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会上,他们笑我小气,后来哭求我收手

同学会上,他们笑我小气,后来哭求我收手

主角:宓雅邝砚邵远
作者:枕书睡觉的菲菲

同学会上,他们笑我小气,后来哭求我收手精选章节

更新时间:2025-1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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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学会上,蒋鹏起哄让宓雅和初恋邵远玩“心跳告白”。“蒙眼躺桌上,

男人轮流俯身说情话,最后邵远亲额头!”我捏碎酒杯:“不行。”宓雅皱眉:“邝砚,

别扫兴行吗?玩玩而已。”众人附和:“就是,小气!”邵远的手按上宓雅肩头,

闪光灯亮成一片。血混着玻璃渣从我掌心滴落,无人看见。第一章包厢门被猛地推开,

一股混杂着廉价香水、酒精和油炸食物味道的热浪扑面而来,差点把邝砚顶了个趔趄。

他下意识地皱了皱眉,胃里一阵翻腾。这地方,十年了,还是老样子,

连那股油腻腻的气味都没变。“哎哟!看看谁来了!邝砚!大忙人啊!

”一个夸张的、带着明显酒意的声音炸开,是蒋鹏。他顶着一头抹得油光锃亮的头发,

穿着件紧绷的亮片衬衫,肚子把扣子撑得岌岌可危,正挥舞着胖手,唾沫星子乱飞地招呼着。

他几步冲过来,不由分说地一把搂住邝砚的肩膀,力道大得让邝砚肩膀一沉。“蒋鹏。

”邝砚的声音没什么起伏,只是微微侧身,不动声色地卸掉了对方大半的力道。

他目光扫过包厢,像探照灯一样掠过一张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岁月这把杀猪刀,

在每个人身上都留下了或深或浅的痕迹。有人发福了,有人秃顶了,

有人脸上刻满了生活的疲惫。喧嚣的音乐震得人耳膜发麻,

劣质音响里传出的嘶吼声和鼎沸的人声搅在一起,吵得人脑仁疼。然后,他的视线定格了。

在包厢最里面,靠近巨大落地窗的角落沙发上,宓雅坐在那里。

她穿着一件剪裁得体的米白色连衣裙,衬得皮肤很白。她微微侧着头,

正和旁边的人说着什么,嘴角噙着一丝浅淡的笑意。窗外的霓虹灯光流淌进来,

在她身上勾勒出朦胧的光晕。十年了,她似乎没怎么变,或者说,时间对她格外宽容,

只是褪去了少女的青涩,沉淀出一种更沉静的韵味。她手里端着一杯果汁,

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杯壁。坐在她旁边的男人,穿着件价格不菲的深灰色羊绒衫,

姿态放松地靠在沙发背上,一条手臂随意地搭在宓雅身后的沙发靠背上,

形成一个若有似无的圈占姿态。邵远。那张脸,邝砚刻在骨头里都不会认错。

他看起来比当年更沉稳,也更……志得意满。他微微倾身,正低声对宓雅说着什么,

引得她唇边的笑意加深了些。一股冰冷的、带着铁锈味的情绪猛地攫住了邝砚的心脏,

瞬间压过了包厢里的燥热。他感觉自己的指尖有点发麻。“嘿!发什么呆呢邝砚!

