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阴郁学霸失踪六年后，
把我绑进小黑屋（非第一人称）第一章“听说期中考试成绩出来了！”“第一是谁啊？
这次方澍缺考了一门，肯定不是他了吧！”“诶，还真是方澍！除开没考的地理，
其他近乎满分！”“……”七嘴八舌地议论，吵醒了一下课就蒙起头熟睡的周知翊，
她揉了揉眼睛，挤进讲台上围满的人群，
熟练地在成绩单最后一页倒数的位置找到了自己的名字。看完还高兴地小声嘟囔了一句，
“呀，进步了。”便吊儿郎当地走出了教室，学生厕所烟雾缭绕，
所以她一般都去更远一点的教师厕所，根本没什么人。老旧水龙头下，
淅淅沥沥地流出一股水，掩盖不住隔壁议论的声响。周知翊一凑近，
便听出了其中一个声音是他们秃头物理老师的，那声音辨识度极强，仿佛卡了一口千年老痰，
富有颗粒感，所以周知翊每次在他课上也睡得最香。
“方澍也是个可怜孩子啊……”物理老师有些感叹地说，旁边那老师也跟着惋惜地应了一声。
声音渐渐走远，周知翊并没有跟上去，反而拐进了小卖部，路上她回想了半天，
才把方澍的名字和那常年被头发遮盖了只有半张的学霸联系在一起。
像他们这种成绩一个在车头一个吊车尾的，平时根本八竿子打不着，
要不是方澍总被老李点名表扬，又作为优秀学生代表上台演讲什么的。
她是永远不会记得有方澍这么个人的。上课铃已经响过很久了，周知翊才吃完烤肠，
慢吞吞地回了教室。她站在门口懒散地喊了一声报告，班主任老李满眼不争气地瞥了她一眼，
想说两句什么但一想，还是作罢，“进来吧。”周知翊顿了一下，
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回到了座位上，刚想把偷偷带回来的烤肠递给身旁的何淼。一抬头，
却发现是个陌生人！她下意识地吃惊，“你谁啊？坐错位置了吧！
”周知翊本来就咋咋呼呼地，这下被吓到了更是没控制音量，班上顿时一阵哄堂大笑。
老李也噎了一下，低声怒道，“你的新同桌！——方澍。真不知道你在班上待了那么久，
连个同学都认不全！”接着老李清咳了两声，敲了敲黑板，继续上课。“方澍？
”周知翊还是一脸不可置信地盯着那个被头发已经遮盖住眼睛的人。明明这个人鼻梁高挺，
皮肤白皙，下颌线棱角分明，侧脸精致得像完美雕塑一般。跟那个自己认识的，
不对应该是只看了一两眼就给方澍定下了一个阴郁内敛呆板的书呆子形象完全不同。
这时方澍转头看向她，眼神藏在暗处。果然人还是得离近点看，她笑着伸出一只手，“你好！
我是周知翊。”另一只手顺便将烤肠也一推而上，“这个烤肠是给你的礼物！
”方澍似乎眨了眨眼，才淡淡地开口，“上课不能吃东西。
”周知翊的大脑一瞬间被这仿佛从幽深的湖水中带来的陌生又清逸的声音给灌满了。半晌，
她回过神来，借着面前垒得高高的书本，两口就把烤肠塞进嘴里，包得满满的，还不忘贫嘴，
“你不吃我吃！”方澍盯着黑板，没回她的话。下午阳光正好透过窗户，
淡淡的金黄色洒满了半个教室，光亮映照在课桌上亮面的书皮上，像是波光粼粼的海面一般。
周知翊感到眼皮一热，就开始犯困，还没等下课铃，就径直趴在桌上呼呼大睡起来，
她习惯性地将脸对着何淼以前的位置。不知是错觉还是什么？她觉得这个课间格外的安静，
睡得也更沉，甚至就短短的十几分钟做了个梦，梦里她似乎在坐秋千，
荡过来又荡过去……“周知翊，上课了。”方澍侧头，碰了碰她的肩膀，没有任何反应，
于是他不客气地用力摇了摇。周知翊迷迷糊糊的声音这才从围着的臂弯里传来，
“我在……睡会儿。”方澍突然嘴角不明显地勾起一抹笑，悄声说，“李老师在窗外。
”周知翊被吓得一弹，立马坐得端直，随便抽出一本假装翻看，余光还在不老实地往窗外瞟。
