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开场前退婚

她在开场前退婚

主角:小许林栀沈致
作者:淡宁羽仙

她在开场前退婚精选章节

更新时间:2025-1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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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她把黑色U盘扣在化妆台玻璃上,“哒”的一声,梳妆灯里的白光抖了一下。

化妆师的手停住,眼线笔悬空。镜子里,她的婚纱像一张铺开的白纸,

纸心被压出一道轻浅的折痕。“你就说,”她看向穿西装的男人,“放不放。

”男人是她的准新郎,领结歪得很体面,眼睛却因为一夜没睡而发红。他叫沈致,

平时句句带礼貌,今天礼貌被卡在喉咙里。“什么放?”他笑了一下,笑纹没有落地。

她把U盘推到化妆台边缘,用指腹点了点,“走廊摄像头的备份。凌晨两点四十七,

你跟她进房间。房间门口,有你跟她对笑的影子。很漂亮。”“别抖。

”闺蜜小许把她手背按稳,“你再抖,打光师傅得以为我们这边震感明显。

”化妆间的门内扣着,门外是酒店策划催场的高跟鞋声,从远到近,再从近到远。背景里,

司仪在试麦:“各位宾客——”“我可以解释。”沈致往前一步,目光在她和U盘之间打转,

“昨晚,她喝多了,走错门——”“解释省给你妈。”她把笔记本电脑从化妆台下拖出来,

屏幕上保留着暂停的第一帧:酒店走廊,红毯边缘,男人背影修长,另一人的手搭在他臂弯。

“你要做什么?”沈致的声音低下去。“必答题。”她把U盘**电脑,

电脑发出“叮”的一声,恰好盖过外头的掌声,“要么现在退婚,

彩礼三十万你立刻转给我;要么马上上台,对宾客说‘新娘临时不舒服’,

我把视频放到宴会厅大屏,给大家看你是怎么‘照顾旧友’的。”“你疯了?

”门边的婆婆压低嗓子,“孩子都来了,这么多人,你让我们沈家脸往哪搁?

”“脸搁走廊影子那儿。”小许淡淡地回,“那里空间大。”她没笑。

她不需要人帮自己尖刻。她只是把桌面上那张打印出来的转账二维码推近,

“台上开场曲三分钟,敬酒前十五分钟,你有十分钟时间做选择。”沈致盯着二维码,

喉结上下滚了两下。“不是你想的那样。”他又说了一遍,眼神越过她,

去找任何一张能同情他的脸。“我只问一遍。放不放。”她把笔记本旋转过来,

视频截停在门卡靠近感应器的一瞬,红光一闪,门开了,一只手抚过他的后背。

空气里有粉底的香,有花束的甜,还有高压电一样的刺痛。她把呼吸压平,

不让胸口起伏太明显,以免婚纱上的珠子叮当响。“我昨晚确实喝了酒。”沈致深吸一口气,

像是准备下结论,“但我没有碰她。视频只是一段,没有房里的内容。”“你说得对。

”她点头,“但‘没有碰’这种话,跟‘不是你想的那样’一样,适合在深夜发语音,

不适合白天站在台上。”门外传来敲门声,酒店策划压着嗓子:“新娘这边准备好了吗?