”蒋鹏用力拍了他后背一下,把他往前推,“赶紧的!过去坐!就等你了!今天邵总做东,

敞开了喝!”蒋鹏的声音里带着一种刻意的讨好,对象显然是邵远。邝砚被推搡着,

脚步有些僵硬地穿过人群。那些或好奇、或打量、或带着点看戏意味的目光像细密的针,

扎在他身上。他走到沙发区,在宓雅和邵远对面的单人沙发上坐下,

刻意避开了邵远旁边那个空位。“邝砚,好久不见。”邵远抬起头,

脸上挂着无可挑剔的、属于成功人士的温和笑容,主动打了招呼。他甚至还微微欠了欠身,

显得很有风度。他搭在沙发靠背上的手,似乎离宓雅的肩膀更近了一寸。“嗯。

”邝砚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单音,算是回应。他拿起桌上一个干净的玻璃杯,

给自己倒了半杯冰水。冰块撞击杯壁,发出清脆的声响。他仰头喝了一大口,

冰冷的液体滑过喉咙,却没能浇熄心口那股无名火。宓雅的目光终于落在他身上,

带着点询问,也带着点……疏离。“路上堵车了?”她问,声音还是那么清亮,

只是语气平淡得像在问一个普通同学。“嗯。”邝砚又应了一声,放下水杯,

目光落在自己交握的双手上。指甲修剪得很干净,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哎呀,

邝砚还是这么酷!”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名叫林薇的女人端着酒杯凑过来,

一**坐在邝砚沙发的扶手上,浓郁的香水味熏得他直皱眉。“十年了,一点没变!

不像我们,都被生活摧残成黄脸婆了!”她咯咯笑着,眼神却瞟向邵远,“还是邵总有本事,

看看人家宓雅,保养得跟小姑娘似的!你们俩啊,真是金童玉女,天生一对,当年没成,

可把我们遗憾坏了!”这话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激起了涟漪。“就是就是!

”立刻有人附和,“邵远当年可是我们年级男神,宓雅是女神,绝配!”“可不是嘛!

听说邵远现在公司开得可大了,宓雅也是大设计师,强强联合啊!”“哎,邵远,老实交代,

是不是还对我们宓雅念念不忘啊?”一个喝得满脸通红的男同学大着舌头起哄。邵远只是笑,

没承认也没否认,目光温柔地落在宓雅脸上,带着一种不言而喻的暧昧。宓雅微微垂下眼睫,

端起果汁抿了一口,耳根似乎有些泛红,嘴角那抹笑意却更深了。

邝砚感觉自己握着水杯的手指在收紧,冰凉的杯壁硌得掌心生疼。

包厢里的空气似乎变得稀薄,那些嘈杂的笑闹声、音乐声,

还有那些围绕着宓雅和邵远的、带着艳羡和撮合意味的议论,像无数只嗡嗡作响的苍蝇,

疯狂地往他耳朵里钻。他端起水杯,又灌了一大口,冰水滑下去,

喉咙里却像堵着一块烧红的炭。“砰!”一声闷响。邝砚自己都没意识到,

他放杯子的力道重了些,杯底磕在玻璃茶几上,发出突兀的声音。周围瞬间安静了一下,

几道目光诧异地投向他。宓雅也抬眼看他,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带着一丝被打扰的不悦。邵远脸上的笑容依旧温和,

只是眼神深处掠过一丝极淡的、不易察觉的玩味。他拿起桌上的红酒瓶,

姿态优雅地给宓雅空了一半的果汁杯里续上一点红酒。“尝尝这个,朋友酒庄的私藏,

还不错。”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到邝砚耳朵里。

宓雅端起那杯混合了果汁和红酒的杯子,对着邵远笑了笑:“谢谢。”邝砚猛地站起身。

动作有些大,带倒了沙发旁边一个空啤酒瓶,瓶子“哐当”一声滚倒在地毯上,没碎,

但声音刺耳。“我去趟洗手间。”他丢下这句话,声音干涩,没看任何人,径直穿过人群,

走向包厢门口。身后,短暂的寂静后,是更加放肆的哄笑和议论。“嘿,邝砚这是怎么了?

