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嫁给了将死的粤菜药膳世家继承人,林挽舟。我是个冒牌货,
替我那拿走百万聘金的双胞胎妹妹苏晚而来。她笑嘻嘻地哄我:“姐,不就是守个活寡,
照顾他儿子一年吗?”“一年后,妈的肾源手术费就凑够了。”可我那五岁的继子林星落,
却总用看死人的眼神盯着我。他说:“妈妈,你头上的数字在变少。”起初我不信,
直到最刁难我的女仆头顶的“1”变为“0”。下一秒,她从三楼坠落,脑浆迸裂。
我才明白,苏晚不是让我替嫁,是让我替死!而我的死期,就在林挽舟生命终结的那一天。
第1章踏入林家大宅的瞬间,一股混杂着名贵药材和陈腐木头的诡异气味,扼住了我的喉咙。
这里不像家,更像一座用金钱和规矩堆砌的华丽坟墓。客厅里,
一个眼神刻薄的中年女仆正指挥着佣人搬我的行李。她叫张妈,是这里的管事女仆,
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件待估价的货物。“苏**,”她撇着嘴角,轻蔑地开口,
“既然进了林家的门,就是我们的大少奶奶。”“只是我们林家规矩多,
大少爷身子弱、喜静,您最好别大声喧哗,惊扰了他。”句句是提醒,字字是下马威。
我扯出一个假笑:“知道了张妈。我是来冲喜的,不是来奔丧的,笑一个?
”张妈的脸瞬间黑如锅底,正要发作,楼梯上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一个穿着小西装,
长相精致如瓷娃娃的男孩,站在二楼楼梯口。他就是林挽舟的儿子,我名义上的继子,
林星落。一双黑漆漆的眼睛,正直勾勾地盯着我的头顶。“星落,快下来,叫妈妈。
”张妈立刻换上慈爱的面孔。林星落没动,只是歪着头,
用一种不带任何感情的语调说:“妈妈,你头上的数字是180。
”整个客厅的空气瞬间凝固。张妈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她快步冲上楼梯,
压低声音呵斥:“星落!不许胡说八道!快跟妈妈道歉!”“我没有胡说。
”林星落固执地重复,“就是180。”他漆黑的瞳孔转向张妈,继续说:“张妈,
你头上的数字是3。”张妈的身体明显僵住,她强笑着把我拉到一边,低声解释:“少奶奶,
您别介意,小少爷他……他就是喜欢瞎编数字玩,童言无忌。
”我看着林星落那双洞悉一切的眼睛,心里莫名地发毛。这不像一个五岁孩子该有的眼神。
晚餐时,长长的餐桌上只有我和林星落两人。林挽舟,我名义上的丈夫,始终没有出现。
张妈布菜时,眼神总是不住地往墙上的挂钟瞟。“张妈,很赶时间?”我放下筷子。“没有,
少奶奶。”她立刻低下头,“我只是惦记着厨房的汤。”林星落突然开口:“张妈,
你的数字变成2了。”“哐当!”一整盘清蒸鱼摔在地上,汁水四溅。
张妈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尖叫起来:“你闭嘴!我说了不许胡说!”她的反应太激烈了,
激烈到不正常。恐惧像藤蔓,一寸寸爬上我的后背。深夜,我被一阵女人的争吵声惊醒。
是张妈和另一个年轻女佣。“……那药是给大少爷补身子的,你手脚干净点!”“张妈,
我就是看了一眼,那药闻着好香啊……”“不该你看的别看!滚去睡觉!”我躺在床上,
将自己蒙进被子,心里乱成一团。180,2……这些数字到底意味着什么?第二天一早,
我被一声凄厉的尖叫划破宁静。我冲出房间,看到几个仆人围在楼下,个个脸色惨白。
管家脸色凝重地朝我走来:“少奶奶,张妈……出事了。”我的心猛地一沉。
“她早上擦三楼的窗户,脚滑,从上面摔下来了。”管家声音发颤,“人……当场就不行了。
”脑浆涂地。我疯了样冲上二楼,林星落正在房间里玩积木。他看到我,平静地抬起头。
“妈妈,你头上的数字,变成179了。”他的话音刚落,
我听到楼下有佣人压抑着哭腔议论。“张妈昨天还好好的……她头上的数字,
昨天还是‘1’啊……”“是啊,今天早上小少爷说变成‘0’了,
然后就……”第2章“你到底看到了什么?!”我的声音因恐惧而变调,
双手死死抓住林星落瘦弱的肩膀。他被我吓到了,眼眶一红,
小声说:“就是一个数字……在你的头顶上……它每天都会变少一个。”“那张妈呢?!
