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尽头

替身尽头

主角:傅承聿林薇
作者:桉叶松

替身尽头精选章节

更新时间:2025-1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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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替身之痛傅承聿的指尖总是带着夜色的微凉。当他的手指落在我的脸颊上时,

我习惯性地闭上眼睛。三年来,这套流程已经熟悉得如同我身体的一部分。

他的指腹先是极轻地描摹我的眉骨,然后顺着鼻梁滑下,最终停留在我的嘴唇,

带着一种近乎迷恋的流连。“别动。”他低声说,声音里带着工作一天的疲惫沙哑。

我静静地躺着,像一具没有灵魂的玩偶。卧房里只亮着一盏昏黄的床头灯,

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晦暗不明的阴影。我能感觉到他目光的重量,

沉甸甸地压在我脸上,却又仿佛透过我,在看另一个遥远的人。就在他的气息逐渐靠近,

即将吻上来的前一刻,那只熟悉的大手又一次精准地覆了上来,遮住了我的双眼。

视野陷入一片温热的黑暗。“别这样看我,”他的喘息带着灼人的温度,喷洒在我的耳畔,

“你的眼神……太不像她了。”我的心像是被细针密密地扎了一下,细微的疼,却早已麻木。

三年了,从新婚之夜开始,每一次亲密,他都要蒙住我的眼睛。

他贪恋我这张与白月光肖似的脸,却又无法忍受我眼中属于沈知意的、活生生的灵魂。

我知道她叫林薇,是他大学时代的恋人,如今定居国外的芭蕾舞演员。我们的眼睛最为相似,

都是微微上挑的凤眼。但傅承聿说,她的眼神永远清澈倔强,而我的,只有顺从和死寂。

“知道了。”我轻声应答,像往常一样。结束后,他很快便沉沉睡去。

我轻轻挪开他沉重的手臂,起身走向浴室。镜子里映出一张苍白的面孔,水滴从发梢滑落,

沿着脸颊的曲线向下流淌。我盯着镜中的自己,忽然感到一阵恶心。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近半个月来,这种莫名其妙的恶心感时常袭来,伴随着隐约的腹痛和日益明显的消瘦。

我抚摸着微微发烫的额头,决定明天去医院做个检查。2绝症降临回到床上时,

傅承聿翻了个身,手臂无意识地搭了过来。黑暗中,我睁着眼,听着身边均匀的呼吸声,

毫无睡意。第二天清晨,我醒来时傅承聿已经穿戴整齐。他站在衣帽间里系着领带,

深灰色西装衬得他身形挺拔。“今天有个早会,”他从镜子里看见我,“晚上不回来吃饭。

”我点点头,起身帮他整理领带。这个动作我做了三年,已经熟练得如同呼吸。他微微低头,

目光落在我的脸上,却又很快移开。“脸色不好,”他淡淡地说,“让周姨炖点汤。

”这就是傅承聿,偶尔也会有关心,但永远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我知道,这不是对我,

而是对这张脸的怜惜。等他出门后,我独自去了医院。消毒水的气味充斥着鼻腔,

我坐在诊室外面的长椅上,看着来来往往的病人和家属,忽然感到一种莫名的恐慌。

“沈知意女士。”护士叫了我的名字。一系列检查后,我坐在医生的办公室里,

听着他用平静无波的语气宣布着我的死刑。“胃恶性肿瘤,晚期,”医生推了推眼镜,

“已经有多处转移。沈女士,你最近是否有胃痛、消瘦、乏力的症状?”我怔怔地点头,

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建议你尽快住院治疗,虽然……可能意义不大。

”医生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怜悯,“按照你目前的情况,生存期预计在三个月左右。”三个月。

我不知自己是如何走出医院的,手中的诊断书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得我手心发疼。

阳光明晃晃地照在脸上,我却感觉不到一丝温暖。回到家,周姨已经准备好了午餐。

看着满桌的菜肴,我突然冲进卫生间,对着马桶剧烈地呕吐起来。“太太,您没事吧?

