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突破境界时，冥渊裂缝正好开启。我将忘川花粉撒向从裂缝中冒出的金色小鬼。

他元阳炽盛而我很缺元阳。我情不自禁，让他给我贡献了一次又一次。七天七夜顺利突破，

我将他扔回裂缝。趁着地府不稳回到忘川河边。百年之后。

养大我的孟婆说她侄子要来地府查户口。他侄子是上仙幽冥之王北玄，可惜修的是绝情道。

几千岁无儿无女。阎王设宴，孟婆硬要拉着我坐上席，我躲她身后听她絮叨。

“我说大侄儿啊，你找了千年的人没找到，然后修无情道是真的不准备成亲了？

”“你姑姑我就你一个亲人，你难道让我冥渊家九代单传的香火断在你手里？

我到时可如何跟你爹娘交待啊？”我悄悄抬头。想看看比阎王还厉害的幽冥之王长什么样。

穿过人缝，我对上仿佛早就等着我的眼睛。靠！这脸怎么和那金色小鬼那么像？

1我连忙低下头，逃过那锋利的眼神。手中的果酒撒了一地。现在是在渡雷劫吗？不应该啊，

我怎么出现幻境了？我揉揉眼睛。假装不经意地又瞥了一眼。还是一样的脸！

背上的衣服瞬间被汗水浸透！一百年前冥渊裂缝开启，地狱一片混乱。

偏偏我的修炼到了临界点，再不突破我就要变成魔，急需辅助我突破的元阳之气。天助我也，

从裂缝里奔出来一个浑身金光的小鬼。察觉他有地府稀缺的元阳之气，没来得及细想，

我撒下我独有的忘川花粉让他意乱情迷。荒唐的间隙我才发现，他不但元阳之气蓬勃，

还长着一张妖孽般的俊脸，我很是喜欢。而且他激动时胸口有花影显现，

让我莫名地想更进一步。他元阳充盈，只是看我的眼神有时愧疚，有时欣喜，有时还失望。

我没细想，一门心思想着突破，恣意地掠夺着他的元阳。荒唐了七天七夜，他似乎有些累了，

却还是极力迎合我，直到我突破境界，他昏了过去。我心有愧疚。喂了他一颗丹药护体，

将他推回裂缝中。我想着地府一片混乱，应该没人会发现我如此色胆包天。果然这百年间，

无人提及。可现在这个冥渊上神，据说阎王见了他都得点头哈腰，他还修的无情道，

最是冷酷。怎么可能和那任我蹂躏的小鬼扯上关系？

那张脸和那个被我折磨得没了生气的小鬼完全不一样。刻我把他推进裂缝时，

他看我那冰冷的眼神，倒是和现在这个的冷泠气质倒有点像。我躲在孟婆的背后，

拼命吃东西，脑子像拼盘一样乱。我低下头，尽量降低存在感。可不用抬头我也感觉到，

那人正紧紧地盯着我。我手脚都发软，拿在手上的东西一个劲地抖。

小鬼和席上那人的脸在我脑海里轮番攻击。一个乖顺可爱另一个杀伐果断，

搅得我的心比忘川河水还湍急。孟婆看我不对劲，问我怎么发抖了。我趁机说急着回去练功，

逃似地离开。那人的眼光一直跟在我身上，直到回到忘川河边的洞府，好像还黏着我般。

我立刻盘腿上座，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他真的是那个小鬼吗？如果是，

那他一个上神怎么会从冥渊裂缝中出来？如果不是，他为何用那样的眼神盯着我？

他来查户口？他究竟想查什么？我得去探一探虚实。2我缠着孟婆说想蹭一蹭北玄的仙气，

让她帮我问问能不能让我去轮回殿做洒扫。很多小鬼都这样挣功德，她一口答应。

很快她让我过去。北玄住在地府最大的宫殿轮回殿内。我捧着一束忘川花，