”我追问,“你昨天说她的数字是2,再之前是3,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她还能活多久的意思。”林星落的回答轻飘飘的,却像巨石砸在我心上。
“数字变成0,人就会死掉。”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浑身血液都凉了。这太荒谬了,
可张妈的死就摆在眼前。“那我呢?我的数字是多少?!”我几乎是吼出来的。
林星落被我的样子吓得快哭了,他怯生生地伸出手指,指了指隔壁的房间。
那个属于林挽舟的,终年不见天日的房间。“和爸爸一样。”我松开他,踉跄地后退几步,
扶住墙壁才没有倒下。和林挽舟一样。一个据说活不过一年的病秧子。我的生命倒计时,
和他同步?我逃回自己的房间,反锁上门,拿出手机,
颤抖着拨通了我双胞胎妹妹苏晚的电话。母亲的肾源找到了,手术费还差五十万。是苏晚,
拿着林家的百万聘金出现在我面前。“姐,不就是去冲个喜,
照顾一个快死的男人和他儿子吗?一年而已,五十万到手,妈的病就有救了。
”她当时说得那么轻松。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那边传来嘈杂的音乐声和男人嬉笑的声音。
“喂?谁啊?有事快说!”苏晚的语气很不耐烦。“苏晚!是我!”我压抑着崩溃的情绪,
“你到底对我隐瞒了什么?林家到底是怎么回事?!”“哟,是姐姐啊。”苏晚笑了起来,
那笑声在电音的背景下显得格外刺耳。“怎么了?当上豪门少奶奶,不习惯啊?
是不是觉得钱太好赚,心里不踏实?”“林星落能看到人的死期!
他说我的死期和林挽舟是同一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对着电话嘶吼。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苏晚的笑声变得更加放肆和恶毒。“哎呀,姐姐,
你现在才知道啊?我还以为你能多撑几天呢。”“你什么意思?”“意思就是,
林家祖上和恶灵签了契约,每一代家主都活不过三十岁。”“而为了安抚恶灵,
家主死的时候,必须有一位‘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妻子陪葬。
”苏晚的语调轻快得像是在讲述一个别人的故事。“不巧,我们姐妹俩的八字,
就是最完美的‘祭品’。”“你早就知道了?你明明知道是陷阱,还把我推下火坑?!
”我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姐,这怎么能叫陷阱呢?这叫富贵!林家给了一百万呢!
我分你五十万,够意思了吧?”苏晚在那头咯咯地笑。“你总说我自私,你看,
这次我把泼天的富贵都让给你了,你还不谢谢我?”“安心地去死吧,妈那边,
我会照顾好的。毕竟,用你的命换来的钱,我可得好好花呀。”“苏晚!你不是人!
”我尖叫着,可电话那头只剩下忙音。我瘫倒在地,手机从手中滑落。
绝望像潮水一样将我淹没。我不是来替嫁的。我是来替死的。就在这时,
房门外传来一个清冷、虚弱,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穿透力的声音。“你不是苏晚。
”第3章我猛地回头,看见房门不知何时被打开了一条缝。林挽舟就站在门口。
他穿着一身白色的丝质睡袍,身形清瘦,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但那双眼睛却深邃得吓人,
仿佛能看穿我所有的伪装和恐慌。他竟然能下床走路?
传闻里那个缠绵病榻、只剩一口气的林家大少,此刻就站在我面前。“你是谁?