吃醋了?”“不至于吧?都多少年陈芝麻烂谷子了……”“我看是,

脸都黑了……”“邵总魅力太大,没办法啊哈哈!”那些声音像针,追着他,扎在他背上。

他拉开门,外面走廊相对安静些的空气涌进来,他深吸一口气,却觉得肺里更闷了。

他靠在冰冷的墙壁上,闭上眼,耳边却反复回响着林薇那句“金童玉女,天生一对”,

还有邵远那看似温和实则充满占有欲的眼神。十年了。他以为有些东西早就被时间掩埋了。

可原来,只需要一个场景,一个眼神,那些腐烂的根须就能瞬间刺破土壤,带着陈年的毒液,

重新缠绕上来,勒得他喘不过气。他摸出烟盒,抽出一支,叼在嘴里,却半天没点。

走廊尽头,巨大的落地窗外,城市的灯火璀璨如星河,冰冷地俯瞰着众生。那光落在他脸上,

映不出一丝暖意。第二章冷水泼在脸上,刺骨的凉意让邝砚混乱的思绪短暂地清晰了一瞬。

他看着镜子里那张湿漉漉的脸,眼底有压抑的红血丝,下颌线绷得很紧。他用力抹了把脸,

水珠顺着鬓角滑落。不行,不能失控。他对自己说。至少,不能在这里。

他整理了一下衬衫领口,深吸一口气,推开了洗手间的门。走廊里,

一个服务生推着餐车匆匆走过。他调整好表情,重新走向那个喧嚣的源头。推开包厢门,

里面的气氛似乎比刚才更热烈了。蒋鹏正站在包厢中央的小空地上,手里拿着个空啤酒瓶,

脸红脖子粗地嚷嚷着什么,唾沫横飞。人群围着他,爆发出阵阵哄笑和口哨声。“来来来!

安静!安静!”蒋鹏用力拍着巴掌,试图压下噪音,脸上是那种唯恐天下不乱的兴奋,

“光喝酒多没劲啊!咱们玩点**的!回忆回忆青春!怎么样?”“好!”“玩什么?

”“蒋胖子你又憋什么坏水呢?”众人七嘴八舌地响应。邝砚脚步顿在门口,

目光穿过攒动的人头,第一时间锁定了角落沙发的位置。宓雅和邵远还坐在那里。

邵远不知何时已经坐得离宓雅更近了些,几乎是肩挨着肩。他侧着头,

正低声在宓雅耳边说着什么,宓雅微微偏着头听,脸上带着一种被逗乐的、放松的笑意,

甚至轻轻用手背掩了一下嘴。那画面,和谐得刺眼。邝砚的心猛地一沉,

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他沉默地走回自己原来的位置,坐下。没人注意到他的去而复返,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站在中央、像打了鸡血一样的蒋鹏吸引着。“嘿嘿!

”蒋鹏得意地晃了晃手里的空酒瓶,小眼睛贼亮地扫视全场,最后,那目光像精准的探照灯,

牢牢地钉在了宓雅和邵远身上。“要说咱们班最让人意难平的,

那必须是——”他故意拖长了调子,吊足了胃口。“邵远和宓雅!”林薇尖着嗓子抢答,

立刻引来一片附和。“对!金童玉女!”“当年多少人心碎啊!”“必须的!就他们俩!

”蒋鹏一拍大腿:“没错!就是咱们的邵总,和我们的女神宓雅!”他转向那两人,

脸上堆满了谄媚又促狭的笑,“邵总,宓雅,给个面子?玩个小游戏,让大家伙儿也沾沾光,

回味一下你们当年的……嘿嘿,纯情岁月?”邵远靠在沙发上,姿态闲适,

脸上带着那种掌控一切的、从容的微笑,没说话,只是看着宓雅,

眼神里的意思很明显:我听你的。宓雅被众人起哄得有些不好意思,脸颊微红,

嗔怪地瞪了蒋鹏一眼:“蒋鹏,你又瞎闹什么!”“哎哟,我的女神,这怎么是瞎闹呢!

”蒋鹏夸张地叫屈,“就是个增进感情的小游戏嘛!特别简单,特别纯洁!大家说是不是?

”“是!”“玩一个!”“宓雅别害羞啊!”起哄声一浪高过一浪。“什么游戏?

”邵远终于开口,声音带着笑意,目光却饶有兴致地扫过众人,最后落在宓雅泛红的侧脸上。

蒋鹏等的就是这句,立刻眉飞色舞地宣布规则:“游戏名字就叫——‘心跳告白’!规则嘛,

简单!”他清了清嗓子,声音拔高,带着一种恶意的兴奋,“咱们女神呢,蒙上眼睛,

躺在这张长茶几上!”他拍了拍旁边一张铺着白色桌布的长条茶几。“然后呢?

