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对江语桐宽容地开口。
“语桐,以后我可没精力这样一遍遍帮你调整表演细节了,你要记住今天我教你的东西,知道吗?”
江语桐麻木地看了她一眼,还没开口,就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语桐!”彻底失去意识前,她似乎听到靳砚辞紧张的叫她名字。
再醒来时,江语桐发现自己正躺在医院病床上输着液。
门外传来靳砚辞的责问:“我不是交代过你们用果汁代替吗?”
道具组长紧张的声音紧接着响起。
“是唐老师说果汁的色泽不够,跟真正的红酒有区别,不让我们用假的……”
外面沉默了许久,才响起靳砚辞的声音。
“下不为例,你们回去吧。”
江语桐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就见靳砚辞正好进来。
对上视线的一刻,靳砚辞脚步一顿,随即有些僵硬地说:“你醒了?”
江语桐没说话。
见她这副模样,靳砚辞皱起了眉,走上前问。
“你为什么不拒绝?要把自己搞成这样。”
听到这话,江语桐有些想笑,却丝毫笑不出来。
“拒绝什么?拒绝出演,拒绝改剧本,还是拒绝被泼红酒?”
“靳砚辞,这些不都是你默许的吗?”
靳砚辞作为最大的资方怎么会不知道,如果罢演,她将面临多高的违约金。
何况今天靳砚辞旁观了全程,也给唐诗瑶撑腰了一整天。
他明明就看得清楚,她的意见从来就没有人会听……
看着江语桐毫无血色的嘴唇,靳砚辞眼底的烦躁越来越浓。
“所以你就任别人欺负,不知道找我撑腰?!”
一股巨大的荒谬感和彻骨的悲凉席卷而来。
江语桐想起三年前,她发现自己一直被靳砚辞当做唐诗瑶的替身时,也曾崩溃质问过。
他却没有丝毫愧疚,眉眼间都是上位者高傲的冷静。
“我给了你钱和资源,也给了你靳太太的名分,是不是替身重要吗?”
“你不是演员么?把我当你的观众,这样你心里或许会好受一些。”
记忆回笼,江语桐极轻地扯了一下嘴角,自嘲道。
“替身这个角色我都演了三年了,早就习惯了。”
听到这话,靳砚辞的脸色顿时沉了下去。
他走上前,在病床边的椅子上坐下,定定看着江语桐问。
“你这是在和我闹脾气吗?”
江语桐听着他这样堪称温柔的语气,心里只觉得窒息。
自己在他眼里永远只是一只宠物,她的痛苦和愤怒,都像小猫小狗龇牙哈气。
他从来不会认真看待,觉得只要随手顺顺毛、再给点好吃的就能哄好。
江语桐抿着唇抽出手。
“我们不是已经在走离婚流程了吗?你叫我不要纠缠,你这又是在做什么?”
她扯了扯唇角,又故意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