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偷画下你的样子

偷偷画下你的样子

主角:江熠苏可心
作者:海市的潘三哥

偷偷画下你的样子精选章节

更新时间:2025-1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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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光影交织的初遇夏末的风裹挟着一丝烦闷的燥热,

篮球砸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砰、砰”声,像是某种单调又具有生命力的心跳。我叫苏可心,

一个平平无奇的高二美术生。平平无奇的意思是,成绩中游,长相中游,

扔进人群里三秒钟就能完美隐身的那种。我唯一的特长,大概就是画画。此刻,

我正坐在篮球馆角落的看台最高处,这里是我的秘密基地。

全校女生的目光都聚焦在场上那个17号身影上,而我的速写本上,

只有一道道疾走的碳笔线条。我在画光。画汗水从他紧绷的下颚线滑落时折射的光,

画他跃起投篮时,被球衣勾勒出的劲瘦腰身与流畅肌肉线条上的光,

画篮球馆顶灯在他发梢上镀上的一圈金色的光。那个17号,就是我们学校的传奇人物,

高三的学长,江熠。一个活在传说里的名字。年级第一的成绩单,市级篮球赛的MVP,

以及一张帅到让论坛服务器瘫痪的脸。他是所有青春小说里标配的男主角,而我,

是连背景板都算不上的路人甲。我们本该是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直到一颗失控的篮球,

带着呼啸的风声,直直朝着我的脸飞过来发生了改变。我正沉浸在线条的世界里,

等反应过来时,那颗橙色的球体已经在我的瞳孔里极速放大。

我甚至能看清上面粗糙的纹路和黑色的字样。完蛋,我人生的走马灯还没来得及放,

就要被一颗篮球送走了吗?这也太“无厘头”了。我下意识地闭上眼。

预想中的剧痛没有传来。一阵干净的、像是被阳光晒过的洗衣粉味道,

混着少年人特有的淡淡汗味,钻入鼻腔。我小心翼翼地睁开一条眼缝,

看到一只骨节分明、手指修长的手,稳稳地抓着那颗篮球。手的主人逆着光,

我看不清他的脸,只能看到一个利落的高大轮廓,金色的光晕在他周身描摹出神祇般的剪影。

“同学,在这里画画,有点危险。”他的声音很好听,像夏日里冰镇过的苏打水,

带着清冽的气泡感,一瞬间就驱散了空气里的燥热。是江熠。我的心脏漏跳了一拍,

随即开始疯狂擂鼓。周围的目光“唰”地一下全集中到了我身上,有好奇,有嫉妒,

更多的是审视。我感觉自己像一只被突然扔到聚光灯下的刺猬,浑身的刺都炸了起来。

“我……我……”我了半天,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脸颊烫得能煎鸡蛋。

他似乎没在意我的窘迫,目光落在了我摊开的速写本上。那上面,

是他刚刚一个漂亮的三分球绝杀的定格。线条潦草却充满力量,

精准地捕捉到了他身体舒展到极致的瞬间,那种蓬勃的、几乎要冲破纸张的生命力。

我窘迫地想把本子合上,他却先一步开了口。“画得不错。”不是客套,

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真正的欣赏。他把篮球随意地夹在臂弯里,微微俯身,离我更近了些。

我能闻到他身上更清晰的味道,看到他额角细小的汗珠,

和他漆黑眼眸里清晰的、我自己的倒影。一个惊慌失措,脸颊通红,像煮熟的虾子的我。

“这是我?”他指着画纸上的人影。我胡乱地点点头,恨不得当场挖个地洞钻进去。

全校女生都想拥有江熠的签名照,而我,却在这里“偷画”他,还被正主抓了个正着。

这简直是大型社死现场。“线条感很强。”他评价道,然后话锋一转,带了点玩味的笑意,

“不过,我本人应该比这画上帅一点吧?”我愣住了。传说中高冷寡言的学神,

怎么……有点自恋?这强烈的反差感让我紧绷的神经稍微松懈了一点。我鼓起勇气,

小声嘟囔了一句:“光影没处理好,所以差点意思。”他挑了挑眉,似乎没想到我会反驳。

他笑了,唇角扬起一个极好看的弧度,露出一口白牙。“行,那下次我配合你,

让你把光影处理好。”说完,他直起身,将手里的篮球帅气地抛回场内,

对场下大喊:“休息十分钟!”然后,在全场女生震惊的目光中,

他竟然一**坐在了我旁边的空位上。“我叫江熠。”“……苏可心。

”我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我的名字。“苏可心,”他重复了一遍,像是在品尝一颗糖,

