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下去!”车门在我身后重重关上,带起一阵滚烫的热风。我被我亲生父母,
扔在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国道上。四十度的高温,地表蒸腾着扭曲的空气。他们摇下车窗,
我妈探出头,满脸厌恶。“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再给我们打电话!”“你弟弟的婚房,
你必须买!”1车子绝尘而去,连一丝迟疑都没有。林舒站在原地,滚烫的尾气扑了她一脸。
她看着那辆熟悉的黑色大众消失在道路尽头,嘴角扯出一个讥讽的弧度。想通?
她这二十几年,活得太明白了,所以才落得这个下场。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一下。
是她妈发来的消息。“林舒,我跟你爸不是在逼你。你弟是家里唯一的根,他要结婚,
我们做姐姐的,做父母的,能不帮忙吗?你一个月挣那么多,拿五十万出来给你弟买个房,
不是应该的吗?”“我们养你这么大,这点孝心你都没有吗?”字字句句,
都像是淬了毒的钢针。林舒闭上眼,屏蔽掉那刺目的阳光。养她这么大?从小到大,
好吃的好喝的,永远是弟弟林涛的。新衣服,新玩具,也永远是林涛的。
她就像这个家里的隐形人,一个多余的摆设。只有在需要钱的时候,他们才会想起,
家里还有她这么一个女儿。她大学毕业后,拼了命地工作,没日没夜地加班,
才在短短几年内坐上了公司部门主管的位置。她以为,只要自己足够优秀,
能给家里带来足够多的荣耀和金钱,就能换来父母哪怕一丝丝的关注和爱。可她错了。
她赚的钱,成了他们理直气壮压榨的资本。弟弟林涛谈了个女朋友,
对方要求必须在市中心全款买房才肯结婚。一百五十万的房子,他们自己拿了一百万,
剩下的五十万,就明晃晃地盯上了她。“你是姐姐,你不帮你弟谁帮他?
”“那五十万就当是你出的嫁妆了,以后你结婚,我们就不管了。”“你要是不给,
就别认我们这对爹妈!”车里的争吵声,仿佛还在耳边回响。她拒绝了。然后,
就被扔在了这里。国庆假期,所有人都奔赴在团圆的路上,而她,却被家人遗弃在了荒野。
真可笑。林舒睁开眼,眼神里最后一丝温度也消失殆尽。她掏出手机,
没有回复母亲那条看似语重心长的信息。而是直接将父母、弟弟,
以及所有可能会为他们说情的亲戚的联系方式,全部拉黑。做完这一切,
她感觉心里那块压了二十多年的巨石,终于松动了一丝。但身体的危机却迫在眉睫。
太阳毒辣得像个火球,**的皮肤传来阵阵刺痛。她感觉自己快要脱水了。视线开始模糊,
远处的景物都在扭曲变形。就在她以为自己真的要死在这里的时候,
一阵低沉的引擎声由远及近。一辆通体漆黑,造型夸张的巨大房车,
像是从科幻电影里开出来的怪兽,缓缓停在了她的面前。车门发出一声轻微的“咔哒”声,
向上掀起。一股夹杂着冷气的清冽木质香气,瞬间包裹了她。林舒眯着眼,
努力想看清车里的人。逆着光,她只看到一个模糊的高大轮廓。那个男人坐在驾驶座上,
姿态闲散,一只手随意地搭在方向盘上,另一只手伸过来,递给她一瓶冰水。他的声音,
和这房车里的冷气一样,清冷又疏离。“上车吗?”2林舒没有犹豫。她几乎是爬上了车。
车门在她身后缓缓合拢,将灼人的热浪与外界的喧嚣彻底隔绝。
车内是一个与外面截然不同的世界。空间大得惊人,冷气开得很足,精致的实木装修,
低调又奢华。“谢谢。”林舒拧开水瓶,狠狠灌了几口,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
总算让她找回了一点活过来的实感。她这才抬起头,仔细打量这个突然出现,
又恰好救了她的男人。男人约莫二十七八岁的年纪,穿着简单的黑色T恤和休闲裤,
侧脸的线条干净利落,鼻梁高挺,嘴唇很薄。他没有看她,目光平视着前方,
仿佛只是随手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安全带。”他提醒道,声音依旧没什么情绪。
林舒这才发现自己还傻站着,连忙在旁边宽大的真皮沙发上坐下,系好了安全带。
房车平稳地启动,重新汇入车流。“你要去哪?”男人问。林舒愣了一下。去哪?
