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是百万粉网红，直播里的人设是富家千金。我只是个环卫工。她生日那天，

我顶着烈日扫完三条街，用攒了半年的钱给她炖了锅汤。推开她公寓的门，她正在直播。

看到我一身橙色工服，她脸色剧变，一巴掌打翻了汤。“你谁啊？滚出去！

一身馊味别弄脏我的地毯！”“恶心死了！保安！保安在哪里！”弹幕瞬间爆炸，

都在心疼“被穷亲戚找上门”的她。她对着镜头哭得梨花带雨，说我是妄图敲诈的远房亲戚。

就在这时，打赏了她几百万的榜一大哥“龙抬头”申请视频连线。

屏幕上出现一张儒雅随和的脸，他穿着和我一样的工服，胸前工牌写着：环卫集团总裁，

许大海。他看着我，敬了个礼：“妈，生日快乐。今年的生日礼物，是收购这家直播平台。

”---1屏幕那头的许大海，我那许久未见的儿子，声音透过电流，

清晰地砸在每个人的心上。“妈，生日快乐。”我愣在原地，滚烫的汤汁溅在手背上的痛感，

此刻才迟钝地传来。女儿许玲玲脸上的血色“唰”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她嘴唇哆嗦着，

眼里的惊恐和不可置信，比见了鬼还要精彩。直播间的弹幕，静止了整整三秒，然后，

以前所未有的速度井喷式爆发。【？？？妈？？？我没听错吧？

】【龙抬头大哥管这个环卫阿姨叫妈？玲玲不是说这是远房穷亲戚吗？】【所以，

龙抬头是玲玲的哥哥？亲哥？！集团总裁？！**！这是什么炸裂的情节！

】【那玲玲刚才那巴掌是打在了亲妈身上？还骂她一身馊味？

】【顶级富二代体验生活当网红，亲妈环卫工，

亲哥是环卫集团总裁……这人设比富家千金牛逼多了啊！玲玲为什么不早说！

】【楼上的你傻啊？看她刚才那嫌弃的样，她压根就不知道她哥是总裁吧！

她就是单纯地看不起她妈！】许玲玲的身体晃了晃，

她死死盯着屏幕里许大海那张和我有着七分相似的脸，又猛地转头看我，像是第一次认识我。

“哥……你……你们……”她语无伦次。许大海的目光依旧落在我身上，隔着屏幕，

却带着不容错辨的暖意和心疼。“妈，对不起，我来晚了。”他没再看许玲玲一眼，

平静地对着屏幕说：“本次连线结束。另外，通知一下星光直播平台，一小时后，

我的法务团队会正式接手。许玲玲**的账号，即刻起，无限期封禁。

”视频连接“啪”地一声被切断。许玲玲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手机从手里滑落，

砸在地毯上。她终于崩溃了，冲着我尖叫起来：“都是你！都是你毁了我！

”她漂亮的脸蛋因为嫉妒和愤怒而扭曲，“你为什么要来？你为什么不死在你的垃圾堆里？

你知不知道我为了今天准备了多久！我的事业，我的一切，全被你这个扫大街的毁了！

”我看着她，心口那道被汤汁烫开的口子，现在被她的话语撒满了盐，痛到麻木。

这就是我十月怀胎生下的女儿。这就是我省吃俭用，供她读完大学，支持她“事业”的女儿。

在她眼里，我甚至不如一堆垃圾。“我毁了你？”我终于开了口，声音干涩得吓人，

“许玲玲，在你打翻那锅汤的时候，毁掉的是你自己。”“你给我闭嘴！

”她歇斯底里地打断我，“你现在必须给我去开直播，告诉所有人，这一切都是剧本！

你是我们请来的演员！快去！”她冲过来想抓我的胳膊，我后退一步，避开了。“剧本？

