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了,以猫的眼睛,看她爱别人

他死了,以猫的眼睛,看她爱别人

主角:林晚陈凯陈念
作者:来修水龙头

他死了,以猫的眼睛,看她爱别人精选章节

更新时间:2025-09-10

我死的时候,键盘上还沾着半块没吃完的饼干。显示器蓝光映着股票走势图,

绿色的曲线像条毒蛇,缠得我太阳穴突突直跳。手机在桌角震动,

是林晚的消息:「今晚同学聚会,你真的不来吗?」指尖悬在屏幕上方,我打了个哈欠。

连续熬了三个通宵盯盘,视网膜像蒙着层白雾,连「回不去」三个字都敲得歪歪扭扭。

窗外的天已经泛白,我揉着发僵的肩膀站起来,想冲杯咖啡,

心脏却突然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剧痛炸开的瞬间,我最后看到的是桌角那张合影。

林晚穿着学士服,笑起来眼睛弯成月牙,挽着我的胳膊在樱花树下晃。那时我们都以为,

毕业就是永远的开始。再次睁开眼时,世界变成了毛茸茸的橘色。

鼻尖萦绕着消毒水和灰尘混合的味道,我动了动爪子,

才发现自己蜷缩在小区垃圾桶旁边的纸箱里。三只和我一样毛茸茸的小家伙挤在身边,

其中一只正踩着我的尾巴打呼。「喵?」我试图喊出「这是哪儿」,

喉咙里却只发出细弱的奶音。阳光透过纸箱缝隙照进来,在我爪子上投下光斑。

我盯着那团粉**嫩、带着尖爪的东西发呆,终于接受了一个离谱的事实:我,

三十五岁的周明,猝死之后,变成了一只刚出生没多久的橘猫。纸箱被人踢了一脚,

我吓得缩成一团。穿环卫服的阿姨掀开盖子,皱着眉嘟囔:「又是谁家扔的猫崽。」

她的手伸进来时,我闻到了她袖口沾着的豆浆味,突然想起林晚总爱在早上煮豆浆,

说我胃不好要少喝咖啡。就在我被扔进垃圾袋的前一秒,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响起:「阿姨,

