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无。无尽的、纯粹的虚无。没有光，没有声音，没有时间，也没有空间。

当整个“故事世界”彻底崩溃后，我和柳清歌，就漂浮在了这样一片混沌之中。我以为，

我们会像温如玉说的那样，被虚无所吞噬，彻底消失。但，我们没有。我的灵魂，

因为吸收了太多的“数据”和“法则”，变得异常凝实。而柳清歌，她的灵魂里，

有那滴来自更高维度的“神之泪”在保护。我们，以一种“灵魂体”的形态，存活了下来。

“这里……是哪里？”柳清歌的声音，直接在我的意识里响起。“世界的尽头。或者说，

服务器的……垃圾回收站？”我用她能理解的方式，解释道。我们像两粒尘埃，

在这片无垠的黑暗中，漫无目的地漂浮着。没有了观众，没有了剧本，

没有了那些烦人的弹幕。世界，前所未有的安静。但也，前所未有的……孤独。

我不知道我们漂了多久。一天？一年？还是一万年？在这里，时间，已经失去了意义。

我开始怀念，那些吵闹的弹幕。怀念他们喊我“老婆”，怀念他们为我吵得不可开交，

甚至怀念他们那些让我哭笑不得的“脑补”。至少，那证明我“存在”过。“沈镜嫌，

”柳清歌的声音，打破了这死寂，“你后悔吗？”“后悔什么？”“后悔……毁掉了一切。

”我看着身边这团青色的、代表着她的灵魂光球，沉默了。后悔吗？不。

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还是会做出同样的选择。当一个被囚禁的、光鲜亮丽的“神”，

远不如，当一个自由的、一无所有的“鬼”。“我不后悔。”我说，“那你呢？

”“我……”柳清歌的光球，闪烁了一下，“我只是，有点想念，我药圃里的那些草药了。

”我们都笑了。笑声，在这片虚无中，显得如此空洞。就在我以为，我们就要这样，

永远地漂流下去，直到意识彻底消散的时候。我“看”到了。在这片无尽的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