她被父母扔下车的时候,满心都是被抛弃的愤怒和绝望,根本没想过这个问题。
回那个所谓的“家”?不可能了。从被扔下的那一刻起,那个地方对她而言,
就只剩下一个房子的空壳。而那个空壳,很快也将不复存在。“随便。”她吐出两个字,
声音有些沙哑,“找个有信号的地方停一下就好。”男人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没再多问。
车内陷入了沉默,只有空调的微风和轮胎压过路面的轻微声响。林舒靠在沙发上,
紧绷的神经终于有了一丝松懈。她拿出手机,屏幕上没有一个未接来电,
也没有一条新的消息。看来,她的父母是真的笃定她会妥协,会哭着打电话求他们回头。
可惜,他们算错了。林舒打开通讯录,拨通了一个烂熟于心的号码。电话几乎是秒接。
“林总。”一个干练的女声传来。“小陈,”林舒的声音恢复了往日的冷静和果决,
“启动‘清扫计划’。”电话那头的小陈明显愣了一下,
但职业素养让她立刻反应过来:“全部吗?”“全部。”林舒的语气没有一丝波澜,
“按原计划进行,一样不留。”“好的,林总。”挂断电话,林舒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所谓的“清扫计划”,是她早就为自己准备好的退路。她不是傻子,
父母和弟弟一次次的索取,早就让她寒了心。她一边用工资满足他们的虚荣,
一边用自己大学时期开发的几款爆款小游戏的收益,悄悄为自己构建了一个商业帝国。
她名下有一家估值上亿的科技公司,一个专业的律师团队,以及数处位于核心地段的房产。
而她那个所谓的“家”,那套她父母住了半辈子,写着她父亲名字的房子,早在三年前,
就被她用合法的手段,通过一场看似普通的债务转移,抵押给了她控股的子公司。
只要她一句话,那栋房子随时都会被银行清算拍卖。她一直没启动这个计划,
不过是还念着那点可笑的血脉亲情。现在,没必要了。她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脑子里飞速盘算着后续的步骤。旁边的男人似乎对她的电话内容毫无兴趣,
依旧专注地开着车。过了大概半小时,房车在一个高速服务区停下。“这里有信号。
”男人说。林舒睁开眼,对他点了点头:“谢谢你,我……”话还没说完,
她的手机突然疯狂地响了起来。屏幕上跳动着一个陌生的号码。她皱了皱眉,按下了接听键。
电话一接通,她母亲尖利刻薄的哭嚎声就刺穿了她的耳膜。“林舒!你这个白眼狼!
你到底对家里的房子做了什么?!”“我们刚到家,一群人就冲进来说房子要被拍卖了!
你是不是疯了!”林舒把手机拿远了一点,表情没有丝毫变化。这么快?
看来小陈的效率很高。“我没疯。”她淡淡地说,“我只是拿回属于我自己的东西。
”“什么你的东西!房子写的是你爸的名字!你这个不孝女,你要逼死我们吗?!”“哦?
