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白月光之谜傅斯年娶我那天,白月光苏清跳了海。所有人都说,
是我逼死了他的心上人。三年来,他让我睡客房、用冷水、吃剩饭。
直到我在他书房发现苏清的死亡真相——原来她根本没死,而是卷款逃往海外。
我笑着吞下整瓶安眠药,在遗书里只写了一句:“傅斯年,你真是个笑话。
”墓园的雨总是带着一股黏腻的腥气,混着新翻泥土的苦味,沉沉压在人的胸口。
傅斯年站在一座光洁如新的墓碑前,黑色的大理石墓碑上,没有照片,
只刻着一行字——“妻温晚之墓”。烫金的字迹在雨水的冲刷下,有些模糊。
他身后站着一排黑衣保镖,撑着巨大的黑伞,将他与这凄风苦雨隔绝开来,
却也隔绝了所有人气。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眸死死盯着那行字,
像是要把它抠出来,碾碎,再吞下去。“先生,雨大了,回去吧。”特助林辰低声劝道,
手里捧着一件厚外套。傅斯年像是没听见,他缓缓蹲下身,伸出手,
指尖触上那冰冷的“温晚”二字。冰冷的触感顺着指尖蔓延,瞬间冻僵了四肢百骸。三年。
他娶温晚那天,苏清跳了海。游轮、晚礼服、只剩下一只的高跟鞋,
还有那封通过邮件定时发送过来的,字字泣血的遗书。所有证据都指向温晚,
是她在婚礼前去找过苏清,是她用傅太太的身份逼得苏清无路可走。所有人都说,
是温晚逼死了苏清。所以,这三年,他把她放在身边,日日夜夜地折磨。
他让她睡在阴冷潮湿,连窗户都关不严的客房。夏天蚊虫叮咬,冬天寒气刺骨。
她起初还会小声抱怨,后来,就只剩下一片沉寂。他让佣人给她用冷水洗漱,寒冬腊月,
她冻得手指通红,浑身发抖,他却坐在温暖的餐厅主位,慢条斯理地用着早餐,
看着她狼狈的模样,心里涌起一股扭曲的快意。他故意纵容下人给她吃剩饭,
有时候甚至是馊掉的。他亲眼见过她对着那碗散发着异味的东西,胃里翻江倒海,脸色惨白,
却还是拿起筷子,一口一口,面无表情地咽下去。他从不碰她,却在各种场合,
带着形形**的女伴,在她面前上演恩爱戏码。她总是安静地站在角落,低着头,
像个透明的影子。他有时会恶意地喊她:“傅太太,不过来打个招呼吗?”她就会走过来,
抬起那双曾经盛满星光,后来却只剩下一片枯寂的眼睛,轻轻地说:“先生,玩得开心。
”先生。她再也不叫他的名字。他以为他会一直这样恨下去,折磨下去,
直到把她加诸在苏清身上的痛苦,百倍千倍地偿还干净。可他没想到,先倒下的,会是她。
而且是以那样决绝的方式。记忆像挣脱了闸门的洪水,凶猛地倒灌回来,
冲击着他此刻脆弱不堪的神经。2宴会风波那是三个月前,傅氏集团的周年庆典。
衣香鬓影,觥筹交错。他挽着最新一任女伴,一个眉眼间有几分像苏清的小明星,
接受着众人的恭维。温晚作为名正言顺的傅太太,却穿着一件过时的旧礼服,
独自坐在最角落的位置,低着头,小口小口地喝着香槟。她瘦得厉害,
礼服穿在她身上空荡荡的,脸色是一种不正常的苍白,在璀璨的水晶灯下,几乎透明。
有人开始窃窃私语。“看,那就是傅总娶的那个……杀人犯。”“啧,傅总还留着她,
真是仁至义尽了。”“听说傅总根本不碰她,她占着傅太太的位置有什么用?
”“看着就晦气。”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飘进他们的耳朵里。
傅斯年感觉到臂弯里女伴的身体僵硬了一下,他皱起眉,看向温晚的方向,
心底那股无名火又窜了起来。她总是这样,用这种逆来顺受的沉默,来对抗他,
显得他所有的折磨都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他松开女伴,端起一杯酒,径直走到她面前。
“傅太太,”他声音冷冽,带着显而易见的嘲讽,“一个人坐在这里喝闷酒?
是我傅家招待不周,还是你又在缅怀你那‘问心无愧’的过去?”温晚缓缓抬起头。
她的眼睛很大,此刻却像是蒙上了一层灰翳,失去了所有光彩。她看着他,眼神平静得可怕。
“没有,这里很好。”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虚弱。“很好?
”傅斯年冷笑一声,俯身靠近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温晚,
看着我和别的女人在一起,看着你像个笑话一样坐在这里,这就是你想要的‘很好’?
你的脸皮,真是比我想象的还要厚。”她握着酒杯的手指微微收紧,指节泛出青白色。
长长的睫毛颤抖了一下,像即将断翅的蝶。“我……有点不舒服,”她放下酒杯,
试图站起来,“先回去了。”也许是起得太急,也许是身体真的已经到了极限,她刚站起来,
身体就剧烈地晃了一下,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额头上沁出细密的冷汗。
傅斯年下意识地伸手想去扶她。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她手臂的那一刻,
旁边突然传来一阵骚动。“苏**?!”一个穿着白色鱼尾裙,容貌清丽,楚楚动人的女人,
被几个记者簇拥着走了进来。她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忧伤和坚强,目光直直地投向傅斯年。
是苏清的妹妹,苏沫。这几年,她凭借着“苏清妹妹”的身份和傅斯年那点微妙的愧疚,
在傅氏旗下混得风生水起,也成了傅斯年身边最常出现的“替代品”。“斯年哥哥,
”苏沫走到他身边,自然而然地挽住他的手臂,眼眶微红,“我没打扰你们吧?
