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弃妃不想演

替身弃妃不想演

主角:萧玦苏婉婉
作者:太苏的南律

替身弃妃不想演精选章节

更新时间:2025-09-23

1重生之毒誓重生那天,我正在给王爷的白月光跪着敬茶。上辈子他骂我贱婢,

赐我鸩酒,却在我死后一夜白头。这次我故意打翻茶杯:「妾身愚笨,不如让姐姐教导。」

白月光得意地坐上主母位,却不知王爷正死死盯着我。「很好。」

他掐住我下巴:「那你今夜就来书房伺候笔墨。」「毕竟——」他碾碎我衣角的茶叶轻笑,

「换种毒药,效果应该差不多。」---喉咙里仿佛还烧着那杯鸩酒灼穿脏腑的剧痛,

眼前却先撞入了一室刺目的红。喜烛高烧,流下的泪油凝固在鎏金烛台上,积了厚厚一层。

空气里弥漫着合欢香腻人的甜,混着一种只有极高规格的婚仪才准使用的龙涎香,

几乎令人窒息。我跪在冰凉坚硬的梨花木地板上,双手高举过头,

捧着一盏描金百子图的茶盏。滚烫的茶水隔着薄瓷熨着掌心,细微地晃荡着,

映出头顶男人绣着四爪蟠龙纹的玄色衣摆,以及……坐在他身侧,

那一抹窈窕柔婉的藕荷色身影。“妹妹快请起,这般大礼,妾身如何受得起?

”声音温软得能滴出水来,每一个字却都像淬了毒的针,精准地扎进我前世濒死的记忆里。

苏婉婉。王爷萧玦心尖上的白月光,我上辈子悲剧的根源,也是此刻,

即将由我亲手敬茶、尊她为王府“贵客”的正主。而萧玦,

那个曾骂我“贱婢”、赐我鸩酒的男人,正垂眸,

用我熟悉至极的、冰冷又厌弃的眼神掠过我头顶。“既入王府,便守王府的规矩。

”他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却字字如冰碴,“敬茶。

”前世的一幕幕轰然撞回脑海——我如何满心欢喜嫁入这靖王府,

如何在他日复一日的冷待中枯萎,如何被苏婉婉一步步设计,

最终在他平定边关、携“救命恩人”苏婉婉凯旋的那日,被一纸休书、一杯鸩酒断送了性命。

他甚至连一个像样的罪名都没给我。直到死,我都顶着一个毒害侧妃、善妒**的恶名。

可他呢?据说在我咽气之后,他一夜白头,屠尽了所有曾参与构陷我的仆役门客,

成了举朝皆惊的疯王。可笑。太可笑了。现在,我回来了。回到了嫁入靖王府的第三日,

回到了必须向这位“贵客”屈膝敬茶的这一刻。掌心被茶盏烫得发痛,

却远不及前世肝肠寸断的万分之一。“妾身……”我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

并非害怕,而是巨大的恨意和重生的眩晕在撕扯,“妾身愚笨。”我缓缓抬起头,

目光却越过萧玦,直直看向他身旁那个笑得温良无害的女人。苏婉婉嘴角那抹隐秘的得意,

像毒蛇的信子,刺痛我的眼。手腕猛地一抖。“啊!”惊叫声中,那盏滚烫的茶水连同瓷盏,

尽数泼洒出去。并非泼向苏婉婉,而是故意倾泻在自己跪着的裙裾前。褐色的茶汤迅速洇开,

碎裂的瓷片飞溅,有一片甚至擦过我的手背,划出一道细微的血痕。殿内瞬间死寂。

合欢香的甜腻被茶叶的清苦气息粗暴地打断。“王爷恕罪!”我立刻伏低身子,

额头抵在冰冷的地面,声音却透着一股奇异的平静,“妾身手滑,惊扰王爷与苏姑娘了。

妾身……实在愚钝不堪,恐日后伺候不好苏姑娘。苏姑娘端庄贤淑,知书达理,

不若……不若便请苏姑娘多多教导妾身规矩?”我顿了顿,

几乎是掷地有声地接上后半句:“这敬主母茶,妾身以为,由苏姑娘代劳,再合适不过!