“哪个xin?”“爱心的心。”他侧过头看我,眼神很亮,“你的画一点都不沉默,

吵得很。”我的心又是一跳。第一次有人这样评价我的画。老师说我的画有灵气,

同学说我的画很厉害,但只有他说,我的画很“吵”。他看懂了。看懂了我藏在线条背后,

那些喧嚣的、无人知晓的内心世界。那天的后来,我们聊了很多。从速写本上的线条,

聊到他对不同球鞋的偏好,再到他吐槽学校食堂的麻婆豆腐“只有麻没有婆”。

我发现他跟传说中的样子完全不同,他会开玩笑,会吐槽,一点都不高冷,

反而像个邻家的大男孩。2篮球与画笔的碰撞那颗差点砸到我的篮球,

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我死水一般的生活里,激起了从未有过的涟漪。从那天起,

江熠成了我速写本里唯一的主角。而他也真的像他说的那样“配合”我。

他会在休息时特意走到有光的地方,摆出各种姿势,然后冲我扬扬下巴,

用口型说:“这个光影,够不够?”引得他那帮队友们嗷嗷起哄:“熠哥,你不对劲哦!

”我的脸皮在一次次的社死中,竟然也练得厚实了起来。我甚至敢在大家都盯着他看的时候,

光明正大地拿出画本。因为我知道,他的目光,总会越过所有人,准确地落在我身上。

我们的关系在一种微妙的氛围里发酵。他会给我带训练后买的多一份的冰可乐,

我会把画好的、最满意的一张撕下来塞给他。我们没有说过任何暧.昧的话,

却比任何人都更懂彼此。直到期中考试成绩出来。红色的“48分”物理成绩单,

像一盆冰水,将我从云端浇回了现实。我捏着那张薄薄的纸,感觉它有千斤重。我跟江熠,

终究是两个世界的人。他是被光环笼罩的天之骄子,而我,是连及格线都挣扎的普通人。

我们之间的距离,可能比地球到月球还远。那天下午,我没去篮球馆。我把自己关在画室里,

一遍又一遍地画着石膏像。可无论我怎么画,笔下的线条都变得僵硬而死板,

失去了所有的生命力。画室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我没回头,闷声说:“画室今天不开。

”“找你的。”是江熠的声音。我身子一僵,手中的画笔“啪”地掉在地上,摔成了两截。

他走过来,捡起断掉的笔,然后看到了我压在画板下的物理试卷。空气瞬间凝固。

我窘迫到了极点,感觉自己所有的不堪和狼狈,都被他看了个精光。“我……”我张了张嘴,

想解释什么,却又觉得一切解释都那么苍白无力。他没有嘲笑我,也没有安慰我。

他只是把那张48分的卷子抽了出来,拿在手里看了看,

然后又看了看我画得一塌糊涂的石膏像。“苏可心,”他忽然开口,语气平静,“你觉得,

梵高物理能考几分?”我愣住,完全没跟上他的脑回路。“毕加索呢?莫奈呢?”他继续问,

“你觉得他们会为了物理考不好,就画不出一根有灵魂的线条吗?”我呆呆地看着他,

说不出话。他把我的卷子随手放在一边,然后拿起一张干净的画纸,铺在我的画板上。

“你的世界,不该被一张卷子定义。”他把一支新的碳笔塞进我手里,

温热的指尖不经意地擦过我的手心,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你的画很吵,我说了。现在,

让它再吵一点。”他指了指窗外,“别画这些死东西了,画点活的。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窗外是学校的香樟大道,夕阳正从叶子的缝隙里漏下来,

洒下斑驳的光点。几个穿着校服的学生骑着单车笑闹着穿行而过,充满了动态的美感。

“我……”我还是犹豫。“我物理98分。”他突然说,语气里带着点小小的得意,

像个邀功的孩子,“分你一半,咱俩都及格,绰绰有余。”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心里的阴霾,好像瞬间就被他这句不讲道理的玩笑话给吹散了。他看着我笑,

眼睛里也漾开了温柔的笑意,像揉碎了满天星光。“所以,”他朝我凑近一步,

两个人的距离近到我能数清他纤长的睫毛。他压低了声音,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磁性,

“作为交换,苏可心同学,你是不是也该帮我个忙?”我的心跳再次失控,

几乎要从喉咙里蹦出来。我紧张地咽了口唾沫,屏住呼吸,等待着他的下文。

这暧.昧的距离,这认真的神情,难道……他要表白了?我脑子里瞬间上演了八十集偶像剧,

连孩子上哪个幼儿园都想好了。只见江熠清了清嗓子,用一种前所未有的郑重语气,

一字一句地对我说:“下周的校艺术节,我们篮球社要出个节目,他们非逼着我上……所以,

你能教我画画吗?速成的那种,至少能上台画个火柴人,不至于太丢人的。”我:“……?