忐忑不安地走进去。大殿冰冷，他斜靠在金色的卧榻上，玄色衣衫贴在他强壮的躯干上，

我捏紧手中的花努力让自己冷静。见我进来他微微张开眼，金色的光芒一闪而过。

我小心翼翼地开口。“听闻神仙历劫都会有一世在地狱，不知冥渊上神可见过这个。

”我主动把花插到早就布置好的树桩里。百年之前，我们就是躺在那忘川花丛中尽兴，

小鬼那时对忘川花很是迷恋。如果他真的是那小鬼，一定会有反应。

他微闭的眼几不可查地微微抖动。随后淡淡的一挥手，忘川花连同树桩顷刻变成了一堆灰烬。

“本君不喜花！”殿内的温度急剧下降，灰烬结成了冰。果然是修无情道的。我怔愣片刻，

心里微微一喜，那他和那个小鬼无关？我不知该如何反应，孟婆拿着生死簿进来。

嗔怪地看了我一眼，“我忘了跟你说了，我这个侄子啊，最讨厌的就是忘川花，

他着过忘川花粉的道！”我的心又被吊起来。偷偷看他一眼，怎么觉得他好像心情还不错。

还等着孟婆继续往下说，她却和北玄说起公务来。孟婆说阎王让他幻化一个天街，

给小鬼们出来热闹热闹，顺便也可以查一查人数和生死簿是否能对上。玄北摊开生死簿，

仿佛我不存在一般。我看着那化成灰烬的忘川花发呆。这一时半会是搞不明白了。

我当然还有办法。这天我特意穿的非常单薄去轮回殿。洒扫时，我故意脱掉了披在外面衣裙，

只剩一层薄薄的纱。“上君，我可否讨一杯茶喝。”没等他回答，我便蹲下自己倒了一杯茶，

水含在嘴里，鼓起腮帮子抬头看他。一百年前，那个小鬼对我说的最多的话便是向我讨茶喝，

我总从忘川河中汲水，在口中化去浊气，然后渡给他。每每这时他都微闭着眼慢慢地吞咽，

很是享受。他如果没忘记……我期待地看向他。他像没看见我的动作一般，

平静地拿起茶壶给我续了一杯。我盯着他的手，想从中看出他情绪波动的痕迹，

可是他的手很稳，青绿的茶水从壶口缓缓流出，不偏不倚，刚好七分满。“舍不得咽？

还有的！”我气结。拿起鸡毛掸子乱舞，把桌上的文书也胡乱地摆在一旁。他竟眼含笑意。

我的美色真的不管用了吗？他竟没半分波澜，我捡起外袍看他。他已经斜靠在卧榻，

一本文书盖在他脸上。像知道我在看他，文书下传来没有温度的声音，

“这几日你不必过来打扫了。”我可能把把他惹恼了吧？也是，那可是修无情道的上神，

想靠近他的仙子都不知道多少，怎么会看不出我勾引的把戏？都怪我，是我自己心里有鬼，

用的手段有点可笑。我松了口气，他果然不是那只鬼。离开时我转身偷偷看他。

脸上的文书倏地掉下，他的手掌抚摸着自己的胸口，有细碎的金光撒在他身上。刹那间，

他耳朵那颗红色的痣跟着闪了闪。我停下脚步，心里有个声音在大叫。就是那颗红痣，

我一遍又一遍地抚摸过，我不会记错！3一百多年前，在忘川花丛中那让我心乱跳的人，

耳鬓厮磨间，那柔软微凉的耳垂上那细小的红痣。就是他，就是他。如果真的是，

那我该怎么办？那无忧该怎么办？我思来想去，脑海里翻来覆去一会是今天幽冥上君那张脸，

一会是百年前被我欺负却甘之如饴的脸，是与不是我越来越不敢肯定。

我像幽灵般飘回忘川洞府。无忧正坐在石阶上，跟小花儿聊天。他一身黑色玄衣，

头发顶部是白色，后面却是墨色，看起来像戴了一个白色的帽子。

那张脸比那小鬼有过之而无不及，时刻提醒着我曾经的荒唐。看到我，

