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丢进养老院后开宗立派飞升

我!被丢进养老院后开宗立派飞升

主角:老雷许嘉言
作者:渔家二少

我!被丢进养老院后开宗立派飞升精选章节

更新时间:2025-09-28

1雨夜别离雨像撕碎的帘子,抽在养老院的铁门上,咣咣地响。

我拖着那只用了四十年的旧皮箱,轮子早掉了,只能抱在怀里。箱子角磕在门槛,发出闷声,

像骨头断掉。“爸,就送到这儿了。”女儿许婧的声音被雨冲得发飘,她没撑伞,

头发黏在脸颊上,像黑色的泪。“手续都办好了,每月我们打钱。”儿子许嘉言站在一米外,

手机横屏,亮着转账界面,指尖悬在指纹键上,随时准备完成最后的付款仪式。我没应声,

只低头看自己的鞋。鞋尖裂了口,雨水灌进去,冰凉。铁门里面,

一个穿淡蓝色护工服的小伙子探出头。脸上堆着营业式微笑:“许老先生吧?

欢迎入住夕阳红养老院。”他的牙齿太白,像假牙。我想说话,喉咙里却滚出一阵咳嗽,

咳得胸口发紧。许婧下意识后退半步,高跟鞋踩进水洼,溅起的泥点爬上她米白色风衣下摆。

她皱了下眉,那表情比雨还冷。“爸,你先进去,别着凉。”她伸手,似乎想替我拍背,

却在半空停住,最终落在皮箱把手上,帮我把箱子提了过去。指尖碰到我的手背,

一瞬又弹开,像碰到烧红的炭。铁门彻底合拢,“咔哒”落锁。

我听见门外许嘉言低声说:“走吧,赶高铁。”脚步声渐远,像退潮。

2金线归位雨忽然小了。我抱着箱子站在门廊灯下,灯泡昏黄,飞虫撞得啪啪响。

护工小伙子自我介绍:“叫我小高就行,我带您去房间。”他伸手要接箱子,我侧身避开。

“我自己来。”声音沙哑得像砂纸磨铁。走廊很长,地砖裂了缝,缝里长出倔强的青苔。

两侧房门紧闭,偶尔有电视机咿咿呀呀的唱戏声漏出来。

小高一边走一边背流程:“晚饭五点半,洗澡要提前预约,

夜里十点熄灯……”我一句没听进去,只数他的脚步:一、二、三……第七步时,

我闻到一股味道。中药混着尿骚,还有一丝很淡很淡的甜腥,像铁锈。206房。

钥匙**去时发出干涩的摩擦声,门开,扑面而来的是漂白水味。十平米,一张铁架床,

一个塑料衣柜,一扇窗。窗外是黑黝黝的山,山腰有几点灯火,像孤坟的磷火。

我把箱子放在床尾,箱锁“哒”地弹开,露出里面的东西:一件旧军装,一枚生锈的勋章,

一本卷边的《道德经》,还有半包受潮的哈德门。小高站在门口:“您先休息,

晚饭我来叫您。”他带上门,脚步声远了。房间里只剩雨声。我坐到床沿,床板吱呀。

伸手摸口袋,掏出一只老式打火机,铜壳磨得发亮,却怎么也打不着火。我低头,

忽然看见地砖缝里,有一道细细的金色纹路,像裂缝里灌了融化的阳光。纹路从床底延伸,

穿过墙壁,直通向走廊。我蹲下去,指尖触碰那金线,一股温热顺着指腹爬上来,

像有人轻轻握住我的手。耳边忽然响起一个声音,苍老却清晰:“忘年宗,

第三百六十七代掌门,归位。”我愣住。那声音继续:“山门破败,灵脉枯竭,

弟子凋零……你可还记得,当年立宗之誓?”我喉咙发干。立宗之誓?

