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夺玄天阁首席弟子的擂台上,我被跟随了自己十年的本命剑霜华从背后捅穿。
剑灵霜华的声音在我识海中响起:“苏清寒,你的寒冰诀威力太盛,再不止住,
定会重伤云师妹。”“我实不忍见你因此背负残害同门的罪名,不得已出此下策。
”好一个不得已。当年我在极北冰原深处遇见他时,他灵识将散,苦苦哀求我不要丢弃他。
于是我将他从万年玄冰中救出,用自身精血温养,带他名扬修真界。二十年形影不离,
并肩作战。结果竟换来擂台上这穿心一击。高台上,师尊和各峰长老沉默地看着。
擂台的另一边,我的师妹云月瑶完好无损地站着,脸上略有几分无措。
在周围无数同门弟子震惊的目光中,我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巨大的伤口。
然后用尽最后力气对着识海中的霜华怒道:“你若怕伤她,自毁不就完了?捅**什么?!
”1玄天阁十年一度的首席弟子之争,关乎下一任阁主的继承权。我苏清寒五岁引气入体,
十五岁筑基,二十岁结丹,被公认为玄天阁千年来最有希望百岁内凝结元婴的天才。
所有人都说,这首席之位,早已是我的囊中之物。可现在我这“天才”名号,
怕是要被“玄天阁有史以来第一个在决胜局被自己法器背刺的蠢材”所取代了。2醒来时,
我正躺在自己洞府的寒玉床上。胸口的伤已被处理过,缠着厚厚的绷带,
但那股被灵力撕裂的剧痛依旧清晰。金丹上甚至出现了细微的裂痕,没有数月苦修,
怕是难以复原。洞府外的结界并未完全隔绝声音,几个外门弟子的议论隐隐约约传了进来。
“苏师姐这次可真是一败涂地啊。”“谁能想到呢?霜华可是她的本命剑啊,
竟然在关键时刻反噬其主?”“听说是因为苏师姐杀招太狠,霜华不忍见云师姐受伤,
才……”“要我说,定是苏师姐平日对剑灵太过严苛,才遭此反噬。”“云师姐真是好运气,
这下首席之位非他莫属了吧?阁主想必欣慰得很。”“那是自然,听说阁主已准备大宴宾客,
庆贺云师姐夺得首席了!”我闭了闭眼,压下心头翻涌的气血。玄天阁如今招揽弟子的标准,
真是越来越不堪了。这种心性浮躁、嚼舌根子的货色也能进门?吵得人头疼。我懒得起身,
神识微动,隔空一道冰寒掌风拍向洞府石门。石门纹丝不动,外面却传来几声惊叫,
接着是重物落地的闷响和痛苦的**。世界总算清净了。刚想凝神内视检查伤势,
一道熟悉的灵息便穿透结界,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我床边。是霜华化出的人形。
他依旧是那副清冷孤高的模样,手里端着一只玉碗,碗内灵药氤氲着雾气。“清寒,你醒了。
”他将玉碗递过来,“这是丹霞峰主亲自为你调配的润脉丹汤,对你的伤势有益。
”丹霞峰主是云月瑶的亲舅舅。从小到大,这位峰主看我的眼神就没友善过。
给其他亲传弟子的都是助长修为的灵丹,轮到我就变成了药性温和却无大用的养气散。
这会儿会好心给我送疗伤圣药?我信他个鬼。我连眼皮都懒得抬,运转仅存的灵力,
将一道寒气精准地击中他手中的玉碗。玉碗应声飞出,在地上摔得粉碎,丹汤洒了一地。
霜华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瞬间覆上一层寒霜。“苏清寒!你为何总是这般桀骜不驯?
”“都已经身受重伤了,也不肯稍稍低头接受旁人的善意么?”我忍不住嗤笑出声,
结果不小心牵动了伤口,一阵咳嗽。“咳……你还好意思说善意?
别忘了我这身伤是拜谁所赐!”他握紧了拳,深吸一口气,仿佛在极力忍耐。
“我那是为你好!当时你的寒冰诀已运至十成,那一击若落实,云月瑶非死即残!