那不苟言笑的脸变成迷惑人的模样。“主人，你该给我染发了，他们都笑我是阴阳头。

”他钻进我的怀里蹭来蹭去，软乎乎的小手抱住我。刚才揪着的心瞬间化开了。

我狠狠地吸他的脸，心底骄傲又酸涩。这是我的儿子花无忧。一百年前那一次突破之后，

我日日勤学苦练，想着能早日飞升成仙。丹田处的元阳之气果然越来越浓郁，

可我却感觉自己的身子越来越沉重，肚子也微微凸起。我以为自己是练功太过气化不下去。

直到有一天肚子痛得厉害，里面有声音在叫我要出来。我在慌乱之中生下他。

看着白发金眸的小娃娃哇哇大哭，我吓得不知如何是好。思来想去，我挣扎着起身，

把他扔到草丛里。他停止了哭闹，竟自己抓着花儿允吸起来，那金色的眼睛一直盯着我，

我心虚地躲到石头后面。忘川河边人来人往，有人要抱走他。他金色的眸子一闪一闪，

滴溜溜地转着，像在找我。我的心被他那一张一合的小手抓住，脱口而出，

“这是我养的灵宠，谁都不许碰！”我将他抱回洞府，取名花无忧。白发金眸太过刺眼，

一看他就不是地府之人，若被阎王知道，我这小花妖怕是再也成不了仙。

我将他的白头发用植物染黑，再用忘川花瓣贴住他金色的眼睛。好在我常在森林里捡灵宠，

养一段时间便放回去，地府里的人已经习惯了。我总算能安下心来。他慢慢长大，

我在他头插上各式各样的植物，让他看起来像灵宠，他总是嫌不舒服揪下来。后来，

我只能说服自己，他就是他，总会有被人发现的一天。只是每次给他染发时，

心里会闪过一丝恐慌。暗暗祈求这个秘密完一点被发现。这才过了百年，

看来这秘密就要守不住了。无忧在我身边活得很开心，像我起的名字那样无忧无虑。

我甚至对修行都有所松懈，因为每天陪着无忧嗮嗮太阳，照顾照顾我的花草，

一天就幸福地过去了，就这样一直下去也挺好。可是秘密好像要被揭开了。

如果北玄真的是无忧的爹，那我如何还能留住他。无忧肯定会被带走。他修的是无情道，

说不准会为了保住自己无情的名声让无忧魂飞魄散。如果他知道是一个小花妖偷了他的元阳？

会不会连我也不放过？我越想越害怕。不行，不管他是不是无忧的爹，

都不能让他知道无忧的存在。我在洞府里急得来回打转，想着该怎么办。

洞府外却传来嘈杂的人声。“小妖，阎王特意让我过来带叫你去天街集市，

说是所有人都一定要去！”我的心里一紧。孟婆接着说，“他还让我一定把无忧也带上。

”这是……这是查户口开始了？4地府已经几百年没开过集市，所有人都很兴奋，

成群结队地往天街赶。我把无忧抱在怀里，用藤蔓系住他的小手。小家伙在我怀里东张西望，

他已经长大了，被我这么勒着，有点不乐意。我用下巴敲他的头，叮嘱他不能乱动。

孟婆走在前面，“无忧快下来，婆婆带你去吃你最喜欢的烤肉。”我紧紧抱住不松手，

孟婆瞪我，“你今天怎么回事，自己走不快也不能这样拘着孩子啊！

”她掰开我抱着无忧的手。无忧一喜，拉断手上的藤蔓，向前窜，转眼便没了踪影。

我心里一慌，急忙跟上。人太多。好不容易找到在烤肉摊前的孟婆却没看见无忧。“无忧呢？

”我朝她喊。孟婆看看周围，也着急了，“他刚才还在这的”。身边的人推着我往前。

我心神微动，手上藤蔓微微发热，指向一个茶棚。茶棚开在集市边上，里面没几个人，

有两桌正在对弈。我一眼看到了无忧那像戴着帽子一样的头发，他站着，他对面坐着的，

