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黑夜共谋

她与黑夜共谋

主角:林晚苏曼陆衍
作者:花又怎么不会落呢

她与黑夜共谋精选章节

更新时间:2025-1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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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锈与焚香林晚的右手,曾被誉为调香界的“上帝之手”,

能捕捉晨露在玫瑰花瓣上蒸发的最后一瞬芬芳,

能分离出深海龙涎香中那缕唯一的、仿佛来自星空的叹息。如今,

这只手沉睡在冰冷的金属义肢里,仅能做出最简单的抓握动作。指尖与传感器的连接处,

在潮湿的雨夜总会泛起细微的、如同锈蚀啃噬骨骼般的酸痛。此刻,她正用这只金属的右手,

稳稳地握住一个粗陶药碾,碾磨着陶碗里深紫色的干枯花瓣。动作机械,精准,

不带一丝情感。这里是城市地图上需要放大数倍才能找到的角落,

一间隐匿在迷宫般巷弄深处的破旧调香工作室。

空气里弥漫着复杂的气味分子层:底层是潮湿的霉味与老木头的气息,

中层飘荡着数十种草药混合的、略带苦涩的清香,而最上层,

则盘旋着一缕极淡、却极其锐利的冷香,像冬夜雪地里刺出的第一道刃光。这缕冷香,

源自林晚的颈侧,那是她为自己调制的、独一无二的香水,名为“蛰伏”。

工作室的门被推开,带进一丝外面街巷的污浊空气和一个穿着快递员制服的身影。

来人摘下帽子,露出一张年轻却写满疲惫与警惕的脸。

他将一个密封的金属箱放在堆满瓶罐的木桌上。“晚姐,东西到了。按您吩咐,分七批,

从七个不同国家的匿名账户购入,最后在境外整合,绝对干净。”林晚没有抬头,

继续着碾磨的动作,直到最后一片花瓣化作细腻的粉末。她放下药碾,

金属手指与粗陶边缘碰撞,发出清脆的“叩”声。她打开金属箱,

里面是七支小巧的、材质各异的密封瓶。即便隔着瓶壁,

她那经过残酷训练后愈发敏锐的嗅觉神经,

已然捕捉到了内里蕴藏的、澎湃而珍稀的气息内核。“辛苦了,阿阳。”她的声音平静,

像结冰的湖面,“那边怎么样?”被称为阿阳的年轻人眼中闪过一丝亢奋:“乱了。

‘香榭之巅’大赛组委会快疯了,七份核心基调样本同时失踪,尤其是在首席评委,

那位‘嗅觉暴君’埃德加·范·多伦宣布要亲临决赛现场之后,

这简直是当着全世界的面打他们的脸。”林晚的嘴角,极轻微地向上牵动了一下,那不是笑,

更像是在校准某个冰冷仪器的弧度。她伸出左手,

那依旧纤长柔美、却布满细微陈旧伤痕的手指,轻轻拂过那七支密封瓶。五年了。五年前,

也是“香榭之巅”的决赛夜。她是万众瞩目的天才,媒体笔下“东方的鼻子”。

她的参赛作品“永恒之露”被所有评委誉为“下一个世代的嗅觉革命”。然而,

就在颁奖前一刻,她的男友陆衍,和她视若亲妹的闺蜜苏曼,联手指控她剽窃。

他们提供了“确凿”的证据——数份早于她提交的、构思相似的香方草稿,

以及一段她“承认”“借鉴”了苏曼创意的、经过精心剪辑的录音。百口莫辩。一夜之间,

她从云端跌落泥沼。抄袭者的恶名如同最粘稠的沥青,将她牢牢钉在耻辱柱上。紧接着,

她赖以生存的“林氏香氛”被陆衍和苏曼联手侵吞,更名为“衍曼香氛”。最后,

是那场“意外”的车祸,精准地碾碎了她的右手腕骨,彻底葬送了她作为调香师的一切。

她记得石膏的冰冷,记得医院消毒水气味掩盖下,陆衍来看她时,