”林舒轻笑一声,“房产证上是谁的名字不重要,重要的是,房子的实际债权人是谁。
”“林舒我告诉你,你马上把这件事给我停了!不然我跟你没完!”“随你。
”林舒懒得再跟她废话,直接挂断了电话,然后将这个号码也拉入了黑名单。世界清静了。
她转过头,却对上了一双深邃的眼眸。开车的男人不知何时已经解开了安全带,侧身看着她,
眼神里带着一丝探究。“家庭纠纷?”他问。“算是吧。”林舒不想多说。
男人却似乎来了兴趣,他靠在椅背上,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看样子,
你不是被抛弃的小可怜。”林舒挑了挑眉:“让你失望了?”“不。”男人摇了摇头,
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恰恰相反,很有趣。”他重新发动了车子。“我叫沈烬。
”他说,“看在这场好戏的份上,我决定再载你一程。”林舒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风景,
突然觉得,这个国庆假期,或许不会那么无聊了。3沈烬的房车像一个移动的堡垒,
将林舒和外界的纷扰彻底隔绝。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她的手机彻底成了哑巴。
想必她的父母已经用尽了所有能联系到她的方式,最终都只得到了冰冷的系统提示音。
林舒靠在沙发上,用沈烬车上的笔记本电脑处理着公司事务。“清扫计划”启动后,
后续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她远程指挥。首先是房子的事。
律师团队会以最快的速度完成所有法律程序,将那栋承载了她所有噩梦的房子合法拍卖。
拍卖所得的款项,扣除掉所谓的“债务”后,剩下的会打到她父亲的账户上。不多不少,
正好够他们在老家县城租个小房子,勉强度日。她不是圣母,
但也做不到真正意义上的赶尽杀绝。给他们留一条活路,算是还了那点微不足道的生养之恩。
从此以后,两不相欠。其次,是工作。她已经向原来的公司递交了辞职申请。
那个让她拼死拼活的部门主管位置,她不稀罕了。从今往后,她只为自己打工。最后,
是她那个“亲爱”的弟弟,林涛。林舒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太了解林涛了,
一个被宠坏的废物,眼高手低,好逸恶劳。没有了父母的庇护,
没有了她这个“提款机”姐姐,他那个需要用一百五十万房子来维系的“爱情”,
恐怕很快就会土崩瓦解。她甚至不需要做什么,只需要静静地看着,
他自己就会把自己的生活搞得一团糟。“在想什么?”沈烬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
打断了她的思绪。他不知何时已经开启了自动驾驶模式,人坐到了她对面的沙发上,
手里端着一杯刚煮好的咖啡。浓郁的香气在车厢里弥漫开来。“在想怎么庆祝新生。
”林舒合上电脑,坦然地迎上他的目光。沈烬的眼神很深,像是一潭古井,
能把人的灵魂吸进去。“需要帮忙吗?”他问。林-舒-:“……”这人怎么回事?
自来熟吗?“举手之劳。”沈烬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补充道,“反正我也很无聊。
”林舒看着他。这个男人从出现开始就充满了谜团。开着一辆价值不菲的定制房车,
在国庆拥堵的高速上闲逛。穿着看似普通,但无论是面料还是剪裁都异常考究。
身上那股云淡风轻的气质,更不是普通人能有的。他到底是谁?“你就不怕我是个麻烦?
