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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锦微一瘸一拐回到出租屋。
她把与何驰野的合照全部扔进垃圾桶。
办理定居国外证件还需七天时间,她得抓紧抹除在海城的全部痕迹。
结果行李刚收拾一半,何驰野就回来了。
他还当凌锦微同以前一样正在做家务,也没注意她的反常。
随手把蛋糕和玉镯放在茶几上,淡然开口:
“下午说爱尔兰语对只只表白,只不过是哄她开心而已。联姻的事情我会尽力解决,就算我们真的结婚了,我也让你一辈子都衣食无忧。”
“知道你不开心,我还特意买了蛋糕和你喜欢的玉镯,就别耍小脾气了。”
凌锦微眼神落在茶几的“礼物”上。
蛋糕是她最讨厌的芒果口味,玉镯明显看出不是她的圈口。
这一看就是安只只不喜欢的东西,变成了哄她的工具。
看吧,何驰野就连敷衍她都这么没耐心。
“不用麻烦何先生哄我,东西拿走吧,我不需要。”
在他眼里,她永远都是上不得台面家的平民女。
一个普通的外媒记者而已,哪里配他一个首富的儿子精心挑选礼物。
何驰野见凌锦微软硬不吃,刚要发火,却在看清她眼角的泪水时,硬生生把火憋了回去。
他叹了一口气,像以前哄凌锦微那般,温柔从衣兜内拿出纸巾替她擦泪。
可在触碰到脸颊那刻,出现的却是一条黑色蕾丝**。
不仅如此,它还发散着凌锦微最讨厌的茉莉花香水味道。
何驰野急忙收回蕾丝**,语气支支吾吾:
“路过看见它就买了,想着和你增加情调的,别多想。”
凌锦微的心像是有无数只蚂蚁在啃咬,万剑嗜心般疼痛。
曾经何驰野知道她共情能力强,每次外媒采访看见居无定所的百姓都会流泪。
所以总会在口袋里放些纸巾,味道还是她最喜欢的青木香。
可何驰野以前最是清楚,她接触蕾丝面料皮肤会发红,而且也是最讨厌黑色的。
如今甚至骗她,是给她买的。
她强压制心底情绪,平静张口:“没事的。”
何驰野还想说什么,安只只却进来了。
“驰野你什么时候才能收拾好行李呀,我一个人在车里等着,可想你了。”
话落,见凌锦微还在身旁,她迅速撒手,撒娇吐了吐舌头。
“不好意思呀锦微姐,我刚才没注意你在这。我只是把驰野当哥哥而已,你别多想。”
何驰野温柔摸她的头,安抚情绪:
“不用道歉,你只要做自己就好。”
话落,眼神再次恢复冰冷,看向凌锦微:
“只只想调离战地记者岗位,但总部要求她提交战区深度报道,才能批准申请。我担心她安危要跟着一起出国,一时半会就不能在你身边了。”
凌锦微有些震惊,心里传来密密麻麻的疼痛。
何驰野自从恢复记忆后,外媒采访一向看中商业价值。
只有帮助他增加商业知名度,何氏集团产品推广,他才会考虑。
去年凌锦微去南亚外媒采访,何驰野觉得有些危险,且没有太多商业价值,便没跟着去,
只是给她配了两个保镖,嘱咐她注意安全,便没在多管此事。
可这次战地采访不但没有任何商业价值,反而更加危险,何驰野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就陪安只只去了。
足以证明爱她爱到骨子里。
凌锦微在此刻也才明白,原来何驰野爱与不爱一个人,竟然这么明显。
安只只晃着何驰野的胳膊,开口撒娇:
“驰野,咱们对西非的地形报告根本不熟悉。锦微姐之前在那里生活过三个月,要不然也让她一起去吧。”
话落,她又想到什么一般,语气委屈:
“可花重金请的几个国外身强力壮的保镖,一共也没有几个。到时候保护锦微姐的人,会不会有点少呀?”
何驰野宠溺把她搂在怀里:
“所有保镖都是用来保护你的,谁也分不走。凌锦微多年在外采访有经验,自然用不到这些保镖。”
有那么一刻,何驰野好像忘了。
凌锦微也是会害怕会哭的小姑娘,之前他也是这么担忧她安危的。
但凌锦微却并不在乎,因为她从始至终也没想过要跟着一同去。
何驰野再次给管家打去电话,急忙交代着安只只的喜好。
一向沉默寡言的他,此刻竟也喋喋不休的说着:
“只只晕机,提前备些药,吃的一定要带够,所有轻便的求救设备全部戴上,绝不能让她出一点事。”
然而要交代的人到凌锦微这里,他却只是随意敷衍:
“采访要轻装上阵,她的东西就别戴了,到时用只只用剩下的就好。”
刚才把采访准备的像出国旅游的男人,到了凌锦微这里却什么都没有。
交代好一切后,何驰野却想起来并没有问过凌锦微的意愿。
他轻声询问:
“我和只只要去西非采访,你就没什么要交代我的吗?”
换做以前,凌锦微一定担忧他安危,主动要跟着去。
可这次却截然不同,她只是淡然一笑,平静开口:
“何先生抓紧收拾东西吧,否则赶不上明早的飞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