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会玩游戏?我玩到他们断气

同学会玩游戏?我玩到他们断气

主角:沈凝周赫
作者:酷酷的菲洛嘉

同学会玩游戏?我玩到他们断气第2章

更新时间:2025-1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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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燃推开门,一股冷清的气息扑面而来。玄关的感应灯应声而亮,昏黄的光线勾勒出空荡荡的客厅轮廓。电视屏幕是黑的,沙发罩铺得整整齐齐。屋子里安静得能听到冰箱压缩机启动的低沉嗡鸣。

他脱掉沾着室外寒气的外套挂好,换了鞋。习惯性地先走向厨房,看了一眼。水槽干净,灶台冰冷。打开冰箱,里面只有几瓶矿泉水和几盒酸奶,还是他前天买的。餐桌上,两张外卖单孤零零地放着。

沈凝不在家。纪燃知道,昨晚是她们高中同学聚会。他没什么表情地关上冰箱门,走向客厅角落靠墙的小工作台。

工作台上散落着几样简单的工具:钳子、小锤子、砂纸,还有几块不同型号的玻璃。最显眼的是那个被他拆开的木制相框。里面的结婚照片已经被他小心地取了出来,放在一边。相框的卡纸边角有些磨损发黄了,他打算换一张新的。

他拉过凳子坐下,拿起相框主体。木质边框是老式的,榫卯结构有点松动。他拿起小木锤,对着榫卯连接处,一下一下地轻轻敲打起来。

笃…笃…笃…

清脆而单调的声音在过分安静的房间里回荡,带着一种奇异的节奏感。他敲得很专注,眼神落在那些微小的缝隙上,仿佛眼前这修复旧相框的工作,是此刻世界上唯一重要的事情。木屑随着敲打,簌簌地掉落在铺着旧报纸的工作台上。

把松动的榫卯敲紧实后,纪燃放下小锤,拿起一块早就裁切好的、边缘打磨光滑的玻璃。这块玻璃是定制的,比原装的那块更厚更透亮。他小心地拿起相框主体,将玻璃对准位置,准备卡进去。

嗡嗡嗡——

就在他指尖捏着玻璃边缘,正要用力卡入木槽的那一刻,放在工作台角落的手机突然剧烈地震动起来。屏幕在昏暗中亮起刺眼的白光,映着屏幕上跳跃的、陌生的来电号码。

那震动来得太突然,太激烈。

纪燃的右手正捏着玻璃的边缘,左手扶着相框。震动声炸响的瞬间,他捏着玻璃的手指,下意识地、不受控制地紧了一下——

“啪嚓!”

一声清晰得令人心悸的脆响。

那块崭新的、边缘打磨得无比光滑的厚玻璃,就在他指尖猝然崩裂。一道狰狞的裂痕瞬间贯穿了整块玻璃表面,紧接着,细密的蛛网状裂纹以那道主裂痕为中心,疯狂地蔓延开去。几片尖锐的碎片脱离了主体,像碎冰一样,掉落在铺着报纸的工作台上,又弹跳着滚落到地面瓷砖上,发出细碎的叮当声。

纪燃的动作僵住了。

他缓缓低头,看着自己的右手拇指和食指。锋利的玻璃断面,在他食指的指腹上,划开了一道细长的口子。血珠,鲜红而刺目,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那条细细的伤口里无声地沁了出来,凝成饱满的一颗,然后倏地坠落,砸在工作台那张印着新闻的旧报纸上,“噗”地一声,晕开一小团迅速扩散的暗红。

血珠坠落的声音,在死寂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手机还在疯狂地震动,嗡嗡嗡…嗡嗡嗡…像一只不知疲倦的苍蝇,执着地嘶鸣着。

纪燃的目光,从自己流血的手指,慢慢移向那屏幕刺亮、不断震动的手机。屏幕上那串陌生的号码,在碎裂玻璃的反光里,扭曲着,跳跃着。

他没有立刻去接。就那么看着。

血珠继续从伤口渗出,沿着指腹的纹路往下淌,滴落在报纸上,一滴,又一滴。空气中弥漫开一丝若有若无的、极淡的铁锈味。

手机固执地震动着。嗡嗡嗡…嗡嗡嗡…

纪燃终于动了。他用没受伤的左手,极其缓慢地,拿起了那部吵闹的手机。冰凉的触感传来。大拇指滑动,接通。

他把手机放到耳边,没有说话。听筒里传出背景嘈杂的声音,似乎是在KTV或者喧闹的街头。接着,一个刻意压低了、带着点醉醺醺又明显是看好戏味道的男声钻了出来:

“喂?纪燃是吧?跟你报个信儿啊。你老婆沈凝,啧啧,真够劲儿的!同学会玩嗨了,跟她那个初恋周赫…嘿,搂搂抱抱的,最后…一块儿扶着进酒店房间啦!八零五!现在…估计正热火朝天呢!哥们儿我也是看不过眼…提醒你一声…喂?喂?听见没?”

