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十八岁那年,爹以三千块的价格把我卖给村中无赖。我哭着求我爹带我走,被他一手挥开:“你个赔钱货,好好认清你的命,有人肯娶你是你的福气!”一旁的无赖看着我,口水都要流下来。我拼死逃走。二十年后,他们恬不知耻地凑到我面前,要求我给钱给房。我一一照做。我要把他们这些畜生养得白白胖胖的,再让他们引颈受戮。
十八岁那年,爹以三千块的价格把我卖给村中无赖。
我哭着求我爹带我走,被他一手挥开:“你个赔钱货,好好认清你的命,有人肯娶你是你的福气!”
一旁的无赖看着我,口水都要流下来。
我拼死逃走。
二十年后,他们恬不知耻地凑到我面前,要求我给钱给房。
我一一照做。
我要把他们这些畜生养得白白胖胖的,再让他们引颈受戮……
我弟弟出生那天,阴云死死压住房顶,屋脊似乎下一秒就要不堪重负地垮塌下来。
空气里的血腥味凝成一个时隐时现的钩子,一头牵着我娘的命,一头捏在产婆的手里。娘无力的呜咽淹没在暴雨来临前的风声里。
产婆的手一动一动,干瘪的嘴含着鼓气的话语,一字一字吐到我娘身上。
奶奶和爹的眼睛那么亮,屋里闪着四个太阳,隔了一扇门,炙烤着我娘的腹部。
雨……
傻姐是十里八乡有名的傻子。
她的一辈子是相交相融的两条河,一条是喜一条是悲,分都分不开。
没人能看出她是个傻子,她的衣服整洁,牙齿白皙,安静又顺从,乌黑的头发被精心编成两个麻花辫,走起路来一前一后地荡着。
村里难得两个读过书的年轻人,读过高中后,一个回村任教,一个在外张罗着做生意,年节的时候被按着定了亲、圆了房,有了傻姐。
我见……
弟弟渐渐长大,像是寄生在我娘胸前的一个大瘤。
家里的人渐渐看不到我了。
我乐意去找傻姐,听她断断续续的话,带她搜罗村子里里外外的小花,上山下河找零嘴,有小男孩嘲笑她,我冲他们丢石头。
她总是在村口等我,冬天的时候,把鸡蛋揣在衣服里,取出来的时候,漏出一丝贴身的热气。
每每看见我身上脸上的淤青,她就用手轻轻拢住那块地方,“啊啊啊”……
第一年春节回家的时候,我抱着班级第一的成绩单,在回家路上做了一路的梦。
村口再碰见傻姐的时候,我还没反应过来,她已经撞到我怀里,嚎啕大哭,不忘把热腾腾的鸡蛋塞到我手里。
我就着寒风把鸡蛋吃掉,先去傻姐家打了招呼。
她娘挺着尖尖的大肚子正在厨房忙活,见傻姐回家,先上来暖她的脸,再转头看我:“室溱回来啦?我闺女盼你好久了,天天在村口等你,难得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