届时你如何向阁主和宗门交代?我是不愿你铸成大错!”我强撑着坐起身,
直视着他那双冰蓝色的眼眸。“擂台比试,签的是生死状,各安天命!之前那么多场比试,
我击败的内门弟子不下十人,怎不见你大发善心?”“你究竟是怕我铸成大错,
还是一见到云月瑶,就连自己是谁的剑灵都忘了?”“身为剑灵,背弃主人,
还说出这等虚伪透顶的话!”“霜华,你若还有半点廉耻,就该自毁谢罪!”他看着我,
眼神像是看一个不可理喻的疯子。“苏清寒,你的嘴巴非要如此尖酸刻薄吗?
”他的话倒是提醒了我。是啊,光动嘴皮子有什么用?对付背信弃义之徒,
自然要用契约说话。我心念一动,沟通识海中与霜华剑相连的本命契约符印。灵力微聚,
冰焰骤然升起,灼烧着那枚虚幻的符印。霜华惨叫一声,灵体瞬间变得不稳定,
痛苦地蜷缩在地上。我冷冷地看着他在地上挣扎。“霜华,比起穿心之痛,你这算得了什么?
”3“师姐!快住手!”洞府门口传来云月瑶焦急的呼喊声。我本来确实打算停手了。
但在听到她声音的瞬间,我非但没停,反而催动灵力,让冰焰燃烧得更旺了些。
霜华的灵体在地上翻滚,发出更加凄厉的哀嚎。云月瑶瞬间冲了进来,
不顾形象地扑到霜华身边,试图用自身灵力帮他缓解痛苦,同时对我怒目而视:“苏清寒,
天下哪有你这样对待自己本命灵剑的!”“你若心有不忿,冲我来便是!何苦折磨霜华!
”我看着这一幕,只觉得讽刺。霜华跟着我的时候,永远是一副高高在上、惜字如金的模样。
我以为他天性清冷。可自从三年前我带他回玄天阁闭关后,一切都变了。他会对云月瑶笑,
会主动教云月瑶只有我们两人才会的合击剑法,甚至会在云月瑶挑选练习法器时,
因为不喜她沾染上其他器灵气息,而暗中将其灵性掐灭,逼得云月瑶只能来找我借用霜华剑。
连我都快觉得,他们才是天生主仆。霜华如此在意云月瑶,又怎愿在她面前如此狼狈?
于是他强忍着焚契之痛,挣扎着对云月瑶挤出一个安抚的笑:“月瑶,别担心,一点都不痛,
我还撑得住。”云月瑶眼圈瞬间就红了:“你胡说!本命契约反噬,怎么可能不痛!
”她转过头,眼中带上几分祈求:“师姐,我求你了!只要你停手,
我愿意把首席之位让给你!真的!”我点了点头。“好啊。”然后,再次加大了冰焰的输出。
4霜华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啸。云月瑶终于按捺不住,周身灵力暴涨,
一道凌厉的掌风直接向我拍来。这一掌风暗藏杀机。想必她是笃定我金丹受损,
又无本命灵剑护主,无力抗衡。可她忘了,我苏清寒能被称为天才,靠的从来不只是霜华剑!
我不顾胸口伤口崩裂渗出的鲜血,强行提起金丹内的灵力,迎着她那一掌拍去。以伤换伤,
以命搏命!云月瑶没料到我重伤之下还敢如此硬拼,脸色微变,一咬牙,也将灵力催至顶峰。
两股灵力悍然对撞,洞府内卷起狂风。眼看云月瑶就要被我的寒气压制,
一股磅礴浩瀚的灵力骤然介入,硬生生将我和云月瑶分开。“胡闹!”一声威严的冷喝响起。
我被这股巨力反震,喉头一甜,差点喷出血来。强行咽下后,五脏六腑都像移位般疼痛。
云月瑶则像是找到了主心骨,立刻撤掌,惊喜地看向来人:“爹!
”来人正是玄天阁阁主云啸天。他面沉如水,目光扫过地上灵体黯淡的霜华,
又落在我苍白如纸的脸上。“月瑶,你太让为父失望了。”“清寒是你的同门,
你怎好对她出手?”我扯了扯嘴角,没说话。这套路我太熟悉了。先各打五十大板,
显得自己公正无私,最后再彻底偏向他的宝贝女儿。果然,
云啸天话锋一转:“不过纵使霜华有错,清寒你又何苦动用焚契之术折磨于他?