”我笑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是啊，多精彩的剧本。一个嫌贫爱富的女儿，

亲手打翻母亲送来的生日汤，再把她当成垃圾一样辱骂。许玲玲，你觉得这个剧本，

有人会信吗？”“我不管！你必须去！”她还在命令我，那种理所当然的语气，

和我二十多年来听到的一模一样。就在这时，公寓的门被推开。许大海带着两个黑衣保镖，

大步走了进来。他脱下身上的橙色工服，露出里面笔挺的白衬衫。

他看都没看瘫在地上的许玲玲，径直走到我面前，轻轻执起我被烫红的手。“妈，疼吗？

”他眼里的怒火和心疼交织着，“我带您去医院。”他弯腰，想把我背起来。我摇了摇头，

推开他的手，自己站直了身体。我看着这个我倾注了半生心血，却视我为蝼蚁的女儿，

一字一句地告诉她，也告诉自己。“许玲玲，从今天起，你没有我这个妈了。

”2许大海的车，安静地行驶在回城的路上。车里暖气开得很足，可我只觉得浑身发冷，

从骨头缝里透出来的寒意。“妈，对不起。”许大海再次道歉，“我不该瞒着您身份，

更不该让她……这么对您。”**在车窗上，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霓虹，没有说话。对不起？

如果不是今天这出闹剧，他这个总裁儿子，是不是打算一辈子都让我蒙在鼓里？我闭上眼，

脑海里不受控制地浮现出过去的片段。我和许大海的父亲，是厂里的双职工。生下龙凤胎后，

日子过得捉襟见肘。玲玲从小就爱漂亮，喜欢跟同学攀比。为了给她买一条公主裙，

我曾经在冬天里给人刷了整整一周的盘子，双手冻得全是裂口。而大海，从小就懂事。

他会把自己的新文具让给妹妹，自己用铅笔头。他说，男孩子，不用那么讲究。后来，

丈夫意外去世，家里的顶梁柱塌了。我一个人打几份工，供他们上学。玲玲考上艺术学院，

学费高昂。大海默默撕掉了自己的大学录取通知书，南下打工。他说：“妈，我去做生意，

挣大钱，让您和妹妹过好日子。”这些年，他每个月都给我打钱，不多，三千块。

他说生意不好做，刚起步。我信了。我把这些钱大部分都存起来，剩下的，

一分一掰地补贴给在城市里光鲜亮丽的女儿。玲玲总说钱不够用，

房租、化妆品、社交……样样都是销金窟。我安慰她，也安慰自己，女孩子，富养是应该的。

直到今天，我才知道，我儿子口中的“生意不好做”，是执掌一个市值百亿的环卫集团。

而我女儿口中的“富养”，是把我当成一个可以随意丢弃的垃圾袋。多么讽刺。“妈，

您别生我的气。”许大海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服的紧张，

“我只是想……等公司彻底稳定了，就接您和玲玲过去享福。”我睁开眼，转头看他。

“大海，送我回老房子吧。”“妈？”他很意外，“那边的房子又旧又破，您回去住不惯的。

我给您在市中心买了套大平层，我们住一起。”“我不住。”我拒绝得很干脆，“送我回去。

”许大海见我态度坚决，没再劝，只是默默调转了车头。他不知道，

在我推开许玲玲公寓门的那一刻，我对城市的所有念想，都死了。与此同时，

被留在公寓里的许玲玲，正在经历一场风暴。她疯狂地给我打电话，无人接听。打给许大海，

被直接挂断。她冲进浴室，看着镜子里自己哭花的脸，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攫住了她。