是玄衣白发的北玄。一大一小，两张脸如出一辙。无忧喜欢下围棋，但是不和我之外的人下，

好几次阎王看见我们对弈也想和他下，他硬是不搭理人家，说只想跟主人下。

把阎王气的直瞪眼。现在却和北玄下起来，我的心要跳出来，暗暗祈祷。无忧拿起一颗白棋，

思索片刻，笃定地放下。另外一只手还拿着一支糖葫芦。他歪着小脑袋，

挑衅地看着对面的男人，等待着他的下一步。北玄抬头看无忧，

用宽大的袖子擦他嘴角流下的糖水，嘴角似泛起笑意。我心里警铃大作，

这两人什么时候这么好了。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从来不苟言笑的幽冥之王，

竟能对一个小灵宠如此纵容。这在地府可是千年都没有过的新鲜事。

“这个小灵宠怕不是被冥渊之王看上眼吧，两人还挺有父子相。

”我急得只想让无忧赶紧离开。催动手上藤蔓，无忧手上的藤蔓也收紧，

我以为他会像往常一样朝我跑来。他却看我一眼，举着手上的糖葫芦朝我笑，

另一只手伸向棋盒子，看着棋盘思索起来。这小崽子竟不理我。北玄看看无忧手上的藤蔓，

又往我的方向扫了一眼，像是发现了我。我心虚地往人群里缩。心念一转，

我朝身边的一个小鬼使了使眼色。小鬼会意，跑过去一把抢过无忧的糖葫芦就跑。

无忧手上一空，先是呆愣，随即哇的一声哭出来。红色的泪水从他眼眶流出，

褐色的眼珠子变成了金色，整个茶棚似乎都亮了一些。众人哗然。

想用袖子给他擦眼泪的北弦，瞬间愣住。他举着的手在颤抖，轻轻抚上无忧的眼睛，

声音发颤，“你的眼睛……”他说不出话。人群里发出阵阵惊叹，“啊！

小灵宠的眼睛怎的成了金色？这不是幽冥家族才会有的吗？

”“可现在幽冥家族除了幽冥之王没有其他人啊！

”“这花朝养的小灵宠不会和冥渊家有关系吧？”所有人的眼睛都看向我，他们都退开，

我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北玄淡漠的眼神终于有了变化，

金色的眼眸中有愤怒、疑惑还有一些我看不明白的温柔。无忧浑然不觉自己闯了祸。

他委屈地扑到我怀里，“主人，那个红毛小鬼又抢我的东西。”我一言不发，抱起他便走。

人可太多，我边走边回头，很庆幸北玄没有跟过来，走出了天街，我终于松了一口气。

远远地却看到洞府门口站着一个玄色的身影。我定住，无忧开心地跳下来奔向他，

“白发叔叔，你是来要和我下完那盘棋吗？”我心如战鼓，鼓起勇气看向他，

“冥渊上神有事？”北玄看都没看我一眼，转向无忧时变得异常温柔，他声音低沉，

“叔叔想教你另一样东西。”他翻起掌心，一朵橙色的火焰出现在手掌上方。

是幽冥家族的业火。无忧咯咯咯地笑，骄傲地道，“这个我本来就会。”我大叫“不要！

”他已经伸出小手，也在掌上化出一朵火焰。北玄柔和的脸上夹杂着很多我看不懂的神情，

是震惊、是愤怒，最终如释重负般。他都知道了，这金色的眼睛加上冥渊家的业火，

我什么都不用解释了。这一切让我无法面对，我扶额不语。他缓缓抬头看向我。

我感到浓浓的杀意，一步步后退。他步步紧逼，把我堵在石壁上，退无可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