在她耳边留下的低语:“晚晚,别怪我。要怪,就怪你的天赋,太让人不安了。

”也记得苏曼将那束俗艳的百合插入花瓶时,那怜悯又得意的眼神:“姐姐,

以后就安心养病吧,调香这种辛苦事,交给我们就好。”当时,她只是闭上了眼,

将所有的嘶吼、绝望和碎裂的尊严,死死咽回喉咙深处,任由它们在五脏六腑间发酵,

最终酿成了今日这杯名为“复仇”的毒酒。“范·多伦……”林晚轻声重复这个名字,

那位以苛刻和品味刁钻闻名于世的调香大师,曾是她未成名时最想得到的认可,

“他当然会来。我寄给他的,不是样本,是‘钥匙’。”阿阳不解。林晚没有解释。

她拿起其中一支密封瓶,对着昏暗的灯光。瓶内的液体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流动的暗金色。

“这七份样本,单独品鉴,不过是七种顶级的香料。但当它们在特定的时间、特定的空间,

以特定的比例和顺序,被同时释放……”她顿了顿,金属的右手五指微微收拢,

发出极细微的液压声。“它们会唤醒我五年前留在‘永恒之露’底层,

那个从未被任何人发现的……‘幽灵音符’。”那是她留给自己的,最后的签名,

也是最终的伏笔。第二章盛宴与毒药巴黎。“香榭之巅”国际调香大赛决赛现场。

水晶灯的光芒流淌在衣香鬓影之间,

空气被数百种名贵香水腌渍得如同一个巨大的、浮华的嗅觉温室。

记者们的长枪短炮对准了评委席,

尤其是正中那位银发梳理得一丝不苟、面容冷峻的埃德加·范·多伦。

陆衍和苏曼坐在嘉宾席最前排。男人西装革履,儒雅沉稳,女人一袭定制礼服,明艳照人。

他们创建的“衍曼香氛”已是业界新贵,今夜,他们是来接受赞誉,巩固地位的。

作为五年前“抄袭事件”的“受害者”和“揭露者”,

他们的现身本身就带着一种正义加身的象征意义。“有点紧张?”陆衍微微侧头,

低声问苏曼,手指在桌下轻轻握了握她的手。他的手心有些湿冷。苏曼回以完美的微笑,

眼底却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霾:“有什么好紧张的?一个被踩进泥里的废物,

难道还能从地狱里爬出来不成?”她端起香槟杯,指尖用力到微微发白,

“我只是讨厌这种意外,打乱了我们的宣传计划。

”台上的司仪正在用夸张的语调介绍着决赛的激烈与公正,

提到七份核心基调样本的神秘失踪,将其渲染成一场增添悬念的“行为艺术”。

范·多伦始终面无表情,直到司仪提到,为确保公平,组委会决定启用备用样本,

并请七位评委同时开启品鉴。七只造型各异、却同样精致的香水瓶被侍者捧上,

分别置于七位评委面前。

多伦伸出他那只闻名遐迩、投保千万美金的“神之鼻”助理——一只被保养得极其完美的手,

准备揭开第一个瓶盖的瞬间,他的动作顿住了。他的目光锐利如鹰隼,

扫过其他六位评委面前的瓶身,鼻翼微不可察地翕动了一下。一种……奇异的预感。

“同时开启。”他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七只手,几乎在同一秒,揭开了瓶盖。

刹那间,七道截然不同的香气洪流奔涌而出!一道是烈日下燃烧的沙漠,

带着滚烫的树脂与辛香;一道是极地冰川深处融化的雪水,

植被与盛放之花的腥甜;一道是古老图书馆里尘封羊皮卷的陈旧墨香;一道是……七种气味,

如此强烈,如此个性鲜明,本该相互冲突、彼此吞噬。但诡异的是,它们在触及空气的瞬间,

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引导,开始以一种违背所有调香常识的方式,急速融合、重构!

