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傅景行合作第八年，我以为我们会一直走下去。直到那通电话响起。「景行哥哥，

我们的新歌录完了呢！」甜腻的女声从手机里传出，我看了眼来电显示：小苏苏。

傅景行正在调音台前忙碌，耳机挂在脖子上，专注地盯着屏幕上跳动的音频波形。

录音室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他没听见手机响。「景行不在，你晚点再打。」我接了电话。

对方顿了顿，「你是谁？」「我是他的合作伙伴。」苏柔轻笑一声，「哦，是宁**人啊，

麻烦你转告景行哥哥，我在楼下咖啡厅等他。」我挂了电话，将手机递给转过身的傅景行。

「谁的电话？」他漫不经心地问。「苏柔。」傅景行的手顿了顿，「她说什么？」

「在楼下等你。」我继续整理着桌上的乐谱，这首歌我们已经修改了十几次，

每一个音符都倾注了心血。这是我们合作八年来最重要的一首作品。「舒舒，你先忙，

我下去一趟。」傅景行起身拿起外套，匆匆往外走。我看着他的背影，

心里涌上一股说不清的情绪。苏柔是公司新签的歌手，二十岁，长着一张人畜无害的娃娃脸。

三个月前，公司高层指派她做傅景行新专辑的合作歌手。从那时起，

她就像块糖一样粘在傅景行身边。叫他景行哥哥，撒娇耍赖，什么都要他亲自教。而傅景行，

也确实事事迁就她。录音时她音准不稳，他一遍遍地陪她练习。她说害怕一个人在录音室，

他就陪她到深夜。她饿了，他点外卖。她累了，他让她在休息室睡觉。八年来，

我从未见过傅景行对谁这么有耐心。包括对我。我们是音乐学院的同班同学，

毕业后一起创建了这家音乐工作室。他负责作曲演唱，我负责编曲**。我们是最佳拍档，

也是恋人。至少我以为是。手机震动了一下，是苏柔发的朋友圈：「和景行哥哥一起喝咖啡，

他说我今天的表现很棒哦～」配图是两杯拉花咖啡，还有傅景行修长的手指。

傅景行点了个赞。我面无表情地关掉手机，继续调试音效。一个小时后，傅景行回来了，

身上还带着咖啡的香味。「苏柔有什么事？」我头也不抬地问。「没什么，

就是想聊聊新歌的安排。」他走到我身后，习惯性地想搭在我肩膀上，被我轻巧地避开了。

「宁舒，你怎么了？」「没怎么，只是觉得工作时间谈私事不太合适。」傅景行愣了愣，

「什么私事？」「喝咖啡不算私事吗？」他笑了笑，「你吃醋了？」「我没有。」

我起身收拾东西，「今天就到这里吧。」傅景行拉住我的手腕，「舒舒，苏柔只是个小妹妹，

你别多想。」「我没多想，放开。」「真的没事，我对她...」「傅景行！」

我甩开他的手，「我说了没事就是没事，别把我当成那种无理取闹的女人。」他愣住了，

我从未这样对他发过脾气。我背着包离开录音室，留下他一个人站在原地。

电梯门合上的瞬间，我看见他掏出手机，不知道在跟谁发消息。我猜是苏柔。果然，

几分钟后苏柔又发了朋友圈：「景行哥哥说会好好照顾我的，好开心～」这次，

傅景行不但点了赞，还评论了一个爱心表情。我关掉手机，开车回家。

路上经过那家我们常去的西餐厅，透过落地窗看见两个熟悉的身影坐在角落里。

傅景行正在给苏柔夹菜，她笑得很甜，眼睛弯成了月牙。我踩了踩油门，飞快离开。回到家，

我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发呆。八年来，我和傅景行几乎没有分开过。工作在一起，生活在一起，