”有人迫不及待地问。“然后?”蒋鹏嘿嘿一笑,小眼睛里闪着不怀好意的光,

“在场的所有男士,有一个算一个,轮流!俯身!凑到咱们女神耳边,

说一句最动听、最肉麻的情话!声音要轻,要撩!看谁能让女神心跳加速,脸红心跳!

”“哇哦——!”人群爆发出更响亮的尖叫和口哨,夹杂着兴奋的议论。“**!

”“这谁顶得住啊!”“邵总肯定赢定了!”蒋鹏享受着这气氛,继续加码,

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变调:“最后!压轴的!由我们邵总——”他指向邵远,“深情地!

在女神的额头上,留下一个纯洁的、代表祝福的吻!完美收官!怎么样?够不够回忆杀?

够不够纯情?”“够!”“太棒了!”“邵总上啊!”起哄声几乎要把屋顶掀翻。

手机纷纷被掏了出来,闪光灯迫不及待地亮起,对准了沙发上的宓雅和邵远,

也对着那张即将成为舞台的长茶几。宓雅的脸彻底红了,像熟透的苹果。

她下意识地看向邵远,眼神里有羞涩,有犹豫,

还有一丝……被众人瞩目、被推到舞台中央的隐秘兴奋?她轻轻推了邵远一下,

声音带着娇嗔:“哎呀,你们别闹了……”邵远顺势握住了她推过来的那只手,轻轻捏了捏,

脸上是宠溺纵容的笑,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盖过了嘈杂:“大家兴致这么高,玩玩也无妨?

就当……重温旧梦了?”他最后四个字,几乎是贴着宓雅的耳朵说的,带着温热的气息。

宓雅的身体似乎微微颤了一下,她飞快地瞥了一眼周围兴奋的人群和闪烁的手机镜头,

咬了咬下唇,那点犹豫在巨大的起哄声和邵远掌心的温度里迅速消融。她垂下眼睫,

几不可察地点了点头,声音细若蚊呐:“那……好吧,就……就玩一下。”“好!

女神答应了!”蒋鹏兴奋地跳了起来,像中了头彩,“快快快!准备!谁有眼罩?干净的!

”“我有!新的!”林薇立刻从自己精致的小包里掏出一个崭新的黑色真丝眼罩,

殷勤地递过去。邵远很自然地接了过来,然后,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他站起身,动作温柔地,

亲自为宓雅戴上了那个眼罩。他的手指不经意地拂过宓雅耳后的肌肤,宓雅的身体又是一僵,

随即放松下来,任由他动作。黑色的真丝眼罩遮住了宓雅那双漂亮的眼睛,

只露出挺翘的鼻尖和紧抿的、带着一丝紧张弧度的嘴唇。她像一件被精心包装好的礼物,

安静地坐在那里,等待着即将开始的、以她为主角的“游戏”。“来来来!女神请!