等一下!」我僵住了。那双白色帆布鞋停在纸箱前,裤脚沾着点泥渍。接着,

一张我刻在骨子里的脸探了进来——林晚的头发留长了,扎成松松的马尾,

额前碎发被风吹得乱动。她比三年前清瘦了些,眼下有淡淡的青黑,但笑起来时,

右边嘴角的梨涡还是和从前一样。「好小啊,」她小心翼翼地把我抱起来,

指尖触到我肚皮时,我忍不住抖了抖,「跟你有缘,以后就叫你小橘吧。」

我被她揣在卫衣口袋里带走了。隔着布料,我能听到她的心跳声,

和从前我们一起窝在沙发上看电影时,靠在她胸口听到的节奏一模一样。

林晚的家在老小区的六楼,没有电梯。她爬得气喘吁吁,中途在三楼平台停下来揉膝盖,

我从口袋里探出头,看到她后腰贴着块止痛贴——她上学时就有腰肌劳损,

我总笑她坐没坐相,却从没帮她揉过一次。「到家啦。」她推开防盗门,

玄关处摆着两双拖鞋,一双是她的粉色小熊款,另一双是灰色的,码数和我从前穿的一样。

我的心猛地一揪,那是我买的,分手时太匆忙,忘了带走。屋子还是老样子。

阳台上的绿萝爬满了栏杆,书架第三层摆着我们一起拼的星空灯,

连沙发上那个掉了只眼睛的兔子抱枕都还在——那是我送她的第一个生日礼物,

被我烟头烫了个洞,她却一直没舍得扔。林晚把我放在铺着旧T恤的纸箱里,

转身去冲奶粉。我认出那件灰色T恤,是我大学时的篮球队服,背后印着我的号码。

她蹲下来喂我时,头发垂在我脸上,带着淡淡的栀子花香,和她惯用的洗发水味道一样。

「慢点喝,没人抢。」她用棉签蘸着奶,一点点抹到我嘴边,指尖的温度暖得我想哭。

夜里我被冻醒,听见客厅有动静。林晚坐在沙发上,笔记本屏幕亮着,她正在改设计图,

时不时按按后腰。桌上放着半碗没吃完的面条,鸡蛋煎得焦黑——她还是不会做饭,

以前都是我做给她吃。我跳下纸箱,一瘸一拐地蹭到她脚边。她低头看见我,愣了一下,

把我抱进怀里:「小橘也醒了?是不是冷了?」她的手轻轻顺着我的毛,

动作温柔得像在抚摸易碎的珍宝。电脑屏保突然跳出来,是我们分手前拍的照片。在海边,

我把她扛在肩上,她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林晚飞快地按掉屏幕,

拿起桌边的药瓶倒出两颗白色药片,就着冷水咽下去。我认出那是安眠药。

日子在猫粮和呼噜声里溜走。我渐渐长大,从能捧在手心的小奶猫,变成了只圆滚滚的胖橘。

林晚总说我吃太多,却还是每天在猫粮碗里堆得像座小山,

偶尔还会给我开罐金枪鱼罐头——那是我以前最爱吃的,她总嫌贵不让我多买。

她换了份工作,在广告公司做策划,经常加班到深夜。每次她拖着疲惫的身体打开门,

我都会叼着她的拖鞋蹭到门口。她会弯腰抱起我,把脸埋进我毛茸茸的脖子里,

闷声说:「小橘,今天好累啊。」有次她应酬回来,醉得站不稳。钥匙插了半天没**锁孔,

我蹲在门内急得喵喵叫。她终于跌进来时,把我抱得很紧,

酒气混着眼泪打湿我的毛:「周明,我好像……还是忘不了你。」我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

她把脸贴在我头上,声音含糊:「他们都说是你对不起我,说你眼里只有钱……可我知道,

你只是太想给我好生活了。」她手指划过我背上的毛,「但你知不知道,

我想要的从来不是大房子啊。」我蹭着她的脸颊,喉咙里发出呜咽。对不起,林晚。

我现在才明白。那年我们分手,是因为我把准备付首付的钱投进了股市。

她哭着问我为什么不跟她商量,我说等赚了钱就买带阳台的房子,让她在家种满花。

她说:「周明,你看看你现在,眼里除了钱还有什么?」我当时觉得她不懂我,

吼了句「我这么拼还不是为了你」,摔门而去。后来股市暴跌,我想道歉,

却发现她换了手机号,搬了家。我像个疯子一样找了她三个月,最后在同学聚会上看到她,

身边站着个温文尔雅的男人。我以为她过得很好。可现在我知道,她还是会在加班到凌晨时,

对着空荡荡的屋子发呆;会在路过我们常去的那家面馆时,站着看很久;会在整理衣柜时,

对着我的旧衬衫掉眼泪。周末她偶尔会带男人回家。第一次是那个在聚会上见过的男人,

叫陈凯,做医生的,说话温声细语。他坐在沙发上时,

小心翼翼地避开了那个掉了眼睛的兔子抱枕,林晚笑着说:「没事,那是我捡的,

扔了好几次都没舍得。」陈凯给她带了束向日葵,说她最近总加班,看些亮色能心情好点。

他给她剥橘子时,把橘子络都剔得干干净净,我突然想起林晚不爱吃橘子络,

这个细节我以前总忘。他们聊工作,聊电影,聊小时候的趣事,气氛融洽得像幅画。

我蹲在猫爬架上,看着陈凯帮林晚拧紧松动的衣柜门,

看着他把她掉在地上的头发捡起来扔进垃圾桶,突然觉得,这样也挺好的。陈凯走的时候,

林晚送他到楼下。我扒着窗户往下看,陈凯说:「下次别老吃外卖,我给你带点饺子放冰箱?

」林晚笑着点头,眼里有我很久没见过的轻松。她回来时,看到我蹲在窗台上,

戳了戳我的脸:「小橘,你是不是不喜欢陈医生?」我扭过头,假装看窗外的麻雀,

尾巴却诚实地耷拉下来。其实我不是不喜欢他,我是羡慕他。他能光明正大地站在她身边,

能为她剥橘子,能在她拧不动瓶盖时伸出手,而我只能做只猫,在她难过时蹭蹭她的手心。

深秋的一个雨夜,林晚突发急性阑尾炎。她疼得蜷缩在沙发上,脸色惨白,

想拿手机却动不了。我急得在她身边转圈,跳上茶几把手机扒到地上,用爪子按亮屏幕,

可我不知道她的密码。「小橘……」她抓着我的爪子,声音发抖,

「帮我……叫救护车……」我冲到门口,用身体撞门,又跳起来扒门把手,可门纹丝不动。

雨声太大,我的叫声被淹没在雷鸣里。林晚的呼吸越来越弱,我跑到她身边,

用舌头舔她的脸,眼泪混着雨水从眼角滑落——原来猫也会哭。不知过了多久,

门突然被敲响。陈凯浑身湿透地站在门口,手里拿着药箱:「我打电话你没接,

不放心过来看看。」他看到沙发上的林晚,脸色一变,抱起她就往楼下跑。

我跟在他们身后冲下楼,看着救护车闪着蓝光消失在雨幕里,突然觉得很冷。

林晚住院的那几天,陈凯每天都来。他给她带小米粥,帮她擦手,读新闻给她听。

林晚笑着说:「你不用天天来的,我一个人可以。」陈凯剥着苹果说:「反正我下班也没事。

」我蹲在病房窗台上,看着陈凯把林晚掉在枕头上的头发一根根捡起来,

突然想起有次林晚发烧,我嫌医院消毒水味难闻,让她自己打车去看医生,

自己在家打了通宵游戏。出院那天,陈凯牵着林晚的手走出医院。阳光照在他们身上,

林晚笑起来,梨涡里像盛着星光。我跟在他们脚边,看着陈凯帮她提包,帮她挡开自行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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