连朋友都是共同的。我习惯了他的存在，习惯了两个人的默契，习惯了未来的规划里都有他。

可是现在，我突然不确定了。也许我们只是太熟悉了，熟悉到忘记了距离。也许在他心里，

我永远只是那个可靠的合作伙伴。而苏柔，才是他想要保护的小女孩。我打开电脑，

开始整理这些年我们合作的所有作品。一首首歌曲，记录着我们一起走过的时光。

从青涩的校园民谣，到现在成熟的流行乐。每一首歌背后，

都有我们一起熬夜、一起争论、一起庆祝的回忆。可是现在，这些回忆忽然变得沉重起来。

第二章第二天到公司，苏柔已经在录音室里了。她穿着白色连衣裙，坐在我平时坐的位置上，

正在和傅景行讨论什么。看见我进来，她甜甜地笑了笑，「宁**人早上好！」「早。」

我点点头，走向调音台。「舒舒，你来得正好，」傅景行站起身，「我们在讨论新歌的编曲，

苏柔有些想法。」「哦？」我看向苏柔，「说说看。」苏柔有些不好意思，

「我觉得副歌部分可以加一些弦乐，会显得更有层次感。」这确实是个不错的建议，

我原本也有这样的想法。「可以试试。」我打开编曲软件，开始调试。苏柔兴奋地凑过来，

「宁**人，你能教教我怎么操作吗？」她的肩膀轻轻碰到我的手臂，

身上的香水味有点过于甜腻。「这个比较复杂，需要专业基础。」我往旁边挪了挪。

「没关系，我可以慢慢学，」苏柔眨着大眼睛，「景行哥哥说你是最厉害的**人，

我很想向你学习。」傅景行在一旁笑道，「舒舒，你就教教她吧，多一个人帮忙也好。」

我手上的动作停了停。八年来，这个录音室里只有我和傅景行两个人。我们有默契，有配合，

有共同的音乐理念。现在他要让第三个人进来。「好。」我说。接下来的一整天，

苏柔都黏在我身边，问这问那。她很聪明，学得很快，也很会夸人。「宁**人你好厉害！」

「这样调音真的太神奇了！」「景行哥哥说得对，你确实是天才！」每当她这样说的时候，

傅景行都会温和地笑笑。而我，只是面无表情地继续工作。下午的时候，苏柔去了趟洗手间。

傅景行走过来，「舒舒，谢谢你愿意教她。」「举手之劳。」「她其实挺单纯的，

没什么心眼，你别...」「别什么？」我抬头看他。「别对她有偏见。」我轻笑一声，

「我对她有什么偏见？」「昨天你的态度...」「我的态度怎么了？」傅景行有些无奈，

「舒舒，我们认识这么多年，我还不了解你吗？你就是不喜欢苏柔。」「你说对了，」

我停下手中的工作，「我确实不喜欢她。」傅景行愣了愣，可能没想到我会承认得这么直接。

「为什么？她哪里得罪你了？」「没有得罪我，」我看着他的眼睛，

「我只是不喜欢有人破坏我们的工作环境。」「她没有破坏什么，她只是...」

「只是什么？只是让你分心？只是让你对工作不再那么专注？」「宁舒！」

傅景行的语气有些严厉，「你这样说不公平。」「不公平？」我站起身，「那什么是公平？

让我眼睁睁看着一个外人进入我们的世界，改变我们的相处模式，这就公平了？」

「苏柔不是外人，她是我们的合作伙伴！」「合作伙伴？」我冷笑，

「合作伙伴需要你陪她喝咖啡？需要你陪她吃饭？需要你事事迁就她？」傅景行的脸色变了，

「你跟踪我？」「我需要跟踪吗？她恨不得把每一次约会都发到朋友圈！」「那不是约会！」

「不是吗？」我拿出手机，翻出苏柔的朋友圈，「这是什么？还有这个？」

傅景行看着手机屏幕，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舒舒，我...」「你什么？

你要跟我解释这些照片是怎么来的？」他沉默了。就在这时，苏柔回来了。

看见我们对峙的情形，她有些不知所措。「你们...吵架了吗？」「没有，」

傅景行快速调整表情，「我们在讨论工作。」苏柔明显不相信，但她没有多问，

只是小心翼翼地说：「要不我先走吧？」「不用，」我收拾桌上的东西，「我走。」「宁舒！

」傅景行叫住我。我回头看他，「什么？」「我们...晚上谈谈？」我看了看他，

又看了看苏柔，最后点点头。「好。」离开录音室的时候，

我听见身后苏柔关切的声音：「景行哥哥，宁**人是不是不高兴了？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

」「没事，」傅景行的声音很温柔，「她只是工作压力大。」「那我是不是不应该来？

我不想影响你们...」「别乱想，你没有影响任何人。」电梯门关上了，

我再也听不见他们的对话。但是我知道，傅景行一定会安慰苏柔，告诉她不是她的问题。

因为在他心里，错的人是我。是我小心眼，是我容不下别人，是我无理取闹。而苏柔，

她永远是那个无辜的小女孩。第三章晚上，傅景行来我家。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来我家谈论我们之间的问题。以往我们都是在录音室解决分歧，