现场的空气调节系统似乎成了帮凶,气流巧妙地卷动着这些香气分子,将它们推向会场中央。

范·多伦的瞳孔骤然收缩。他闻到了!在那汹涌的、不断演变的复合香气中,

一个极其微弱、却无比清晰的“音符”正被唤醒,如同沉睡的巨龙睁开了眼睛。

那是……一种带着金属锈蚀感的冷意,混杂着某种决绝的、近乎毁灭性的焚香气息,

与他私人珍藏室里,那瓶唯一、且永不示人的“永恒之露”初版样本的底层余韵,完美重合!

不可能!“永恒之露”的完整香方早已被陆衍和苏曼注册专利,

他们批量生产的版本虽然商业成功,但在范·多伦看来,不过是抽走了灵魂的华丽空壳。

真正的“永恒之露”内核,

那个连林晚自己也未必完全意识到的、充满生命张力与悲剧美学的“幽灵音符”,

早已随着五年前那场丑闻而湮灭。除了他,这世上不该有第二个人知道!

骚动如同水面的涟漪,从评委席开始,迅速扩散至整个会场。

敏感的调香师和资深爱好者们已然察觉了空气中这非同寻常的化学魔术。“这是什么味道?

”“上帝……它们融合了!”“不对……里面还有东西……一种,

冰冷的……”就在这片逐渐升腾的惊愕与窃窃私语中,会场侧门的光影里,出现了一个身影。

她穿着一身剪裁利落的黑色西装,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

唯有右手的金属义肢反射着冷硬的光泽。她步履从容,像是漫步在自己的领地,

穿过自动分开的人群,走向舞台中央。聚光灯,下意识地追逐着她。所有的声音戛然而止。

陆衍手中的酒杯猛地一晃,殷红的酒液泼洒在他昂贵的西装前襟,如同骤然绽开的血花。

他的脸色在瞬间褪尽血色,嘴唇微张,喉咙里发出“嗬嗬”的、近乎窒息的声音。

苏曼猛地站起身,椅子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尖叫。她脸上的血色褪得比陆衍更快,

精心描绘的妆容也掩盖不住那发自灵魂深处的惊骇与狰狞。她死死盯着那个身影,

仿佛看到了从坟墓里爬出的恶鬼。林晚走上了舞台,站在那片为她而亮的光圈中央,

拿起了无人使用的麦克风。她的目光,越过呆若木鸡的司仪,越过震惊的评委,

精准地锁定了台下那对已然失魂的男女。她的声音透过音响设备传遍会场,

带着一丝金属质的沙哑,却清晰地敲打在每个人的耳膜上:“闻到了吗?”她微微歪头,

金属的右手手指轻轻抬起,仿佛在空气中捕捉着那些无形的气味分子。

“这瓶名为‘背叛’的前调……”她的嘴角,终于勾勒出一抹清晰、冰冷、淬着剧毒的弧度。

“和五年前你们洒在我身上的,一模一样。”死寂。如同真空般的死寂笼罩了整个会场。

然后,是轰然炸开的议论声、按动快门的爆响、以及记者们疯狂冲向台前的骚动。

陆衍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瘫软在椅子上。苏曼则浑身颤抖,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几乎要咬碎满口银牙。范·多伦死死盯着林晚,那双看透无数香水的眼睛里,

第一次充满了难以置信的光芒。他不是在看一个复仇者,而是在看一个奇迹,

一个从美学和技术的废墟中,亲手挖掘出毁灭性武器的……艺术家。

林晚无视了周遭的一切混乱,她的目光依旧锁定着她的猎物。这,只是开始。

她花费五年时间,以自身为容器,容纳痛苦为养分,培育出的复仇之花,

才刚刚绽开第一片花瓣。接下来的,将是茎秆上的毒刺,根系蔓延的绞杀,以及最终,

那必然降临的、彻底的凋零。她与黑夜共谋,要将他们拥有的一切,连同他们自己,

一同拖入永无止境的漫长黑暗。第三章余震与毒芽“香榭之巅”会场内的混乱,

通过无数直播镜头,瞬间席卷了全球各大社交平台。

#林晚归来#、#背叛香水#、#衍曼香氛丑闻#等词条以爆炸般的速度攀上热搜榜首。

五年前那桩几乎被定性的旧案,被这戏剧性的一幕彻底撕开了重新审视的口子。

陆衍和苏曼在保镖的护送下,几乎是仓皇逃离了现场。记者们像嗅到血腥味的鲨鱼,

将他们在巴黎下榻的酒店围得水泄不通。闪光灯下,

陆衍勉强维持的镇定和苏曼那张因惊惧愤怒而扭曲的脸,

成为了第二天所有娱乐和财经版面的头条配图。“废物!都是废物!

