胎心停跳那天,他在陪她

胎心停跳那天,他在陪她

主角:江聿安琪
作者:瓜瓜先生

胎心停跳那天,他在陪她精选章节

更新时间:2025-08-18

我怀孕八个月,一个人在医院做产检,医生告诉我胎心停了。我颤抖着手给他打电话,

他却说他在开一个很重要的会。手术同意书上,我签下了我自己的名字。那一刻,

我和我未出世的孩子,一起死了。后来我才知道,他那个“会”。

是陪他刚失恋的女同事在KTV唱了一整夜的苦情歌。1怀孕三十二周,我一个人去做产检。

B超室里,医生举着探头,在我隆起的腹部上反复移动,眉头越皱越紧。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仪器里,除了电流的滋滋声,一片死寂。没有我熟悉的,

那像小火车一样“况且、况且”的胎心音。我的心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

“医生……”我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宝宝他……是不是睡着了?”医生放下探头,

摘下眼镜。“林溪,你先起来,去外面叫你家属进来,我跟你们说。”家属。我哪有家属。

我颤抖着手,拿出手机,拨通了江聿的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背景音很嘈杂,

有音乐声,有男男女女的嬉笑声。“喂,老婆,怎么了?”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耐烦。

“江聿……你快来医院……”我几乎是在用尽全身的力气说话,

“医生说……宝宝……宝宝好像不太好……”“什么?”他那边的音乐声小了一点,

“我现在走不开啊,在开一个很重要的会,关系到公司下个季度的生死存亡!

你先听医生怎么说,有什么事等我开完会再说!”“可是……”“别可是了!你一个成年人,

听个医嘱还要人陪吗?乖,听话,我这边真的真的很重要!

”“嘟——嘟——嘟——”电话被挂断了。我握着手机,愣在原地,

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在那一刻凝固了。医生在门口又叫了我一声:“林溪,你家属呢?快点啊,

后面还有很多人排队。”我抬起头,眼泪终于决堤。我对着医生,

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医生,我没有家属。我一个人来的。”2最终的诊断结果,

「胎死宫内」。医生说,原因不明,可能是脐带绕颈过紧,也可能是胎盘功能不好。她说,

现在必须立刻办理住院,进行引产手术,不然拖久了,大人也会有危险。

我坐在医院冰冷的长廊上,手里攥着那张写着“死亡诊断”的B超单,脑子里一片空白。

我的宝宝……那个会在我肚子里拳打脚踢,

会听着音乐手舞足蹈的宝宝……那个我每天都和他说话,

给他讲故事的宝宝……就这么无声无息地离开了我。我再一次拿出手机,给江聿发微信。

【江聿,宝宝没了。】【医生说,要马上做引产手术。】【你能不能……现在过来陪我?

