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瞬间凝固。
苏轻语的身体僵硬得像一块石头。
我能感觉到她瞬间急促起来的呼吸,和胸口剧烈的起伏。
长这么大,恐怕从来没有人敢用这种方式对她。
她那双漂亮的眸子里,先是闪过一丝惊慌,随即被滔天的怒火所取代。
“放开我!”她挣扎着,声音里带着一丝压抑的颤抖。
“放开你?然后呢?”我非但没放,反而将她禁锢得更紧,灼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耳廓上,“让你继续用那套高高在上的姿态对我发号施令?苏总,你是不是忘了,就在几个小时前,是你当着全天海市人的面,亲口答应嫁给我的。”
“你!”她的脸颊浮上一抹屈辱的红晕。
“我什么?”我轻笑一声,松开了她,后退一步,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苏轻语,收起你那份可笑的协议和那张银行卡。我陈渊虽然穷,但还没掉价到需要靠出卖自己来换钱的地步。”
我拉过一张椅子,大马金刀地坐下,翘起二郎腿,用一种审视的目光打量着她。
“今天之所以站出来,一半是为了我兄弟家的面子,另一半,是看不惯马超那个**的嘴脸。”
“至于娶你……纯属意外。”
“不过,既然已经‘娶’了,这戏,就得按我的规矩来演。”
苏轻语胸口起伏,显然气得不轻。她死死地盯着我,那眼神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剥。
“你的规矩?你一个外卖员,有什么资格跟我谈规矩?”
“资格?”我嗤笑一声,站起身,一步步逼近她,“资格就是,现在,我是你法律上的丈夫。资格就是,没有我点头,你苏轻语,就是个已婚妇女。你信不信,只要我现在走出去,对外面那些还没散干净的记者说一句,‘我老婆嫌我穷,要把我赶出家门’,明天天海市的头条会是什么?”
苏轻语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她是个何等骄傲的人,今天婚礼上的闹剧已经让她沦为笑柄,如果再爆出“新婚之夜逼走丈夫”的丑闻,苏氏集团的股价明天就能跌停。
她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名声,但不能不在乎整个苏家。
“你……**!”她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彼此彼此。”我无所谓地耸耸肩,“跟苏总的千万支票比起来,我这点**,不值一提。”
我重新坐回椅子上,看着她:“现在,我们可以平心静气地谈谈了吗?”
苏轻语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再睁开时,眼中的怒火已经被强行压下,恢复了之前的冰冷。
“你想怎么样?”
“很简单。”我伸出三根手指,“第一,我们是合作关系,不是上下级。你给我应有的尊重,我配合你演好这场戏。我们是平等的。”
“第二,我不住其他房间,我就住这儿。毕竟,我们是‘新婚夫妻’,分房睡,传出去不好听。”
“第三……”我顿了顿,看着她紧张起来的眼神,故意拉长了声音,“放心,我对你这块冰疙瘩没兴趣。井水不犯河水,你睡床,我睡沙发。”
听完我的条件,苏轻语沉默了。
良久,她才冷冷地开口:“可以。但我也有一个条件。”
“说。”
“我们的婚姻,最多维持一年。一年之后,我们必须离婚。到时候,我会再给你一笔钱,足够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
“一言为定。”我爽快地答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