我他妈连昨天中午吃的是什么都快忘了。3金丹初现金线忽然亮了,

像有人点燃了一根导火索,光芒顺着纹路飞速蔓延,眨眼铺满整间屋子。墙壁剥落,

露出后面青灰色的石砖,石砖上刻着繁复的符文,像被岁月啃噬过的甲骨文。我站起身,

后退一步,脚跟撞倒皮箱。箱子倒在地上,那本《道德经》滑出来,书页无风自动,

哗啦啦翻到某一页。一行朱砂字跳出来:“天地所以能长且久者,以其不自生,故能长生。

”字迹亮得刺眼。我抬手遮挡,指缝间看见窗外的山变了——那根本不是山,

是一座倒悬的巨峰,峰顶没入乌云,山脚悬在夜空,像一柄倒插的剑。雨停了。

一道闪电劈下来,照亮铁门上方斑驳的招牌:“夕阳红养老院”七个大字,剥落的红漆下,

隐隐透出三个古篆:忘年宗。我听见自己心跳,咚、咚、咚,像有人擂鼓。

鼓点里夹着另一个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一声一声,喊的是:“掌门——”我低头看手,

掌心里那道多年不愈的裂口,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裂口合拢的瞬间,一声脆响,

像有什么东西,断了。打火机突然着了。火苗舔上哈德门,烟草味呛进肺里,

我却觉得前所未有的清醒。我吐出一口烟,对着空荡的房间说:“行,老子接了。”门外,

脚步声去而复返。小高推门探头:“许老先生,您刚才……是不是说话了?”我掐灭烟,

冲他咧嘴一笑,露出四十年没刷过的烟渍牙:“没事,我自言自语。”小高狐疑地关上门。

我弯腰捡起《道德经》,翻到扉页,用指甲划破指尖,血珠滚落,在纸上晕开。

我写下三个字:第一课。血字未干,窗外雷声滚滚,

像万人齐喝:“恭迎掌门——”4灵根觉醒走廊尽头,食堂的挂钟“当”地敲了五点半。

我踩着钟声出门,顺手把206房门反锁。门板上刻着一道新鲜的血符,

像条歪歪扭扭的小蛇。小高正在分饭,不锈钢餐盘排成一排,炒豆芽、冬瓜汤、馒头。

他见我来了,忙堆笑:“许老,坐这儿,软座。”那是一把绑了海绵的塑料椅,

椅背写着“爱心专座”。我没坐,单手拎起餐盘,走到最角落的长条桌。

桌边已经坐了四个人。左边老太太穿碎花睡衣,扣子扣错,头发用塑料卷发筒卷成一圈圈,

像开屏的孔雀。右边老头坐轮椅,胡子拉碴,手里攥着拐杖,拐杖头包了铜皮,磨得发亮。

对面是个胖老头,正用假牙当夹子,把豆芽一根根夹进碗里。

最里侧的老太太抱着一只毛绒兔子,嘴里喃喃:“兔兔要喝血……”我把餐盘放下,

不锈钢与桌面碰撞,“咣”一声。四个人八只眼睛齐刷刷看我。“新来的?”轮椅老头开口,

嗓音沙哑。“嗯,许忘年。”我拉开椅子坐下,椅子腿吱呀。“我姓雷,叫我老雷。

”老头拍了拍轮椅扶手,“这是宝马,双电机。”卷发老太太眯眼:“苏雪晴,

以前教数学的。”胖老头举手:“牛师傅,食堂炒菜的,现在牙口不好,只能闻味。