”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地砸在地上。苏婉婉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似乎没料到一贯逆来顺受的我竟会突然发难,还将她直接架到火上烤!她慌忙看向萧玦,

眼圈一红,泪珠要掉不掉:“王爷,妾身岂敢……妹妹她定是无心的……”高座上的男人,

许久未有动静。那令人窒息的威压却一丝丝弥漫开来,冰窖般裹住每一个人。

我能感受到他那道视线,沉甸甸地压在我的脊背上,几乎要将我压垮碾碎。前世临死前,

他便是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然后漠然下令:“赐酒。”时间一点点爬过,

膝盖硌在冷硬的地板上,开始生出细密的疼。终于,他动了。玄色的袍角映入我低垂的视野,

金线绣出的蟠龙张牙舞爪,带着冰冷的杀气。他停在我面前,居高临下。

一只骨节分明、带着薄茧的手伸了过来,并非拉我,而是慢条斯理地,从我湿漉漉的衣裾上,

拈起一片沾湿的茶叶。他碾着那茶叶,指尖微微用力,翠绿的叶汁染上他的指腹。“很好。

”他开口了,声音低沉平稳,却比雷霆怒吼更令人胆寒。那根沾了茶汁的手指,

猝不及防地掐住了我的下巴,强迫我抬起头来。我对上他那双深不见底的墨眸,

里面翻涌着我从未见过的、极其复杂的情绪——不是全然的厌弃,

更像是一种被彻底忤逆后的暴怒,以及一种……近乎残忍的探究。“既然王妃自认愚笨,

需人教导,”他薄唇勾出一抹冷冽的弧度,“那你今夜便来书房,伺候笔墨。

”他的指腹用力,碾得我下颌骨生疼,目光却像冰冷的刀子,刮过我的脸,

不肯错过我一丝一毫的神情变化。然后,他微微俯身,凑近我的耳畔,

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一字一句,轻柔却致命地低语:“毕竟——”他顿了顿,

目光扫过被他碾碎在指尖的那抹残绿,轻笑了一声。“换种毒药,效果应该差不多。

”我的血,霎时间冷透了。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冰锥,狠狠凿进我的耳膜,钉入我的魂魄。

他知道了?他知道那杯茶有问题?他知道我前世是枉死?还是他……他也回来了?

巨大的惊恐如同无形的手,死死扼住我的喉咙,几乎让我无法呼吸。

四肢百骸都浸入冰河之中,连心跳都骤停了一瞬。然而,历经一世惨死,

那淬炼至极致的不甘与恨意,却在此时硬生生顶住了那灭顶的恐惧。

我强迫自己迎上他那双仿佛能洞穿一切的眼眸,

里面清晰地映出我此刻苍白如纸、却强作镇定的脸。不能慌。绝对不能慌。

他或许只是在试探。前世直到最后,他也并未找到任何确凿证据,

否则何必用“莫须有”的罪名处死我?我极轻地吸了一口气,压下胸腔里疯狂冲撞的战栗,

眼睫微微垂下,遮住眼底翻涌的惊涛骇浪,声音放得低软柔顺,

甚至带上了一丝恰到好处的惶恐与懵懂:“妾身……愚钝,不知王爷此言何意?

