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人人都说我沈舒锦嫁入摄政王府是跳了火坑,连我自己也这般觉得。生母早逝,父兄远在边关,我这娇软嫡女,要面对的是权倾朝野却病弱乖戾的摄政王裴砚,想来终会被啃得骨头都不剩。可新婚夜,我哭着思念阿娘时,这位偏执狠厉的摄政王竟会轻拍我的背安慰;我随手送的香囊,他也未曾嫌弃,日日系在腰间。更让我意外的是他的转变,他渐渐发现我并非只会依附他人的柔弱女子,看我经营胭脂铺、谈及朝政民生,甚至骑马射箭时的模样,那颗冷硬多年的心竟为我患得患失。
“你说什么?”
“再说一遍!”
内室门扉紧闭,李氏手中的茶盏“哐当”坠地,碎瓷混着茶汤溅湿了裙角。
她顾不得这些,只死死盯着眼前瑟瑟发抖的女儿沈舒蘅,又猛地转向垂首立在旁侧,面如土色的府医。
“夫人息怒……”老府医颤巍巍跪下,“二**的脉象……确是喜脉,已近两月。”
沈舒蘅一张俏脸惨白如纸,死死攥着袖口,指甲几乎掐进肉里。……
“长幼尊卑。你姐姐年长,恐怕,嫁过去的是她。”沈洲声音沙哑,随即又缓了缓,“为父知道这并非良配,但君命难违。何况,”他看向李氏,“锦儿性子静,或许……能安稳度日。”
李氏见不是沈舒蘅,暗暗松了口气,面上却泪水滚落:“老爷!锦儿也是我瞧着长大的。那孩子,看着软和,骨子里却有主意,她若不愿……”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由不得她不愿。”沈洲硬起心肠,起身走到窗前,望着雨幕中……
沈舒锦对林芷歉然一笑,“今日不能陪你用饭了。”
林芷握住她的手,眼中满是担忧:“万事小心。若有难处,一定告诉我。”
她点点头,吩咐青黛收拾东西。主仆二人乘上沈府来的青绸小轿,沈逸卿在前头骑马,穿过渐渐停歇的雨幕,往城东将军府去。
轿子轻轻摇晃。沈舒锦掀起帘角,望向窗外。
雨后街道清净,石板路映着天光,空气里满是泥土与青草的气息。几个孩童赤脚跑过……
那时母亲还在,父亲难得归家,会将她高高举起,笑声震得屋檐的雪簌簌落下。母亲嗔怪父亲莽撞,眼里却满是笑意。
那些画面已经模糊了,像隔着一层雾,看不清细节,只余下朦胧的暖色光晕。
后来母亲病重,父亲回不来;母亲下葬,父亲还是回不来。她穿着孝服,抱着母亲的牌位,在灵堂前跪了三天。那时她才八岁,膝盖跪得青紫,却一滴眼泪也没掉。乳母周嬷嬷搂着她,颤声说:“**,哭出来吧,哭出来……
周嬷嬷为她梳发的手停了停。铜镜里,老嬷嬷的目光与她对上,深邃而温暖。
“**,”周嬷嬷缓缓道,“老奴说句逾矩的话,先夫人去得早,老爷和少爷又常年在外,您从小便学会了‘藏’。藏情绪,藏心思,藏锋芒。这是您的生存之道。”她将最后一缕头发梳顺,声音更柔了些,“可老奴盼着,有朝一日,您能遇到一个人,一个让您觉得……不必再藏的人。在他面前,您可以只是沈舒锦,不是沈家大**,不是谁的妻子,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