”蒋鹏像个最称职的司仪,夸张地躬身,指向那张铺着白布的长茶几。邵远扶着宓雅的手臂,

引导着她,小心翼翼地躺在了那张冰冷的、坚硬的茶几上。白色的桌布衬着她米白色的裙子,

她双手交叠放在小腹,身体因为紧张而显得有些僵硬。黑色的眼罩隔绝了视线,

让她看起来脆弱又……诱人。“第一位勇士!谁先来?”蒋鹏搓着手,目光扫过在场的男性,

像在挑选祭品。“我来!”一个喝得满脸通红的男同学自告奋勇,摇摇晃晃地走上前。

他俯下身,凑到宓雅耳边,一股浓烈的酒气喷在宓雅脸上。宓雅下意识地偏了偏头。

“宓雅……我……我当年……可喜欢你了……”男人大着舌头,含混不清地说着,

引来一阵哄笑。邝砚坐在角落的沙发里,像一尊冰冷的石像。他看着宓雅躺在那里,

像祭坛上的羔羊。他看着那些男人,一个接一个,带着或猥琐、或兴奋、或好奇的表情,

俯身凑近她,对着她的耳朵喷洒着廉价的、带着酒气的“情话”。每一次俯身,每一次靠近,

都像一把钝刀,在他心口反复地、缓慢地切割。他的目光死死钉在宓雅脸上。

眼罩遮住了她的眼睛,他看不到她的眼神,只能看到她紧抿的唇线,和那微微起伏的胸口。

她在紧张?还是在……享受这种被众人瞩目、被邵远主导的暧昧游戏?他放在膝盖上的手,

不知何时已经紧握成拳,指甲深深陷进掌心,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但他感觉不到。

他只觉得一股冰冷的、带着毁灭气息的怒火,正从脚底窜起,沿着脊椎一路烧上来,

烧得他五脏六腑都在扭曲。血液冲上头顶,耳膜嗡嗡作响,

周围那些刺耳的哄笑声、口哨声、手机拍照的“咔嚓”声,都变得模糊而遥远。

他死死地盯着那个站在宓雅头侧、如同守护者又如同导演般的邵远。

邵远脸上始终挂着那抹从容的、掌控一切的笑意,目光扫过每一个俯身的男人,

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和玩味。当某个男人靠得太近时,他甚至会不动声色地伸出手,

轻轻挡一下对方的肩膀,动作自然,却充满了宣示**的意味。轮到邵远了。他是压轴。

人群的喧闹达到了顶点,闪光灯亮成一片,几乎要闪瞎人眼。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伸长脖子,手机镜头贪婪地对准了茶几上的宓雅和即将俯身的邵远。

邵远脸上带着一种近乎神圣的、深情的表情,缓缓地、优雅地俯下身。他靠得极近,

嘴唇几乎要贴上宓雅被眼罩覆盖的太阳穴。他停顿了几秒,似乎在酝酿最动人的情话。

整个包厢安静得只剩下粗重的呼吸声和手机拍照的微弱声响。然后,他开口了。

声音压得极低,带着磁性的气音,只有离得最近的几个人能勉强捕捉到几个模糊的音节,

但那种暧昧的、撩拨的语调,却清晰地传递给了每一个人。

“……还记得……天台……星光……你的味道……”宓雅的身体猛地一颤,

交叠在小腹上的手指瞬间蜷缩起来,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她的嘴唇微微张开,

急促地吸了一口气,胸口剧烈地起伏了一下。那反应,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强烈。

邵远满意地勾起了唇角。他没有立刻起身,而是维持着那个极度贴近的姿势,

目光温柔地、带着无限眷恋地,落在宓雅光洁的额头上。然后,

在所有人期待到极点的目光中,在无数手机镜头的聚焦下,他微微侧头,

温热的、柔软的嘴唇,轻轻地、珍重地,印在了宓雅的额心。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秒。

“哇——!!!”下一秒,震耳欲聋的尖叫、口哨、掌声、跺脚声轰然炸响!

整个包厢陷入了疯狂的沸腾!“亲了!亲了!”“啊啊啊!太甜了!”“邵总牛逼!

”“拍照!快拍照!发群里!”闪光灯疯狂地闪烁着,记录下这“浪漫”的一幕。

宓雅躺在那里,身体似乎还残留着被亲吻的震颤,黑色的眼罩下,没人看得清她的表情,

只有那微微起伏的胸口和紧抿的、似乎带着一丝恍惚弧度的嘴唇。“砰——!