”他再次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迫人的压力。我的心跳得飞快,大脑一片混乱。
谎言已经被戳破,再狡辩也没有意义。我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倔强地迎上他的目光,
破罐子破摔地说道:“我是苏念,苏晚的双胞胎姐姐。”“怎么,发现我是冒牌货,
要现在就把我这个‘祭品’处理掉吗?”我说出“祭品”两个字时,死死地盯着他的眼睛,
想从里面看到一丝一毫的惊讶或心虚。但他没有。林挽舟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他只是平静地看着我,然后缓缓走了进来,关上了门。他走得很慢,每一步都透着虚弱,
但他站得很直。“林家需要一个八字相符的新娘是真,但需要一个陪葬品是假。
”他走到窗边,看着外面阴沉的天空,声音里听不出一丝情绪。“假?”我冷笑,
“那林星落看到我头上的数字是怎么回事?张妈的死又是怎么回事?我的好妹妹亲口承认,
我是来替死的!”“星落确实能看到一些东西,那是林家血脉被诅咒后产生的‘异能’。
”林挽舟转过身,看着我,“至于张妈……她知道的太多,而且,她想害你。”我愣住了。
“她想在你喝的药里下毒,让你背上谋杀亲夫的罪名,然后顺理成章地成为下一个祭品。
只可惜,她自己被诅咒反噬了。”林挽舟说得云淡风轻,仿佛在说一件与他无关的小事。
我感到一阵恶寒。这座宅子里的每一个人,都可能是催命的鬼。“所以,
你们林家就是个魔窟!我要离开这里!”我激动地喊道,转身就想往外冲。“你走不了。
”林挽舟拦住我。“从你踏进林家大门的那一刻起,
你的命就和这座宅子里的诅咒绑在了一起。”“除非诅咒被破除,否则,你走到天涯海角,
倒计时结束的那一刻,你一样会死。”他的话像一盆冰水,从头到脚将我浇了个透心凉。
“为什么是我?”我绝望地问,“苏晚才是你们选中的新娘!”“因为你的命格,
比苏晚更‘硬’。”林挽舟看着我,眼中第一次出现了一丝复杂的情绪。
“林家的诅咒需要一个强大的‘容器’来承载最后的反噬。苏晚太弱了,她进来,
只会和诅咒同归于尽。而你……或许还有一线生机。”我听不懂他那些玄之又玄的话。
我只知道,我被困住了,困在一个巨大的、看不见的囚笼里,
和一个活不过178天的“盟友”一起。“我凭什么相信你?”我警惕地看着他,
“你也是林家的人,谁知道你是不是在演戏,想让我心甘情愿地去死?”林挽舟没有回答我。
他只是抬起手,解开了自己睡袍的领口。在他的胸口,
一道道黑色的、如同血管般的诡异纹路从心脏的位置蔓延开来,布满了他的上半身。
那些纹路还在微微蠕动,仿佛有生命一般,散发着不祥的死气。“这就是林家的诅咒。
”他平静地说。“它每天都在吞噬我的生命力。”“我不是在演戏,苏念,
因为我比你……更想活下去。”第4章那些黑色的纹路,像是活物,在他皮肤下缓慢地搏动。
每一次跳动,都让我心脏跟着抽紧。我看得头皮发麻,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这就是诅咒的实体?“抱歉,把你卷了进来。”林挽舟重新系好领口,遮住那片恐怖的景象,
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苏晚拿走的那笔钱,我会让人双倍打到你母亲的账户上。
”“等事情结束,我会想办法送你出去,给你一笔足够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的钱,作为补偿。
”他的话听起来很有诚意,但我现在一个字都不信。“事情结束?怎么结束?你死了,
我陪葬,然后诅咒就结束了?”我讽刺地笑起来,“林大少爷,你这算盘打得可真精。
画个大饼,就想让我乖乖送死?”“我说了,我不想死。”林挽舟的眼神沉了下来。
他从书桌的抽屉里,拿出一本厚厚的、泛黄的线装古籍,扔在我面前。
书页上画着各种诡异的符文和草药图谱。“这是林家历代先祖研究破解诅咒的心得。
”林挽舟的声音很低。“每一代人都失败了。他们都把希望寄托在找到一个完美的‘祭品’,
用一个无辜者的命,去填补那个恶灵的胃口。但我不信这个。”“那你信什么?