我好怕。】我想,他看到“宝宝没了”这四个字,一定会疯了一样地赶过来吧?毕竟,

那也是他的孩子。他之前还每天趴在我肚子上,听胎心,说要给宝宝取名叫“江望”,

希望他能成为我们的希望。一分钟。五分钟。十分钟。手机屏幕,始终暗着。他没有回我。

我不死心,又点开了他的朋友圈。最新一条,是半个小时前更新的。一张KTV包厢的照片,

灯红酒绿,果盘零食摆了满桌。配文是:「舍命陪君子,今夜不醉不归。」照片的正中央,

坐着一个女孩,是他的新同事,叫安琪。安琪长得很漂亮,楚楚可怜的类型。

她正拿着麦克风,对着镜头比了一个耶,笑得灿烂又明媚。而江聿的手,就搭在她的肩膀上。

定位显示是市里最贵的那家KTV——“星光灿烂”。原来,这就是他所谓的,

“关系到公司下个季度生死存亡的重要的会”。原来,这就是他所谓的,“走不开”。原来,

我的丈夫,在我失去孩子最痛苦最无助的时候,正在陪着另一个女人,灯红酒绿,笑靥如花。

我再也忍不住,蹲在地上,放声大哭。长廊里来来往往的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

一个护士走过来,轻轻地拍着我的背。“女士,别哭了,对身体不好。你的手术同意书,

需要家属签字,你让你家属快点过来吧。”我抬起头,满脸泪痕地看着她。“护士,

如果……如果没有家属,我自己,可以签吗?”3冰冷的手术室里,我躺在手术台上,

全身都在发抖。麻醉医生在给我做腰麻,冰凉的针头刺进脊椎,我却感觉不到疼。再疼,

也比不上心里的疼。医生拿着手术同意书,最后一次问我:“林溪,你确定要自己签字吗?

这个手术有风险,可能会导致大出血、羊水栓塞,甚至需要切除子宫。法律上,

我们还是建议由你的直系亲属来签。”我看着那份密密麻麻写满了风险的同意书,笑了。

“医生,我丈夫在开一个很重要的会,拯救世界。我婆婆在国外旅游,享受人生。

我爸妈……他们年纪大了,我不想让他们担心。”“这个世界上,能为我签字的人,好像,

真的只有我自己了。”我接过笔,在“家属签字”那一栏,一笔一划,写下了我自己的名字。

——林溪。签完字的那一刻,我闭上眼睛,眼泪顺着眼角滑落,没入发间。那一刻,我觉得,

我和我那个还未出世的孩子,一起死了。死在了这场我以为是幸福美满的婚姻里。

死在了那个男人一次又一次的谎言和冷漠里。手术很漫长。我的意识,在清醒和昏沉之间,

来回拉扯。我好像做了一个梦。梦里,我的宝宝出生了,他很健康,很爱笑,长得像我,

也像江聿。江聿抱着他,笑得一脸温柔,对我说:“老婆,辛苦了。你看,我们的希望,

来了。”我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了出来。当我再次醒来时,已经是深夜。

我躺在惨白的病房里,腹部空空如也,还残留着坠痛感。病房里,只有我一个人。

床头的柜子上,放着一束康乃馨,和我最喜欢吃的那家粥。江聿来了。他坐在我床边,

握着我的手,眼睛红红的,下巴上冒出了青色的胡茬,看起来憔悴又疲惫。他见我醒了,

立刻凑过来,声音沙哑。“老婆,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没有说话,

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他被我看得有些不自在,眼神躲闪。“对不起,

老婆……我昨天……我真的不知道会这么严重。我要是知道,我肯定第一时间就赶过来了。

”他开始解释。“安琪她……她刚跟男朋友分手,情绪很不好,喝了很多酒,一直在闹。

我们整个部门的人都在陪她。我是真的走不开,你知道的,我这人,

最看不得女孩子哭了……”我看着他,突然就笑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你看不的女孩子哭?”我指着自己的脸,“那你现在看看我。江聿,你看看我。你看看,

我在哭吗?”4我的质问让江聿瞬间哑口无言。他张了张嘴,半天,

才挤出一句苍白无力的话:“老婆,我错了,你别这样……”“别哪样?”我坐起身,

拔掉手上的输液针,血珠瞬间冒了出来,“我是不是应该对你感恩戴德?

感谢你在我生死一线的时候,还在为了别的女人的眼泪,舍命陪君子?

感谢你现在终于想起了我,还知道给我带一束花,买一碗粥?”我的声音,因为虚弱而沙哑,

却带着一股歇斯底里的尖锐。江聿被我的反应吓到了,他想过来抱我,被我一把推开。

“别碰我!我嫌脏!”他僵在原地,脸上满是受伤和不可置信。“林溪!你怎么能这么说我?

我承认我昨天是有不对,但我也是为了工作,为了这个家!安琪是我们部门的重点培养对象,

是王总监面前的红人,我不得罪她,以后工作怎么开展?”听听,多冠冕堂皇的理由。

为了工作,为了这个家。“所以,为了你的工作,你就可以不管你老婆孩子的死活,是吗?