”一声极其突兀、极其刺耳的爆裂声,像惊雷般劈开了这狂热的喧嚣!所有的声音戛然而止。

众人惊愕地循声望去。只见角落的沙发里,邝砚不知何时已经站了起来。

他面前的玻璃茶几上,一只厚壁的威士忌酒杯,碎裂成了几块不规则的、尖锐的残骸。

暗琥珀色的酒液混合着鲜红的、刺目的血,正顺着茶几边缘,滴滴答答地落在白色的地毯上,

迅速洇开一小片污浊的暗红。邝砚的右手还保持着握杯的姿势,指缝间,

有血和细小的玻璃碎渣正缓缓渗出。他的脸色是一种骇人的惨白,嘴唇抿成一条冰冷的直线,

下颌的肌肉绷得死紧。那双眼睛,黑沉沉的,像两口深不见底的寒潭,

里面翻涌着压抑到极致的风暴,冰冷地扫过狂欢的人群,扫过茶几上刚刚被亲吻过的宓雅,

最后,像两把淬了冰的利刃,钉在了一脸错愕的邵远脸上。整个包厢,死一般的寂静。

只剩下劣质音响里,那首不合时宜的、甜腻的情歌还在兀自播放着。第三章死寂。

浓稠得如同凝固的血液,瞬间灌满了整个包厢。

劣质音响里那首甜腻的情歌还在不知死活地唱着,此刻却显得无比刺耳和荒诞。

所有人的动作都僵住了。举着手机的手停在半空,张着嘴准备欢呼的表情凝固在脸上,

兴奋的潮红迅速褪去,只剩下惊愕和茫然。目光,几十道目光,

齐刷刷地、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悸,聚焦在那个角落,聚焦在邝砚那只滴着血和酒的手上,

聚焦在他那张毫无血色的、如同冰封的脸。地毯上,那摊暗红还在缓慢地、无声地蔓延,

像一朵丑陋的毒花。最先反应过来的是蒋鹏。

他脸上的兴奋和谄媚瞬间被一种被冒犯的恼怒取代,小眼睛瞪圆了,指着邝砚,

声音因为惊怒而拔高变调:“邝砚!**发什么疯?!砸杯子干嘛?吓死人了!

”这一嗓子像打破了魔咒,凝固的空气开始流动,窃窃私语声嗡嗡响起。“怎么回事?

”“他手流血了!”“至于吗?玩个游戏而已……”“就是,太扫兴了吧!

”“脾气还是这么臭……”邵远脸上的错愕只维持了不到一秒,

随即被一种混合着不悦和居高临下的审视取代。他微微蹙起眉,看着邝砚那只流血的手,

又看看他冰冷的脸,嘴角扯起一个极淡的、带着点嘲讽的弧度。他什么也没说,只是伸出手,

柔地扶起还躺在茶几上、被眼罩蒙住双眼、显然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响惊得不知所措的宓雅。

“没事吧?”邵远的声音刻意放得很温柔,带着安抚的意味,

与刚才的喧嚣和此刻邝砚带来的死寂形成鲜明对比。宓雅被扶着坐起来,

手忙脚乱地扯下眼罩。骤然的光线让她眯了眯眼,随即,她的目光就落在了邝砚身上,

落在他那只滴血的手上,落在他面前茶几的狼藉和地毯的污渍上。她脸上的红晕早已褪尽,

只剩下一种被惊吓后的苍白和……浓浓的、毫不掩饰的愠怒。“邝砚!

”宓雅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更多的是压抑不住的怒火,“你干什么?!

”她推开邵远搀扶的手,自己站了起来,几步走到邝砚面前,高跟鞋踩在地毯上,

发出沉闷的声响。她仰头看着他,漂亮的眸子里燃烧着被破坏了好事的羞愤,

“好好的同学聚会,大家玩得正开心,你突然砸杯子?你什么意思?故意给大家难堪是不是?

”她的质问像连珠炮,在寂静的包厢里格外清晰。邝砚的目光终于从邵远脸上移开,

缓缓地、一寸寸地,落在宓雅因愤怒而涨红的脸上。他看着她因为激动而微微起伏的胸口,

看着她眼中那毫不掩饰的指责和……嫌恶?心口那块烧红的炭,仿佛被浇上了一桶冰水,

发出“嗤”的一声,只剩下冰冷的灰烬。他动了动嘴唇,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

掌心传来的刺痛感异常清晰,玻璃碎渣嵌在皮肉里,血混着冰凉的酒液,黏腻而冰冷。

他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松开了那只紧握的、沾满血污和玻璃渣的手。

几滴血珠随着他的动作,滴落在白色地毯上,和之前的污渍融为一体。“不行。

”他终于开口了。声音嘶哑,低沉,像砂纸磨过粗糙的木头,

带着一种被强行压抑后残留的、冰冷的余烬。只有两个字,却像两块沉重的冰坨,

砸在地板上。“不行?”宓雅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她嗤笑一声,

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尖利,“邝砚,你凭什么说不行?你是我什么人?

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指手画脚?”她往前逼近一步,几乎要贴上邝砚的胸膛,仰视着他,

眼神锐利如刀,“不过就是个游戏!大家开心一下,玩玩而已!你至于吗?