“……方澍同学，你怎么骗人呢！”周知翊发现窗外除了那棵即将泛黄的银杏树，
根本就没有什么人影在那里，于是有些被他耍了之后的气恼。“礼尚往来。”礼尚往来？
……自己不就开了个玩笑说烤肠是送给他的礼物嘛！怎么这么小气！
周知翊其实很怀疑方澍是老李故意派过来监督她的，她没证据，
但又实在是想不出老李为什么突然把他换到自己的身边，难道不怕他被自己拖累吗？
她突然想到了厕所听到的对话，“方澍也是个可怜孩子？……”。等等，
老李该不会想让我这个阳光开朗大女孩拯救这个可怜的孩子？！想到这儿，
周知翊突然胸口涌起一股豪情，
仿佛她真成了拯救落难王子的骑士——哪怕这王子是年级第一的方澍！
所以她这节课强忍着困意，用手撑着眼皮，也坚持不趴下去睡，
但盯着黑板那一排密密麻麻的字，盯着盯着……幸好方澍眼疾手快接住了她骤然垂下的头，
他叹了口气，感受了一下手里相触的温度后，轻轻柔柔地把她放下。
周知翊不知道这样安稳地睡了多久，刚立下了大英雄的誓言，被一丝小小的困意给打败了，
方澍都没再打扰她。直到最后一节，周知翊才被何淼给猛地推醒，“周知翊，还睡呢！
放学了！”何淼在她耳边大喊。周知翊混沌地睁开眼，眼前却是一片黑，
睡梦里就隐约闻到了一股很好闻但具体又说不出是什么的味道，现在更是充斥了整个鼻腔。
何淼见她半天没动静，掀开披在她身上的校服外套，准备捉弄一下她。周知翊此时已然清醒，
她抓着何淼伸过来的手就咬了上去，“咯咯咯”地笑了起来。何淼吃痛，骂她是狗。翌日晨，
周知翊昨晚订的那个比平时早十分钟的闹钟响了，她烦躁地关掉后，还是耐不住困意，
磨磨蹭蹭地收拾了好一会儿。穿过一条小巷子，她撒起腿就跑，路过香气喷喷的早点摊时，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离开了。终于在校门口旁边的花坛，看到了新同桌的身影，
她气喘吁吁地边叫他的名字边追上脚步。“方澍，你的外套。
”周知翊已经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了，起了个大早还空腹极速跑了个八百米，
简直要了她老命了。方澍接过外套，有点疑惑地看着她，但周知翊还弯着腰喘着粗气，
丝毫没注意到他的眼神。她缓了一会儿才开口，“没有外套怎么进校门！会罚站扣班级分的！
”方澍想说，其实他不用校服外套，凭他那张年级第一的脸也可以进去。
但他听完就把书包扔给周知翊，还是套上了校服外套，但下一秒他背上的不是书包，
是周知翊。周知翊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一个踉跄，差点从他背上摔了下去，
幸好她反应极快地搂住了方澍的脖子。这一下，她离方澍的距离过于近了，
那股好闻的味道又向她袭来，她忍不住地眯着眼猛猛吸了一口。一个男孩子，
身上怎么这么香！到教学楼的路上，周知翊能感受到很多人的目光，这与平时她闯祸时，
被教导主任追着跑时引来的单纯看热闹的目光不同。更像是小情侣谈恋爱被发现，
而当事人有些害臊地接受着旁人的**的眼光。一直到楼梯口，方澍才放下她，
拿回自己的书包，温柔地询问，“还累吗？”周知翊不知怎么，感觉脸颊很烫，
低着脸使劲摇了摇，似乎是在摆脱那种束缚的燥热感。过后她转移话题一般地夸赞方澍，
“你力气还挺大的。”第二章周知翊今天难得一次没迟到，老李看见她还惊喜地调侃了一下，
“呀！今天坐火箭来的啊！”周知翊骄傲地摸了摸鼻子，都被方澍尽收眼底，
如果不是头发遮挡了眼睛，想必就能看到他笑弯的眼角。得了夸的周知翊今天格外精神，
甚至连早读都是站起来读的，她随便翻了一下崭新的语文课本，
