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靠偷我的画在才艺宴上惊鸿一现入了太子的眼。我坚称画是我的，

他却说：“何必因嫉妒失态？你在我心里永远排第一。”却转身将丫鬟抬为通房，

说明珠不该蒙尘。当晚丫鬟被**致死，塌边散落着其与陌生男子欢好的画作。

太子一口咬定是嫉妒的我为之。转眼间，全城开始叫卖《贵女春趣图》。

那百幅他亲手作的我与不同男子纠缠的画。“你不是喜欢画画吗，

那这几百张画你就慢慢买回去研读吧”1“我又不是什么大人物，何必兴师动众。

”我坐在太子萧演绎的身侧，有点拘谨。今日是我生辰宴，

京城众多达官显贵都被他邀来给我庆生。

“自然是让所有人好好看看孤未来的太子妃是什么样的人。”萧绎成刮了刮我的鼻尖，

宠溺地为我斟满了果酒。去年萧绎成一掷千金为我买来名师真画，轰动京城。

如今满堂宾客的目光都落在大殿中央的盒子上，就连我都隐隐有些期待。“殿下今年的礼物，

定是要艳压群芳了！”右相家的千金掩着帕子娇笑。猩红绸缎滑落的瞬间，

一张我的春宫图大喇喇地展现开来，足足有八九米长。画上是我与各式男人在不同场合交欢。

我踉跄着后退，打翻了果酒。贵女们发出尖叫声，男子们则是窃窃私语仔细端详了起来。

“啧啧，这等身段，倒比花魁的还勾人！”“听说她爹在朝堂上自诩清正，

家中子女皆由名师教学，今日一看，这交颈的姿势，果真是名师指点！”哄笑声中，

几个浪荡公子哥凑近画卷，抢着欣赏。画里我赤着玉足被三个男人按在地上，

雪白肩头落得一点嫣红小痣。脑子像是被猛地重击了一下，

我死死掐住掌心才让自己冷静下来。“殿下这是何意？”太子捏起我下颌冷笑，

“你这个**不是最爱用画作践人么？”我不可置信地看向他，

他却猛地地揪住我发髻往后扯，逼我仰头看着那副巨大的春宫图。

“当初你不也是把梨梨的春宫图扔在床榻上，让所有的人看过了？！

”你不是仗着自己是京城第一才女很会画吗，你不是觉得梨梨**吗！

孤让你照着自己这张艳图再画一张！”我拼命摇头想辩解，可下一秒就被拖到案桌前，

手上被人胡乱塞了一支画笔。殿内响起了起彼伏的唾弃声。2我与萧绎成自小婚约，

青梅竹马两个月前却因一个丫鬟闹了别扭。当时丫鬟无缘无故死去，笔尖上的墨落在纸上，

晕成一坨。“画啊。”萧绎成催促道，“怎么？下不去笔？”他突然扯开我的衣襟，

将我的脸按在画卷上，“对着自己的丑态都不敢直视，当初怎么就敢往梨梨身上泼脏水？

”“画不出来，这春宫图就贴满你家祠堂，让你列祖列宗都瞧瞧，他们的千金**，

比娼妓还不如！”我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看着面前我深爱的太子殿下为了一个小小的丫鬟，