她不能就这么完了。她颤抖着手，点开微博，开始编辑一段长长的文字。

她把自己塑造成一个从小缺爱、被母亲“控制”的受害者。她写我如何重男轻女，

如何偏心哥哥，写我今天冲到她直播间，就是为了“嫉妒”她的成功，想毁了她。

【……我承认我今天态度不好，但任何一个女孩，在最重要的事业上升期，

被家人以这种方式“闯入”，都会崩溃的。我只是一个普通女孩，

我也需要被理解……】她写得声泪俱下，配上一张自己45度角仰望天空、眼含泪光的**。

很快，评论区出现了大量“心疼玲玲”的声音。【原来是这样，我就说玲玲不是那种人！

】【这个妈妈也太窒息了吧？重男轻女的都该死！】【抱抱玲玲，别哭了，我们永远支持你！

】许玲玲看着这些评论，稍微松了口气。只要有粉丝信她，她就还有翻盘的机会。

她擦干眼泪，拿起手机，拨通了她男朋友高明的电话。“高明，你快来我这儿，

我出事了……”3高明来得很快。他一进门，许玲玲就让他先刷手机看热搜。“完了完了，

我哥是龙抬头这事上热搜了！你被封杀的消息也传开了！高明，这下怎么办？

我们那个商务合作，品牌方说要告我们违约！”许玲玲拉着高明的手，

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高明，你得帮我。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了。”高明皱着眉，

把她的手甩开：“我怎么帮？你哥是总裁，动动手指就能捏死我们。早知道你家是这情况，

你装什么富家千金啊！”“我不知道！”许玲玲尖叫，“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妈也从来没说过！”“你妈？”高明冷笑一声，“得了吧，就你那个扫大街的妈？

她知道个屁！”他烦躁地在房间里踱步，忽然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对了，我妈！

我让我妈出面，跟你哥谈谈！我妈最会处理这种事了！”许玲玲愣住了。高明的妈妈，

一个退休的机关干部，平时说话总是慢条斯理，端着一副架子。许玲玲为了讨好她，

没少送昂贵的礼物。“你妈……行吗？”“当然行！”高明一脸得意，

“我妈那才叫真正的优雅和智慧。不像你妈，除了会惹事，还会干什么？上次我妈生日，

你送的那个爱马仕丝巾，我妈多喜欢？她说你这孩子有品位，会来事。你再看看你妈，

你生日，她就给你端锅破汤来？说出去都嫌寒碜！”高明的每一句话，

都像刀子一样扎在许玲玲心上。是啊，高明妈妈生日，她送了五千块的丝巾。她自己的妈妈，

过来看她，给她过生日，她却连一碗汤都容不下。可她不能承认自己错了。

她只能把所有的怨气，都转移到我身上。“我妈她就是小家子气！她就是见不得我好！

”许玲玲咬着牙说，“她要是真为我好，就不会在我直播的时候冲进来！她就是故意的！

”高明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缓和下来：“行了行了，现在说这些没用。

你得想办法让你妈消气，让她去跟你哥求情。这事，解铃还须系铃人。

”许玲玲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她再次拿起手机，发现我依旧失联，

便开始在亲戚群里“诉苦”。【小姨，我妈是不是在你那？她不接我电话。】【舅舅，

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就是被吓到了，我妈她从来不这样的……】几个亲戚开始在群里打圆场。

