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拐卖十年，唯一的希望是我那个当警察的男友。终于警察捣毁了窝点，
是我失散了十年的男友。他抱着我，哭得像个孩子：“别怕，我带你回家。
”我以为噩梦结束了，可真正的噩梦才刚刚开始。回家后，
我因严重的PTSD变得沉默寡言，怕光，怕男人，甚至会突然尖叫。他从最初的小心翼翼，
变得越来越不耐烦。直到他带回一个温柔漂亮的女心理医生，说要给我治疗。后来，
那个女医生怀了他的孩子。他们的婚礼上，我像个幽魂一样闯进去。他把我堵在洗手间，
红着眼低吼：“你到底想怎么样？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人不人鬼不鬼的，
你觉得你还配得上我吗？你脏了！”1重见天日那天，阳光刺得我睁不开眼。
周围是嘈杂的警笛声，和女人们压抑的哭声。我被人从地窖里拖出来，蜷缩在角落，
用脏污的头发遮住脸。十年了，我已经忘了人的世界是什么样子。
一双锃亮的皮鞋停在我面前。然后，是一声颤抖的呼唤。“念念？”我身体一僵，这个名字，
已经十年没人叫过了。我慢慢抬起头，对上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是江辰。我的江辰。
他瘦了，也黑了，眉眼间的青涩褪去，满是锋利的坚毅。他穿着警服，肩上扛着闪亮的肩章。
他真的是警察了。他曾说，要当警察，保护我一辈子。江辰蹲下来，伸出手，想碰碰我的脸，
又猛地缩了回去。他的眼眶瞬间就红了，声音哽咽。“念念，我来晚了。
”我所有的防备和伪装，在他这句话里土崩瓦解。我扑进他怀里，放声大哭。十年里，
我没掉过一滴眼泪。我以为我的泪腺已经坏死了。他紧紧抱着我，
像抱着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哭得像个孩子。“别怕，我带你回家。”我死死抓着他的衣襟，
只有他身上的温度是真实的。我们的家。我终于可以回家了。2回家后的第一个月，
江辰无微不至。他亲自给我洗去满身的污垢，剪掉打结的头发。
他把家里所有的窗帘都换成最厚的遮光布，因为我怕光。他推掉了所有应酬，每天准时回家，
给我做最清淡的饭菜。我吃不下，他就一勺一勺地喂。“念念，多吃点，你太瘦了。
”我瘦得只剩一把骨头，风一吹就能倒。可我还是怕。怕突然亮起的光，
怕窗外传来的男人说话声，怕任何一个突兀的声响。一个男护士上门送药，
我尖叫着把桌上的水杯砸了过去。江辰从身后抱住我，不停地安抚。“别怕，念念，我在。
”他一遍遍地亲吻我的额头，直到我停止颤抖。可这样的场景发生得多了，
他的耐心也在一点点被耗尽。他的拥抱不再那么温暖，叹息声越来越多。“念念，
只是个医生。”“念念，你能不能试着正常一点？”我做不到。十年非人的折磨，
已经将我彻底摧毁。我开始整夜整夜地做噩梦，尖叫着醒来，然后睁着眼直到天亮。
江辰从最初的抱着我入睡，到后来分房睡。他说他第二天还要上班，需要好的睡眠。我理解。
他是警队的英雄，前途一片光明，不能被我这个累赘拖垮。我蜷缩在冰冷的床上，
孤独地对抗着黑暗里的鬼魅。直到那天，他带回来一个女人。“念念，这是许柔，心理医生，
她会帮助你的。”许柔很漂亮，笑起来有两个浅浅的酒窝，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
她穿着白色的长裙，看起来干净又美好。和我这个活在阴沟里的老鼠，是两个世界的人。
她向我伸出手：“你好，陈念，你可以叫我柔姐。”我下意识地往后缩，躲开了她的触碰。
江辰的眉头皱了起来。许柔却不在意地笑了笑，收回手。“没关系，我们慢慢来。
”她看我的眼神，充满了怜悯。3许柔的“治疗”开始了。她每天都来，陪我说话，
给我读诗。她从不逼我，只是用她那温柔的声音，一点点地撬开我的硬壳。
江辰看我的眼神里，重新有了笑意。他感激地对许柔说：“许柔，太谢谢你了，
你真是我的救星。”许柔谦虚地笑笑：“这是我应该做的，能帮到你和陈念，我很开心。
”他们在我面前讨论我的病情，像讨论一个棘手的物件。许柔说：“念念的PTSD很严重，