找到了一篇也不知道学没学过的古诗就开始朗读：“……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读着读着，她就感觉不对了，早上没来得及吃早点，现在肚子正惨兮兮地发着警报。
幸好现在下课铃响了，她可以去买吃的，但还没等她难受地坐下，
一旁方澍就往她桌上扔了一袋东西，“早点，趁热吃。”周知翊看着桌上那一大堆各种零食，
还有保温袋包好的小笼包和南瓜粥，一时感动地说不出话来。“……方澍，
你专门给我买的吗？”方澍竟然能从周知翊的眼睛里看出一丝泪花，
他有些不自在地从嗓子里挤出一声嗯。周知翊是真的很感动，虽然只和方澍做了一天的同桌，
彼此也并不熟悉她，他就能细心周到地对周知翊好。要知道，她最亲的人可能都做不到，
他们只会毫不犹豫地丢下她。现在，以前那个周知翊完全不在乎的方澍，
用了一天时间就让周知翊把他归类为了朋友。周知翊一边吃，一边不忘问方澍，“哦对了，
给我个你联系方式呗！昨晚想联系你都找不到人。”正在写题的方澍停下笔，
撕了他空白本子的一角，写了一串号码，默默放了周知翊的桌上。他补充说，“如果有事，
最好给我打电话，比较容易看到。”周知翊把纸条揣进了衣服口袋，点头答应。
一周一次体育课，课前何淼来座位上找周知翊，一**坐在了她的课桌上，却突然感觉不对。
“周知翊，你垒的“城墙”去哪儿了？”周知翊不在意地扫了一眼面前空荡荡的桌子，
嬉皮笑脸地说，“还不是方澍非说挡着他学习了！我就放桌子里面了！”何淼好奇地问，
“那你桌子里面那些小玩意儿咧？”“给他了，他说帮我保管。”何淼顿时来了气，
音量也拔高了几分，“周知翊！你也太双标了吧！以前我求着让你把书放下的时候，
你怎么不放？那些小玩意儿做了一抽屉，也只给我几个！”“淼淼，你在诬陷我！
你让我放下书还不是为了看班长吗？方澍是为了学习，你们俩能一样吗？我是为了你好！
”何淼一听班长两个字，立马去捂周知翊的嘴，周知翊还是支支吾吾地把后半段说完了，
“他只是给我保管，我又没有送给他一个。”何淼红着脸看了一眼还在学习的陈臻，
给周知翊比了一个闭嘴的手势，就拉着她下了操场。初秋，风是暖的，附在身上暖烘烘一片。
自从换了同桌后，她上课也被监督着，很少打瞌睡，老李这可是又狠狠地夸了她一番。
老李的鼓励式教育太过激烈，整得周知翊想睡都睡不好，但老李也慢慢发现了，
周知翊是不睡觉了，但是她也不学，离了座位后，整日还是那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下课后，
老李还是把她叫进了办公室里，实在是恨铁不成钢，“周知翊！你给我站好了！”“你说说，
你这像什么话！整天过得迷迷糊糊！这就高二了，马上高三了！这样你可咋办啊！
……”话锋一转，老李又忍不住苦口婆心起来，“我呢！也知道你家里的情况，确实，
你现在能在这里上学估计都算好的了……但你还是要明白一个道理，学是为自己上的，
为你的未来上的！”周知翊不再抖腿了，她低着头，看不到脸上的表情。半晌，
她才回应一般地点点头。老李叹了一口气，拍了拍她的肩膀，让她回去上课。最听不懂，
最讨厌的数学课，周知翊听了一小会儿后，想找本子演算，在桌兜里翻了半天，
也没翻到一个像样的本子。这时方澍戳了戳她，把他的草稿本递给她，
周知翊很小声地说了句谢谢后，就在上面画了几笔。方澍眉头微蹙，
能看到周知翊被泪水沾湿的睫毛随眼睛的闭合颤抖着，鼻头也泛着微红，霎时，心里一沉。
他凑过去，想看看周知翊哪里不会，但纸上已经密密麻麻地写着，“我想妈妈。
”方澍吞咽了一下，犹豫地伸出手从背后拍着她的背，一边轻声安慰，“周知翊，
想出去玩儿吗？”走出校门的那一刻，仿佛把所有有关学习的痛苦都隔绝开来了。算起来，