”我脑子里的八十集偶像剧瞬间卡带,乱码,然后黑屏。

看着他那张写满“我很真诚”的帅脸,我憋了半天,才从嘴里挤出一句话:“江熠,

你是不是有什么毛病?”江熠被我一句话噎住,愣了两秒,随即爆发出大笑。

他笑得肩膀都在抖,胸腔发出低沉的共鸣,震得我耳膜发痒。

篮球馆里那些还没散去的队友们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

大概在想他们那个泰山崩于前都面不改色的老大,是中了什么邪。“哈哈……苏可心,

你是我见过第一个敢这么跟我说话的女生。”他好不容易止住笑,

眼角还带着一丝晶亮的笑意,“可能……真有点毛病吧。缺个专属美术老师,病入膏肓了。

”他把“专属”两个字咬得很重,像一颗投入我心湖的薄荷糖,

带着点不正经的凉意和一丝丝甜。我的脸又开始不受控制地升温。这个人,

简直是行走的荷尔蒙制造机,一举一动,一字一句,都在精准地撩拨着少女的心弦。

“我……我很贵的。”我梗着脖子,试图维持自己最后的防线。“有多贵?

”他饶有兴致地看着我,那双漆黑的眸子像是有吸力的漩涡,“用我的物理笔记换,够不够?

”年级第一的物理笔记。这四个字像一道金光闪闪的圣旨,瞬间击溃了我所有的防线。

对于一个物理常年挣扎在及格线上的学渣来说,这诱惑力不亚于一块绝世珍宝。

我可耻地心动了。“……再加一杯可乐。”我小声地讨价还价。“成交。

”他笑得像只偷腥的猫,从运动裤口袋里摸出手机,“加个微信,方便我随时请教,苏老师。

”那一声“苏老师”,让我差点当场同手同脚,顺拐着走出画室。于是,

我们之间多了一个“教学相长”的秘密。3艺术节的喧嚣告白放学后的画室,

成了我们的新据点。夕阳的光从巨大的玻璃窗斜斜地洒进来,

把空气中飞舞的尘埃都染成了金色。画室里弥漫着松节油和颜料混合的特殊气味,

那是我闻了许多年、早已习惯的味道,可因为身边多了一个人,这味道似乎也变得不一样了。

江熠学画画的样子,跟他打篮球时简直判若两人。在球场上,他是掌控全场的王,

自信、果决、光芒万丈。可在画板前,他拿着一根小小的碳笔,

却像拿着一颗随时会爆炸的炸弹,眉头紧锁,动作僵硬。“你看,直线,

就是两点之间最短的距离。”我拿着笔,在纸上“唰”地画出一条笔直的线。

他学着我的样子,屏息凝神,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结果那条线抖得像心电图,

还是晚期的那种。“江熠,你手腕别用力,用手臂带。”我忍不住上手,握住他的手腕,

想帮他调整姿势。他的手腕很烫,皮肤下的血管在微微搏动,强健而有力。

我的指尖触碰到他皮肤的瞬间,像是被电流击中,两个人都僵了一下。

空气中那股混合着松节油和少年汗味的气息,瞬间变得暧昧起来。我闪电般地收回手,

耳朵尖红得能滴出血来。“你自己……自己感觉一下。

”他低头看着自己那张画满了“心电图”的纸,又抬头看看我,忽然很认真地问:“苏可心,

你说,天赋这东西,是不是真的存在?”“当然。”我点头。“那我打篮球算有天赋吗?

”“算。”这毋庸置疑。“那你画画呢?”“也……也算吧。”我有点不好意思。

他忽然笑了,把手里的碳笔一扔,靠在椅背上,整个人都舒展开来,一双长腿随意地交叠着。

“那不就结了。”他看着我,眼睛里闪着狡黠的光,“我们这叫天赋互补。

我注定拯救不了你的物理,你也注定拯救不了我的火柴人。我们还是聊点别的吧。

”我这才反应过来,我被他套路了。他压根就没想好好学画画!“江熠!

