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发现,让我激动得浑身发抖。
解药找到了!
可是,我怎么才能让洵儿吃下去?
直接说,没人会信。
他们只会觉得我疯得更厉害了。
我必须想个办法。
一个能让他们相信,或者说,不得不相信的办法。
我的目光,再次落到赵恒的身上。
【当前状态:被蒙蔽,心烦意乱,轻微的头痛】
头痛?
我的心头一动。
我记得,他有偏头痛的毛病,尤其是在心烦的时候。
以前,都是我帮他按压穴位,才能缓解。
沈菱只会柔声安慰,根本不懂这些。
一个计划,瞬间在我的脑中成形。
“赵恒。”
我突然开口,声音平静得不像话。
所有人都看着我。
“你是不是觉得,太阳穴这里,一跳一跳地疼?”
我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
赵恒愣住了。
他头顶上的字,立刻变了。
【当前情绪:惊疑】
他确实头疼。
但我被打入冷宫三年,我怎么会知道?
“姐姐,你又在胡说什么了?”沈菱立刻开口,打断他的思索,“陛下只是为太子的事忧心。”
她怕了。
她怕赵恒会因为我的话,产生一丝一毫的动摇。
【当前情绪:警惕,不安】
我没理她,继续看着赵恒。
“你昨晚,子时三刻,是不是被噩梦惊醒,然后就再也睡不着了?”
赵恒的瞳孔,猛地一缩。
【当前情绪:震惊】
这下,不止是他。
连周围的太监宫女,都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这件事,只有贴身伺候的太监总管李德全知道。
我一个冷宫废后,怎么可能知道得这么清楚?
“你……你怎么知道的?”赵恒的声音有些发干。
“我不仅知道这些,”我看着他,缓缓地说,“我还知道,你最近总是觉得胸闷,喘不上气,尤其是在批阅奏折之后。对不对?”
赵恒彻底说不出话了。
他脸上的表情,从震惊,变成了骇然。
因为我说的,全都对。
这些症状,他跟御医提过,御医只说是操劳过度,开了些安神的方子,一点用都没有。
他没想到,我竟然一清二楚。
“你到底想说什么?”他沉声问。
“我想说,你们都错了。”我站直了身体,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太子不是急症,陛下也不是操劳过度。你们,是中了同一种毒。”
一石激起千层浪。
整个寝殿,瞬间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被我的话,吓得不敢出气。
“胡说八道!”沈菱第一个尖叫起来,“丛玉,你安的什么心?你竟然敢诅咒陛下!”
她急了。
她头顶上的字,已经变成了鲜红色。
【当前情绪:极度恐慌,杀意】
她想杀了我。
“我是不是胡说,陛下自己心里最清楚。”我冷冷地看着她,“你这么激动干什么?难道,下毒的人就是你?”
“你血口喷人!”沈菱气得浑身发抖,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陛下,臣妾冤枉啊!臣妾怎么会害您和太子呢?”
她扑到赵恒脚下,哭得梨花带雨。
赵恒扶起她,脸上也是一片阴晴不定。
理智告诉他,我的话太荒谬。
但事实却让他无法反驳。
“你有什么证据?”他最终还是看向了我。
“证据,就是解药。”
我举起手中的香囊。
“此物,可解太子和陛下身上的毒。”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那个平平无奇的香囊上。
“一个香囊?”张院使忍不住嗤笑一声,“废后娘娘,您别是失心疯了吧?区区一个香囊,如何能解毒?”
“就是,这里面不过是些驱蚊的草药罢了。”
御医们议论纷纷,都觉得我在说笑话。
我知道,光说没用。
我必须证明给他们看。
“是不是笑话,一试便知。”
我走到床边,解开香囊,将里面的龙葵草倒了出来。
干枯的草叶,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清香。
“水。”我命令道。
没人动。
他们都看着赵恒。
赵恒的眉头紧锁,眼神里充满了挣扎。
信我,还是信御医?
这是一个堵伯。
赌输了,他可能就要背上一个不孝不慈的骂名。
“陛下,不可啊!”沈菱哭着劝阻,“姐姐已经疯了,她是要害死太子啊!太子要是出了什么事,您怎么跟太后交代,怎么跟天下人交代?”
【提示:沈菱正在使用‘言语蛊惑’技能】
一行新的小字,出现在沈菱的头顶。
原来,她还有这种本事。
难怪赵恒被她迷得晕头转向。
赵恒的眼神,果然又开始动摇了。
我的心,沉了下去。
时间不多了。
我看着洵儿越来越微弱的呼吸,心如刀绞。
不能再等了。
我把心一横,将手里的龙葵草,直接塞进了自己的嘴里。
我嚼碎了它。
苦涩的汁液,瞬间充满了我的口腔。
在所有人惊骇的目光中,我低下头,嘴对嘴,将嚼碎的草药,渡进了洵儿的口中。
“你干什么!”
赵恒怒吼着冲过来,一把将我推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