”我冷笑,“江聿,你别再给我找借口了。你就是自私!你就是不在乎!在你心里,

那个安琪的眼泪,比我宝宝的命都重要!”“我没有!”他被我戳中了痛处,也激动了起来,

“我怎么可能不在乎宝宝!他也是我的孩子!我听到消息的时候,心都碎了!我是在KTV,

但我一口酒都没喝,满脑子都是你和孩子!我……”“你闭嘴!”我不想再听他虚伪的辩解。

我掀开被子,就要下床。身体的虚弱和疼痛让我一个踉跄,差点摔倒。江聿连忙扶住我。

“你要去哪?你现在身体这么虚弱,不能下床!”我甩开他的手,扶着墙,

一步一步地往外走。“我去哪,都跟你没关系。”我回头,看着他那张焦急的脸,

一字一句地说,“江聿,我们完了。”5我出院了。没有告诉任何人。我自己办了手续,

打车回了那个我曾经以为是“家”的地方。推开门,屋子里的一切,都还是我住院前的样子。

客厅的沙发上,还扔着我准备给宝宝织的小毛衣,只织了一半。玄关的鞋柜上,

放着江聿给我买的,预防孕期水肿的鞋。墙上,还挂着我们俩的婚纱照。照片里的我,

笑得一脸幸福,依偎在他怀里,满眼都是他。而现在看着这一切,我只觉得讽刺。

我走进婴儿房。这是我花了半年时间,亲手布置的房间。墙上贴着可爱的卡通壁纸,

地上铺着柔软的地毯。婴儿床,小衣服,小鞋子,

各种各样的玩具……我曾经无数次地幻想过,我的宝宝,会在这里,健康快乐地长大。

而现在,这里的一切,都成了戳在我心口的刀。我一件一件地把这些东西装进了箱子里。

我的动作很慢,很轻。我告别我的孩子,也告别我那段死去的爱情。正在这时,门开了。

江聿回来了。他身后,还跟着我的婆婆,方慧敏。方慧敏一进门,看到我正在收拾东西,

立刻就炸了。“林溪!你这是在干什么!你还嫌我们家不够乱是不是!”她冲过来,

一把夺过我手里的箱子,把里面的东西全都倒了出来。“我的乖孙都没了!

你还有心情在这里收拾这些破烂!你安的什么心!你是不是巴不得我的乖孙死!

”我看着她那张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脸。“妈,您不是在国外旅游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我能不回来吗!”她指着我的鼻子骂,“我儿子都快被你逼疯了!你倒好,

在医院里跟他闹,现在还跑回家里来闹!林溪,我告诉你,我们江家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才娶了你这么个丧门星!克死了我的孙子,现在还想搅得我们家宅不宁!”6“丧门星?

”我重复着这三个字,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在往头顶冲。我看着眼前这个,

曾经对我嘘寒问暖,一口一个“好媳妇”的婆婆。原来,在她的心里,

我只是一个生孩子的工具。孩子没了,我就成了“丧门星”。我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江聿,

问方慧敏:“妈,你知道你的好儿子,在我躺在手术台上生死未卜的时候,在干什么吗?

”方慧敏一愣。江聿的脸色瞬间变了,他冲我使眼色,让我别说。我偏要说。“他在KTV,

陪着他失恋的女同事,唱了一整夜的歌!”方慧敏的脸上,闪过一丝错愕,她看向江聿。

江聿连忙解释:“妈,你别听她胡说!我那是为了工作应酬!”“应酬?”我冷笑,

“你应酬到把手搭在人家姑娘的肩膀上?你应酬到我给你打电话说孩子没了,你都舍不得走?

”“你……”江聿被我噎得说不出话。方慧敏的脸色变了几变。我以为,

她至少会责备江聿几句。可我没想到,她只是叹了口气,然后走过来,拉住我的手,

换上了一副语重心长的口吻。“小溪啊,妈知道你心里苦。但是,男人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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