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知行没有再争辩，只是含着泪，笑着反问：“秦晚舒，你不是说，五年后，你和我哥哥掌权了就会离婚吗？为什么你们不仅没有离婚，还有了那种关系？”

秦晚舒眼神闪烁了一下，避开了他的视线，语气有些生硬：“那是权宜之计。两家父母要求我们必须维持稳定的婚姻关系，才允许我们彻底掌权。”

她在撒谎。

陆知行的心像是被针扎一样，细细密密的疼。

他刚刚亲耳听到，她说她喜欢上了陆以安，她说她舍不得离婚。

但他就算拆穿，又有什么意义呢？

他马上就要嫁去千里之外，娶一个植物人。

从此以后，秦晚舒就只是他的嫂子，与他再无瓜葛。

秦晚舒见他不再追问，又安抚了他几句，便起身道：“你好好养伤，我会给你安排好护工。以安那边……你父母还在，我不好一直不过去，得去看看他。”

说完，她甚至没有再多看他一眼，便急匆匆地转身离去，走向了陆以安病房的方向。

看着她决绝离开的背影，陆知行缓缓闭上眼，任由冰冷的泪水滑落鬓角。

之后几天，他一个人在医院，自己照顾自己。

所谓的护工，也只是按时送饭，并不多管他。

出院回到公寓后，他开始默默地收拾东西，把这些年秦晚舒送给他的所有礼物，名表、袖扣、限量版的模型、他们一起拍的照片……

一件件，一样样，全都扔进了巨大的垃圾袋里。

她不爱他了，这些东西留在身边，只是提醒他过去的自己有多么愚蠢可笑。

就在他刚把最后一个垃圾袋扎好，准备拎出去时，公寓的门被从外面打开。

秦晚舒扶着陆以安，走了进来。

陆以安的脸色还有些苍白，柔弱地依偎在秦晚舒身边。

而秦晚舒小心翼翼地搀扶着他，眉眼间是他再未见过的细致和温柔。

看到他们如此亲密登对的样子，陆知行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了一下，尖锐的疼痛瞬间传遍四肢百骸。

秦晚舒看着地上那几个鼓鼓囊囊的垃圾袋，又看了看神色平静得过分的陆知行，眉头微蹙，开口道：“知行，这段时间我不能来这里跟你常住了。我和以安……需要好好培养感情，这是两家的要求。所以这段时间，我都会住在别墅那边。今天顺路，过来拿一些我之前放在这里的衣服。”

需要好好培养感情……

所以，他们会有无数个相伴的夜晚，会有真正意义上的夫妻生活。

那个曾经对他许下诺言的女人，会彻底属于另一个男人。

心痛得几乎无法呼吸，但陆知行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地让开了路。

秦晚舒扶着陆以安走进卧室去拿衣服。

就在这时，陆知行养的那只白色的博美犬从阳台欢快地跑了进来，它认得秦晚舒，兴奋地摇着尾巴想扑过去跟她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