需要更多的耐心和专业的引导。我会尝试一些新的疗法。”她所谓的“新疗法”，
是带我出门。“念念，我们今天试试拉开一点窗帘好不好？只拉开一条缝。”阳光透进来，
我立刻尖叫着躲到桌子底下。许柔没有惊慌，而是温柔地蹲下来。“别怕，你看，
阳光很暖和的。”她拉着我的手，想让我去触摸那缕光。江辰下班回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我像个疯子一样躲在桌下，而许柔正温柔耐心地劝导我。江辰的脸上闪过一丝疲惫和失望。
他对许柔说：“辛苦你了。”然后，他绕过我，走进了厨房。那天晚上，
我听到他们在客厅里小声说话。许柔的声音带着哭腔：“江辰，对不起，
我可能……可能真的帮不了念念。她的情况比我想象的要复杂。”江...辰沉默了很久。
“不，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是我……是我太心急了。”“你为了救她，付出了那么多，
现在你是警队的英雄，应该有更好的生活，而不是被……被这样拖累。”“别这么说。
”我蜷缩在门后，浑身冰冷。原来，在他们眼里，我只是个拖累。从那天起，
江辰回家越来越晚。许柔来的时间却越来越长。她会做好一桌子菜等江辰回来，
然后三个人一起吃饭。饭桌上，许柔和江辰有说有笑，聊着警队里的趣事，聊着最新的电影。
我像个局外人，沉默地扒着碗里的饭。有时候，我会看到许柔在饭桌下，
用脚尖轻轻蹭着江辰的裤腿。而江辰，没有躲。4我发现许柔怀孕，是在一个午后。
她又在“治疗”我，给我读着一本我根本听不进去的诗集。读着读着，她突然捂着嘴，
冲进了洗手间。里面传来一阵阵干呕的声音。我站在门口，一动不动。许柔扶着墙走出来，
脸色苍白，看到我，眼神有些慌乱。“念念，我……我只是有点肠胃不舒服。”我看着她，
一字一句地问。“你怀孕了？”她愣住了，随即苦笑了一下。“是。”“江辰的？
”她的脸色更白了，嘴唇翕动着，却说不出话。晚上，江辰回来了。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等他。他看到我，有些意外。“念念，怎么还没睡？”“许柔怀孕了。”我开门见山。
江辰的身体僵住了。他避开我的视线，解着领带。“嗯。”一个“嗯”字，像一把钝刀，
在我心口慢慢地割。“所以，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念念，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终于抬头看我，眼神里满是疲惫，“我和她……是个意外。”“意外？”我笑出了声，
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念念，我需要一个正常的家庭，一个正常的妻子，一个可爱的孩子。
”他的声音很平静，却字字诛心。“那我呢？江辰，我算什么？”他沉默了。良久，
他低声说：“我会补偿你。”补偿。我等了他十年，换来一句补偿。
他们的婚礼定在一个月后。我没有收到请柬。婚礼那天，
我穿上了我唯一一件还算干净的裙子，去了现场。酒店门口摆着他们巨大的婚纱照。照片上，
江辰西装革履，英俊非凡。许柔穿着洁白的婚纱，笑得幸福甜蜜。他们看起来，
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而我，像一个不合时宜的幽魂，闯进了这场盛大的喜宴。
5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我身上。惊愕，鄙夷，怜悯。江辰正在台上致辞，看到我，
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丢下话筒，大步朝我走来，抓住我的手腕，将我拖向洗手间。
许柔跟了上来，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担忧。“江辰，你别这样，念念她……”“你闭嘴！
”江辰冲她吼了一句，然后“砰”地一声关上了洗手间的门。