”林舒反问。“麻烦?”沈烬轻笑一声,靠在沙发上,长腿交叠,“能被一通电话就解决的,
那不叫麻烦,叫乐子。”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玩世不恭,但眼神却异常锐利。林舒沉默了。
这个男人,很危险。但不知为何,她并不反感。或许是因为,在她最狼狈的时候,
是他递过来一瓶水。或许是因为,他身上那股置身事外的疏离感,让她觉得很安全。
“我不需要帮忙。”林舒最终还是摇了摇头,“不过,还是谢谢你。”沈烬不置可否,
只是喝了一口咖啡。就在这时,林舒的电脑突然弹出了一个视频通话请求。是她的助理小陈。
林舒点了接通,小陈焦急的脸出现在屏幕上。“林总,出事了!”“你父母和弟弟,
现在正在我们公司楼下闹事!”小陈将摄像头转向窗外。只见公司大楼的门口,
她那“体面”的父母正坐在地上撒泼打滚,哭天抢地。母亲一边拍着大腿,
一边控诉着女儿的不孝,引来了一大群人围观。而她的好弟弟林涛,则拿着一个大喇叭,
不断重复着“无良老板,还我血汗钱”之类的口号。哦,忘了说。为了方便“避税”,
林涛大学毕业后,林舒就把他安排进了自己公司挂职。每个月什么都不用干,
就能领一份远超同龄人的“工资”。现在,这倒成了他反咬一口的工具。
“他们说公司非法解雇,还拖欠工资,要求赔偿。”小陈的声音带着怒气,“保安拦不住,
已经有人报警了。”林舒看着屏幕里那三张丑陋的嘴脸,眼神冷得像冰。
她还是低估了他们的**程度。“知道了。”她关掉视频,面无表情。她拿起手机,
准备给律师打电话。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却伸了过来,按住了她的手机。是沈烬。“我说过,
我可以帮忙。”他看着她,眼神里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这种小场面,用不着律师。
”沈烬拿起自己的手机,拨了一个号码。“喂,老张,
帮我查个事……”他只说了几句话就挂了电话,然后把手机扔回桌上。“好了。”他说。
林舒疑惑地看着他:“好了?”“嗯。”沈烬靠回沙发,重新端起咖啡,
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等五分钟。”林舒将信将疑。五分钟能做什么?然而,
还没到五分钟,小陈的电话就又打了过来。这一次,她的声音里充满了震惊和不可思议。
“林总!林总你快看!”视频画面里,几辆警车呼啸而至。但他们不是来调解纠纷的。
警察下车后,径直走向了正在撒泼的林涛,二话不说,直接给他戴上了手铐!林涛懵了,
她的父母也懵了。“警察同志,你们抓错人了!我们是受害者!”她母亲尖叫着扑上去。
为首的警察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亮出了一份文件。“林涛,涉嫌商业诈骗及职务侵占,
跟我们走一趟吧。”4.林涛被警察带走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懵的。
他脸上的嚣张和得意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无法置信的恐慌。“诈骗?我诈骗什么了?
你们搞错了!”他声嘶力竭地喊着。林父林母也疯了一样冲上去,想要阻拦,
却被警察毫不客气地推开。“警察同志,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儿子他老实本分,
怎么可能诈骗!”林母哭喊着。为首的警察面无表情,从文件夹里抽出几张纸,
甩在他们面前。“误会?他利用职务之便,伪造项目合同,从公司套取资金三百七十万,
这叫老实本分?”“另外,他还涉嫌参与网络堵伯,输掉了其中大部分赃款。
我们有充分的证据。”警察的声音不大,但在场所有围观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人群中顿时响起一片哗然。“三百七十万?我的天!”“原来不是讨薪,是贼喊捉贼啊!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看他爸妈那样,还以为多大委屈呢。
”林父林母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他们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嘴唇哆嗦着,
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三百七十万……网络堵伯……这两个词像两记重锤,
狠狠砸在他们的心上。他们一直以为儿子只是爱玩了点,花钱大手大脚了点,却从没想过,
他竟然在背地里干出这种事!难怪……难怪他最近总是找各种理由要钱。难怪这次为了婚房,
非要逼着林舒拿出那五十万。原来不是为了结婚,是为了填这个巨大的窟窿!
林涛在确凿的证据面前,彻底瘫软下来,被警察拖上了警车。
林父林母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瘫坐在地上,眼神空洞。周围人的指指点点和议论声,
像无数根针,扎在他们身上。一场闹剧,以一个谁也想不到的方式收了场。房车内,
林舒静静地看着电脑屏幕里发生的一切,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内心却掀起了滔天巨浪。
三百七十万?她竟然丝毫没有察觉。是她太信任这个弟弟,还是他伪装得太好?