”抱兔子的老太太没报名,低头亲了亲兔耳朵,唇边沾着一缕白毛。

我掏出口袋里的搪瓷杯——白底红花,掉了一块瓷,露出黑铁胚。

杯底刻着“奖给先进工作者1978”。我把杯子往桌上一放:“吃饭前,先测个灵根。

”老雷挑眉:“灵什么?”“灵根。”我屈指敲杯,叮叮两声,杯口荡出一圈淡金光,

“修仙第一步,得知道自己什么资质。”苏雪晴忽然伸手,一把攥住杯子,

卷发筒哗啦响:“我试试!”杯子在她掌心微微发亮,光晕呈冰蓝色,像冰箱里的灯。

我点头:“变异冰灵根,属性寒,适合冰箱……咳,适合冰封术法。”老雷第二个。

他双手捧杯,铜皮拐杖夹在腋下。杯子嗡鸣,光晕赤红带紫,电弧噼啪。“雷火双灵根。

”我看他轮椅,“正好,轮子当飞剑。”牛师傅把假牙泡在冬瓜汤里,双手油腻腻地捧杯。

光晕土黄,沉得像秤砣:“土灵根,下品,适合种地。”他咧嘴:“我种了一辈子豆芽。

”抱兔子的老太太被苏雪晴拉过来,手指枯瘦,指甲却涂得鲜红。杯子一触她指尖,

光晕陡然漆黑,像墨汁滴进水,瞬间染满杯壁。黑里透出一点猩红,像兔子眼睛。

我眯眼:“暗灵根,稀有,属性噬魂。”老太太咯咯笑,牙缝里挤出一句:“兔兔饿了。

”食堂里其他老人陆续围过来,有人拄拐,有人推输液架,有人抱着氧气袋。我举起搪瓷杯,

杯口金光流转,像一盏小小的灯塔。“排队,一个一个来。”测到第七个,杯子忽然滚烫,

烫得我差点撒手。光晕暴涨,青、赤、金、蓝、紫五色轮转,像万花筒。人群哗然。

我低头看手,掌心裂口已愈合,此刻却隐隐发烫。“五行混沌灵根……”我喃喃,

“百年难遇。”抬头,是个穿病号服的小姑娘,十七八岁,剃了光头,头皮上贴着纱布。

她怯怯地问:“爷爷,我能修仙吗?”我蹲下身,与她平视:“能。从今天起,

你是我关门弟子。”食堂大灯突然闪了两下,灭了。黑暗里,搪瓷杯的光成了唯一光源。

我听见老雷的轮椅“咔哒”一声,自动锁死。苏雪晴的卷发筒一根根松开,头发无风自扬。

牛师傅的假牙在黑暗里发出咯咯咬合声。“掌门。”老雷低声,“好像……不止我们在看。

”我转头,食堂窗户上贴着一张惨白的脸,眼睛黑洞洞的,像两个凿穿的孔。是小高。

他手里拎着一串钥匙,钥匙碰撞,叮铃铃,像招魂铃。我抬手,搪瓷杯的光瞬间熄灭。

黑暗中,我轻声说:“第一课,从今晚开始。”窗外,一道闪电劈过,

照亮墙上的红色标语:“关爱老人,就是关爱明天的自己。”闪电光里,那行字下方,

多了一排新鲜的血字:“不肖子孙,天打雷劈。”5夜跑筑基凌晨四点,天还没亮,

走廊的应急灯“滋啦”一声灭了。我盘腿坐在206床板上,把《道德经》摊在膝头。

指尖沾着昨晚没擦净的血,顺着“天道无亲”四个字描。描到最后一捺,

隔壁传来“咚”——像有人用拐杖戳地板。紧接着是第二声、第三声,节奏越来越快,

像鼓点。我合上书,推门出去。整条走廊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却有一道接一道的金属反光。