他把我死死地抵在冰冷的墙壁上，力气大得像是要捏碎我的骨头。他的眼睛布满血丝，
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你到底想怎么样？”“陈念，你闹够了没有？”我看着他，
忽然觉得很可笑。“江辰，你忘了你当初是怎么对我说的吗？”“你说要当警察，
保护我一辈子。”“你说等我大学毕业，就娶我。”“你说……”“够了！
”他粗暴地打断我，额上青筋暴起。“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人不人鬼不鬼的！
你觉得你还配得上我吗？”他的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钉子，狠狠钉进我的心脏。
“十年了，陈念，你知道这十年我是怎么过的吗？我拼了命地往上爬，
就是为了有一天能找到你！”“我找到了！我把你救出来了！可你呢？
”“你变成了一个疯子！一个只会尖叫，只会给我惹麻烦的疯子！”他凑近我，
声音压得极低，充满了怨毒。“你脏了！”轰的一声，我脑子里最后一根弦，断了。
我抬起手，用尽全身力气，给了他一巴掌。清脆的响声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
江辰被打偏了头，似乎也愣住了。我看着他，笑了。“江辰，你说的对，我脏了。
”“从我被卖进那个村子的第一天起，我就脏了。”“可你知道吗？
支撑我活下来的唯一信念，就是你。”“我以为，你会是我的救赎。”“我错了。
”我推开他，拉开了洗手间的门。门外，许柔正一脸胜利地看着我。我从她身边走过，
走过那些宾客鄙夷的目光，走出了这个金碧辉煌的地狱。6江辰给了我一笔钱。一张银行卡，
甩在我面前。“密码是你的生日。拿着钱，滚，再也别出现在我们面前。”那时，
许柔已经搬进了我和江辰的家。她以女主人的姿态，清理我的东西。
我那些破旧的、沾着霉味的衣服，被她一件件扔进垃圾袋。“这些东西早就该扔了，
一股子味道，也不知道带了多少细菌。”她捏着鼻子，一脸嫌恶。我冲上去，
想抢回我的东西。那是江辰给我买的第一条裙子，虽然已经破了。我们扭打在一起。
我像一头发了疯的野兽，抓她，咬她。她尖叫着，用新做的指甲在我脸上划出一道道血痕。
江辰赶回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他一把将我推开，我重重地撞在墙上，
后脑勺一阵剧痛。他紧张地检查着许柔的伤势，看到她手臂上的牙印，回头冲我怒吼。
“陈念！你疯了！她怀着孩子！”我躺在地上，看着他小心翼翼地扶起许柔，
看着许柔靠在他怀里，委屈地哭泣。那一刻，我心如死灰。最终，
我被送进了一家位于城郊的精神疗养院。江辰办的手续。他说，这里环境好，
能让我好好“静养”。所谓的“静养”，就是日复一日地被关在惨白的房间里，
对着惨白的墙壁发呆。吃药，睡觉，像个活死人。而江辰和许柔，
过上了他们幸福美满的生活。他们的儿子出生了，叫江念安。念安，念安。真是讽刺。偶尔，
会有好心的护士偷偷拿手机给我看。朋友圈里，是他们一家三口的合照。江辰抱着孩子，
许柔依偎在他身边，笑靥如花。照片的背景，是我们曾经的家。我曾卑微地求过他。
在一次他来“探望”我的时候。我拉着他的裤腿，跪在地上。“江辰，我求你，让我回去吧。
”“我什么都不要，我不要名分，我可以给你们当保姆，照顾孩子，打扫卫生，什么都行。
”“只要……只要让我回到那个家。”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里没有一丝波澜。“陈念，
别再发疯了。”他抽回自己的腿，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开。我趴在冰冷的地上，
终于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希望，一点点被磨灭。直到那天，疗养院通知所有女性病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