不分青红皂白问罪于我，再在众人面前折辱我。是愤恨，更多的是悲痛。

“我没有做过这样的事，那丫鬟死了就死了与我何关！

”“嘶啦──”我用力地将春宫图春宫图裂成两半。“撕？你撕得完么？”萧绎成冷笑着，

说出最刺骨的话，“孤已命画师连夜赶工，谁若是想要，价高者得！”“殿下！

求求你、我求求你不要这样对我，我真的没有做那种事情。”我哭着扯住他衣襟，

却被他毫不留情地踹开。“诸位可看仔细了，这可是京城第一才女的春宫图啊，

可比别的有意思多了。”众人面面相觑，发出了不怀好意的笑声。与其是想看我狼狈的样子，

不如说他们更多是附和太子。“太子殿下，这张我出百金！”“我愿出三百！”“你滚开，

我出一千两！”王公贵族们争相竞价，肥腻的手指在空中乱舞。“买回去挂在床头，

夜里也好与娘子研习！”“这姿势新奇啊，我得让几个画师好好临摹！

”“早知如此我就不必去青楼赏乐了，直接来丞相府寻殷**不就好了，啧啧，你看这画，

画得多传神。”有人捧着画走到我面前，仔细对比起来。“**被西市贩夫搂着腰的样子，

都差点让我起反应了，还有那副野合图也当真是妙极了。

”那猥琐的目光如同无形大掌在我身上游走。蓦然，萧绎成抽出佩剑，寒光扫过众人，

“今日所见，若有一字传出去，满门抄斩！”我望着满地淫秽的画卷，

听着此起彼伏的竞价声，突然想起从前他一掷千金买名师画作只为哄我开心，

如今却是叫价千金将我那不堪的春宫图通通卖给别人。昔日的温情此刻只剩对我的恶意。

“萧绎成，我恨你……”“我爹不会放过你的！”我抹去泪水，踉跄着站起来。听了我的话，

萧绎成不屑地笑了笑。“你爹那个老匹夫？一把年纪了，要不要孤也给他画张春宫图啊？

”3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只知道推开门时，迎面的便是父亲暴怒的耳光。

“早说过太子豺狼心性！你偏要喜欢他！”“如今殷家百年清誉，都毁在你痴心妄想上！

”母亲哭着将我护在身后，“明明就是太子的错，何苦怪月安！

可怜我女儿遭无缘无故受这等羞辱……”“本相这就进宫！就算是不要这乌纱帽了，

也要为月安讨个公道！”父亲让人备了车马，进宫面圣。可很快，管家就连滚带爬扑进家门，

说父亲的轿辇在宫道上惊了马，腿都被碾断了。管家的话像一记重锤砸在我太阳穴上。

怕娘亲会因此气急发病，我只得吩咐下人不要把这事告知娘亲，

而后我便急匆匆地赶向宫门口。只见太子銮驾横在血泊前，蟒袍沾着父亲的血，

而他的怀里正是我之前那个婢女──春梨。萧绎成揉了揉她的发顶，“心肝别怕，

以后孤不会让你委屈，更不会让你受殷家人的气。”春梨单薄的身子倚在他胸口，

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多谢殿下疼爱，妾以后一定会好好对待殿下和肚子里的孩子的。

