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我是阿列克谢·西多罗夫。三天前还在伊尔库茨克的麦田挥锄,新翻的黑土气息渗进指甲缝;此刻却对着地堡里的裂镜,指尖反复摩挲喉结处的皮肤——那里本应有道两厘米的斜疤,此刻却平滑得像新翻的黑土,只在吞咽时扯出不自然的褶皱。后颈抵着铁皮墙壁,渗人的寒意顺着脊椎爬进骨髓,记忆里1918年察里津的烫伤理应在这里灼出暗红的茧,可镜中皮肤泛着病态的瓷白,像绷着张刚揭下的蜡模……
初雪压檐铁靴急,寒车碾梦向京畿。
地灯如狱照苍颜,镜里相逢鬓已稀。
1941年11月7日,德军即将进入莫斯科城郊。
莫斯科时间凌晨三点四十六分,克里姆林宫地下三层的医务室里。斯大林的右手突然抽搐,烟斗从指缝滑落,在瓷砖地面撞出暗哑的响,火星溅在雪白的床单上,像德军轰炸机投下的第一枚**。
“同志,该用止痛药了。”护士叶莲娜捧着搪瓷盘的手在发抖,……
地堡灯昏血未干,孤魂强作万人看。
喉间苦药掺星夜,明日红场胆气寒。
莫斯科的寒气从通风口的铁栏间渗进来,像无数细小的冰针,顺着后颈的假伤疤钻进脊椎。我跪在铁床边,指尖悬在老人的眼睑上,犹豫着是否要替他合上眼睛。三天前还是鲜活生命的人,此刻皮肤青白如纸,颧骨投下的阴影里,那道用松节油烧出的月牙形伤疤格外醒目——和我后颈正在结痂的印记,像两片对称的枯叶,一片属于真实的历史……
地堡霜凝墨未干,军图指裂剑光寒。
贝利亚眼如鹰隼,且向红场整冠看。
1941年11月7日凌晨五点,克里姆林宫地下指挥所的防爆门在身后闭合时,靴跟磕在花岗岩地面的声响惊飞了墙角的尘埃。拱形天花板上的铜灯将影子拉得老长,我望着自己投在砖墙上的轮廓——肩章的红星、后颈的伤疤、手中的胡桃木烟斗,构成与墙上画像完全重叠的剪影,却在帽檐阴影里藏着不属于斯大林的、农民特有的惶惑。……
霜风裂甲映旗红,铁流穿云炮火红。
借得威名凝众志,替身亦作万夫雄。
1941年11月7日下午两点,红场的石板路结着薄冰,每一步都像踩在碎玻璃上。我站在列宁墓的观礼台上,元帅服下的衬衫早已被冷汗浸透,后颈的假伤疤在寒风中绷得发紧,仿佛随时会裂开,露出底下属于阿列克谢的真实皮肤。远处传来德军轰炸机的轰鸣,像群饥饿的秃鹫在云层中盘旋,却盖不住广场上十万红军战士的呼吸声——那……
红场余温未及消,地堡霜寒决策焦。
一令成灰千万屋,农夫骨血铸钢刀。
1941年11月7日深夜,红场阅兵的靴声还在耳际回荡,克里姆林宫地下指挥所的防爆门已在身后闭合。我摸着胸前的勋章,金属表面残留的硝烟味混着冷汗,后颈的假伤疤在暖气中发痒,提醒着白天的演讲并非梦境——十万红军战士的“乌拉”声,此刻正化作会议桌上摊开的作战地图,每一道红蓝线条都在啃噬着阿列克谢·西多罗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