摆出这副死人脸给谁看?砸杯子?流血?演给谁看呢?博同情?”“就是!

”蒋鹏立刻跳出来帮腔,他走到宓雅身边,叉着腰,一脸鄙夷地看着邝砚,“邝砚,

不是我说你,都十年了,你这臭脾气怎么一点没改?心眼儿比针尖还小!

大家老同学难得聚一次,开开心心的,宓雅都没说什么,你在这儿发什么邪火?

扫不扫兴啊你!”“对啊,玩玩嘛,又没真怎么样。”“太较真了就没意思了。”“就是,

小气吧啦的。”“看把宓雅气的……”周围的议论声再次响起,这一次,

几乎是一边倒地站在宓雅和蒋鹏这边。那些目光,从惊愕变成了指责、不解,

甚至带着点看笑话的意味。邵远站在宓雅身后一步远的地方,双手插在裤袋里,姿态闲适,

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眼神里那抹玩味和淡淡的优越感,更加明显了。

他像一个置身事外的观众,欣赏着这场因他而起的闹剧。“玩玩而已?

”邝砚重复了一遍这四个字,声音依旧嘶哑,却带上了一种奇异的、冰冷的平静。

他抬起那只没受伤的左手,用指尖抹了一下右手掌心不断渗出的血,然后,

当着宓雅和所有人的面,将那抹刺目的鲜红,缓缓地、用力地,

擦在了自己纯黑色的西装裤上。布料吸饱了血,留下一道暗沉、狰狞的痕迹。这个动作,

带着一种无声的、令人心悸的狠戾。宓雅被他这个动作惊得下意识后退了半步,

看着他裤子上那道血痕,又看看他毫无表情的脸,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但随即被更盛的怒火掩盖。“对!就是玩玩而已!”她挺直脊背,声音拔得更高,

像是在给自己壮胆,也像是在说服所有人,“邝砚,你太让我失望了!十年了,

你还是这么不可理喻!这么……让人窒息!”她最后几个字,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带着深深的厌恶。窒息。这个词像一把淬毒的匕首,精准地捅进了邝砚的心脏最深处。

他感觉呼吸真的停滞了一瞬,胸腔里一片冰冷的麻木。他看着宓雅,

看着这张曾经刻骨铭心的脸,此刻写满了对他的厌弃和指责。

他看着周围那些或鄙夷、或冷漠、或幸灾乐祸的脸。

看着邵远那置身事外、仿佛一切尽在掌握的从容。掌心伤口的刺痛感,

裤子上那抹黏腻冰冷的血痕,宓雅那句“让人窒息”的控诉,

还有邵远那无声的嘲讽……所有的一切,像无数冰冷的藤蔓,瞬间缠绕上来,

勒紧了他的心脏,扼住了他的喉咙。他忽然觉得,自己站在这里,

像一个彻头彻尾的、供人取笑的小丑。所有的愤怒,所有的痛苦,所有的质问,

都失去了意义。在这个空间里,他才是那个格格不入、破坏气氛、心胸狭隘的异类。

他缓缓地、极其缓慢地,吸了一口气。冰冷的空气涌入肺腑,带着血腥味和酒精的辛辣。

然后,他什么也没说。没有再看宓雅一眼,没有再看邵远,没有看那些起哄的同学。

他转过身,动作有些僵硬,但步伐异常坚定。他迈开腿,一步,一步,走向包厢紧闭的大门。

那只受伤的右手,无力地垂在身侧,血珠沿着指尖,一滴,一滴,

砸落在走过的、光洁的瓷砖地面上,留下一个个小小的、暗红色的圆点,

像一串通往地狱的印记。身后,是死寂之后重新响起的、刻意压低的议论声。“真走了?

”“脾气真大……”“算了算了,别管他,我们继续……”“就是,

没劲……”还有宓雅那带着余怒、刻意放大的、说给所有人听的声音:“让他走!莫名其妙!