可是妾身方才失仪,王爷要罚妾身尝药试毒?”萧玦的眸光骤然一缩,

掐着我下巴的手指力道又重了三分,仿佛下一瞬就要捏碎我的骨头。

他眼底那浓稠的黑暗剧烈地翻腾着,像是在分辨我这副楚楚可怜的表象之下,

究竟藏着怎样的灵魂。周围的空气彻底凝固了。跪了一地的丫鬟仆役连大气都不敢喘,

苏婉婉也僵在一旁,惊疑不定地看着我们。他死死盯着我,良久,

嘴角那抹冰冷的弧度忽然加深,松开了手。

我白皙的下颌上立刻留下两道清晰的、泛红的指印。“呵,”他直起身,

恢复了那种居高临下、漠然一切的姿态,“王妃倒是会想。”他不再看我,

仿佛方才那片刻的交锋与低语只是幻觉,转身走向主位,袍袖带起一阵冷风。“婉婉,

”他的声音温和了些许,却依旧没什么温度,“既如此,这茶,你便受了吧。

日后府中中馈琐事,你也先代管起来。”苏婉婉脸上的惊疑瞬间被巨大的狂喜取代,

她几乎是踉跄着起身,强压着激动,柔柔应道:“婉婉……婉婉遵命,定不负王爷信任。

”她坐上了那原本属于靖王妃的主位,尽管只是个代管的名头,但那眉梢眼角的得意,

几乎要满溢出来。她看向仍跪在地上的我,眼神里充满了怜悯和胜利者的炫耀。

我却低垂着眼,看着地板上那摊渐渐冷却的茶渍和自己的倒影,心底只有一片冰冷的讥嘲。

去吧。尽管去吧。那个位置,前世我坐过,冰凉刺骨,下面是万丈深渊。萧玦重新落座,

目光扫过我,不带任何情绪:“还跪着做什么?收拾干净。入夜后,准时来书房。”“是。

”我低声应道,在丫鬟的搀扶下,慢慢站起身。膝盖传来针刺般的麻痛,

手背上的血痕也隐隐作痛。但我站得很稳。转身退出这间令人窒息喜殿时,我能感觉到,

背后那道深沉锐利的目光,一直如影随形,钉在我的背上。廊外的风吹过来,

带着初夏夜晚的微凉,却吹不散我心头厚重的阴霾。换种毒药?萧玦,这一世,

到底是谁毒死谁,还不一定呢。2书房暗涌回到原主大婚所居的“锦瑟院”,

心腹丫鬟春桃看到我裙摆的茶渍和手背的血痕,吓得脸色发白,慌忙去找药膏。“**,

您这是……”她声音带着哭腔,小心翼翼地为我涂抹药膏。“没事,不小心打翻了茶盏。

”我语气平静,打断她的追问,“王爷命我今夜去书房伺候笔墨,准备一下。

”春桃的眼睛一下子睁得更大了,里面盛满了惊恐:“书房?**,

王爷他……他从未让后院女眷进过书房……这……”尤其是,

还是在刚刚发生了那样不愉快的事情之后。这话她没敢说出口。

谁不知道靖王爷萧玦性情阴晴不定,他的书房更是王府禁地,据说处理政务军务都在其中,

等闲人靠近不得。前世我到死都没踏足过半步。如今,

他却在我公然“冒犯”了他的白月光后,点名让我去。伺候笔墨?只怕是鸿门宴。“无妨,

”我压下心头翻涌的不安,看向铜镜中那张尚显稚嫩、却已初具绝色的脸,“兵来将挡,

水来土掩。”春桃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什么,但看我沉静的脸色,终究把话咽了回去,

只是眼圈更红了。3墨中玄机亥时初刻,王府夜深人静。我换了一身素净的月白色衣裙,

未施粉黛,只让春桃简单挽了个发髻,插一根白玉簪,便独自提着一盏小小的羊角灯,

走向萧玦所在的外书房“澄心斋”。月色清冷,将廊庑亭台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如同蛰伏的巨兽。巡夜的护卫沉默地走过,甲胄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看到我时,