拐棍、助步器、轮椅扶手,在暗处亮出利刃似的冷光。

空气里飘着老式雪花膏和膏药混合的味道。“掌门!”老雷的声音从走廊尽头传来,

带着回响。他坐在轮椅上,铜皮拐杖横放膝头,背后站着苏雪晴,怀里抱着那只毛绒兔子。

兔子眼睛在黑暗里发绿光。我抬手,搪瓷杯扣在掌心,杯口“叮”地弹出一缕金光,

像根细线,把所有人连成一串。“人齐了?”我问。“齐了。”老雷拍了拍轮椅扶手,

“宝马,双电机,满电。”苏雪晴抬腕,老式上海表咔哒一声指向4:05:“第一节课,

跑几圈?”我竖起一根手指:“绕主楼,一圈四百米,先跑十圈。

”人群里发出低低的吸气声。有人颤巍巍举手:“我……我股骨头坏死了。

”牛师傅拎着土黄色围裙:“我半月板磨没了。

”抱兔子的老太舔舔嘴唇:“我心脏装了三根支架。”我扫视他们,

目光落在他们脚下的影子——每一道影子都比本人年轻十岁,腰板笔直。“跑的不是腿,

是影子。”“影子?”“影子先年轻,肉身就跟上。谁掉队,谁负责早晨扫厕所。

”老雷第一个响应,拐杖往地上一杵,轮椅“嗡”地弹射出去。轮胎摩擦地面,火星四溅。

苏雪晴把卷发筒一甩,花白头发炸成狮子。她拎起助步器,助步器四个脚“咔哒”弹出滑轮,

像溜冰鞋。她一脚蹬地,滑了出去,睡衣下摆猎猎作响,像面旗。我打了个响指,

搪瓷杯口飞出一道金符,贴在走廊天花板。

倒计时表:【04:00:00】【03:59:59】冰冷的蓝光映出每张皱纹纵横的脸,

却照不亮他们眼里的火。“出发!”我率先迈步。鞋底踏在裂开的瓷砖上,

每一步都踩出一声脆响,像敲碎一层旧壳。

背后脚步声乱成暴雨——拐杖点地、轮椅马达、助步器滑轮、布鞋蹭地,甚至还有假牙打战。

跑到第三圈,东边天际泛起一线鱼肚白。倒计时跳到【02:47:11】。

牛师傅喘得像破风箱,土灵根闪着黄光。每一步都在地面留下一个浅浅的脚印,

脚印里豆芽似的钻出细小绿苗。“掌门……我……我跑不动了……”我头也不回:“土灵根,

重力减半。”他愣了一秒,忽然感觉身体一轻,整个人像被风托起。脚丫子几乎不沾地,

乐得“嗷”一嗓子,冲了出去。第五圈,抱兔子老太的暗灵根暴走。影子脱离脚底,

化成一只黑雾巨兔,驮着她狂奔。兔子眼睛滴溜溜转,每转一圈,

老太脸上的老年斑就淡一分。她咯咯笑,声音却从兔子嘴里发出:“兔兔加油!”第七圈,

轮椅组出事故。老雷的“宝马”前轮压到一块香蕉皮,漂移侧翻。他整个人腾空而起,

拐杖在空中抡圆,“砰”地杵地,借着反震力稳稳落地。落地姿势标准得像二十岁的特种兵。

“没事!”他回头冲我龇牙,“雷火双灵根,自带缓冲。”倒计时【01:05:33】。

最后一圈,天完全亮了。晨曦穿过主楼破窗,照在每个人身上。影子不见了——或者说,

影子已经长进肉里。老雷的背直了,苏雪晴的卷发筒散落,头发乌黑顺滑。

牛师傅的围裙系在腰间像拳击袍,抱兔子老太的兔子变成一只巴掌大的黑玉坠,挂在脖子上。

倒计时归零,金符“啪”一声炸成漫天光屑。我停在起点,气不喘,心不跳,

低头看自己手背——皱纹浅了一半。围成一圈的老人面面相觑,然后齐刷刷看向我。“掌门,

”老雷用拐杖戳戳地面,“接下来练什么?”我抬头,望向主楼外那棵枯死的老槐树。

树梢上蹲着一只乌鸦,正用喙梳理翅膀。我伸手,指尖一点,乌鸦“哇”地惊飞,

落下一根黑羽。黑羽飘到我掌心,化成一张黑色符纸,上面用金粉写着三个字:“筑基丹”。

我把符纸塞进老雷手里:“午休后,开炉炼丹。”他攥着符纸,

手指发抖:“材料……”我咧嘴一笑:“用他们昨晚剩下的医保卡。

”食堂大门“吱呀”一声开,小高探出头,脸色比昨晚还白。

“许、许老……你们大清早在干什么?”我弯腰捡起地上的香蕉皮,递给他:“晨练。

顺便告诉你——”我把香蕉皮轻轻放在他掌心:“下回再乱扔垃圾,我就让你当跑圈计时器。

”小高低头看香蕉皮,皮上不知何时被刻了一行小字:“不肖子孙,天打雷劈。”他手一抖,

香蕉皮掉在地上。阳光照在上面,像照一条干瘪的蛇蜕。6逆寿审判午饭后,

太阳像烧红的铁锅扣在屋顶。206房门大敞,穿堂风卷着丹炉的焦糊味往外窜。

丹炉是食堂的旧蒸饭柜改的。牛师傅连夜拆下蒸盘,焊上三只消防栓当支脚,

柜门贴满金色符纸,符纸边缘焦黄。炉里“咕嘟咕嘟”熬着一锅黑泥,

医保卡碎片在泥里翻滚,偶尔爆出蓝光。我蹲在炉前,用拐杖当火钳,

往里添最后一味药:小高的工牌。塑料外壳遇火卷边,发出“吱”一声惨叫。“掌门,成了?