还有八分钟,我们要走流程了。”“你看,”她把手机屏幕点亮,倒计时设在十分钟,

已经跳过两格,“公共事件,时间就是刀,切哪儿哪儿疼。”婆婆伸手去抢笔记本。

小许出手更快,用手背挡开,声音平静:“阿姨,您注意手上的戒指,会刮到新娘袖口。

”“你这是敲诈。”沈致咬字发硬。“你昨晚敲门的时候没这么讲究字眼。

”小许把U盘护住。她看向镜子里的自己。那张脸稳得有点陌生。两个月前,

她在他办公室里抱着咖啡笑,说婚礼要小小地出个彩;一周前,她在婚纱店试最后一道缝,

问他领结要不要偏一点显得年轻;昨天晚上,她没接电话,关了免打扰,

给自己留一个完整的睡眠。“彩礼三十万,是我妈把全部积蓄掏出来凑的。”她收回视线,

声音不大,却在化妆间四角来回,“你昨晚这一趟,值不值这个价,你自己衡量。

”“你要钱就说要钱。”沈致低笑,“何必摆这么一出戏。”“我不要钱。

”她把二维码又向他推了一厘米,“我不要你的钱。我要你知道,借我妈的钱买的体面,

今天只值这个数。以后,我自己会赚。”门外又敲了一次。司仪的试音停了,

取而代之的是婚礼进行曲的前奏。音符像水一样一颗颗滴进来。“还有六分钟。”小许提醒。

“我可以转。”沈致突然说,视线避开了她,“我现在就转。但退婚不可能,宾客都到齐了。

我上台说,是我犯了错,向你道歉,我们照样把仪式走完,回头我们再谈。

”“你把一段婚姻当发布会?”小许可惜地摇头,“道歉稿你都想好了?”她伸手,

按住小许的手背,“别替我说。”她把目光拉回沈致,

“我不收‘道歉’这种没有凭证的东西。你要选,就现在选。

”“你也不想今天把你妈气进医院吧?”婆婆的声音更低,语气里带了锋,“孩子,

你以后要在这个家过日子的。”“她不在你家过。”小许可清晰地笑了一下,

“她在她自己家过。”秒数在跳。她听见自己心里的一个小小的“咔嗒”,

像有人把一扇过去的门锁上。她忽然想到昨晚梦见的细节——她在海边走,

海风把她的发丝吹得往后,天很空,她第一次不害怕“空”。“最后三分钟。”她说。

沈致把手机掏出来,打开银行App,屏幕上是熟悉的蓝白。他手指微微发抖,

像是冷又像是慌。“我转。”他说,“三十万,现在转。”“备注写清楚。”她提醒,

“退婚补偿。”“你赢了。”他抬眼看她,眼里有怨也有疲,“满意了吗?

”“我只是在按规则取回我该有的。”她把手机举起,对准他的屏幕,收款提示响起,

清脆而短促,像刚才那一声“哒”。门外,婚礼进行曲进到最熟悉的那段。

司仪在门口轻轻叩门:“新娘,新郎,准备了吗?”她看向镜子。妆很稳,眼线利落,

唇色像一枚不软的糖。她合上笔记本,把U盘**,放回掌心,五指合拢。“准备好了。

”她说。她走向门口,手指扣住门把,顿了一下。“不过不是一起。”2门一开,

冷气和人声一齐涌进来,像被掀开的海水。婚礼策划笑容定在脸上:“新娘,

我们——”“流程暂停三分钟。”她说。司仪愣了一下,立刻收了麦。

音控把音乐降到只剩若有若无的伴奏,像有人把电饭煲的插头拔松了一点。沈致跟出来,

想伸手碰她的手肘,被她侧身让开。小许靠在她另一边,手机朝上,计时还在走。

她走到宴会厅门口,朝里看了一眼。亲戚朋友坐成一片,人群像一块柔软又坚硬的布。

她深吸一口气,对司仪点点头:“借我一句话的时间。”司仪递来麦克风。她握住,

指尖有点凉。“各位亲友,”她的声音从厅里环绕一圈,又落回自己耳边,

“谢谢今天来见证。仪式临时取消,午宴照常。你们来,是给我面子。今天,

我留着这份面子,不劳各位替我心疼。”厅里一瞬安静,随后有窃窃私语,有人叹气,

也有人把手里的酒杯收一收,像在给她让路。婆婆快步上来,“孩子,

话别说这么满——”她把麦递回去,笑意极浅:“阿姨,菜不会凉太久,心会。

我们都别冒这个险。”微笑只浮一下,她把笑收回去,转身走向电梯。

礼服拖尾在地毯上滑过,珠子轻轻碰撞。小许把她的手握住,挤了一下,不用言语。

电梯里只剩她们两个。镜上的灯把她们照得很清楚。她把U盘从掌心翻出来,又合上,

像确认一枚药片仍在。“你现在想去哪?”小许问。“先去换衣服。”她低头看了一眼婚纱,

“这套太会引起交通拥堵。”电梯到达。酒店的更衣室在二楼尽头。她摘下头纱,

解开婚纱背后的隐形扣,一层层退下来,像把自己从某个柔软而锋利的壳里拉出来。

小许递来一件白衬衫和一条深色阔腿裤,是她昨天备在车里的。“你预感到了?”小许问。

“我预感到自己该准备一个‘如果’。”她把头发束起,露出脖颈,

皮肤上还有粉底留下的淡光,“如今‘如果’兑现了。”手机震了一下,

银行短信跳到最上面。她点开,又关掉。“备注写了?”小许问。“写了。

”她把手机递给小许,屏幕上那行小字清清楚楚——“退婚补偿”。“接下来呢?