眼中皆闪过一丝讶异,却无人敢阻拦。澄心斋外守卫森严,两名带刀亲卫像门神般立在两侧,

面色冷硬。通报之后,其中一人侧身:“王妃,请。”沉重的楠木门被推开,

又在我身后轻轻合上。书房内极大,三面皆是顶天立地的书架,堆满了各类卷宗书册。

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墨香和一种冷冽的松木气息。正中央一张巨大的紫檀木书案,

案上累着高高的公文,两侧烛台燃着明烛,将室内照得亮如白昼。萧玦就坐在书案之后。

他换下了一身亲王常服,只着一件玄色暗纹锦袍,墨发用一根简单的玉簪束起,

少了几分白日的凌厉威仪,却多了几分居家的疏冷。烛光勾勒出他棱角分明的侧脸,

他正垂眸看着手中一份公文,长睫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神情专注而冷漠。

我敛衽行礼:“妾身参见王爷。”他并未抬头,仿佛完全没听到我的声音,

目光依旧停留在公文上,只随意地用笔蘸了蘸墨,在纸页上批注着什么。时间一点点流逝。

我就维持着行礼的姿势,膝盖的酸痛再次蔓延开来。书房里静得可怕,

只有烛火偶尔爆开的轻微噼啪声,以及他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他在罚我。

用这种无声的方式,磨我的性子,挫我的锐气。我低眉顺眼,心中却冷笑。比耐心么?

死过一回的人,最不缺的就是“耐心”。不知过了多久,

久到我感觉自己的腰背都开始僵硬发酸,他才仿佛刚刚发现我的存在一般,慢悠悠地抬起眼。

“磨墨。”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命令简洁至极。“是。”我走上前,走到书案的侧前方。

上好的端砚里墨汁尚浓,但我还是拿起那枚沉重的黑龙墨锭,兑了少许清水,

缓缓地、匀速地研磨起来。动作标准,力度均匀,墨圈圆润。这是前世为了讨好他,

暗中苦练过的技艺,可惜从未有机会在他面前施展。他重新低下头去看公文,

似乎完全不在意我的存在。书房里再次只剩下研磨声和他的书写声。我的目光低垂,

落在自己研墨的手上,眼角的余光却警惕地留意着四周。书案上的公文堆积如山,

一侧放着几枚兵符和令箭,还有……一个眼熟的、巴掌大小的紫檀木盒。

我的呼吸几不可察地一滞。那盒子,我认得。前世,那杯鸩酒,

就是从这样一个盒子里取出的毒粉兑成的。心脏猛地抽搐了一下。就在这时,

萧玦忽然放下了笔。他身体向后,靠在宽大的椅背里,抬手捏了捏眉心,似乎有些疲惫。

然后,他睁开眼,目光落在我身上,带着一种审视的意味。“今日在喜殿,”他开口,

声音在寂静的书房里显得格外清晰,“王妃似乎话里有话。”来了。我研墨的动作不停,

眼睫微微颤动,声音柔顺:“妾身不敢。妾身只是觉得自己资质愚钝,恐伺候不好苏姑娘,

辜负王爷厚爱。”“是么?”他轻笑一声,那笑声里听不出什么温度,“本王还以为,

王妃是对本王安排婉婉入府,有所不满。”“王爷说笑了。”我依旧低着头,

“苏姑娘对王爷有救命之恩,性情又温婉贤淑,王爷厚待她是理所应当。妾身唯有感激,

盼着能与苏姑娘一同好好伺候王爷。”这番话,滴水不漏,

是前世我说惯了、也听惯了的套话。他却沉默了一下。烛火跳跃了一下,映得他眸色更深。

忽然,他朝我招了招手。“过来。”我动作一顿,放下墨锭,依言绕过书案,走到他身边。

他抬手,指腹猝不及防地擦过我的下颌,那里还残留着一点被他掐出的红痕。

冰凉的触感激得我皮肤一阵战栗,几乎要下意识地后退,却被我强行忍住。“疼么?”他问,

声音竟似温和了些许。我垂眸:“是妾身自己失仪,王爷教训的是。”他的手指却没有离开,

反而缓缓向下,划过我纤细的脖颈。那动作带着一种近乎狎昵的意味,

却又冰冷得如同毒蛇爬过。我的身体僵硬到了极点,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在倒流,叫嚣着危险。