”老雷拄着新换的钛合金拐杖。昨晚他用雷火把旧拐杖炼成了飞剑胚,结果炸成两截,

今早从库房顺了根骨科用的。我没回答,盯着炉底。黑泥忽然塌陷,

露出三粒指甲盖大的丹丸:赤、青、金,三色流转。“回春丹,成。”我捏起金色那颗,

抛进嘴里。苦味像铁钉刺穿天灵盖,紧接着一股热流从脚底板直冲天庭。“咔嚓”一声,

我听见脊背某节骨椎复位。苏雪晴拿镜子对准我:鬓角灰白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发根退去。

她吹了声口哨:“帅小伙。”我抬手,手背皱纹又浅三成,指节凸起的老年斑淡成浅褐。

门口突然响起汽车喇叭,一长两短,极不耐烦。接着是高跟鞋“哒哒哒”踩水泥地的声音,

像钉子钉进棺材板。“来了。”老雷眯眼。我把剩下两粒丹丸塞进瓷瓶,揣进兜里,

拄拐起身。院门口停着一辆黑色商务车,车头小金人立着,车标被雨水泡得发乌。车门滑开,

许婧先下车,墨镜遮住半张脸,风衣下摆沾着泥点。许嘉言跟在后面,西装革履,

手里拎公文包,包角撞着膝盖,发出硬邦邦的响。两人看见院门,

同时皱眉——铁门上的藤蔓一夜之间疯长,叶片肥厚,边缘锯齿像牙。

门楣“夕阳红养老院”的铜字被藤蔓勒得扭曲,隐约露出底下“忘年宗”三个篆字。

我倚在门框,拐杖尖点地,一下一下,像敲丧钟。“有事?”许婧摘下墨镜,

眼圈青黑:“爸,我们来接你签几个字。”她打开公文包,抽出一叠纸,

最上面一行大字:《财产委托管理协议》我扫一眼,

笑了:“想让我把房子、退休金、还有你妈留下的金条,全交给你们?

”许嘉言推了推金丝眼镜:“爸,这是为你好。你年纪大了,理财容易受骗。

”他往前走一步,皮鞋尖踏进门槛。嗡——铁门上的藤蔓突然活了,蛇一般昂起头,

叶片摩擦发出沙沙声。许嘉言僵住。我抬手,藤蔓停下。“想进来可以,先过我护院大阵。

”我拐杖轻点地面,砖缝里升起一缕金线,像缝衣针,眨眼织成一张光网,横亘在门槛前。

许婧脸色变了:“爸,你别闹。我们是为你好!”“为我好?”我嗤笑,

“把我扔在这鬼地方,转头就要我签**协议?”老雷推着轮椅过来,

钛合金拐杖横放膝头:“小许啊,你爸现在是我们忘年宗掌门,按宗门规矩,外客擅闯,

先废修为。”他抬手,指尖“噼啪”冒出一串电弧,像蓝色小蛇。许嘉言后退半步,

公文包撞在大腿外侧,发出“咚”一声。他压低声音:“爸,你真要闹到法院见?

”我拄拐上前一步,光网随我逼近,藤蔓叶片边缘泛起金属冷光。“法院?”我咧嘴,

露出刚长出的半颗新牙,“老子现在就给你们判。”我抬手,光网猛然收拢,化成一条金绳,

嗖地缠住许嘉言的脚踝。“砰”一声,他整个人倒吊起来,公文包甩飞,文件雪片般散落。

许婧尖叫:“爸!你疯了!”她扑上来想扯金绳,指尖刚碰到,金绳分出一缕,

蛇一般缠住她手腕。下一秒,她也腾空,两人并排挂在路灯下,像两只风干的腊肉。

藤蔓攀上去,叶片贴在他们脸侧,锯齿轻轻摩擦,发出“嚓嚓”声。许嘉言眼镜歪了,

镜片反光,映出我面无表情的脸。“第一,把协议撕了。”我拐杖指地,

散落的纸张无风自燃,火苗窜起三寸高,瞬间化成灰。“第二,

把你们手机里所有关于我的委托书、公证文件,全部删除。”老雷抬手,

电弧化作一只蓝光手,钻进许婧的挎包,掏出手机,屏幕在指尖炸成碎光。“第三,

”我走近两步,仰头看他们。“给你们三天时间,把老宅钥匙、你妈留下的首饰盒。

还有这些年克扣我的退休金,原封不动送回来。”许婧嘴唇发抖:“你……你这是非法拘禁!