”周姨担心地敲着门。“没事,”我强撑着回答,“可能吃坏了东西。”我洗了把脸,

看着镜中苍白憔悴的自己。这张脸,曾经是我嫁给傅承聿的唯一资本,

如今却也要随着生命的消逝而枯萎了。3真相揭晓那天晚上傅承聿回来得很晚,

身上带着酒气。他很少喝醉,但这次显然超出了他平时的酒量。“你怎么还没睡?

”他看见我坐在客厅沙发上,有些意外。“在等你。”我说,起身帮他脱下外套。

他的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片刻,眉头微皱:“你怎么越来越瘦了?”我没有回答,

只是挂好他的外套,转身想去给他倒杯蜂蜜水,却被他拉住了手腕。“林薇要回来了。

”他说,声音里带着我从未听过的情绪。我僵在原地,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

“是吗?”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那很好。”他松开我的手,

揉了揉眉心:“她去纽约舞团三年,终于要回来了。”所以,我这三年的替身生涯,

也即将走到尽头。命运真是讽刺,在我生命所剩无几的时候,正主终于要回来了。

我端来蜂蜜水,看着他慢慢喝下。灯光下,他的睫毛在脸颊上投下长长的阴影。

有那么一瞬间,我几乎想告诉他我的病情,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何必呢?他不在乎。

第二天,我去傅承聿的书房给他送落在家里的文件。他的书桌总是收拾得一尘不染,

严谨得如同他本人。放下文件时,我无意中碰倒了笔筒,几支笔滚落,

有一支直接钻进了书桌最底层的抽屉缝隙里。我蹲下身,试图把它勾出来,

指尖却触碰到了一个硬硬的牛皮纸袋角。鬼使神差地,我轻轻拉开了那个通常上了锁,

此刻却因为一个小小意外而露出一条缝隙的抽屉。里面东西很少,只有几份重要的产权文件。

而在最底下,是一个对折着的、有些皱巴巴的纸。我认得那种纸的质感——医院的通知单。

心脏莫名地漏跳了一拍。我迟疑着,还是将它抽了出来,展开。白纸黑字,像淬了毒的冰针,

瞬间刺穿了我的瞳孔。诊断结论:胃恶性肿瘤(晚期)。建议:限期住院治疗。

生存期预估:约3个月。患者姓名:傅承聿。日期,是一个月前。

我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纸张边缘被我捏得发皱。一个月前……正是他开始频繁胃痛,

却总是轻描淡写说是老毛病的时候。原来,他不是不在意身体,

他是在默数着自己所剩无几的生命。所以他知道。他知道自己快要死了,却什么也没说。

4诀别之吻我怔怔地站在原地,书房里安静得只能听到自己急促的心跳声。

窗外的阳光明晃晃地照进来,我却觉得浑身发冷。三年婚姻,我扮演着别人的影子,恨过他,

怨过他,却从没想过,会是以这样的方式,窥见他生命终章的序幕。那天晚上,我亲自下厨,

做了几道他喜欢吃的菜。虽然他吃得很少,眉头也因为隐痛而微微蹙着。

“今天的菜不合胃口吗?”我轻声问。他摇摇头,勉强多吃了几口:“最近胃不太舒服。

”我看着他故作轻松的样子,心里涌起一阵酸楚。我们都在这场婚姻中扮演着自己的角色,

而现在,连生命都在同步走向终点。饭后,他靠在沙发上看财经新闻,

我端着一杯温水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电视屏幕的光影在他脸上明明灭灭。

我深吸了一口气,转过头,第一次,主动地,吻上了他的唇。他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

似乎有些错愕。我的吻很轻,带着诀别的意味,一触即分。“傅承聿,我们离婚吧。

”他猛地转过头,眼底的错愕迅速被一层寒冰覆盖,

嘴角勾起一抹惯有的、带着嘲讽的冷笑:“怎么?终于找到比傅氏更阔的金主了?”看,

在他心里,我始终是那个贪图傅家钱财、凭借一张脸上位的女人。

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住,疼得我几乎喘不过气。我站起身,想从口袋里拿东西,

动作间,一张折叠的纸从我的家居服口袋滑落,轻飘飘地掉在地毯上。

他的视线下意识地跟随,当看清那同样格式的医院单据,

以及抬头清晰的“沈知意”三个字时,他脸上的冷笑瞬间凝固,瞳孔骤然收缩。我弯下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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