前世临死前被他掐住脖子灌下毒酒的恐怖记忆再次袭来,几乎要击溃我的理智。

“本王倒是忘了,”他的指尖停在我微微起伏的脉搏上,感受着我无法完全控制的惊悸,

语气倏地一转,变得幽冷而残忍,“王妃这般娇弱的身体,确实受不得烈性之毒。

”我的瞳孔骤然收缩!他知道了!他一定也回来了!否则,

他怎么会接二连三地提及“毒”字?!巨大的恐惧瞬间攫住了我,几乎让我窒息。

就在我几乎要失控的刹那,他的手指却突然离开了我的皮肤,

转而拿起了书案上那个紫檀木盒!“啪嗒”一声轻响,盒盖被打开。里面并非预想中的毒粉,

而是几块色泽黝黑、质地细腻的墨锭。“这是新进贡的松烟墨,据说用料极考究,

”他拈起一块墨,放在鼻尖轻嗅了一下,然后递到我面前,唇角勾起一抹近乎邪气的弧度,

“王妃既来伺候笔墨,不若……尝尝?”他盯着我的眼睛,一字一顿,

缓慢而清晰:“看看这墨,味道如何?”我的脸色,在这一刻,想必血色尽褪,苍白如鬼。

我的目光死死盯在那块墨锭上。乌沉沉的,泛着哑光,隐约能嗅到一丝极淡的松木香气,

混着某种难以言喻的、冰冷的涩意。它在他指尖,像一块被精心雕琢的黑色毒瘤。尝尝?

他让我尝墨?荒谬,羞辱,还有那字字句句里裹挟的、几乎不加掩饰的杀意和试探,

像无数根冰针,刺穿我强装的镇定,直扎进魂魄最深处。血液轰的一声冲上头顶,

又在瞬间褪得干干净净。我能感觉到自己脸上的温度骤然消失,连指尖都变得冰凉。

喉咙发紧,仿佛前世的鸩酒灼烧感再次席卷而来。他知道了。他一定也回来了。否则,

怎会如此?空气凝滞得如同固态。烛火在他深不见底的瞳孔里跳跃,映不出丝毫温度,

只有一种近乎残忍的玩味,像是在欣赏猎物临死前的挣扎。我极缓慢地抬起眼,

迎上他的视线。下颌被他掐过的地方还在隐隐作痛,提醒着我眼前的男人有多危险。不能慌。

乱了,就真的死了。我极轻地吸了一口气,那冷冽的松木气息混着书墨香钻入鼻腔,

压下了喉头的翻涌。然后,我伸出手,指尖微不可察地颤抖着,接过了那块墨锭。冰凉的,

坚硬的触感。“王爷说笑了,”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响起,竟出乎意料的平稳,

甚至带上了一丝柔顺的怯意,“墨乃书写之物,岂能入口?妾身虽愚钝,

却也知此非可食之物。”我拿着那墨锭,指尖微微用力,仿佛真的在仔细感受其质地,

随即抬起眼,

眼中努力挤出一丝懵懂又惶恐的水光:“还是说……京中现下时兴这等……别致的尝法?

妾身孤陋寡闻,请王爷示下。”萧玦眸中的玩味微微一滞,随即变得更深,更冷。

他身体前倾,手肘撑在书案上,十指交叉抵在下颌,牢牢锁住我的眼睛。“哦?王妃不知?