回到家就是纯粹的恋人关系。可是现在，工作和感情的界限开始模糊。「舒舒，

我们好好谈谈。」他坐在沙发上，表情很认真。我给他倒了杯茶，「你想谈什么？」

「关于苏柔。」「没什么好谈的。」「有的，」他看着我，

「我发现你对她的态度越来越不友善。」「不友善？我今天教了她一整天，这叫不友善？」

「你知道我不是说这个。」「那你说的是什么？」傅景行沉默了一会儿，

「你是不是...喜欢我？」我愣住了。这个问题来得太突然，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什么？

」「我是说，除了合作伙伴之外，你是不是对我有其他的感情？」我看着他，

忽然觉得有些荒谬。我们在一起八年了，虽然从来没有正式确定关系，

但我一直以为我们都明白彼此的心意。我们一起买了这套房子，一起规划未来，

一起度过每一个节日。在我心里，他早就是我的男朋友。可是现在，

他居然问我是不是喜欢他？「傅景行，」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

「你觉得我们这八年是什么关系？」「我们是...最好的朋友，最佳的合作伙伴。」

「仅此而已？」他有些不自在地移开视线，「舒舒，我一直把你当成最重要的人，

但是...」「但是什么？」「但是我觉得我们之间更像是...家人。」家人。

这个词像一根针，直直地扎进我的心脏。原来在他心里，我们从来不是恋人。

我只是他的家人，是他离不开但也不会爱上的人。「所以呢？」我问。

「所以我希望你能理解，我和苏柔...」「你和苏柔怎么样？」傅景行深吸一口气，

「我觉得我可能喜欢她。」房间里安静得只能听见空调的嗡嗡声。我看着眼前这个男人，

这个我爱了八年的男人。他坐在我们一起挑选的沙发上，在我们一起布置的客厅里，

告诉我他喜欢别的女人。「我知道这很突然，」他继续说，「但是我觉得我应该对你诚实。」

「诚实？」我笑了，「傅景行，你觉得你这叫诚实吗？」「我...」

「你知道我为什么买这套房子吗？」我打断他，「因为你说过，希望有一个属于我们的地方。

」「舒舒...」「你知道我为什么这八年来从来没有接受过任何人的追求吗？

因为我以为我们是在一起的。」「我们确实在一起，只是...」「只是什么？

只是我误会了我们的关系？」傅景行沉默了。我站起身，走到阳台。

这里可以看见整个城市的夜景，霓虹灯闪烁，车流如织。八年前，

我们第一次看到这个房子的时候，就站在这个阳台上。那时候傅景行搂着我的腰，

指着远处的灯火，说我们要一起征服这座城市。现在想起来，也许那只是他的一时兴起。

对他来说，我只是一个可以依靠的伙伴，一个方便的室友。而爱情，

他要留给像苏柔这样的小女孩。「宁舒，」傅景行走到我身后，「我不想伤害你。」

「你已经伤害了。」「我...对不起。」我转过身看他，「你为什么要道歉？

你又没有做错什么。」「我应该早点说清楚的。」「说清楚什么？说清楚你从来没有爱过我？

」「不是这样的，我...」「你什么？你爱我，但是不是那种爱？你在乎我，

但是不想和我在一起？」傅景行的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舒舒，我真的不想伤害你。」