她自以为掌控了一切,却没想到,自己公司内部早就烂出了一个大洞。而挖出这个洞的,
正是她最亲的人。何其讽刺。她关掉电脑,抬头看向对面的沈烬。
男人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仿佛刚才那个雷厉风行的电话不是他打的。
“你是怎么做到的?”林舒的声音有些干涩。从他打电话到警察出现,前后不过十分钟。
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精准地查出林涛的罪证,并调动警方力量,
这绝不是普通人能拥有的能量。“想知道?”沈烬挑了挑眉,放下咖啡杯。“嗯。
”林舒点头。“那你得先回答我一个问题。”沈烬的身体微微前倾,
一双深邃的眼眸紧紧锁住她,“你的公司,做的是不是游戏数据模型和海外渠道推广?
”林舒的心猛地一沉。这是她公司的核心机密。除了她和小陈等几个核心高管,
外人根本不可能知道得这么详细。他到底是谁?“你调查我?”林舒的声音冷了下来,
眼神里充满了警惕。“不算调查。”沈烬靠回沙发,摊了摊手,“只是我一个朋友的公司,
最近正准备收购一家很有潜力的新兴游戏公司,我恰好看过那家公司的资料。”他顿了顿,
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那家公司的创始人,也叫林舒。”林舒的瞳孔骤然一缩。
她明白了。一切都明白了。“你朋友的公司,是‘天极’?”她试探着问。天极集团,
国内游戏行业的龙头老大,也是她一直以来想要超越,却又望尘莫及的存在。
沈烬没有直接回答,只是笑得更加高深莫测。“现在,可以告诉我,你要去哪了吗?
”他把问题又抛了回来。林舒沉默了。她看着眼前这个男人,
第一次感觉到了什么叫作“深不可测”。他就像一张巨大的网,而她,
似乎从被扔下车的那一刻起,就已经落入了他的网中。但奇怪的是,她并不感到害怕。
反而有一种……棋逢对手的兴奋感。“去云城。”林舒说出了一个地名。
那是她公司的总部所在地。也是她准备大展拳脚,开启新生活的地方。“好。
”沈烬点了点头,重新设定了导航。房车再次启动,朝着新的方向驶去。林舒不知道,
这条路的尽头等待她的是什么。但她知道,从这一刻起,她的人生,将不再由任何人掌控。
就在这时,一个陌-生-的号码再次打到了她的私人手机上。不是她父母,也不是那些亲戚。
是一个她从未见过的,来自京城的座机号码。林舒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电话那头,
传来一个苍老但中气十足的声音。“是林舒**吗?”“我是。”“林**,你好。
我是京城秦家的管家,我家老爷子,想见你一面。”5京城,秦家。这两个字组合在一起,
代表着无法估量的权势和财富。林舒虽然身处商界,但对这些顶级豪门世家也有所耳闻。
秦家,更是其中翘楚,是那种跺一跺脚,整个行业都要抖三抖的存在。他们找自己做什么?
林舒的脑子飞速运转。她确信自己和秦家没有任何交集。“请问有什么事吗?
”林舒的语气保持着客气和疏离。“这个……电话里不方便说。”老管家的声音很恭敬,
“老爷子说,是关于您身世的事情。”身世?林舒的心咯噔一下。
难道……一个荒谬但又似乎合理的念头,在她脑海中一闪而过。她想起了不久前,
在网上看到的那些真假千金的狗血故事。难道这种事,还能发生在自己身上?“抱歉,
我想你们可能找错人了。”林舒冷静地拒绝。无论对方是谁,
她现在都不想再和任何所谓的“家人”扯上关系。“林**,我们没有找错。
”老管家似乎料到她会这么说,语气依旧不急不躁,“您母亲的名字,是不是叫周玉芬?
您的生日,是不是八月十五,中秋节?”林舒握着手机的手,猛地收紧。周玉芬,
是她妈的名字。而她的生日,也确实是中秋节。因为这个“团圆”的日子,
她从小没少被人数落,说她生来就是给家里添堵的。这些信息,外人不可能知道。
“老爷子就在云城,我们已经为您在‘望江阁’订好了位置,今晚七点,恭候您的大驾。
”说完,老管家便挂了电话。林舒看着已经黑掉的屏幕,久久没有回神。“怎么了?
