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苏曲桃她？”有人试探。

“桃桃不一样。”季晏礼的声音忽然柔和了许多，“她干干净净地出现，不知道我那些破烂过往。”

“在她眼里，我就是季晏礼，是现在的季晏礼。”

“跟她在一起，我不需要背负什么，不需要时时刻刻提醒自己是个罪人。我可以……像个正常人一样去喜欢一个人，不用觉得配不上。”

有人唏嘘：“可这对许雾姐太不公平了……”

“公平？”季晏礼的声音冷了下去，“这世上哪来什么公平。”

“我试过了，我想用一辈子好好补偿许雾，把她当菩萨供着。”

“可你知道吗？她越是不怨不尤，我就越觉得自己卑鄙渺小。我宁愿她恨我、骂我，可她偏偏……偏偏还是那样。”

“桃桃让我觉得，我还能重新开始。”

“跟她在一起，我才感觉自己是活着的，是能向前看的，而不是永远困在她无尽的自杀里。”

他声音渐低，像是自言自语，“有时候我甚至想，如果当初没有那个所谓的‘系统’，没有许雾的出现……我现在会是什么样？”

“或许早烂在泥里了，但也至少，不用背负着另一个人的人生。”

有人起哄：“晏哥，那这两个女人，你更爱哪一个？”

季晏礼沉默了片刻，再开口时，带着决绝：“见了曲桃，你们记得喊嫂子。”

“但谁要是把这些话捅给许雾——”

他声音骤然阴冷，恢复了往常的狠厉，“我会当场送他见阎王。”

“她不能知道这些，她……最好永远觉得我是个人渣，是我变了心，这样对她或许还好受点。”

但仍有不怕死的低声问：“要是许雾自己察觉到呢？”

季晏礼冷笑一声：“所以我一直在给她吃药。”

“那种能让她慢慢忘记过去的药。虽然……可能也会模糊一些东西。”

“可那样，她不就连你们最重要的回忆都……”

“有些回忆，想起来才是折磨。”季晏礼打断他，声音冰冷，“尤其是对她来说，忘了那些为我拼命的日子，说不定她还能轻松点。”

包厢内突然响起手机铃声。

季晏礼接起前压低声音：“你们嫂子的电话，都安静点。”

许雾无声后退，浑身止不住地颤抖。

难怪这些日子她总是头疼……难怪他总是温柔地替她按摩，说“别多想”。

原来他不仅拿走了他们的现在去陪另一个女人，还企图用药物抹去他们共同的过去！

就在许雾几乎要冲进去时，包厢里突然传来砸东西的巨响。

她慌忙躲进暗处，眼睁睁看着季晏礼满身戾气地冲出来，身后兄弟们追喊着：“晏哥你发过毒誓不再打人的！”

“苏曲桃只是被追尾，晏哥就气疯了——快拦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