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顾言之的声音从喉咙里挤出来，嘶哑而惊恐。

他发现自己全身都动弹不得，只有眼珠子还能转动。

“没什么。”

我绕着他走了一圈，像是在欣赏一件即将动工的艺术品。

“只是沈家一种特制的麻沸散罢了，能让人神志清醒，却四肢百骸皆不能动。”

“沈青瓷！你好大的胆子！快放了我！”

顾言之目眦欲裂，他想不通，这个一向温顺如猫的女人，怎么会突然变得如此可怕。

“放了你？”

我轻笑一声，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顾言之，你是不是忘了，一个时辰前，你是怎么跟柳如烟商量着要我的命，夺我家产的？”

顾言之的瞳孔猛地一缩。

“你……你听到了？”

“是啊，听得一清二楚。”

我走到他面前，蹲下身，与他对视。

“你是不是很奇怪，我为什么没有当场发作，反而还把你引到这里来？”

我伸出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颊。

“因为，直接杀了你，太便宜你了。”

“你和你那好表妹加诸在我身上，加诸在我沈家的痛苦，我要你们……千倍百倍地还回来。”

我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刺骨的寒意。

顾言之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

不是因为药效，而是因为恐惧。

他从我的眼睛里，看到了毫不掩饰的，疯狂的杀意。

“你……你想干什么？我警告你，我是顾家的嫡长子！你敢动我一根汗毛，顾家绝对不会放过你！”

“顾家？”

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里满是鄙夷。

“你放心，很快，顾家就会收到你暴毙而亡的消息。”

“至于死因嘛……就说是你急于求成，修炼邪功，走火入魔而死。”

“一个死人，顾家是不会为一个死人，来得罪我沈家的。”

虽然沈家败落了，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父亲生前结交的那些世家故交，看在他的面子上，也不会让顾家把我怎么样。

这一切，我早已盘算清楚。

顾言之彻底绝望了。

他终于明白，我不是在开玩笑。

我是真的，要杀了他。

而且，是用一种他无法想象的方式。

“不……不要……青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他开始求饶，眼泪鼻涕流了一脸，狼狈不堪。

“都是柳如烟那个**勾引我的！我一时糊涂才会说出那些混账话！”

“我爱的人一直是你啊！青瓷！”

真是可笑。

到了这个时候，他还在试图用这些廉价的谎言来欺骗我。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从一旁的架子上，取下了一把薄如蝉翼的银色小刀。

刀刃在火光下，闪烁着森冷的光。

“夫君，别急着求饶。”

“我们的游戏，才刚刚开始。”

我走到他身后，刀尖轻轻划过他的背脊。

冰冷的触感让顾言之的身体剧烈地一颤。

“你知道吗？我沈家的炼丹术，分为两种。”

“一种，是以天地灵材炼制灵丹妙药，救死扶伤。”

“而另一种……”

我的声音顿了顿，带着一丝诡异的笑意。

“是以活人血肉为引，怨气为火，炼制‘人丹’。”

“人丹？”

顾言之的声音里充满了极致的恐惧。

“没错，人丹。”

我手中的小刀，沿着他的脊椎，缓缓向下。

“以仇人之身，炼制而成的丹药，吞服之后，可以化解一切心魔，令修为大涨。”

“只不过，这炼制的过程，会有点……痛苦。”

“而你，顾言之，我亲爱的夫君，将有幸成为我炼制的第一颗‘人丹’。”

“不！你这个疯子！你这个魔鬼！”

顾言之疯狂地嘶吼起来。

然而，在这与世隔绝的密室里，他的声音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我不再理会他的叫喊。

我举起小刀，对准了他的四肢关节。

“炼制‘人丹’的第一步，名为‘去干’。”

“即，去其四肢，断其根本。”

“这样，药材才不会乱跑。”

话音落下，刀光一闪。

“啊——！”

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叫，响彻整个石室。

鲜血，瞬间喷涌而出，染红了冰冷的地面。

我看着在地上抽搐的顾言之，脸上没有一丝波澜。

这只是开始。

顾言之，你带给我的痛苦，现在，才刚刚开始偿还。

我处理完顾言之的一条腿，正准备处理另一条时，石室外，却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紧接着，是柳如烟那娇滴滴的声音。

“表姐？表姐你在里面吗？”

“言之哥哥是不是也在这里？我找了他好久了。”

她来了。

比我预想的，还要快一些。

我停下手中的动作，看了一眼地上已经痛到昏厥的顾言之。

也好。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这场好戏，怎么能少了她这个女主角呢？

我擦干净手上的血迹，整理了一下仪容，走到石门前。

“表妹，我在这里。”

我打开石门的一条缝隙，露出半张脸。

“这么晚了，找我有什么事吗？”

柳如烟看到我，明显松了一口气。

“表姐，我……我找不到言之哥哥了，他是不是和你在一起？”

她的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我心中冷笑。

是来打探消息的吧。

看看顾言之，有没有从我这里，拿到丹方。

我侧过身，让她看到我身后空无一人的台阶。

“没有啊，夫君一个时辰前就离开我院子了，说是要去书房处理公务。”

“怎么？他没去找你吗？”

我故作惊讶地反问。

柳如烟的脸色微微一变。

她和顾言之的事情，虽然府里的人都心照不宣，但从未摆在明面上。

被我这么一问，她顿时有些心虚。

“没……没有……我只是……只是担心他。”

“哦？是吗？”

我笑了笑，笑容里带着一丝意味深长。

“既然如此，那不如表妹进来，陪我一起等夫君吧。”

“这密室里阴冷，我一个人，还真有点害怕呢。”

我向她发出了邀请。

柳如烟犹豫了一下。

她大概是想进来看看，这密室里到底有没有藏着丹方。

最终，贪婪战胜了警惕。

“好啊，那我就叨扰表姐了。”

她提着裙摆，迈步走进了石门。

在她踏入石室的那一刻。

“轰隆！”

我反手按动机关，石门，再次重重关上。

柳如烟被这声巨响吓了一跳。

“表姐，你这是……”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了石室中央的景象。

以及，那个躺在血泊中，已经变成了人棍的……

顾言之。

“啊——！”

刺耳的尖叫声，几乎要刺穿我的耳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