”“法器有灵,自会择主。既然霜华与月瑶更为投缘,你不若成人之美,
将霜华剑让与月瑶吧。”他捋着长须,一副为我着想的模样:“毕竟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强留也无益。”看着他这副虚伪的嘴脸,我心头无名火起。指尖微弹,
一缕冰焰点燃了他精心打理的长须末端。5云啸天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扑灭胡须上的火苗,
脸上浮起怒容,眼看就要发作。我却在他发作之前抢先开口:“好啊。”他愣住了。
云月瑶也难以置信地看着我。我看着他们,清晰地重复了一遍。“我说,好。霜华剑,
我不要了。”云月瑶脸上有一瞬惊喜,但随即又警惕道:“师姐,你说真的?可不能反悔!
”我淡淡点头:“绝不反悔。”话没说全。剩下的话是:这二十年来,
我从未真正发挥出霜华剑的全部威力,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阻碍我与他完全契合。如今看来,
这破剑,早就该换了。我没有丝毫犹豫,逼出一滴心头精血,
滴落在识海中燃烧的契约符印上。符印遇到精血,如同冰雪消融,迅速瓦解,
最终化作点点灵光,彻底消散。霜华眉心的契约印记闪烁了一下,随之隐没。
从此他脱离了与我的一切联系,成为无主之灵。他似乎没料到我会如此干脆,
带着一丝不确定看向我:“苏清寒,你当真要如此?今日你若放手,他日再想与我结契,
绝无可能!”云月瑶立刻不满地瞥了他一眼。霜华马上收回目光,
对着云月瑶柔声道:“月瑶,我并无他意……能与你结契,是我所愿。
”看着这主仆情深的场面,我只觉得胃里一阵翻腾。只能在心里默默祝福这一对,
将来可别后悔。霜华剑之所以能成为令人闻风丧胆的天下第一灵剑,
不是因为他本身有多厉害。而是因为用他的人,是我苏清寒。6伤势未愈,
我便收拾了所有家当,准备离开玄天阁。一来是不想留下看云月瑶举办首席庆典,
毕竟还得送上贺礼。二来则是我心中始终有个疑团。
必须再去一次当年找到霜华剑的极北冰原深处看看。当年我为追杀肆虐村庄的六阶冰系妖兽,
深入极北之地。虽成功斩杀妖兽,却不慎被其临死反扑的冰魄寒毒侵入经脉。寒毒发作,
我意识模糊间跌入了一个被强大上古禁制封印的冰窟。那禁制十分奇特,若以普通灵力冲击,
则纹丝不动。但当我运转玄天阁功法《玄冰心经》时,竟能毫无阻碍地穿行其中。
我在冰窟深处借助了一股莫名强大的寒冰之力,才勉强压制并炼化了体内寒毒。恢复之后,
我便努力寻找那股力量的源头。最终在万载玄冰中,发现了被封存的霜华剑。
我将霜华带出冰窟,不仅是为他的苦苦恳求,也是为报救命之恩。此后我们携手闯荡,
名声鹊起。但我心里清楚,霜华剑的威力,远配不上他那天下第一灵剑的名头。
甚至很多时候,他根本无法承受我全力催动的《玄冰心经》。那么,
一把并无毁天灭地之能的剑,为何会被如此强大的上古禁制封印在冰原深处?
这个疑问原本只是藏在心底。直到这次受伤,霜华的灵力侵入我破损的经脉,
才让我再次清晰地感知到了那股救我的精纯寒意。这股力量与霜华剑同源,
却应当远比他强大和古老。冰窟里,当时肯定还有别的存在!
7我凭着记忆再次来到那片茫茫冰原,找到了那个不起眼的冰缝入口。运转《玄冰心经》,
熟悉的禁制波动再次出现,冰缝入口的幻象消散,露出幽深的通道。
而冰窟深处与我离开时几乎一模一样。最大的古怪,也正在于此。被封印的法器已被带走,
封印阵法理应崩塌或失效才对。可它依然稳固地运转着。这说明我的猜测极有可能是对的。
我屏息凝神,运转心法,预备着仔细感知着冰窟内的灵韵波动。然而才闭上眼睛,
两股远比霜华剑浩瀚数倍的寒意便朝着我急速靠近。我猛地睁开眼。
一男一女两道虚幻的灵体,已然悬浮在我面前。女子容颜绝美,冰蓝色的眸子带着几分狡黠,
正好奇地打量着我。男子则面容冷峻,气息沉凝,只是静静地看着我,目光深邃。
女灵体兴奋地绕着男子转了一圈:“哥哥,你感应得没错,她真的回来了!”?
