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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大力推开那个怀抱,直接走到柏霁言面前:“霁言,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为了......”
柏霁言却满脸冷漠地打断她:“宋时微,你不用和我解释,我们之间早就没关系了。”
这句话如一颗陨石,将她的心砸成了稀巴烂。
是了,从三年前她失忆开始,他们之间早就没关系了。
柏霁言直接穿过他们去宋乔的房间拿了一件衣服,便又匆匆离开了。
宋时微看着那个背影渐行渐远,疲惫地对慕之洲说了一句:“你走吧。”
就独自回了的房间。
一夜无眠。
醒来时,她的手机上收到一条消息,是城西拍卖会的邀请函。
她本来不打算去,但是邀请函上的一件拍品,令她改变主意。
那是一支明朝的白玉簪子,是柏霁言母亲的遗物。
四年前,她虽然是宋氏集团的总裁,可因为当时的一个项目,连一百万的流动资金都没腾不出。
最终只能委屈柏霁言,没有拍下那支簪子。
现在,就让她为柏霁言最后再做一件事。
拍卖会上,宋时微坐在包厢中,静静等待。
半个小时后,终于轮到那件拍品。
“接下来这件藏品是来自明朝的白玉簪子。”
“起拍价八十万,请各位出价。”
宋时微让助理直接举到一百万。
隔壁包厢跟到一百一十万。
几番竞价后,价格被抬到了三百万。
宋时微凝视着展柜中的玉簪,眼前浮现出柏霁言当年强笑着摇头说‘没事’的模样。
她不能再等下去了。
“点天灯。”她轻声对助理说。
话音落下,全场哗然。
助理举起手,做出了那个意味着“势在必得”的手势。
整个拍卖场瞬间安静。
最终,槌落声敲响,一锤定音。
这根簪子最终到了她手里。
这时,敲门声响起。
助理打开门,宋时微愣在原地:门外站着柏霁言和宋乔。
宋乔直接推开助理,大剌剌走了进来坐下,眼神挑衅:
“我的好姐姐,原来是你点天灯买下了那根簪子啊,那你就把它给我吧。”
“反正你也不差这一根簪子。”
宋时微没有看她,她的注意力都落在柏霁言神色。
她拍下这件拍品,只是想弥补从前的遗憾。
然而,柏霁言只是沉默不语地站在一旁,仿佛这支簪子和她毫无关系,令她的心中不是滋味。
咽下喉间涌上的苦涩,宋时微声音冷硬:“不给,这是霁言母亲的遗物......”
柏霁言出言打断:“既然是我母亲的遗物,那就由我决定,把它送给乔乔。”
“况且......”他顿了顿,“这本来就是我准备给乔乔的新婚礼物。”
宋时微耳中听不见任何话,只剩下那句‘新婚礼物’。
“你们......要结婚了?”
柏霁言没有看她,只是满含爱意的注视着宋乔:
“是,我和乔乔的婚礼在六天后,你作为乔乔的姐姐,一定要到场。”
这一刻,宋时微的心仿佛被人用刀生生剖出,疼得她无法呼吸。
当初,她和柏霁言明明只差一个月,就能结婚了。
偏偏一切......造化弄人。
她攥紧手心强忍泪水,声音却还是止不住的哽咽:“那,祝你们幸福。”
柏霁言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他嘴唇动了动,似想说些什么。
正在这时,侍应生将簪子送来。
他接过簪子,冷脸带着宋乔离开了。
看着他的背影,宋时微的记忆飞回了柏霁求婚的那天。
那是一个艳阳天,柏霁言站在他为她种满桔梗的花园中。
她坐在他亲手扎的秋千上,看着他单膝跪地,从身后掏出一枚戒指,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
“微微,你愿意嫁给我吗?”
她猛地从秋千上站起来,热泪盈眶,激动得说不出话,只是一个劲地点头。
那时,他们只差一场婚礼。
“宋总,我们现在离开吗?”助理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
她应了一声。
来拍卖会的目的本来就是簪子,但现在,都没必要了。
走出包厢。
助理忧心忡忡地文:“宋总,您真的要......为自己举办葬礼吗?”
话还没说完,一道熟悉的声音直接冷冷打断了助理的话。
“你要办葬礼?”
柏霁言正站在他们身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