”小许靠着柜门,“我三点帮你排了律师,擅长婚前财务约定那位。你要是累,

改到明天也行。”“今天去。”她扣好最后一颗扣子,把戒指盒从包里掏出来,盒子很轻,

像一个空题。“东西今天清干净,明天就不必回头。”更衣室门被叩了两下。沈致站在门外,

西装的线条被站姿撑得有些僵。他看着她的便装,愣了一息:“你真要把事做绝?

”“我只把边界画清楚。”她把戒指盒递到他手心,“这个回你。

我们的祝词留到你下一次说对的人那儿。”“我已经转了钱。”他压低声音,“你要体面,

我们可以等客人散了再说。”“体面不是遮羞布。”她的目光很稳,“今天的体面,

我已经替两家都留了。”“视频呢?”他盯住她手里的U盘,眼神像勾住一根救命绳,

“你不会真的——”“我不会放。”她说,“但我会留着。不是威胁,是证据。它提醒我,

走到哪一步,是我自己走的。”他张了张嘴,没再说话。她跟小许从他身侧走过。

走廊的灯换成了暖黄,光影把人的喧哗都压低了一些。她忽然觉出饿,小许也觉出,

咬开一根能量棒递给她。“嚼嚼。”小许说,“让血糖带你离开情绪。”“谢谢。

”她咬了一口,甜意把喉咙里那股金属味冲淡了些。酒店门口风更清。她站在台阶上,

抬手打车。远处婚礼进行曲又响起来,像另一场戏换上了与她无关的布景。车来了。

她上车前回头看了一眼,眼中没有告别,也没有怨。只是把时间从过去的门上拔下来,

挂到今天的手腕上。“律所地址发你了。”小许把手机举给她看,“三点,十五楼。

我们提前十分钟到。”“好。”她把U盘塞进包里的内袋,拉链拉到底。手机又震了一次,

是妈妈发来的消息:“闺女,忙完给我回个电话。”她盯着那行字,指尖在屏幕上停了一秒,

回了四个字:“一切都好。”车门合上,外面的喧闹被切干净。她靠着座椅,

第一次把肩放松下来。“下一站。”小许说。“下一站,”她看向窗外掠过的街道,

“我的生活。”3律所在一栋很安静的写字楼里,电梯门刚开,

一股纸墨味把酒店的香气彻底换掉。前台**姐把热水放到她面前:“林律师马上到,

先暖暖手。”她握着杯子,掌心烫了一下,像血从情绪里撤回。小许坐她旁边,

低头整理材料,把U盘从包里拿出来,轻轻在桌面上点了一下。“你们好。

”一位短发女律师推门进来,衣摆利落,笑意克制,“我是林栀。”“我叫顾柚。

”她把身份证递过去,又收回,“还没登记,今天只是办仪式。”“这是好消息。

”林栀把笔记本推开,“没登记,法律关系清清楚楚,咱们只处理民事约定和财务清算。

”“他已经转了三十万。”她把手机放到桌上,短信提醒是冷静的蓝,

“备注写了‘退婚补偿’。”“标注很关键。”林栀点头,“先确认收款账户在你名下,

转账不可撤回。保留短信、App流水截图。U盘里是证据?”“走廊监控备份。

”小许回答,“只到门口。”“足够了。”林栀把U盘收进一个防静电袋,

“我们不主动公示,但要用的时候,它是门外的风。”“酒店那边呢?”她问,

“违约金会不会找我?”“你没有违约。你宣布取消仪式但保留午宴,合同履行了一半以上,

且主要违约方是对方。我们会发一封解除婚约及费用清算通知函,酒店沟通由男方承担。

你的诉求是什么?”“清账,止损,别再缠。”她把“别再缠”三个字说得很慢。“可以。

”林栀把条款敲进电脑,“第一步,我们出函给男方,

退婚事实、彩礼性质变更为补偿、婚宴费用由谁支付、婚纱及第三方尾款…你这边付过哪些?

