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

创意大赛的风波，在24小时内席卷了整个广告圈。

#辰星广告抄袭丑闻#、#豪门谋杀案#、#广告女王归来复仇#三个话题霸榜热搜，阅读总量超过十亿。

陈父被带走时，镜头拍到他一夜之间花白的头发。陈氏集团股价开盘即跌停，董事会紧急罢免了他董事长的职位。

但陈默和苏婉晴，却暂时安全。

警方通报中，陈默被列为"另案处理"，苏婉晴更是只字未提。

"他们把自己摘干净了。"顾念把平板电脑摔在桌上，"陈默发表声明，说对父亲所作所为毫不知情，愿意配合调查。苏婉晴更绝，直接甩锅给下属，说是外包团队提供的手稿。"

姜晚站在办公室窗前，俯瞰楼下蜂拥而至的记者。她左手无意识地摩挲着那朵樱花纹身，眼神平静得像在看一场戏。

"意料之中。"她淡淡开口，"陈默三年前能把所有罪责推给我，今天就能推给他爹。苏婉晴最擅长金蝉脱壳，这不过是她的常规操作。"

"那我们的辛苦算什么？"顾念气得脸都红了，"就这样放过他们？"

"放过？"姜晚笑了，那笑意不达眼底，"游戏才刚刚开始。陆烬那边有什么动静？"

"他昨天帮你挡了一下，今天就没消息了。他那个特助林深打电话来说，陆总在忙别的项目。"

"忙别的项目……"姜晚若有所思，"查查他在忙什么。"

话音刚落，办公室门被敲响。

快递小哥探头进来："姜晚**的同城急件，请签收。"

顾念接过包裹，是个方正的牛皮纸袋，没有寄件人信息。她正要拆，被姜晚拦住。

"我来。"

姜晚接过纸袋，指尖触感让她眉头一皱。她让顾念先出去，才用裁纸刀划开。

里面掉出两样东西。

一件被海水泡得发白的女士衬衫，领口绣着小小的"JW"字母——那是她名字"江晚"的缩写。

还有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里母亲躺在病床上，脸色青白，手里紧紧攥着手机，屏幕上是一张姜晚被指抄袭的"证据"照片。

照片背后，用红色马克笔写着一行字：

"撤销控诉，否则下一个就是你。别试探我们的底线，你的新身份，没那么安全。"

姜晚捏着照片，指节发白。

三年了，她以为自己已经坚不可摧。可这件衣服，这张照片，像把钝刀子，割开了她好不容易结痂的伤口。

她拿起手机，拨通一个隐藏号码。

"沈阿姨，我妈临终前……有没有说过什么特别的话？"

电话那头沉默许久："她说，晚晚，别回来。有些仇，报了也是伤自己。"

"还有呢？"

"还有……"沈清秋声音发颤，"她说，小心陆。"

"陆？"姜晚瞳孔骤缩，"哪个陆？"

"我不知道。她只说，陆家的水太深，你斗不过。"

【承】

姜晚挂断电话，从保险柜里取出一份密封文件。

这是她让顾念调查的陆烬背景。

资料很简单：陆烬，32岁，盛景集团总裁。父亲是地产大亨，母亲是外交官，十年前父母车祸双亡，他一手撑起整个商业帝国。左眉的断痕，是十六岁时被仇家绑架留下的。

但资料背面，顾念用红笔圈出一行小字：十年前车祸，肇事司机是陈默的远房表哥，因酒驾被判刑，三年后死于狱中。

姜晚盯着那行字，后背发凉。

如果这不是巧合……那陆烬帮她，就未必是善意。

手机震动，陆烬发来消息："晚上八点，老地方见。"

老地方，是城郊一间私人茶室，上次他们谈合作的地方。

姜晚盯着那条消息，没有回复。她打开电脑，黑进陆烬公司的内部系统——这个后门，还是陆烬上次"无意"中给她留的。

系统日志显示，过去24小时，陆烬查询了三个关键词："江晚"、"整容"、"樱花纹身"。

查询时间，就在创意大赛结束后半小时。

而发起查询的IP地址，来自……辰星广告大楼。

姜晚猛地合上电脑。

有人冒充陆烬的权限在查她。或者说，陆烬的公司里有内鬼，和陈默那边有联系。

她给陆烬回消息："晚上见。但你最好一个人来。"