”我笑了:“拘禁?不,这是——”我抬手,金绳猛地收紧,两人同时发出一声闷哼。

“——讨债。”我转身,拐杖敲地,光网消散,藤蔓缩回门楣,重新伪装成无害的爬山虎。

许嘉言和许婧“扑通”摔在水泥地上,狼狈爬起。我背对他们,声音平静:“滚吧。

下次再来,记得带律师。顺便提醒律师,遗嘱我昨晚重写了。

受益人填的是养老院全体老头老太。”商务车逃命似的开走,扬起一地灰。

我弯腰捡起地上唯一没烧完的纸片。是张照片,我和老伴年轻时在北海白塔前合影。

背面用圆珠笔写着:“等你老了,我推你去看海。”我手指一搓,照片化为齑粉,随风散了。

老雷推着轮椅过来,递给我一支烟:“掌门,解气?”我叼烟,没点,

望着远去的汽车尾灯:“还差最后一道手续。”“什么?”我把瓷瓶抛给他:“回春丹,

给他们留一粒——让他们亲眼看看,什么叫真正的‘返老还童’。”老雷接住瓷瓶,

笑得牙花子发光:“懂了,让他们后悔得肠子发青。”我转身进屋,背后夕阳沉进山脊,

最后一缕光打在铁门上。门楣上藤蔓无声蠕动,重新拼出三个血色大字:“不孝碑。

”7丹房秘炼夜里十点,熄灯铃刚响,整座养老院像被一只巨手掐断了电。黑暗里,

只有206门缝透出一线金红。那是丹炉的火光,把走廊涂成晃动的铜锈色。我蹲在炉前,

把最后一根柴——其实是拆掉的床板——塞进灶口。火舌“轰”地一声蹿起老高,

照亮围成一圈的老脸。老雷、苏雪晴、牛师傅、抱兔子的老太……全都换了模样:皱纹浅了,

背直了,老年斑淡成浅褐,像被火烤过的旧照片重新显影。炉膛里,

三粒回春丹已经缩成黄豆大,表面却浮出经络般的金线,像微型心脏突突跳动。我抬手,

示意众人安静。“记住,丹分三等。”“赤丹补气,青丹养神,金丹——”我捏起金色那粒,

对着灯泡一照,丹丸里竟有细小闪电游走,“金丹逆寿,一粒十年。”众人呼吸同时加重。

牛师傅舔舔嘴唇:“那得卖多少钱……”我瞥他:“卖?不卖。

”我把赤丹抛给他:“你土灵根,先补脾胃,省得老放响屁。”青丹弹向苏雪晴:“冰灵根,

神魂易散,稳住心神再炼冰魄。”金丹我塞进自己嘴里——牙齿一磕,

“咔嚓”碎成三股热流,直冲尾闾。丹炉余火未灭,我抄起拐杖,往地面一敲。

“咚——”地砖波浪般起伏,露出黑黢黢的洞口,一股陈年霉味冲上来。“丹房就在下面。

”老雷把轮椅折叠,背在背上,钛合金拐杖当登山杖,第一个往下爬。苏雪晴拎着兔子,

兔子眼睛在黑暗里亮成两盏绿灯。我殿后,顺手把炉门封死——火不能灭,

但要让它自己炼自己。台阶是青砖垒的,三十三层,踩上去“咯吱”冒灰。尽头是一扇石门,

门楣上三个斑驳篆字:“回春洞”。我咬破指尖,血按在门缝。石门无声滑开,

一股暖香扑面——是陈年药材混着松脂的味道。室内穹顶嵌着七颗夜明珠,照得四壁通明。

四壁凿成蜂巢状,每个孔洞都塞着丹瓶、玉盒、符箓。最中央一座青铜丹鼎,三足六耳,

鼎身铸着云雷纹,裂缝里渗出淡金色火浆。鼎边横着一具骷髅,盘膝而坐,手骨捧一枚玉简,

简上刻:“忘年宗第三百六十六代掌门——绝笔。”我单膝跪下,磕了三个头。

骷髅颔骨“咔哒”一声,像回应。玉简自动裂开,一缕白光钻进我眉心。