我只是……只是想起姐姐了,如果她还在,今天站在你身边的,应该是她……”她说着,
眼泪就掉了下来,梨花带雨,我见犹怜。傅斯年伸出去准备扶温晚的手,僵在了半空。
他看着苏沫那张与苏清有七分相似的脸,看着她的眼泪,
心头关于苏清惨死的记忆和愧疚再次被勾起,
汹涌地淹没了方才对温晚那一丝微不足道的异样。他收回了手,甚至轻轻拍了拍苏沫的手背,
语气是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温和:“别哭了,都过去了。”他再转头看向温晚时,
眼神已经重新变得冰冷锐利:“你不是不舒服吗?还不走?”温晚看着他们挽在一起的手臂,
看着傅斯年对苏沫的温柔呵护,再看看自己伸出去,却最终孤独地悬在半空,无所依凭的手。
她极轻极轻地笑了一下。那笑容里,没有怨恨,没有愤怒,只有一片荒芜到极致的空洞。
她什么也没说,慢慢地,一步一步,极其艰难地,朝着宴会厅门口走去。
背影单薄得像是一张纸,随时会被这厅里的暖风撕碎。傅斯年看着她的背影,
心头莫名地烦躁起来,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住。他端起侍者盘里的酒,一饮而尽,
试图压下那股不适。他告诉自己,这是她应得的。这是她欠苏清的。他却没有注意到,
在他仰头喝酒的那一刻,走到门口的温晚,身体猛地一个踉跄,死死捂住了嘴,指缝间,
有鲜红的血丝,触目惊心地渗出。她扶住冰冷的门框,缓了很久,才继续往外走,
消失在光影交错的尽头。3病榻真相那之后,温晚就病倒了。起初,傅斯年并不在意。
他只当她是又在玩什么苦肉计,甚至恶意地想,是不是看到他对苏沫好,她终于知道着急了?
他吩咐佣人按时送饭送药,自己却一次都没有去看过她。直到那天下午,
他因为一份遗落在书房的旧文件,提前从公司回来。经过温晚居住的那间客房时,
他听到里面传来压抑的、剧烈的咳嗽声,还有女佣小声的惊呼:“太太!您又咳血了!
”咳血?傅斯年的脚步顿住了。他站在虚掩的门外,透过门缝,看到温晚伏在床边,
瘦弱的脊背因为咳嗽而剧烈地起伏着,地上扔着的纸巾上,染着斑斑点点的猩红。她的脸色,
已经不是苍白,而是一种死气沉沉的灰败。他的心,猛地沉了下去。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
猝不及防地攫住了他。他推门而入。女佣看到他,吓得脸色发白,嗫嚅着喊了一声:“先生。
”温晚抬起眼看他。她的眼睛因为剧烈的咳嗽而泛着水光,但那水光之下,
依旧是那片令他心慌的平静和枯寂。“你怎么了?”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干涩得厉害。
温晚用手背擦了擦嘴角,扯出一个极淡的笑,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嘲弄:“没什么,
老毛病了。”她顿了顿,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死不了,
就算死了……也不正好合了你的意吗?”那一刻,傅斯年清晰地听到自己心里有什么东西,
“咔嚓”一声,碎裂了。他没有再说什么,几乎是落荒而逃。他立刻动用了所有关系,
联系了国内外最顶尖的医疗团队,强行把她送进了最好的私立医院,做了最全面的检查。
他告诉自己,他不能让她就这么轻易地死了,她的罪还没有赎完。然而,
检查结果出来的那天,主治医生,一位德高望重的老教授,拿着厚厚的报告,
面色凝重地找到他。“傅先生,傅太太的情况……很不乐观。”傅斯年坐在医生对面,
背脊挺得笔直,维持着他一贯的冷静自持:“说清楚。”“傅太太罹患的是晚期胃癌,
并且……伴有多种并发症。发现得太晚了,癌细胞已经广泛转移……”老教授推了推眼镜,
语气沉重,“根据我们的评估,即使采用最积极的治疗方案,
恐怕……最多也只有三个月的时间了。”轰——像是一道惊雷在头顶炸开。
傅斯年只觉得耳朵里嗡嗡作响,医生后面的话,他一个字都听不清了。
晚期胃癌……三个月……这几个字像淬了毒的针,密密麻麻地扎进他的心脏,
疼得他几乎无法呼吸。怎么会?她怎么会得胃癌?
她还那么年轻……他猛地想起那些冰冷的客房,那些刺骨的冷水,那些难以下咽的剩饭,
想起她一次次捂着胃部,脸色苍白,却沉默不语的样子……想起周年庆典上,
她那个荒芜的笑容,和指缝间的鲜血……原来,那不是苦肉计。
那是她生命一点点流逝的征兆。而他,却视而不见,甚至变本加厉。一股冰冷的寒意,
从脚底瞬间窜至头顶,让他如坠冰窟。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医生办公室的。他独自一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