「那你想怎么样？」「我希望我们还能像以前一样合作，像以前一样做朋友。」

「像以前一样？」我摇摇头，「不可能了。」「为什么？」「因为你要和苏柔在一起了，

对吗？」他点点头。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那我们的工作室怎么办？」

「我们可以...」「我退出。」「什么？」「我说我退出工作室，」我看着他震惊的表情，

「既然你要开始新的生活，那我也应该重新开始。」「宁舒，你不能这样，工作室需要你！」

「工作室需要的是一个**人，不一定是我。」「但是你是最好的**人！我们合作了八年，

我们有默契，我们...」「我们什么？」我冷笑，「我们只是朋友，不是吗？

朋友之间不应该互相牵绊。」傅景行急了，「舒舒，你别因为感情的事情影响工作。」

「我没有，」我平静地说，「我只是想要一个新的开始。」他看着我，半天说不出话来。

「你...真的决定了？」「嗯。」「那我们...」「我们什么都不是了。」说完这句话，

我转身回房间收拾东西。身后传来傅景行的声音：「宁舒，我们能不能...」「不能。」

我头也不回，「傅景行，就这样吧。」第四章第二天，我没有去工作室。

我知道傅景行一定在等我，但我不想再见到他。也不想见到苏柔。

我开始收拾这个家里属于我的东西。八年的时间，我们的生活早已融为一体。

每一样东西都有我们共同的回忆，每一个角落都有我们相处的痕迹。

分离比我想象的要困难得多。中午的时候，傅景行给我打电话。我没接。

他又发了很多条消息：「舒舒，你在哪里？」「我们需要谈谈。」「你不能就这样离开。」

「至少把手头的项目做完。」最后一条消息是：「我们还是朋友，对吗？」我看着这条消息，

心里涌起一阵讽刺的情绪。朋友？我们还能做朋友吗？我爱了八年的人，告诉我他喜欢别人。

我倾注全部心血的事业，要和另一个女人分享。这样的情况下，我们还能做朋友吗？

我关掉手机，继续收拾东西。下午，门铃响了。我以为是傅景行，打开门却看见了苏柔。

她眼睛红红的，像是哭过。「宁**人，我能进来吗？」我让开身子，她走进客厅，

有些拘谨地站着。「坐吧。」我倒了杯水给她。「谢谢。」她接过水杯，但没有喝，

只是捧在手里。「你来干什么？」「我想跟你道歉。」「道歉？」「因为我的原因，

你和景行哥哥吵架了，对不起。」我看着她，这个二十岁的小女孩，眼神真诚，声音委屈。

如果不是因为傅景行，我可能会觉得她很可爱。「你没有做错什么，」我说，「不用道歉。」

「但是景行哥哥说你要离开工作室，是因为我...」「不是因为你。」苏柔抬起头看我，

「那是为什么？」我沉默了一会儿，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总不能告诉她，

因为我爱上了一个不爱我的人。「只是想换个环境。」我简单地说。「可是景行哥哥很难过，

」苏柔小声说，「他今天一整天都心不在焉，什么都做不好。」「他会适应的。」

「宁**人，」苏柔忽然站起身，「如果是因为我，我可以离开。」我愣了愣，「什么？」

「如果是因为我影响了你们的合作，我可以不再参与这个项目。」看着她认真的表情，

我忽然觉得有些无力。这个女孩真的很单纯，单纯到让人无法讨厌。

她不知道真正的问题不是工作，而是感情。「苏柔，」我叹了口气，「这不关你的事。」

「那...」「我和傅景行之间的问题，从很久以前就存在了，只是现在才爆发出来。」

苏柔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然后小心翼翼地问：「你们...真的不能和好吗？」「不能。」

「为什么？你们这么有默契，这么适合...」「适合不代表相爱。」我打断她。

苏柔愣住了，过了一会儿才说：「你喜欢景行哥哥？」我没有回答，

但她已经从我的表情中得到了答案。「对不起，」她的声音更小了，「我不知道...」

「你没有做错任何事，」我看着她，「爱情不是先来后到，是缘分。」苏柔的眼泪掉了下来，

「但是我不想伤害任何人。」「那你愿意放弃吗？」她摇摇头，「我...我做不到。」

我笑了笑，「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苏柔哭着说：「我真的很喜欢景行哥哥，

从第一次见面就喜欢。我知道我配不上他，我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懂，

但是我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他。」听着她的话，我心里五味杂陈。这个女孩的感情如此直接，

如此纯粹。不像我，爱了八年都说不出口。「苏柔，」我站起身，「你没有配不上任何人，

你很好。」「那你能不能...」「我不会因为你而离开，但我也不会因为你而留下。

这是我自己的选择。」苏柔擦着眼泪，「我可以为你做什么吗？」「好好对他。」

她用力点点头，「我会的。」送走苏柔后，我坐在客厅里发呆。刚才我对她说的话，

其实也是对自己说的。我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既然选择了放手，就不能再回头。晚上，