”我气得拿起一个画了一半的苹果石膏,作势要朝他扔过去。他非但不躲,

反而笑得更开心了。“苏老师,别冲动,谋杀亲夫可是重罪。”那之后,

“画画课”就彻底变了味。我们窝在画室的角落里,他摊开他的物理笔记,

给我讲那些让我头疼的公式和定律。他的声音很好听,讲题的思路清晰得像他投篮的轨迹,

再复杂的受力分析,被他一说,都变得简单起来。而我,就在他讲题的间隙,偷偷地画他。

画他低头时垂下的浓密睫毛,画他讲到关键处时微微蹙起的眉头,

画阳光在他挺直的鼻梁上投下的阴影。我的速写本,一页页地被他的身影填满。每一张,

都比上一张更生动,更鲜活,仿佛那些线条里都浸透了我的心事。校艺术节如期而至。

关于篮球社的节目,学校论坛上早就讨论得热火朝天。有人猜是花式篮球表演,

有人猜是江熠要唱歌。说什么的都有,但没人猜到他要画画。我坐在台下,

手心紧张得全是汗。我问过他到底要表演什么,他只神秘兮兮地说,是“行为艺术”。

行为艺术?就他那画火柴人的水平?我简直不敢想象那个画面。

他不会真的要在全校师生面前表演画“心电图”吧?灯光暗下,主持人报幕:“下面,

有请校篮球队队长,江熠同学,为我们带来他的个人艺术展——《喧嚣》。”我愣住了。

艺术展?喧嚣?江熠穿着简单的白衬衫黑裤子,走上了舞台。没有篮球,没有画板,

他只是静静地站在舞台中央,聚光灯打在他身上,像是为他披上了一身星光。他拿起话筒,

全场瞬间安静。“在开始之前,我想先问大家一个问题。你们觉得,沉默是什么颜色的?

”台下一片窃窃私语。“我想,很多人会觉得,沉默是黑色的,是灰色的。

但在我认识一个人之后,我发现,有一种沉默,是彩色的,是喧嚣的,是充满生命力的。

”他说着,微微一笑,打了个响指。他身后的巨大幕布,瞬间亮起。那一刻,

我感觉我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幕布上投出的第一幅画,是我画的。

画的是他跃起投篮的瞬间,线条狂放,充满了力量。紧接着,第二幅,

第三幅……全都是我的画。有他在球场上奔跑的样子,有他在窗边看书的样子,

有他喝可乐时喉结滚动的样子,有他给我讲题时认真的样子……那些我藏在速写本里,

以为永远不会有第二个人看见的,我所有的心事和秘密,此刻,正以一种盛大而磅礴的方式,

展现在全校师生的面前。每一张画的旁边,都配着江熠手写的日期和一句话。“9月15日,

晴。第一次有人把我的汗水画成了光。”“9月28日,阴。她的画很吵,

像一场盛大的摇滚音乐会。”“10月10日,多云。她说我物理98分,可以分她一半。

她不知道,我想把整个人都分给她。”……全场一片哗然,然后是雷鸣般的掌声和尖叫声。

我坐在黑暗的角落里,像被施了定身咒,一动不动。眼泪毫无预兆地涌了上来,模糊了视线,

也模糊了台上那个耀眼的身影。我从来不知道,我那些沉默的、孤独的线条,

在另一个人眼里,竟然是如此盛大的喧嚣。他不是来学画画的。

他也不是来表演什么行为艺术的。他是来,向全世界介绍我的。灯光再次亮起,表演结束,

江熠在如潮的掌声中鞠躬下台。我像个木偶一样,被人流推着往外走,脑子里一片空白。

直到一只温热的手,在混乱中准确地抓住了我的手腕。是江熠。他拉着我,穿过喧闹的人群,

一路跑到后台无人的消防通道。楼道里声控灯忽明忽暗,把我们两个人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

外面鼎沸的人声被厚重的门隔绝,世界仿佛只剩下我们两个人急促的呼吸和擂鼓般的心跳。

“吓到了?”他喘着气,额发被汗水浸湿,眼眸却亮得惊人。我看着他,说不出话,

只是一个劲地掉眼泪。他有些手足无措,抬手想帮我擦,又觉得不妥,

手在半空中停顿了一下,最后还是轻轻地落在了我的脸颊上,用指腹笨拙地抹去我的眼泪。

“别哭啊,苏老师。”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和沙哑,“学生作品展还满意吗?