法器之灵还有兄妹?男子神色不变,颇为傲然:“应该的。这世间,
能配得上我兄妹二人的修士,唯她一人。而能让她发挥全力的法器,也唯有我二人。
”他瞥了一眼我空荡荡的手腕,上面曾有过与霜华剑结契的印记。
“可惜的是当初她眼神不好,捡了把靠吸收我们外泄寒气才诞生灵智的次品就走了。”说着,
两道灵体同时飘至我身侧。哥哥握住我的右手手腕,
指尖拂过因常年操控霜华剑而留下的薄茧,眉头微蹙。妹妹则亲昵地挂在我身上,
将她冰凉的脸颊贴在我颈侧。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她忽然抬头,眼中寒意大盛。
“你被那把破剑所伤?”哥哥眼神微动,探查到我身上被霜华剑所伤,眼神骤然变得危险。
“本来还想留他一命给你玩玩,既然他敢伤主……还是彻底毁掉为好。
”妹妹的瞳孔颜色忽变,隐隐泛起血红,一把抓住我的手:“还等什么?立刻结契!
然后我们去玄天阁,宰了那忘恩负义的玩意!”我:“……啊?”一见面就结契?
我把求助的目光投向看起来稍微冷静点的哥哥。结果,他完全会错了意。非但没阻止,
反而和妹妹一左一右,抓住我的双手,就要刺破我的指尖取血。“妹妹说得对。
”“即刻结契。”我:“……”有没有人问问我的意见?8我抽回手,
警惕地看着这一左一右夹住我的兄妹灵体。“等等!你们到底是谁?
凭什么认定我就该跟你们结契?”妹妹眨了眨眼睛,显得有点委屈:“好没良心的修士。
当年你身中寒毒,在冰窟里奄奄一息,可是我和哥哥调动本源寒气为你护法,
助你炼化毒素的。那时你在昏迷中,还念叨着要报答我们呢。”哥哥面无表情地点头,
补充道:“结果你醒来,只看见旁边那柄吸了我们点寒气才生出灵智的破剑,带着它就走了。
现在倒说不认识我们了。”他顿了顿,又吐出两个字:“负心。”我差点被这指控噎住,
下意识反驳:“我痊愈后第一件事就是寻找救命恩器,可当时冰窟里除了霜华剑,
根本没有其他法器或灵体存在!”兄妹俩对视一眼,气氛突然有点尴尬。妹妹摸了摸鼻子,
小声嘀咕:“当时我们看你快醒了,就想把自己弄得好看点再显形。
”哥哥淡淡地接话:“我们只是去深渊底层,用万年玄冰重塑了灵体形态。
”我看着他们俩身上那仿佛由最深邃的玄冰雕琢而成的灵体衣袍。……就这?黑不溜秋的,
有什么好重塑的!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吐槽的欲望,
继续问:“那霜华剑和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你们好像很不屑?”妹妹一撇嘴,
满脸嫌弃:“就是几百年前,一个试图闯入封印的蠢修士掉进来的一把普通的剑。
这些年靠吸收我和哥哥无意间散逸的寒气,才勉强养出了剑灵。
”我恍然大悟:“怪不得那么废柴,连我七成灵力都接不住。”妹妹立刻眉开眼笑,
又想来抓我的手:“现在知道我们的厉害了吧?快结契快结契!然后我们杀上玄天阁,
给你出气!”我再次避开,心中的疑团更大了。“慢着!别想糊弄过去。
回答我最初的问题——你们是谁?为何被封印在此?又怎么知道我修炼的是《玄冰心经》?
”9妹妹歪着头,露出狐疑的神色:“你身负如此精纯的《玄冰心经》,却不知道这里是哪?