”“婚纱尾款我付了一半。摄影订金我付了。”她顿了一下,“钱是我妈给的。”“理解。

”林栀抬眼,“你想把这三十万先还给你妈吗?”“想。”她点头,“今天。

”“那请先和母亲沟通,最好让她收款到她个人账户,不从男方处直接回流,

以免被对方借题发挥。”林栀边说边敲字,“第二步,出函给第三者,不评价道德,

只讲边界与肖像权。她若挑衅或诽谤,我们收集证据再说。”“她会挑衅。

”小许把手机递过来,屏幕停在一条微信上,“刚刚发的。”“我跟他只是聊天,

你未免太小题大做。”——对方的头像是白色玫瑰,语气像嗓子里裹了一层糖。

她把手机翻回去,笑了一下,笑意轻得像在心里画了个小小的圈。“你不需要回。”林栀说,

“或者一句:‘有需要请你的律师联系我的律师。’简单、有礼,像把门关上。”“好。

”她看向窗外,三点的天很亮,像有人把盏换成了冷白。手机震了一下,是妈妈的电话。

她起身到走廊,按下接听。“柚柚?”妈妈把“儿”音咬住了,嗓音发紧,

“酒店那边说你不举行了,怎么回事?”“妈,我没事。”她靠在玻璃窗,

“我拿回了三十万,备注写着‘退婚补偿’。今天我先把钱转给你,你明天再笑我都行。

”那头沉默了一瞬,像有人拿袖子抹眼泪。“你不委屈?”妈妈问。“委屈。但我不亏。

”她看着窗台上一小团灰尘,“我把你的钱从他身上取回来,剩下的,让时间扣在他账上。

”“好。”妈妈吸了吸鼻子,“妈在家做了你爱吃的豆角焖面,晚上回家。”“回。

”她轻声,“今晚回。”她挂了电话,心口那块硬板像被温水泡了一下。她回办公室,

签下委托,按了手印。红泥落在纸上,像是给自己盖了章。“还有一件事。

”林栀抬手示意她坐,“你们有婚房吗?”“没有。”她摇头,“看过房子,但没定。

酒店定金是他家付的。”“那就简单。我们只管把你个人支出的尾款找对方结清。你这边,

我建议先把账户做个整理,可开一张新卡,和原账户分离,便于后续核对。”“晚点去银行。

”她应了一声。“还有。”林栀把眼镜推上去一点,“朋友圈、群聊都别发东西。

任何人艾特你,你只说一句‘后续由律师处理’,把截图保存。你负责生活,我们负责吵架。

”小许笑了一下:“专业的吵架比业余的省钱。”“省命。”林栀接上,

“免得伤到不该伤的人。”离开律所,阳光从楼缝里斜下来,照到她白衬衫的肩。

她把三十万转给妈妈,备注写:“女儿还钱,晚饭见。”转账成功的那一瞬,她忽然觉得轻。

不是卸下了某个人,而是把自己从一个姿势里放下来。“去银行吗?”小许问。“去。

”她点头,“再去婚纱店把尾款谈掉。”“你现在说话像个小公司老板。”小许打趣,

“只差一份年度财报。”“今天就当是我一年的开支总结。”她勉强笑了一下,

“从‘感情投资损失’里扣回一笔现金流。”她们在十字路口等灯。

风把她的马尾吹成一根斜线。她低头看手机,聊天框最上面跳出一条新消息,是陌生号码。

“你以为三十万就够了?”那行字缓缓地往上顶,“别忘了,我也有东西。

”又一条消息跟上来,是一张拍得很近的单子,医院的抬头被手指挡住,

但“产检门诊”四个字还是露了出来。“我们聊聊吧,新娘。”对白玫瑰的头像,

换成了一张模糊的B超图。她握着手机,指节紧了一下,又松开。她把图片转发给林栀,

回了两个字:“请您。”送出之后,她抬头,绿灯亮了。她迈出第一步。

4取号机吐出一条薄纸,“咔”的一声,像把话题钉在桌面。她站在三院门诊一楼,

背后是药味和消毒水味。小许在旁边举着手机,录音图标亮着。林栀没来,在线等,

发了两句提醒——“不去偏僻处”“不签任何她递来的纸”。白玫瑰迟到七分钟,

穿了一条很白的裙,手里夹着那张模糊的B超图。她的香水甜到喉咙里有点发腻。“新娘。

”白玫瑰笑,“我来,是给你个台阶。”“今天这儿台阶很多。”小许扫一眼四周,

指了指写着“收费窗口”的牌子,“挑一个正的站。”白玫瑰抿了抿嘴角,