真当自己是谁了!”邝砚的手握住了冰凉的金属门把手。冰冷的触感从掌心传来,

压过了伤口的灼痛。他用力一拉。“砰——!”厚重的包厢门在他身后重重关上,

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彻底隔绝了里面那个光怪陆离、令人作呕的世界。走廊里空旷而安静,

只有他沉重的脚步声和那细微的、血滴落地的声音在回荡。灯光惨白,

照在他惨白的脸上和裤子上那道刺目的血痕上。他像一具被抽空了灵魂的躯壳,

只是凭着本能,朝着电梯的方向走去。身后那扇紧闭的门里,隐约又传来了音乐声,

还有……一阵刻意爆发的、更大的哄笑声。第四章电梯门在眼前无声地滑开,里面空无一人,

惨白的光线倾泻出来,像一张等待吞噬的巨口。邝砚一步跨进去,

冰冷的金属墙壁映出他模糊而扭曲的影子。他按下“1”楼,然后背靠着冰冷的厢壁,

闭上了眼睛。电梯开始下行,轻微的失重感传来。掌心伤口的刺痛一阵阵袭来,

混合着威士忌残留的辛辣,**着他的神经。裤子上那道血痕已经半干,黏腻地贴在皮肤上,

带来一种令人作呕的触感。耳边,宓雅那句“玩玩而已”和“让人窒息”还在反复回响,

像魔咒一样缠绕着他,每一个字都带着冰冷的倒刺,刮擦着他早已血肉模糊的心。

“叮——”电梯到达一楼,门开了。外面是酒店金碧辉煌却冰冷的大堂,

水晶吊灯的光芒璀璨而疏离。他像一具行尸走肉,穿过空旷的大厅,旋转门无声地转动,

将他送入了深秋的寒夜。冷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

瞬间带走了包厢里残留的燥热和令人窒息的香水味。他站在酒店门口高高的台阶上,

没有立刻离开。寒风卷起地上的落叶,打着旋儿从他脚边掠过。他摊开那只受伤的右手,

借着酒店门口惨白的灯光和远处霓虹的映照,掌心一片狼藉。几道不规则的伤口纵横交错,

最深的一道在靠近虎口的位置,皮肉翻卷,边缘沾着细小的、闪着冷光的玻璃碎渣。

血还在缓慢地往外渗,混合着干涸的酒液,呈现出一种污浊的暗红色。寒风一吹,

伤口传来尖锐的刺痛和冰冷的麻木。他面无表情地看着,仿佛那手不是自己的。然后,

他慢慢收拢手指,用力握紧。玻璃碎渣更深地扎进皮肉里,带来一阵钻心的剧痛。

这痛感如此清晰,如此真实,像一剂强心针,瞬间刺破了他胸腔里那片冰冷的麻木。

“嘶……”他倒抽一口冷气,不是因为疼痛,而是因为这痛楚带来的、一种近乎残忍的清醒。

就在这时,身后旋转门急促地转动起来,伴随着高跟鞋敲击地面的清脆声响。“邝砚!

你站住!”是宓雅的声音,带着急促的喘息和未消的怒意。邝砚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

但他没有回头,也没有动,依旧背对着酒店大门,像一尊冰冷的雕塑,

望着远处车流如织、灯火通明的街道。宓雅几步冲到他身后,

高跟鞋在台阶上发出“哒哒”的声响,在寂静的寒夜里格外刺耳。她绕到他面前,

挡住了他的去路。夜风吹乱了她的头发,几缕发丝贴在微红的脸颊上,她胸口起伏着,

显然是一路追出来的。“邝砚!你什么意思?”她仰着头,漂亮的眸子里怒火未消,

还夹杂着一丝被追赶出来的狼狈和委屈,“一声不吭就走?砸了杯子,流了血,

摆出那副全世界都欠你的样子,给谁看?你知不知道你这样让大家多尴尬?让邵远多难做?

”邵远。又是邵远。邝砚的目光终于动了动,从远处虚无的灯火,缓缓地、冰冷地,

落到了宓雅的脸上。他的眼神空洞,深不见底,里面没有任何情绪,只有一片死寂的寒潭。

宓雅被他这种眼神看得心头莫名一悸,但随即被更强烈的愤怒取代:“说话啊!哑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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