”我坚定地摇头:“不知道。”妹妹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好笑的事情,夸张地后仰了一下,
随即又凑近,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难怪你敢回来。”“不过,
既然你连我们兄妹的来历都不清楚,那前两个问题,我暂时还不能告诉你。
”“至于最后一个嘛……”她指了指周围无形的禁制。“这上古封印,
非《玄冰心经》修炼至一定火候者,根本无法感应,更别说进入了。
”“待你夺得玄天阁首席之位,一切谜底,自会揭晓。”话音未落,
两个剑魂再次化作一蓝一红两道交缠的灵光,如同冰与火的旋风,将我环绕在中心。
这是最高等级的法器认主仪式的前兆。哥哥清冷的声音在灵光旋涡中响起:“我知你顾虑。
我们并非凶戾之器,被封于此另有隐情。你若不信,可缔结血魂之契。”血魂之契?
我心头一震。那是比冥契更为古老苛刻的契约,起源于妖族。一旦缔结,
法器将与主人神魂相连,心意相通,威力倍增,但法器也将彻底失去自主意识,
完全成为主人意志的延伸,生死荣辱,皆系于主人一念之间。对剑灵而言,
几乎是放弃了一切自由和尊严。他们竟然主动提出用这种契约自缚?天上不会掉馅饼。
这两件气息恐怖的法器如此急切地要认我为主,必有所图。“条件?”兄妹灵体凝聚,
靠近我,声音带着一种古老的蛊惑力。“我们要你拿下玄天阁首席之位,
将那藏污纳垢之地掀个底朝天。”10掀个底朝天。正合我意。我想回去,
不仅仅是为了打脸云月瑶和霜华。更是为了林师姐。玄天阁作为北境第一大宗,
收徒向来看重家世背景。我这样一个差点被亲生父亲卖去换钱的乡下丫头,本与仙门无缘。
是林师姐遇见了我,救下了我。她是那时玄天阁光风霁月的大师姐,
却肯为我这株淤泥中的浮萍驻足。她说,女子立世,当有傲骨,当自强不息。
她将我带回玄天阁,不顾阁主和几位峰主的反对,硬是给我争来了一个记名弟子的身份。
掌门从不亲自教我,只当我是个摆设。是林师姐,在每日修炼之余,
偷偷来到外门弟子的居所,用一根树枝,一遍遍教我如何引气,如何运功。
我就在玄天阁这样长大,也逐渐展露出惊人的冰系天赋。掌门看我的眼神终于变了,
他亲自将我收为亲传,传授只有亲传弟子才能学习的《玄冰心经》。也就是那一年,
林师姐在宗门大比上光芒万丈,成为了首席弟子。玄天阁有一处禁地,
传说唯有掌门与首席方可进入。据说在其中修炼,能沟通上古冰魄,修为一日千里。
林师姐进入禁地的前夜,找到我。望着漫天风雪,她眼中有着纯粹的憧憬:“清寒,
等我从禁地出来,我们就一起下山,荡尽天下不平事!我要让这北境,再无冻死骨,
再无被迫分离的骨肉。”师姐的愿望太美好,美好得近乎天真。我那时只是点头,
说:“师姐去哪,我便去哪。”可一切,都在师姐走出禁地的那天变了。
她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精气神,眼神灰败,沉默寡言。我害怕极了,
追问她禁地里到底有什么?她只是久久地看着我,那眼神复杂得让我心慌。当晚,
巡夜弟子在悬崖下的冰谷中,发现了林师姐早已冰封的尸体。官方说法是,
林师姐承受不住禁地内的磅礴力量,道心破碎,自绝经脉。可我不信。
林师姐的死和禁地的秘密,成了我心底无法愈合的伤口。所以我想成为首席,
亲自进去看个究竟。现在,这两件神秘强大的法器自己送上门,正好助我一臂之力。“好,
就搅他个天翻地覆。”我没有再犹豫,逼出两滴心头精血,分别射向那两道灵光。血魂之契,
瞬间达成。意识海中,两道清晰的联系骤然建立,同时浮现出它们的名号。属相为冰,
沉静浩瀚,灵韵如万古寒渊,名为【玄渊】。属相为雪,灵动迅疾,锋芒似冰雹暴雪,
名为【素影】。11十年光阴,对于修士而言,不过弹指一瞬。我带着玄渊和素影,
踏遍了北境雪原,甚至远赴西荒、南疆。我们不再依赖单一的剑形态,
而是演化出各种形态对敌。玄渊可化重剑、冰盾,势大力沉。素影可化飞针、薄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