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枫，你一个乡下来的凤凰男，真以为能攀上我们李家的高枝？撒泡尿照照镜子吧！”女友李月的声音，像淬了毒的冰锥，狠狠扎进我的心脏。今天是她二十二岁的生日宴，宾客满堂，而我，这个她交往了三年的男友，却成了全场最大的笑话。她挽着京城四少之一的赵宇，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满眼鄙夷。“从今天起，我们分手。这十万块，就当是我这三年喂狗的饲料钱。”一张银行卡，轻飘飘地砸在我的脸上，然后掉落在地，发出清脆又刺耳的声响。
全场爆发出哄堂大笑。
“哈哈哈，凤凰男想吃天鹅肉，这下傻眼了吧？”
“李月总算想通了，这种男人，除了图她家的钱，还能图什么？”
“十万块打发，李大**还是太善良了。”
我站在原地，浑身冰冷，仿佛被剥光了衣服，扔在寒冬的雪地里。
我的手指，死死地攥成了拳头，指甲深深地陷进掌心，带来一阵阵刺痛。
三年。
整整三年。
我为了她，放弃了国外顶尖学府的全额奖学金，留在了这座陌生的城市。
我为了迎合她的圈子，拼命学习那些我根本不感兴趣的奢侈品知识、红酒品鉴。
我为了给她一个惊喜，连续熬了三个月，用我所有的积蓄和专业知识，做出了一个划时代的软件雏形，就在今晚，我本想把它作为生日礼物送给她，并告诉她，我们可以靠自己，创造一个属于我们的未来。
可现在，这一切都成了一个笑话。
我缓缓地蹲下身，想要捡起那张卡，那张象征着我三年青春和尊严的“狗粮钱”。
一只锃亮的皮鞋，却抢先一步，重重地踩在了银行卡上。
是李月的哥哥，李浩。
他弯下腰，用一种戏谑的眼神看着我，嘴角挂着残忍的笑意：“江枫，想拿钱？可以啊，像狗一样，从我胯下钻过去。”
侮辱。
**裸的，不加掩饰的侮辱。
周围的笑声更大了，一道道目光像利剑一样，将我凌迟。
我抬起头，目光越过李浩，看向他身后的李月。
我希望从她脸上看到一丝不忍，一丝愧疚，哪怕只有一丝。
没有。
什么都没有。
她的脸上，只有冷漠和不耐烦，仿佛在看一只无关紧要的蚂蚁。
我的心，彻底沉入了谷底。
原来，这三年的感情，在她眼里，真的就只值这十万块，甚至，还需要我用尊严去换。
“怎么？不愿意？”李浩用鞋底碾了碾那张卡，“穷鬼就是穷鬼，连这点骨气都没有，还想娶我妹妹？”
我慢慢地站起身，拍了拍膝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我看着李浩，又看了看他身后那一群看热闹的所谓上流人士，笑了。
那笑声，很轻，却带着无尽的冰冷和嘲讽。
“李浩，李月。”
我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宴会厅，嘈杂的笑声诡异地停了下来。
所有人都看着我。
“你们会后悔的。”
我说完这句，不再看他们一眼，转身，一步一步地向门口走去。
我的背脊，挺得笔直。
身后，传来了李浩不屑的嗤笑：“后悔？我等着！我倒要看看，你一个穷光蛋，能让我们怎么后悔！别忘了，明天，全网都会知道你这个凤凰男的丑陋嘴脸！”
我没有回头。
走出酒店大门的那一刻，京城的夜风，冷得刺骨。
我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尘封了三年的号码。
电话只响了一声，就被接通了。
那边传来一个沉稳而恭敬的声音：“少主，您终于联系我了。”
我的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老鬼，‘零点协议’，启动。”
电话那头，沉默了三秒。
随即，是难以抑制的激动和狂热：“是！少主！‘幽灵’全体成员，恭候您的指令！这个腐朽的世界，早该清洗了！”
挂掉电话，我抬头望向夜空。