开:回春丹丹方、逆寿阵图、灵泉引子、不孝血誓……最后一行血字悬在识海:“凡我门人,

寿尽之前,必斩尽世间不孝者。”我睁开眼,眼底金光一闪。骷髅化作飞灰,

灰烬里滚出一枚青铜钥匙,钥匙柄刻着“医保”二字。我捡起钥匙,转身。

老雷已经把轮椅支好,苏雪晴正把兔子放在鼎耳上,兔子鼻尖轻嗅火浆,竟露出陶醉神色。

牛师傅掀开一个玉盒,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干枯医保卡——足有上百张。我抬手,

金线从指尖飞出,缠住医保卡。卡片碎成粉末,粉末聚成三条小龙,赤、青、金,

分别钻进丹鼎三耳。鼎盖“当啷”一声自开,药香暴涨。“开炉!

”老雷把轮椅马达开到最大,当鼓风机;苏雪晴冰灵根发动,

寒气裹住鼎身防止炸炉;牛师傅土灵根稳住地面,防止塌陷;抱兔子老太盘腿坐在鼎前,

黑玉坠悬在头顶,吸走多余煞气。我咬破舌尖,一口血喷在鼎盖。

“轰——”鼎内升起三道光柱,赤、青、金,交织成一枚拳头大的丹丸。

丹丸表面浮现金色时钟,

狂倒转——【-10年】、【-20年】、【-30年】……就在指针转到【-50年】时,

丹房突然剧烈摇晃。头顶夜明珠“啪”地裂成粉末,黑暗里传来小高的尖叫:“地震啦!

快出来——”我抄起丹丸,塞进怀里,拐杖一点地面。青砖台阶自动升起,把我们托回地面。

刚站稳,整个养老院的灯同时亮起,惨白刺眼。小高举着手机,

医保异常大额支出】【定位:夕阳红养老院】【异常项目:大批量高值耗材】他抬头看见我,

嘴唇发抖:“许老,你们……在地下挖到了什么?”我摊开掌心,那枚青铜钥匙静静躺着。

钥匙柄的“医保”二字,在灯光下像一滴血。我冲他笑了笑:“没什么,

只是把我们自己的寿命,重新刷了个医保码。”远处警笛声由远及近,红蓝闪光切开夜色。

老雷把轮椅横在门口,钛合金拐杖“锵”地一声抽出,变成一柄细剑。苏雪晴指尖凝出冰锥,

牛师傅把围裙往腰间一扎,土黄色光芒从脚底蔓延。抱兔子老太的黑玉坠“滴溜溜”转,

化作一只黑雾巨兔,蹲在她脚边。我把丹丸高高抛起,丹丸在夜空中炸成漫天光雨,

落在每个人身上。皱纹抚平,白发转黑,驼背挺直。警车停下,车门打开,

下来的却不是帽子叔叔。而是——许嘉言和许婧,身后跟着西装革履的律师,

律师手里提着银色保险箱。许嘉言脸色铁青:“爸,你涉嫌非法挪用医保基金,

跟我们走一趟。”我抬手,漫天光雨瞬间收拢,化成一道金色屏障,把养老院整个罩住。

屏障上浮现一行血色大字:“想进门,先交命。”我拄拐而立,声音不高,

却震得警笛回声都哑了:“三天期限,你们自己送上门了。”“今晚,丹房初开,

就用不孝子的悔意,祭炉。”8医保稽查零点,雨又下了起来。

雨刷在挡风玻璃上划出一道弧形水幕,像一把迟钝的刀,始终割不开黑夜。

我坐在老雷改装的电动轮椅副驾。他把轮椅焊进了五菱宏光后座,方向盘换成拐杖插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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