傅景行又来了。这次他直接用钥匙开门进来，看见我在收拾行李，脸色变得很难看。

「你真的要走？」「嗯。」「去哪里？」「还没想好。」他走过来想要抱住我，被我躲开了。

「宁舒，我们不要这样好不好？」「什么样？」「冷战，生气，互相伤害。」「我没有生气，

」我把衣服放进行李箱，「我很冷静。」「你这叫冷静？你要扔下一切离开，这叫冷静？」

我停下动作看他，「那你觉得我应该怎么样？留下来看着你们秀恩爱？」

「我和苏柔还没有...」「还没有什么？还没有在一起？」傅景行沉默了。

「你已经答应她了，对吗？」他点点头。我继续收拾东西，「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舒舒，我希望你能祝福我们。」我的手停住了。祝福？他要我祝福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

「傅景行，」我转过身看着他，「你觉得我应该祝福你吗？」「我们是朋友...」「朋友？

」我冷笑，「朋友会让朋友这么痛苦吗？」他被我问住了。「宁舒，我...」

「你什么都不要说了，」我合上行李箱，「我累了。」「那我们的工作室怎么办？

我们的音乐怎么办？」「找别的**人，这个圈子不缺人才。」「但是我只想和你合作！」

「那你为什么不只爱我一个？」这句话脱口而出，连我自己都愣住了。

傅景行更是震惊得说不出话来。房间里安静得可怕。过了很久，他才说：「对不起。」

「不用道歉，」我拖着行李箱往门口走，「你没有做错什么，你只是不爱我而已。」

「宁舒...」「再见，傅景行。」我头也不回地走了。身后传来他的声音：「你会回来的，

对吗？」我没有回答。因为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答案。第五章我在酒店住了一个星期。

这一个星期里，我重新审视了自己的人生。二十八岁，除了音乐什么都不会。八年来，

我的世界只有傅景行和我们的工作室。现在他不在了，我忽然不知道该怎么生活。

白翎是我大学时的室友，现在在一家娱乐公司做经纪人。她知道我的情况后，专程来看我。

「宁舒，你瘦了。」她坐在酒店的沙发上，语气心疼。「最近没什么胃口。」

「为了那个**男人？不值得。」我苦笑一声，「他不是**，只是不爱我。」

「不爱你还跟你纠缠八年？这不是**是什么？」「他没有纠缠我，是我一厢情愿。」

白翎气得差点跳起来，「宁舒，你清醒点！你们这八年是怎么过的？同居，一起工作，

一起规划未来，这些都是我做梦的好吗？」「但我们从来没有正式确定关系。」

「那是因为你们太熟悉了，以为不需要那些形式。」「可是他说我们只是朋友。」

「朋友个屁！」白翎爆粗口了，「朋友会和你同居八年？朋友会和你一起买房？

朋友会每天腻在一起？」我看着她激动的样子，心里忽然有了一丝暖意。

至少还有人为我抱不平。「翎翎，算了，都过去了。」「过去个屁，你就这样便宜了他？」

「那我还能怎么样？」白翎想了想，忽然眼睛一亮，「有了！」「什么？」

「我们公司正好需要一个音乐总监，你来吧。」「我不想再做音乐了。」「为什么？

因为傅景行？」白翎恨铁不成钢，「宁舒，音乐是你的天赋，

你不能因为一个男人就放弃自己的才华。」「我做音乐是为了和他在一起，

现在他不在了...」「现在你要为了自己做音乐！」白翎打断我，「证明给他看，

没有他你一样可以很成功。」我沉默了一会儿，「你们公司在哪里？」「上海，

我们总部在上海。」上海...那里离这里很远，远到足够让我忘记这里的一切。

「考虑一下？」白翎看着我。「好，我考虑一下。」白翎离开后，

我一个人在酒店里想了整整一夜。也许她说得对，我不应该因为一个男人就放弃自己的人生。

八年来，我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在傅景行身上，以至于忘记了自己也是一个独立的人。

现在是时候为自己活一次了。第二天，我给白翎打电话，「我去上海。」「真的？」

她很兴奋，「太好了！」「不过我有个条件。」「什么条件？」「帮我彻底消失在这里。」

白翎明白我的意思，「好，我来安排。」一周后，我坐上了去上海的飞机。临行前，

我给傅景行发了最后一条消息：「景行，谢谢你八年来的照顾。我去上海发展了，

以后我们不会再见面。请你幸福。」发完消息，我就关了机。从此，

宁舒这个名字在这座城市消失了。飞机起飞的那一刻，我看着窗外越来越小的城市，

心里忽然轻松了很多。也许这就是解脱吧。爱而不得是痛苦的，但放手也可以是解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