今晚的京城，没有星星。
李家，赵家……你们不是喜欢玩吗？
那我就陪你们玩一场大的。
一场，足以让你们万劫不复的游戏。
回到我那间不足二十平米的出租屋，空气中还残留着昨晚我为了赶工软件而泡的廉价咖啡的味道。
电脑屏幕上，那个凝聚了我无数心血的软件界面，此刻看起来无比讽刺。
我坐到电脑前，手指在键盘上悬停了片刻。
然后，一串串代码如瀑布般在屏幕上飞速流淌。
这不是我之前写的那个软件。
这是一个全新的，只属于“幽灵”的界面。
一个可以撬动整个世界网络命脉的，禁忌的潘多拉魔盒。
我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李浩，你不是想让全网都认识我吗？
可以。
但不是以“凤凰男”的身份。
而是以……你们的掘墓人的身份。
我打开了国内最大的社交平台，热搜榜第一，赫然是#京城李家千金慧眼识珠，怒甩凤凰男#。
点进去，是一篇图文并茂的长文。
作者自称是李月的朋友，详细“还原”了我是如何处心积虑接近李月，如何花言巧语骗取她的感情，又是如何暗示她给我父母在老家买房买车，甚至还想让她出资给我那个“不学无术”的弟弟开公司的“事实”。
文章写得声情并茂，细节满满，仿佛作者亲眼所见。
下面配的图，是我和李月的一些生活照。
有我穿着朴素的T恤和她一起逛街的，配文是：“心机男故意装穷，博取同情。”
有我妈来京城看病，李月陪着去医院的，配文是：“榨干女友价值，连家人看病都要女友掏钱。”
甚至还有一张，是我在路边摊给她买烤冷面，她笑得很开心的照片。
配文是：“廉价的讨好，背后是无尽的索取。”
这些曾经温馨的瞬间，此刻都变成了插向我心脏的刀子。
评论区，更是一片铺天盖地的谩骂。
“呕，这种男人真恶心，赶紧滚出京城！”
“现在凤凰男的手段都这么高明了吗？防不胜防啊！”
“心疼李月**姐，幸好及时止损了！”
“人肉他！把他全家都人肉出来！让这种垃圾无处遁形！”
果然，已经有人开始人肉我了。
我的姓名，身份证号，毕业院校，甚至我老家的地址，都被一条条地爆了出来。
紧接着，我的手机开始疯狂地响起。
无数的陌生号码，发来各种辱骂和诅咒的短信。
“江枫你个畜生，怎么不去死？”
“你爸妈怎么生出你这种废物的？”
“等着吧，我们这就去你老家，给你爸妈送点‘特产’！”
看到最后一条，我的瞳孔猛地一缩。
我立刻拨通了我妈的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那边传来我妈带着哭腔和惊恐的声音：“小枫啊，你快回来吧！不知道谁往我们家院子里扔石头，还用油漆在墙上写了好多难听的话……你爸出去跟他们理论，被……被打伤了……”
轰！
我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凝固，然后又以一种疯狂的速度，冲向四肢百骸。
一股从未有过的暴戾和杀意，从我的心底最深处，喷涌而出。
他们，触碰到了我的逆鳞！
“妈，别怕，锁好门，不要出去，我马上解决。”
我用一种近乎诡异的平静，安抚着电话那头的母亲。
挂掉电话，我脸上的所有表情都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宛如万年冰川般的死寂。
我看着电脑屏幕上那些不堪入目的言论，看着那些叫嚣着要让我全家不得安宁的ID。
好。
很好。
你们不是喜欢在网上当审判者吗？
那我就让你们尝尝，被黑暗吞噬的滋味。
我的手指，重新落在了键盘上。
这一次，没有丝毫的停顿。
“老鬼，给我一份名单。”
“所有参与这次网暴的核心账号，以及背后推波助澜的媒体和水军公司，一个……都不要漏掉。”
“我要他们在黎明之前，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