”沈烬的声音传来。林舒抬头,看到他正通过后视镜看着自己,眼神里带着一丝关切。
“没什么。”林舒收起手机,摇了摇头。这件事太离奇,
她不想对一个刚认识不到一天的人和盘托出。沈烬也没追问,
只是淡淡地说:“望江阁是云城最好的私房菜馆,老板是我的朋友,如果你要去,
我可以帮你打个招呼。”林-舒-:“……”这人到底有多少朋友?
云城是林舒公司的大本营,她对这里很熟。望江阁她当然知道,人均消费高得吓人,
而且实行会员制,不是有钱就能进去的。秦家把见面地点定在那里,
足以显示他们的诚意和实力。去,还是不去?林舒的内心在挣扎。理智告诉她,
这可能是一个圈套,或者又是一场新的麻烦。但情感上,那个关于“身世”的说法,
像一颗石子,在她心湖里投下了圈圈涟漪。
如果……如果她真的不是周玉芬和林建国的亲生女儿……那她这二十多年所受的委屈和不公,
是不是就有了合理的解释?她是不是就可以彻底地,毫无负担地,与那个家划清界限?
这个诱惑太大了。“去。”林舒最终做出了决定。她要知道真相。无论那个真相是什么,
她都要亲手揭开。沈烬似乎对她的决定并不意外,只是点了点头,房车平稳地驶下高速,
进入了云城市区。傍晚六点半,黑色的房车准时停在了望江阁古色古香的门口。
林舒整理了一下衣服,深吸一口气,准备下车。“等等。”沈烬突然叫住了她。
他从车内的一个暗格里,拿出了一个精致的丝绒盒子,递给她。“这是什么?”林舒疑惑。
“见面礼。”沈烬的嘴角噙着一抹笑,“不管对方是谁,气势上不能输。”林舒打开盒子。
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条钻石项链。项链的设计极为简约,但中央那颗粉色的钻石,
在灯光下熠呈着璀璨夺目的光芒。鸽子蛋大小,完美的切工,一看就价值连城。
林舒倒吸一口凉气。“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她连忙把盒子推回去。“不是送你。
”沈烬靠在椅背上,懒洋洋地说,“借你戴一晚。就当是……你陪我解闷的报酬。
”他的理由总是这么理直气壮,又让人无法反驳。林舒看着他,最终还是拿起了项链。
冰凉的触感落在颈间,她仿佛能感觉到那颗钻石沉甸甸的分量。“谢谢。”她推开车门,
走了下去。望江阁的侍者早已在门口等候,看到她,恭敬地鞠了一躬。“林**,请跟我来。
”林舒跟着侍者,穿过曲径通幽的庭院,来到一间名为“听雨轩”的包厢门口。
侍者为她推开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林舒走了进去。包厢里,一个头发花白,
但精神矍铄的老人,正坐在主位上喝茶。他穿着一身中式盘扣的唐装,不怒自威。看到林舒,
他放下了茶杯,站了起来。那双历经沧桑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她,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有激动,有愧疚,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审视。“你……你来了。”老人的声音有些颤抖。
林舒站在原地,没有说话。她也在打量着这位所谓的“秦家老爷子”。老人的五官轮廓,
依稀能看出年轻时的英挺。而最让她心惊的是,她发现自己的眉眼,
竟然和这位老人有七八分的相似。难道……那个荒谬的猜测,是真的?就在这时,
包厢的侧门突然被推开。一个穿着华贵,妆容精致的中年女人冲了进来。她一看到林舒,
眼泪就“唰”地一下流了下来,直接扑过来想要抱住她。“我的女儿!我可怜的女儿!
妈妈终于找到你了!”林舒下意识地后退一步,避开了她的拥抱。女人扑了个空,愣在原地,
脸上的表情又是尴尬又是受伤。秦老爷子皱了皱眉,沉声喝道:“秦岚!像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