周知翊正大光明地在上课期间走出校门也没几次，反倒小卖部旁边的墙她翻了无数回。
她现在已经不伤心了，在看到方澍堪称“影帝”精彩绝伦的表演，
还骗到了老李那里的两张请假条时，她就已经不伤心了。经过小吃街，
方澍给她买了很多她眼馋的小吃，边走边吃，最后到了一个理发店门前。
周知翊跟着方澍走了进去，见方澍跟老板说了两句什么，就走到了洗头的区域。
周知翊好奇地问，“你要剪头发吗？”方澍嗯了一声。“怎么突然想剪了？
不是留了很久的吗？”其实周知翊一开始的时候也觉得方澍的发型不太好，
长得把眼睛都挡住了，可能也是因为这个发型她才没有注意到这么好的方澍。
很多时候还因为这个看不清他想表达的情绪。但相处越多，周知翊就越看越顺眼。
方澍虽然话不多，很多时候都是周知翊跟他分享很多，而他只用回应几个字。
但方澍总是默默无闻地做很多，他会在她睡觉时候给她披上校服；课间睡觉时，
会提醒周围的同学安静一点；上课她偶尔做几个笔记但不完全，
方澍都会默默给她补上；保温里的水也永远是热的……他的头发，
周知翊现在也感觉是他神秘感的面纱，“况且，我觉得你现在就挺好看的。”说完，
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脸上泛起的一丝薄绯。方澍轻笑了一下，“是吗？
那我剪完可能会更好看。”直到周知翊都已经把吃的吃得差不多了，还睡了一觉醒来后，
才站起身在镜子里寻找方澍的身影。突然她的眼睛被什么炙热的温度蒙住了，
身后传来方澍极其好听又温柔的声音，“闭上眼，跟我来。
”方澍把她带到了不远的一个居民楼，扶着她走了几节台阶，最后门锁被打开的声音，
周知翊进到了一个房间里，她被方澍这出如此神秘的行为搞得有些急不可耐了。
只听一声开关开启的声音，方澍站在她面前，嘘了一声，接着拿开了捂在周知翊眼睛上的手，
“现在可以睁眼了。”周知翊睁眼的瞬间，就对上了方澍那双她从未见过的眼睛，
仿佛里面融着万千星辰，颗颗璀璨，她感觉自己快要沦陷其中，无法自拔了。
在一瞬间的忽明忽暗，她甚至在方澍黝黑发亮的瞳孔中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她看到了周知翊。
方澍在对她笑，也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灿如阳光般地笑，他说，“这一屋子，都是你的礼物。
”周知翊这才将视线挪到了整个房间，房间不大，
但一直从天花板上吊下来一束束发着光的东西很夺眼。她拉过就在眼前的一束，
仔细看原来上面都是她的折纸，一个一个整整齐齐地隔着固定距离排列好了吊在编织线上。
方澍给她的每个折纸上都小心翼翼地安装了泛着暖黄色的灯光，忽明忽暗，
像是夏夜里的萤火虫一般。而这些折纸，是她每想一次妈妈，就会折一个。到最后，
连她自己也数不清到底折了多少。而把她的思念具体着一个一个穿起来的人是方澍。
方澍的声音很轻，像羽毛一般落在了那些发光的折纸上，“周知翊，所以你的思念圆满了吗？
最爱你的人其实就像萤火虫一般，爱不会一直暗淡，
而是藏在了某个你看不见的地方一直陪伴。”第三章那晚方澍把周知翊送回去后，
在她家楼下站了好一会儿，直到楼上的灯熄灭了才走。他也是第一次被人抱着哭了那么久，
最后肩膀一片麻，周知翊都不舍得放手，他无奈地只能一遍又一遍地轻声安慰。其实，
在高一注意到周知翊时，他就能感受到周知翊的不同，她会在跟朋友很开心的时候，
眼角却藏不住一丝忧伤；会在接受很多并不严厉的批评教导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