”我已经无暇再理会他们在我面前你侬我侬，卿卿我我。“我爹呢！我爹呢！”我失控大喊。

萧绎成转头说道，“殷相蓄意冲撞孤的车驾，惊了侧妃胎气。罪大恶极！先押去东宫！

”“至于……你殷月安，现在梨梨回来了，你该好好向她磕头请罪了。”心一寸寸凉了下去。

父亲怎么会冲撞太子车驾呢？何况这路这么宽，地上的血也是我父亲的，谁冲撞谁一看便知，

何苦拿这种理由来问罪父亲。可我知道再说什么，萧绎成都不会听。我被带到东宫后，

才知道自己的噩梦刚刚开始。4春梨当初并没有死，而是萧绎成在事后谎称她死了，

把人送出宫后再给她换了一个新的身份迎进宫。现在的我，要向我曾经的婢女下跪问安。

看着她从前偷走我的画一鸣惊人，再到现在被人簇拥喊主子。“怎么？你不跪？

”萧绎成一脚踹在我的小腿上。春梨突然娇呼一声扑过来，紧紧攥住萧绎成的衣袖。

“殿下快住手！您这一脚要是伤了姐姐的腿脚，往后叫我怎么能看到姐姐跳舞的样子呀？

”“从前在丞相府，我总偷偷躲在廊下看姐姐起舞，

水袖翻飞的模样就像天上的仙子……可姐姐嫌弃我是下人，

连个手势都不肯教我……也不肯轻易跳舞给我看……”萧绎成眼底浮起怜惜，

伸手抚上春梨的脸颊，“心肝别哭，孤这就让她跳。

”我望着她贴在萧绎成怀中故作柔弱的模样，胸腔里翻涌着恶心与绝望。

没想到自己从前教她读书习字，如今会换来这样的对待。“殷月安，听到没有，

梨梨想看你跳舞，就跳那支绿腰舞！跳一次我就烧掉一箱你那春宫图。”末了，

萧绎成怕是折磨得不够上瘾，还多加了筹码。“跳二十次就让你和那快死的老匹夫见一次面。

”“好，你说话算数。”我毫无犹豫地换上了舞服，甚至忽略了萧绎成的脸色。我从小习舞，

为了精益求精，我甚至能练一天不停歇。春梨送来的舞衣都扎得我肌肤生疼。

当我看到地面上密密麻麻的长钉时，脚底的凉意瞬间窜上头顶。钉子毫不留情地刺穿绣鞋，

扎进皮肉。脚底的刺痛让我不由得在旋身的那一刹那重重摔倒在地。手掌也扎进了钉子。

顿时血流如注。可我还是强忍着起身。“殿下……月安姐姐其实也不是故意的，

她向来尊贵惯了，难免瞧不上我们这些**丫头。”说着，她忽地扑进萧绎成怀里，

声音带着压抑的抽噎。“可妾身实在不忍心看月安姐姐伤心……殿下能不能网开一面，

别太重罚姐姐了？毕竟月安姐姐失去名声已经够可怜了，若连……”话未说完，

她又娇弱地咳嗽两声。微微转头看向跪在地上的我，眼底闪过一丝得逞的讥笑，

却又立刻换上悲悯的神色。“月安姐姐，你快向我认个错吧，只要你肯低头，殿下这么疼我，

定会看在我的面子上饶过你的，

你越是逞强就越是让殿下讨厌你……”可我依旧强迫自己抬起早已麻木的双腿。

5绿腰舞本应轻盈婉转，此刻我却像被钉在地上的木偶，每一个动作都僵硬无比。

一箱箱春宫图被推入火盆，那些不堪入目的画面慢慢被火吞噬。我数着，

十七、十八、十九……很快二十次了。天空突然落下暴雨，豆大的雨点砸在伤口上，

血混着雨水顺着裙摆蜿蜒而下，脚边一片血红。我在雨中起舞，

湿透的衣料紧贴着伤痕累累的身体。发簪不知何时脱落，长发散落在肩头。萧绎成站在廊下，

眼神复杂地看着我。春梨却道：“殿下，姐姐就是这般硬气，你若不磋磨磋磨她，

若是以后进宫当了太子妃，那还能把你放在眼里吗？”蓦然，在看到萧绎成不满的神色后，

她忽然低头乖乖闭嘴。“是、是妾僭越了。”终于跳够了二十次。“殿下还满意吗？

”“可否让我看看我爹，他老人家身子骨不好，求殿下留情。

”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朝萧绎成下跪。可话音刚落，一个宫人跌跌撞撞跑来。“殿下！