”“我信人定胜天。”他一字一句地说。“诅咒的根源,
是一道用怨气和上百种阴寒药材熬了百年的‘怨魂汤’。恶灵就寄生在那道汤里,
只要毁了它,诅咒自会解除。”我翻着那本古籍,上面的文字晦涩难懂,
但那些图谱却让我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我外婆是乡下的赤脚医生,懂一些草药偏方,
小时候我耳濡目染,也认得一些。书上画的很多东西,都和我外婆说的“灵膳”有关。
所谓灵膳,就是用带有特殊“气”的食材,调理人的身体和气运。“这上面说,
需要用‘至阳之气’才能对抗‘怨魂汤’的阴邪。”我指着其中一页,
“哪里去找什么至阳之气?”“这就是问题所在。”林挽舟的眉头紧锁,
“林家世代研究药膳,至阴至寒的方子数不胜数,但至阳的法门,却早已失传。”我看着他,
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也许,我那些“野路子”的灵膳知识,能派上用场。
“也许……我能试试。”我说。林挽舟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就在这时,
门外突然传来林星落惊恐的尖叫声!“爸爸!妈妈!黑色的东西!好大的黑色东西要出来了!
”我和林挽舟脸色一变,立刻冲了出去。只见走廊尽头的墙壁上,
一团浓稠的黑气正在慢慢渗透出来,形成一个巨大的人形轮廓。周围的温度骤降,
墙纸和木地板上都结出了一层薄冰。那黑影发出无声的咆哮,直冲着林挽舟扑了过来!
林挽舟一把将我推到身后,他胸前的黑色纹路瞬间亮起,整个人挡在黑影面前。
他的脸色在瞬间变得惨白如纸,一口鲜血从嘴角溢出。“爸爸!”林星落吓得大哭。
我看着林挽舟摇摇欲坠的身体。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一个念头。我不能死在这里。
我不能让他就这么死了!我冲上前,挡在林挽舟身前,面对那团狰狞的黑影,大喊:“滚开!
”林挽舟抓住我的手腕,声音急切而虚弱:“没用的,快走!它盯上的是我!”他话音刚落,
那团黑影突然停住了。它似乎对我这个突然冒出来的“障碍物”产生了兴趣。
黑影幻化成一张模糊的脸,转向我,发出一种非男非女、令人头皮发麻的笑声。然后,
它伸出一只由黑气凝聚成的手,不是抓向林挽舟,而是径直穿透了我的胸口。
第5章极致的冰冷瞬间侵入四肢百骸。我感觉自己的灵魂都要被冻结、被从身体里抽离出去。
我低下头,看着那只黑色的手臂插在我的胸膛,却没有一丝伤口,也没有一滴血。
“它在吞噬你的生气!”林挽舟的声音在我耳边炸开。他一把将我拽回来,
用自己的身体隔在我与黑影之间。他胸口的黑色纹路发出暗红色的光芒,
与那团黑影激烈地对抗着。他每撑一秒,脸色就更白一分。“爸爸的数字在变少!
”林星落的哭喊声带着绝望。我看着林挽舟的背影,那个清瘦却固执地挡在我身前的背影。
我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揪了一下。我们明明是拴在一条绳上的蚂蚱,
他却下意识地选择保护我。不行,不能这样下去!我脑中灵光一闪,
想起了外婆曾经说过的一种最简单的“驱邪”方法——童子舌尖血,阳气最重。我不是童子,
但我是女人,属阴,舌尖血却至阳!我甩开林挽舟的手,狠狠咬破自己的舌尖!
一口带着阳气的精血猛地喷向那团黑影!“滋啦——”一声如同滚油浇在烙铁上的刺耳声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