电话那头的声音混杂着电流杂音和背景的喧嚣,断断续续,每一个字却像淬了毒的钢针,精准地扎进纪燃的耳膜深处。“搂搂抱抱”、“酒店房间”、“八零五”、“热火朝天”……这些词语在死寂的空气里反复碰撞、炸裂。

纪燃握着手机,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的颜色。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在昏黄的灯光下,没有任何表情。没有愤怒的扭曲,没有震惊的颤抖,甚至没有一丝肌肉的牵动。只有一片死水般的沉寂。深邃的眼窝里,瞳孔像是凝固的黑冰,映着工作台上碎裂玻璃的冷光。

电话那头的男人没听到回应,又带着醉意“喂”了几声,似乎还想说点什么猥琐的细节。

纪燃只是把手机从耳边移开。动作平稳得没有一丝波澜。拇指在屏幕上轻轻一点,挂断。

“嘟…嘟…嘟…”

忙音响起,紧接着,是彻底的一片死寂。

他随手将手机丢回工作台,发出“啪嗒”一声轻响。然后,他低下头,目光重新落回自己的右手。食指指腹上的伤口还在沁血,鲜红的液体沿着手指的弧度,缓慢地、蜿蜒地往下流淌。

他没有找纸巾,也没有任何处理的动作。只是沉默地、专注地看着那道伤口,看着那不断渗出的、属于他自己的鲜血。仿佛那指尖传来的、细微的、持续不断的刺痛感,是此刻唯一能让他感知到自己还活着的锚点。

昏黄的灯光笼罩着他挺直的背影,投下一片长长的、沉默的阴影。他整个人像一块被骤然投入冰水的生铁,没有爆裂,没有蒸汽,只有刺骨的寒意和一种令人窒息的、绝对的静默。碎裂的玻璃、滴落的血珠、刺眼的手机屏幕……所有的一切都凝固在这片死寂之中。

过了很久,也许只有几分钟,也许有半个世纪那么长。

纪燃终于动了动。他伸出左手,捻起工作台上那块布满蛛网裂痕的厚玻璃。碎片相互摩擦,发出轻微又刺耳的“咯吱”声。他用指尖捏着玻璃的边缘,那里裂开的断面依旧锋利。他面无表情地拿起那块碎裂的玻璃,慢慢地、用力地,压向自己右手食指那道还在渗血的伤口。

锋利的边缘更深地切入皮肉。

更多的血涌了出来,染红了他苍白的指尖,染红了那块布满裂痕的玻璃。

那细微而持续的、更强烈的痛感,似乎终于将他从某种凝固的冰封状态里,猛地拽了出来。

天刚蒙蒙亮,灰白的光线透过没拉严实的窗帘缝隙,在地板上投下一条冰冷的亮带。屋子里弥漫着一种混合了酒气、劣质香水和某种难以言喻的、倦怠的气息。

沈凝猛地睁开眼。

头痛欲裂,像是被一把钝斧子反复劈砍。喉咙干得冒火,每一次吞咽都带着撕裂般的疼痛。身体沉重得像灌了铅,每一个关节都在发出酸痛的**。她茫然地眨了几下眼,视线才艰难地对焦。

陌生。完全陌生的房间。巨大的水晶吊灯,深色的厚窗帘,厚重的米黄色墙纸……酒店房间。

记忆如同冰冷的潮水,裹挟着碎片猛地回涌。喧闹的同学会,刺眼的灯光,苏哲那张油亮兴奋的脸,王鹏尖利的起哄,李莉带着酒气和恶意的怂恿……周赫靠近时灼热的呼吸喷在耳廓的感觉,他那低沉暧昧的耳语……自己狼狈灌酒的样子……然后是混乱的电梯,幽暗的走廊,那声清晰的“嘀”的开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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