殷相……殷相他……”我猛地僵住，心跳几乎停滞。“殷相受刑不过，已经……去了。

”意识在这一刻崩塌。我踉跄着后退，脚下一滑，重重摔在满是血水的地上。

雨水冲刷着我的脸，分不清是雨是泪。脑海中闪过父亲最后的模样。

那个总是严厉却又疼我爱我的父亲，竟被萧绎成这般折磨至死。我摇摇晃晃站起来，

一步一步走向萧绎成。他下意识后退半步，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月安，

我……”我用尽全身力气，抬手狠狠扇在他脸上。“萧绎成……你满意了？”我扯动嘴角，

“偷画、构陷、**，如今连我爹都不放过！萧绎成，你好狠啊！

”“我们殷家哪里对不起你了？祖祖辈辈皆是你们大梁的忠臣。

”“当初你跪在我爹面前求娶时，说会护我一世周全，而今却为了这个**毁了我，

又取了我父的命！”喉咙突然涌上腥甜，一口血吐在萧绎安的白色衣襟上，刺眼得很。

“太医！传太医！”“月安，你先别说话……”萧绎成居然慌了。他也会害怕吗？

“是怕我死了，没人再逗你的梨梨了吗？”我厌恶地甩开他想要扶住我的手，

转身朝着宫门走去，每一步都像是在抽走最后一丝力气。但我不能倒，

不能在这对狗男女面前倒下。我要活着，为父亲报仇，为自己雪耻。

身后的宫人听从了萧绎成的命令连忙给我打伞。可我再也没有回头。萧绎成啊萧绎成，

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从此恩断义绝。6回到家后，我大病一场。

醒来之后却什么也不记得了。听丫鬟们说我是因为父亲的离世备受打击，

内心深处选择性遗忘一些事。当我越是急着过问其他的事情，她们就越是摇头不敢说。

“太子……是谁啊？”丫鬟们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我朝闺房门口望去，

只见一个面如冠玉的男子撞开门冲了进来。“殷月安，你又在耍什么把戏？

”他居高临下地俯视我，眼底翻涌着惊怒与不可置信。“太子今日本该陪着梨梨听戏！

若不是看在当年情分，本特意来给你赔罪，你倒好──”我望着这个突然闯入的陌生男子，

只觉他眉间戾气太重。药碗被重重搁在案上，苦药汁溅出来，“喝了。”他冷着脸命令，

见我没动，又补上一句，“别以为装失忆就能逃过惩罚。”“那你去陪她就好。”“什么？

”“我说那你就去陪你的什么梨梨好了。”“你！”我偏过头躲开药碗，

绣帕擦了擦他溅在我腕间的药汁。“你是谁啊乱闯我闺房，我不认识你，也不想喝你给的药！

”这话让空气瞬间凝固。他盯着我擦拭的动作，突然抓起我的手腕，“我看是没失忆，

和以前一样最会恃宠而骄，难哄得很！梨梨就从不会跟我这般使性子。”“谁要你哄了。

”我用力抽回手，腕间红痕刺痛，“我未来夫君自然会哄我，不劳太子费心。

”这话像是点燃了火药桶，萧绎成猛地拍案而起。他俯身逼近时，

我能看清他眼底猩红的血丝。“你说什么？”他声音发颤，一把攥住我的肩膀。

“你敢说要嫁给别人？！”“你弄疼我了！放手！你放手！”“明日我就禀报父皇！迎娶你。

”他突然站直身子，“殷月安，你这辈子只能是我的太子妃。

”看着他转身离去时几乎要将门槛踏碎的背影，我揉着发疼的肩膀，

不明白这个陌生男子为何发这么大火。门外传来砸东西的声音，“这药这么苦她怎么喝得下！

你们都是废物吗，连药都熬不好！

”母亲得知了此事之后拿了一品诰命夫人的令牌进宫求陛下收回成命。

可任凭母亲磕破了脑袋也无济于事。整日沉溺于享乐的老皇帝根本不予理睬，

反而将国事全部甩给了太子。那晚，母亲又去东宫求见了太子。

回来时只是握住我的手念叨着对不住我……7我被推着坐上花轿的时候，母亲没来看我。

丫鬟们告诉我她哭得很伤心。凤冠沉重得几乎要压得我喘不过气。我也很想哭，我很害怕。

晚上，我举着面扇端坐在床榻上摇摇欲睡。突然一个高大的人影覆下，我被吓得连忙睁眼。

面扇被猛然拿走，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萧绎一身大红喜服显得他煞是好看。

他慢慢地掐着我的下巴逼我抬头，拇指重重碾过我唇上的口脂。“月安，你怎么不笑啊，

你不是最想嫁给孤了吗，为什么一点都不高兴啊？”“殿下……你醉了。”他不死心，

再次问道：“真的连孤都忘了？”“装失忆？你以为这样就能让孤怜惜你？

”萧绎成指尖抚过我鬓边的碎发，声音有些沙哑。我本能地偏头躲开，

可他突然攥住我的手腕反拽到头顶。“不许躲！”他俯身压下来时，

酒气混着龙涎香几乎要将我溺毙。我拼命扭头挣扎，却被他死死扣住后脑勺，

滚烫的唇重重碾过我的嘴角。我用尽全身力气一咬，然后扬手狠狠地扇了他一记耳光。

萧绎成猛地偏过脸，忽而冷笑出声，“好，殷月安，你装，继续装！”萧绎成夺门而出时，

还不忘让我跟上。他去了春梨那。听说那是前不久刚纳的侧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