是涉及到海外账户。我们现在有的，只是一些间接的线索，还构不成完整的证据链。

除非……能找到当年直接参与操作的人，或者，有他亲口承认的录音或视频。」她的话，

正好说到了点子上。我摩挲着口袋里那支冰凉的钢笔，却没有立刻说出我手里的底牌。

孟影是个好律师，但我们五年没见，我需要对她有更多的了解。「你为什么要帮我？」

我抬起头，直视着她的眼睛，「我们非亲非故，而且这个案子已经过去了五年。」

「因为我不喜欢输。」孟影的回答出乎我的意料。她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眼神里闪过一丝不甘，「你是我接手的第一个大案子，虽然当时我只是个实习生，但我输了，

输得不明不白。这五年来，我一直在想，如果当时我再坚持一下，再多找一些证据，

结局会不会不一样。」「我不相信一个清华毕业的高材生，会犯下那么低级的操作失误。

江澈，你的水平，我研究过，你不是那种人。」她的坦诚和执着，让我心里那道紧锁的门，

松动了一丝。也许，她真的是我可以信任的盟友。就在我准备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

咖啡馆的门被推开了。许念穿着一身运动服，头发凌乱，满脸焦急地冲了进来。

她一眼就看到了我，还有我对面的孟影。她的眼神瞬间变得复杂起来，有愤怒，有嫉妒，

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慌张。「江澈！你在这里做什么？她是谁？」

许念快步走到我们桌前，质问道。4许念的突然出现，

让咖啡馆里原本安静的氛围变得有些尴尬。她死死地盯着孟影，眼神像刀子一样，

充满了敌意。孟影倒是很镇定，她放下咖啡杯，礼貌性地对许念点了点头，然后看向我，

眼神里带着询问。「我的律师。」我淡淡地回答，语气里听不出任何情绪。「律师？」

许念的音量拔高了几分，引来了周围客人的侧目，「你找律师做什么？江澈，你还想做什么？

一千万还不够吗？你是不是想告我们？我告诉你，没用的！当年的事你已经认罪了！」

她的话语像连珠炮一样，急切而慌乱，生怕我做出什么对她和沈越不利的事情。

看着她这副模样，我只觉得可笑。「许念，你是不是太看得起自己了？」**在椅背上，

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你以为我找律师，是为了对付你？抱歉，你还不够格。」

我的话像一盆冷水，浇在了许念的头上。她愣住了，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说。在她眼里，

我应该还是那个对她言听计从，爱她爱到可以牺牲一切的傻子。「江澈，你……」

她气得浑身发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许**，如果你没有别的事，可以先离开吗？

我正在和我的当事人谈论重要的事情。」孟影适时地开口，语气客气却疏离。「你的当事人？

」许念冷笑一声，「你知道他是谁吗？他是个劳改犯！你帮他打官司，就不怕脏了自己的手？

」这句恶毒的话，让孟影的脸色也沉了下来。而我，却笑了。我站起身，走到许念面前，

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许念，你知道我这五年，在里面是怎么过的吗？」我的声音很轻，

却带着一股寒意。「每天吃着发馊的馒头，睡在冰冷的水泥地上。被人当成狗一样呼来喝去，

每天都在想，我到底是为了什么，才把自己活成了这副鬼样子。」「后来我想明白了。」

我看着她因为恐惧而睁大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不是为了你，

也不是为了那个所谓的承诺。我只是在为我当年的愚蠢，付出代价。」「现在，代价付完了。

我也该拿回属于我的东西了。」「你……你想拿回什么？」许念的声音带着哭腔，

身体不住地后退。「拿回我的清白，我的名誉，我的人生。」我说完，不再看她，

转身对孟影说：「孟律师，我们换个地方谈吧，这里太吵了。」孟影点了点头，

迅速收拾好东西，跟着我一起走出了咖啡馆。留下许念一个人，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

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在她身上，却驱散不了她心底的寒意。她第一次感觉到，

那个曾经被她牢牢掌控在手心的男人，已经彻底失控了。而她和沈越的好日子，

似乎也快到头了。走出咖啡馆，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和许念的这次交锋，

让我彻底看清了她自私的本质，也让我心里最后一丝留恋，烟消云散。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孟影和我并肩走在小巷里，开口问道。「我要先找个地方住下，

然后找份工作。」我说。「工作？」孟影有些意外。「没错。」我点了点头，

「我现在身无分文，总不能一直让你请我喝咖啡。而且，我需要一个身份，一个能接近沈越，

让他放松警惕的身份。」孟影思索了片刻，忽然眼睛一亮。「我倒是有个主意。我有个客户，

最近正在招聘一名投资分析师。他的公司，正好是华盛资本的死对头。」5孟影口中的客户，

名叫周远航，是「远航资本」的创始人。有趣的是，他的公司名字，

和我查到的那家被沈越暗中做空的公司「远航科技」一模一样。这其中，恐怕不止是巧合。

在孟影的引荐下，我很快就见到了周远航。他大约四十多岁，身材微胖，

脸上总是挂着和气的笑容，看起来像个弥勒佛。但偶尔闪过的精光，却暴露了他商人的本性。

面试的地点，就在他的办公室。他没有问我太多专业问题，

只是把一份华盛资本近期的投资报告推到我面前。「江先生，你怎么看这份报告？」

我拿起报告，快速地浏览了一遍。不得不说，沈越确实有两把刷子。报告做得天花乱坠，

各种数据模型分析得头头是道，看起来无懈可击。但我，却从里面看出了致命的破绽。

「虚假繁荣。」我放下报告，淡淡地吐出四个字。周远航脸上的笑容更深了：「哦？怎么说？

」「这份报告里重点吹嘘的几个项目，看似回报率很高，但实际上，

它们的资金流转都过度依赖于短期借贷。一旦市场出现波动，银行收紧银根，

资金链就会立刻断裂，引发多米诺骨牌效应。」我指着报告上的一个项目，

「就拿这个‘智慧城市’项目来说，华盛在里面投入了重金，

并且拉动股价上涨了近百分之三十。但据我所知，这个项目的核心技术并不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