【玲玲，你妈也是为你好，快给你妈道个歉。】【秋霞，孩子也不是故意的，你也消消气。

】许玲玲借着这个台阶，立刻表现出委屈和“懂事”的一面。【我知道错了，

可我妈她就是偏心我哥。从小到大，什么好的都先给我哥。我上大学的生活费，

每个月就给我一千五，在A市这点钱怎么够花？我同学的妈妈，每个月都给一万呢！

现在我哥是总裁了还是这么点，她肯定更看不上我了……】她三言两语，断章取义，

成功地将我塑造成一个“重男轻女、刻薄寡恩”的母亲形象。群里的风向，渐渐变了。而我，

在颠簸了几个小时后，终于回到了尘封已久的老屋。许大海帮我把行李搬进去，

看着满屋的灰尘，再次劝我：“妈，这怎么住人？跟我走吧。”我摇摇头，

从包里拿出那部许大海几年前给我买的智能手机，开机。无数的电话和信息涌了进来。

我没有理会，直接点开许玲玲的微信头像，将她拖进了黑名单。然后，关机，拔卡。世界，

终于清静了。4接下来的几天，我把自己关在老屋里，谁也不见。许大海每天都来，

隔着门跟我说几句话，再默默地把饭菜放在门口。我没有回应，也没有去动那些饭菜。

我用屋里仅剩的一点米，煮了寡淡的白粥，一碗粥，喝一天。身体上的饥饿，

远不及心里的荒芜。我像一个行尸走肉，一遍遍擦拭着屋里的旧家具，

企图用这种机械的劳动，麻痹自己。而另一边的许玲玲，快要疯了。我拉黑了她，

许大海不理她，她的事业全面停摆，每天都有催债的电话打进来。

高明和他那“优雅智慧”的妈，除了指责她没用，没提供任何实际帮助。这天，

她终于忍不住，用高明的手机打通了许大海的电话。“哥！你到底想怎么样？

你非要逼死我吗？”她一开口就是质问。许大海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许玲玲，

在你跟妈道歉之前，我没什么跟你说的。”“道歉？我凭什么道歉？她也有错！再说了，

高明他妈那么有本事，我为什么不能指望她？你凭什么要求我只能依靠一个扫大街的妈！

”“既然高明的妈妈那么好，那你去找她帮你解决问题。”许大海的逻辑清晰而冰冷，

“你为什么还要来找我和妈？”许玲玲被噎住了，

她口不择言地吼道：“因为我妈她就该为我做事！她生了我，她就该负责！

她在我身边住了这么多年，吃我的用我的，她以为是白住的吗？

她给我做点事不是理所应当的？”电话那头的许大海沉默了。许玲玲以为自己占了上风，

更加得寸进尺。“哥，我不管，妈把我生日会搞砸了，害我心情不好，

我和高明出去吃饭花了五千多块钱，这笔钱必须她来付！这是她欠我的精神损失费！

”她说完，就把一张餐厅的账单照片，发了过去。这通荒唐的电话，许大海全程开了免提。

每一个字，都清晰地传到了门外的我耳中。**在冰冷的门板上，身体顺着门板滑落在地。

原来，在她心里，我连一个给她提供情绪价值的工具都不如。我只是一个理所应当的，

可以被无限压榨的附庸。许大海挂了电话，在门外站了很久。“妈，”他声音沙哑，

“您开开门。”我没有动。不知过了多久，我重新拿起手机，插上卡，开机。

网络连接上的瞬间，手机“叮”地一声，弹出一条推送。是许玲玲的社交平台更新了。

照片里，她和高明依偎在一起，面前摆着一个崭新的奢侈品包包。配文是：【谢谢亲爱的，

只有你最懂我，知道用什么来治愈我的坏心情。不像某些家人，只会带来伤害和负担。

】那张照片，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精准地扎进了我心脏最深处。我盯着那行字，

看了很久很久。最后一丝对母女亲情的幻想，彻底被碾碎成粉末。我拿起手机，

找到通讯录里一个很久没联系过的号码，拨了过去。电话接通了。我对着那头，

平静地说：“喂，是张中介吗？我是林秋霞。我挂在你那儿准备卖的老房子……不卖了。

”5“不卖了？”电话那头的张中介很惊讶，“霞姐，您可想好了？之前您不是说急着用钱，

给女儿凑首付吗？”“不凑了。”我的声音平静无波，“她用不上了。”挂了电话，

我感觉心里堵着的那块巨石，被搬开了一角。这套老房子，

是丈夫留给我和孩子们唯一的念想。当年为了给许玲玲凑够去A市的“启动资金”，

我动过卖掉它的念头。幸好，那时许大海寄来了第一笔钱，解了燃眉之急。

后来许玲玲说要和高明结婚，在A市买房，首付还差一大截。我咬咬牙，

决定把这最后的退路也卖掉。现在，不必了。我开始认真地打扫这间屋子。

我把所有窗户都打开，让阳光和新鲜空气涌进来，驱散多年的阴霾。我擦掉桌椅上的灰尘，

洗净发霉的床单，把这个被我遗忘了许久的小家，一点点恢复生机。三天后，

就在我把院子里杂草都清理干净时，院门被敲响了。我以为是许大海，打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