把B超图扬一扬:“你要看?还是你要听我说?”“程序先。”她把U盘按进包的内层,

语气很平,“我们谈两件事。第一,别再联系我;第二,你刚才发的图片要么证明来源,

要么收回。选一个。”“你凭什么命令我?”白玫瑰挑眉,“他爱的是我,

我有——”“叫号到B1024,请到一号窗口。”广播从头顶压下来,打断了“爱”。

她抬了下下巴,指向收费窗口:“选‘证明来源’的话,现在去窗口打印你的就诊明细。

带身份证,打印今天之前的‘产检门诊’记录,手机尾号遮两位即可。我律师拍照留档,

你的隐私我们不扩散。选‘收回’,就在我面前把那两条消息删掉,

发一句‘刚才是我误会’,我们各走各的。”白玫瑰的手指在图上捻了一下,

笑容像一层薄膜:“我忘带身份证了。”“那用就诊号。”小许跟上,

“三院支持手机号绑定。没有就诊号也行,你挂个当日号,系统会显示就诊历史。

”“我为什么要配合你?”白玫瑰把图塞回包,“你怕了?怕万一?”“我不怕。”她说,

“我只是不接虚构的球。”白玫瑰盯着她看了两秒,忽然把声音压低:“有人告诉我,

只要让我怀着,他就会回去。你别装冷静,他不是你一个人的。”“谁告诉你的?”小许问。

白玫瑰眼神闪了一下,嘴角的弧度没撑住:“反正——有长辈懂事些。你也别逼我。

”“我不逼你。”她轻轻吐出一口气,“我就把今天的选项摆在桌上。你选‘证明’,

我们按流程走;你选‘收回’,我们谁也不耽误;你选‘不选’,

我现在去派出所做告诫登记,律师函今晚发出,备注‘骚扰与诽谤预警’。

”白玫瑰松开包扣的手,扣子“嗒”地合回去。那一刻,医院的冷气像多开了一度。

“你这个人真会装体面。”她笑,却没把眼笑湿,“他要是知道你这么无情——”“他知道。

”她接上,“从今天上午开始知道。”白玫瑰往旁边迈了一步,像在躲一束看不见的光。

她抬手拨了一下头发,停住,又放下:“我去打印。”她转身。走了两步,又折回来,

冲她哼了一声:“你赢不了多久。”“去窗口要排队。”小许提醒,“别插队,

护士姐姐会生气。”白玫瑰瞪了她一眼,还是去排了队。队伍很慢,广播按节拍叫号。

她站在原地,手心有汗,却不抖。她听见孩子哭,也听见塑料拖鞋摩擦地面的小声响,

生活从四面八方穿过她。十分钟后,白玫瑰回来了,手里空的。她停在两步之外,

脸上的粉压不住发红:“忘带身份证,手机也没有绑定。”“那就选‘收回’。”她说。

白玫瑰咬牙,手指点开微信,删了那两条,又打了一句:“刚才是我误会。”她犹豫了一下,

删了“新娘”两个字,重新发出:“刚才是我误会。”小许举起手机,录屏保存。

白玫瑰看见,笑了一下,笑得像刀背:“你们玩真的。”“我们过日子。”小许回,

“过日子是真。”白玫瑰把包带抬上肩,转身要走,又回头:“你以为把我删干净了?

老人家那里,我一句话就够了。”“那就麻烦你把话讲完整。”她点头,语气平,“别添字,

别减字。我们也把完整的话留底。”白玫瑰哼了一声,像被什么钩了一下,还是走了。

她的白裙从候诊椅旁擦过去,空气里甜香淡了些。她把录音关了,发给林栀。

那边回了一句:“收到。我今晚发函。”“去派出所?”小许问。“去。

”她把取号单叠好塞进口袋,“备案不解决所有问题,但能让明天省力。”出门时,

她回头看了一眼挂着“产科门诊”的牌子。那牌子在冷白的灯下,像一本翻开的本子。

她把视线合上,推门出去。晚风正好。她把手机调成静音,给妈妈发了一张医院外墙的照片,

没配字。妈妈回了一个“握拳”的表情,又发了一张锅里焖面的照片,

热气从屏幕里冒出来似的。她笑了一下,笑意到嘴角就收住。她把笑存在心里,

像把U盘收到内袋,拉上拉链。“下一站。”小许晃了晃车钥匙。“把短信备份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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