”他慢条斯理地开口,每一个字都拖长了音调,带着钩子,“本王还以为,

王妃对此道……颇有心得。”他的目光意有所指地,

扫过我湿漉漉的裙摆——那杯被打翻的“茶”曾经浸染的地方。“毕竟,有些东西,

看着无害,入了喉,才是要命的。”他补充道,声音轻得像叹息,却字字诛心。

我捏着墨锭的指尖用力到泛白。他果然在说那杯茶!他认定我前世在茶里下了毒,

害了他的苏婉婉?还是……他指的是别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撞碎肋骨跳出来。

但我不能退。一步退,便是万丈深渊。我微微蹙起眉,

脸上适时地流露出恰到好处的困惑与一丝被误解的委屈:“王爷今日说的话,

妾身愈发听不明白了。可是妾身今日举止失当,惹王爷厌弃,故而言语敲打?”我低下头,

看着手中的墨锭,声音渐低,带着哽咽:“若王爷觉得妾身碍眼,妾身……妾身自请离去,

去佛堂诵经祈福,绝不敢再惹王爷与苏姑娘心烦……”以退为进。前世的我,

绝不会说出这样的话,只会笨拙地解释,徒劳地表忠心,然后被他眼里的厌弃伤得体无完肤。

现在,我把自己放得足够低。萧玦盯着我,许久没有说话。书房里只剩下烛火哔剥的轻响。

那沉默比直接的斥责更令人难熬,像一把钝刀子,慢慢地磨着人的神经。他似乎在评估,

在判断。判断我这份“愚钝”和“怯懦”是真是假。良久,他忽然向后一靠,

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低笑。“佛堂?”他指尖轻轻敲击着扶手,“那地方清苦,

怎比得上王府富贵?王妃既然嫁入王府,还是安心待着为好。”他话锋一转,

不再纠缠于“毒”与“墨”,语气恢复了之前的淡漠:“墨磨好了?”我怔了一下,

立刻应道:“……是。”“过来,铺纸。”我依言上前,将一旁叠放的上好宣纸铺开,

用白玉镇纸压好。他重新提起笔,蘸饱了墨,开始批阅公文。

仿佛方才那惊心动魄的交锋从未发生过。但我后背的衣衫,却已被冷汗浸透,紧贴着皮肤,

一片冰凉的黏腻。我垂手立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不敢再有多余的动作和言语。

他却仿佛真的将我当成了一个普通的笔墨丫鬟,时而书写,时而查阅旁边卷宗,

完全沉浸于公务之中。时间在沉默中流淌。直到更漏显示子时已过。他终于搁下笔,

揉了揉眉心,脸上露出一丝倦色。“王爷,可要歇息了?”我低声询问。他抬眸看我一眼,

那眼神复杂难辨,最终只是淡淡道:“嗯。”我上前,准备收拾书案。

却听他忽然又道:“今日起,你便宿在澄心斋的偏殿。”我的动作猛地顿住,愕然看向他。

宿在偏殿?澄心斋的偏殿,历来是王爷心腹幕僚或值夜亲信临时休憩之所,从未有女眷入住,

更何况是我这个刚被他百般试探、疑似“投毒”的王妃?他又想做什么?“王爷,

这于礼不合……”我试图拒绝。“王府的规矩,就是礼。”他打断我,语气不容置疑,

“方便伺候笔墨。”最后四个字,他说得轻描淡写,却让我心头猛地一沉。方便伺候笔墨?

还是方便他随时监视、试探?我攥紧了袖口,指甲深深掐入掌心。“是。”我低下头,

掩去眼底翻涌的情绪。……澄心斋的偏殿不大,陈设也简单,但一应用物俱全,

且异常干净整洁,透着一种冷硬的秩序感,如同它主人的风格。春桃被允许进来伺候我梳洗,

她吓得小脸煞白,手脚都在发抖,显然听说了书房里发生的事,

又对我被安置在偏殿感到极度不安。“**,王爷他……他到底想做什么?

”她一边替我拆散发髻,一边带着哭音小声问。我看着铜镜中自己苍白疲惫的脸,

以及下颌那依旧明显的红痕,摇了摇头:“不知道。兵来将挡吧。”这一夜,我几乎无眠。

躺在陌生的床榻上,鼻尖萦绕着属于澄心斋特有的冷冽松墨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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