【转】

晚上八点，茶室。

陆烬果然独自前来，黑色风衣，左眉的断痕在昏黄灯光下有些狰狞。

他没废话，直接把一个U盘放在桌上："你要的东西。"

"什么？"

"陈默和苏婉晴收买评委、伪造证据的全部记录。"陆烬给自己倒了杯茶，"还有，你母亲的主治医生，已经被他们策反了。"

姜晚没动U盘："你为什么要帮我？"

陆烬抬眼看她，眼神幽深："我说过了，想看场好戏。"

"十年前，你父母车祸的肇事司机，和陈默是什么关系？"

陆烬手一顿，茶水洒出几滴。

"你查我？"他声音冷了下去。

"彼此彼此。"姜晚冷笑，"陆总不是也在查我吗？我的整容记录，我的真实身份——哦，对了，还有我左手的樱花纹身，是不是让你想起了什么人？"

空气瞬间凝固。

陆烬放下茶杯，身子前倾，逼近姜晚。他身上有种压迫感，像猎豹锁定猎物。

"姜晚，或者我该叫你江晚。"他一字一顿，"你母亲的死，和我父母的死，是同一条路数。有人在用同一种方式，清除障碍。"

姜晚心脏狂跳："你什么意思？"

"意思是，"陆烬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旧照片，推到她面前，"我们有共同的敌人。"

照片里，年轻的陆烬，约莫十八岁，站在樱花树下。他身旁的女孩，穿着白色连衣裙，笑得眉眼弯弯。

女孩的手上，虎口处，有一朵樱花纹身。

女孩的脸，是姜晚。

不，是三年前的姜晚。

姜晚捏着照片，指尖冰凉："这不可能……我不记得我见过你。"

"你当然不记得。"陆烬收回照片，声音低沉，"因为这张照片，是我从你的记忆里'删除'的。"

"什么？"

"十年前，你被绑架过。"陆烬说，"绑匪的目标其实是我，你碰巧那天在郊游，被一起绑了。我们关在一起三天，你替我挡了一刀，就在左手上。后来绑匪撤退，放了把火，我背着你逃出来，你昏迷前，说如果活下来，要在手上纹朵樱花，记住那场火。"

姜晚脸色煞白。

她左手虎口那道浅浅的疤，她以为是小时候烫伤的。那朵樱花，她以为是自己随便选的图案。

"后来呢？"

"后来你被送去医院，我做证说你只是路人。因为绑匪背后的势力太大，我不能把你卷进来。"陆烬自嘲一笑，"我父母就是那时候出事的。车祸，酒驾司机，和陈默的表哥一样，都是替罪羊。"

他看着姜晚："我帮你，不是巧合，是还债。三年前我查到你在辰星，想提醒你，但晚了一步。你跳海后，我派人找了你三个月，最后在巴黎的难民营里找到你。"

姜晚脑子嗡嗡作响。

原来她三年前跳海，不是侥幸逃生。是陆烬的人，在暗处捞了她。

"那贝尔纳……"

"我老师。"陆烬说，"我拜托他收你为徒，给你新身份。"

"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

"因为，"陆烬把U盘塞进她手里，"三年前害你的，不止陈默。他只是棋子。真正的幕后黑手，今晚会有所行动。"

话音刚落，姜晚的手机疯狂震动。

是顾念发来的消息，只有一张照片和一句话。

照片里，苏婉晴挽着一个中年男人的手，走进姜晚母亲生前住的医院。那个男人，是陆烬公司的二把手，副总裁赵廷。

消息是："姐，陆烬的助手，刚才给苏婉晴发了条信息——'计划不变，按计划行事。'"

【合】

姜晚看完消息，抬头看向陆烬，眼神彻底冷了下去。

"陆总，好一个'还债'。"她站起身，"你的二把手，现在正和苏婉晴在一起。你说，他们在计划什么？"

陆烬脸色一变，立刻拨通赵廷电话，开了免提。

"赵叔，你在哪里？"

"陆总，我在医院，做个体检。"赵廷的声音很稳，"有什么事吗？"

"哪家医院？"

"……中心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