”我被他逗得又哭又笑,狠狠地捶了他一下,“江熠,你是不是有什么毛病!”又是这句话。

他却笑了,握住我捶在他胸口的手,包裹在他温热的掌心里。“是啊。”他低下头,

慢慢向**近,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我的鼻尖。“苏可心,你的画很吵,

”他的声音低沉而清晰,像大提琴的最后一个尾音,精准地砸在我的心上。

“吵得我满心满眼,都是你。”那个瞬间,消防通道里忽明忽暗的声控灯,

都仿佛成了我们爱情电影里精心布置的追光。全世界的喧嚣都被隔绝在外,

我只能听见自己震耳欲聋的心跳,和江熠那句低沉告白的回音。

4期货合约的甜蜜赌约“吵得我满心满眼,都是你。”我攥紧被他握在掌心的手,

眼泪掉得更凶了,却忍不住笑出了声。这算什么?史上最文艺的表白吗?用我的画来当情书。

“江熠,”我带着浓重的鼻音,学着他刚才的语气,一本正经地开口,“你知不知道,

我的画,也只为你一个人吵。”他愣住了,随即,那双亮得像落满星辰的眼睛里,

笑意像墨汁滴入清水,一圈圈地漾开,温柔得能将人溺毙。他没有再说话,

只是慢慢地、慢慢地低下头。我紧张地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像蝶翼一样颤抖。

一个温热柔软的触感,轻轻地落在了我的唇上。不是狂风暴雨,而是春日里最和煦的一阵风,

带着阳光晒过的味道,和一丝若有若无的薄荷清香。很轻,很柔,像是在触碰一件稀世珍宝。

我的大脑瞬间当机,所有的思绪都化作了一团绚烂的烟花,在脑海里“轰”地一声炸开。

画室里的松节油味,篮球馆里的汗水味,他笔记上的墨水味,

他身上的洗衣粉味……所有与他有关的气味和画面,在这一刻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

将我牢牢捕获。就在我快要缺氧的时候,身后厚重的消防门“砰”的一声被推开。“熠哥!

你跑哪儿去了?庆功宴啊!咦?”江熠的队友,那个叫耗子的高个子男生,探进一个脑袋,

当他看清通道里的景象时,整个人都石化了。他的嘴巴张成了“O”型,足以塞下一个鸡蛋。

江熠迅速直起身,不动声色地把我往他身后藏了藏,恢复了一贯的淡定从容,

仿佛刚才那个偷亲女生的幼稚鬼不是他。“知道了,马上来。”他语气平淡地回应。

耗子看看他,又努力越过他的肩膀看看我,脸上露出了一个“我懂了,

我全懂了”的猥琐笑容,然后飞速关上门,消失了。可以预见,不出十分钟,整个篮球队,

乃至整个学校论坛,都会知道这个惊天大瓜。“完了。”我把脸埋进江熠的衬衫里,

声音闷闷的,“我明天没法去上学了。”江熠低低地笑起来,

胸腔的震动透过薄薄的衬衫传到我的脸上,又热又痒。他伸出手,轻轻地揉了揉我的头发。

“怕什么,”他声音里满是宠溺,“以后我罩着你。”第二天,我果然成了学校的焦点人物。

走在路上,我能感觉到四面八方投来的目光,像无数个小小的探照灯,

把我从头到脚扫射一遍。有羡慕,有嫉妒,有好奇,也有不屑。

我不再是那个可以随时隐形的苏可心了。我被贴上了一个新的标签——“江熠的女朋友”。

午饭时间,我和新交的朋友周晓晓在食堂排队,前面几个女生交头接耳的声音不大不小,

正好能传到我耳朵里。“就她啊?看起来普普通通的,成绩好像也很一般吧?”“是啊,

听说物理常年不及格,江学神怎么会看上她?”“八成是靠画画那点小才华呗,

这种关系能长久吗?别拖累了学神考清华北大。”那些话像一根根细小的针,扎在我的心上。

虽然我努力装作不在意,但捏着餐盘的手指还是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是啊,江熠那么优秀,

而我这么普通。我们在一起,在外人看来,就像一个不合逻辑的bug。就在这时,

一个餐盘“啪”地一声,放在了我旁边的空位上。是江熠。他端着两份饭,

其中一份是我最爱吃的糖醋里脊。他自然而然地坐到我身边,把那份糖醋里脊推到我面前,

仿佛没听见周围的议论声。“快吃,吃完还要去图书馆。”他敲了敲我的餐盘,“苏老师,

下午的物理辅导课可别迟到,我还指望着你帮我把艺术鉴赏的分提上去呢。”他的声音不大,

却清晰地传遍了我们这一小片区域。那几个议论的女生瞬间噤声,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端着餐盘灰溜溜地走了。我愣愣地看着他,心里那点委屈和难过,

瞬间被一股暖流冲得烟消云散。他没有大声地为我辩解,也没有指责那些女生。

他只是用最平静的方式,向所有人宣告:我们是平等的,是互相需要的,不存在谁拖累谁。

他叫我“苏老师”,是在维护我的骄傲。周晓晓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

然后朝我挤眉弄眼兴奋的,用口型无声地说:“磕到了!磕到了!”我低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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