”巴黎最豪华酒店的套房内,苏曼将一只水晶烟灰缸狠狠砸在墙壁上,碎片四溅。

“她怎么会回来?那个残废!她怎么敢?!”陆衍站在落地窗前,俯瞰着灯火璀璨的巴黎,

背影僵硬。城市的繁华此刻像是对他无声的嘲讽。他手中端着一杯威士忌,冰块早已融化,

他却毫无所觉。“闭嘴!”他猛地转身,眼神阴鸷得吓人,“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当务之急是想想怎么应对!”“应对?怎么应对?”苏曼尖声道,

“她当着全世界的面指控我们!范·多伦那个老东西看她的眼神都不对了!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他们当然知道。范·多伦在调香界的地位如同教皇,他的态度,

足以影响整个行业的风向。一旦他公开表示对林晚的支持,

或者仅仅是对五年前的旧案提出质疑,“衍曼香氛”精心构建的帝国基石将瞬间松动。

“她只是虚张声势。”陆衍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走到酒柜前又倒了一杯酒,

手指却不受控制地微颤,“她没有证据。五年前没有,现在也不可能有。

那场车祸……处理得很干净。”“那她的手呢?”苏曼的声音带着刻骨的恶毒,

“她那该死的金属手!还有那七种香料……她从哪里弄来的?她哪来的钱?哪来的渠道?

”这也是陆衍最想不通的地方。那七种香料,其中有几种是管制级稀有原料,

绝非一个落魄、残废的前调香师能够轻易获取。林晚消失的这五年,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她背后,是不是有什么人?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像冰冷的藤蔓,缠上了他的心脏。

第四章暗流与旧影与此同时,巴黎另一处,塞纳河畔一间不对外开放的私人鉴赏室内。

林晚卸下了那身用于亮相的黑色西装,换上了一件简单的深灰色羊绒衫,

坐在一张古董书桌后。她的金属右手随意地搭在桌面上,指尖有节奏地轻敲着,

发出细微的“嗒、嗒”声。范·多伦坐在她对面的天鹅绒扶手椅上,

那双能够分辨千万种气息的眼睛,此刻正毫不掩饰地审视着她。房间里弥漫着沉默,

只有壁炉里木柴燃烧时偶尔发出的噼啪声。“那‘幽灵音符’,”最终,范·多伦率先开口,

声音低沉,“是你故意留下的陷阱?”林晚抬起眼,目光平静无波:“不,范·多伦先生。

那是我当时真实心境的映射,是‘永恒之露’的灵魂所在。只是当时的我,还不够强大,

无法完全驾驭它,也无法保护它不被豺狼觊觎。”“陆衍和苏曼,他们偷走了香方,

却永远偷不走它的灵魂。”她微微前倾,眼神锐利起来,“就像他们能碾碎我的手掌,

却无法摧毁我的嗅觉,我的大脑,我对气味永恒的忠诚。”范·多伦沉默了片刻。

他一生追求极致的嗅觉艺术,五年前“永恒之露”的横空出世曾让他惊艳,

随之而来的丑闻又让他扼腕。他承认,当时他对林晚有过怀疑,

但更多的是对一颗可能陨落的新星的惋惜。而今天,

林晚带着更复杂、更深刻、也更危险的“作品”归来,他感受到的是一种近乎战栗的兴奋。

“你需要什么?”他直接问道。“公正。”林晚的回答同样直接,“但不是由法律赋予的,

那太慢了。我要的,是他们身败名裂,是他们亲自品尝自己种下的苦果。我需要一个平台,

一个能让我的‘证据’,被全世界清楚看到、闻到的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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