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镇卫生院里常年弥漫着一股来苏水和尘土混合的味道。我坐在妇科诊室的硬木长椅上,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手心沁出一层薄汗。走廊里人来人往,脚步声、咳嗽声、孩子的哭闹声...
镇卫生院里常年弥漫着一股来苏水和尘土混合的味道。
我坐在妇科诊室的硬木长椅上,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手心沁出一层薄汗。
走廊里人来人往,脚步声、咳嗽声、孩子的哭闹声,混杂成一片嘈杂的背景音。
但我什么都听不见,只听得到自己擂鼓一样的心跳。
我在等体检报告。
医生说我身体有点虚,气血不足,得好好调理。
我想,要是这次能怀上……
我像个游魂一样,踉踉跄跄地走在回家的路上。
夏日的阳光毒辣地炙烤着大地,路边的野草都蔫头耷脑的。
可我感觉不到热,只觉得从骨头缝里往外冒着寒气。
推开家门,一股混杂着药味和尿臊味的沉闷空气扑面而来。
“水……水……”
婆婆王秀琴躺在床上,发出含混不清的***。
她半年前中风瘫痪,半身不遂,口齿不清,生活完全不能自理。……
我回到家,天已经擦黑了。
屋子里没有开灯,只有婆婆王秀琴沉重的呼吸声在黑暗中起伏。
我打开灯,看着床上那个对外界一无所知的老人,心中五味杂陈。
她曾经是我在这个家里唯一的牵绊,是我任劳任怨的理由。
如今,她成了我反击姜海最有利的武器,我唯一的筹码。
对不起了,妈。
我在心里默念了一句。
不是我心狠,是你儿子太……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
灰白色的晨曦透过车窗,照在我一夜未眠的脸上。
面包车停在了姜海所在的部队大院门口。
高大威严的门岗,飘扬的红旗,以及门口站岗的哨兵,无一不透着庄严肃穆。
我付了车费,然后和司机一起,艰难地把婆婆的病床抬下车,推到门卫室的窗前。
站岗的哨兵立刻警惕起来,走过来盘问。
“同志,你有什么事?”他的眼神……
接待室里的气氛,因为我的这番话,降到了冰点。
姜海的脸一阵青一阵白,额头上青筋暴起。
他想发作,但这里是部队,到处都是眼睛和耳朵,他不敢。
他只能恶狠狠地瞪着我,像是要用眼神把我凌迟。
肖柔则彻底失去了优雅和镇定,她抓着姜海的胳膊,不停地摇晃,尖锐地追问:
“姜海!你给我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个女人是谁?这个老太婆又是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