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沈聿猛地用手捂住脸,肩膀剧烈地颤抖起来。冰冷的、滚烫的液体从他指缝间汹涌而出。七年。他到底都做了些什么?他在这座用冷漠和忽视筑起的牢笼里,亲手将她一点点耗尽。窗外,夜色浓稠如墨。死一样的寂静里,只有他压抑不住的、破碎的哽咽声,在空旷华丽的卧室里低低回荡,绝望得像是濒死的野兽。下一秒,他像是突然被惊醒...
那天下午,沈聿突然回家取一份遗忘的文件。经过主卧时,脚步顿住了。
主卧的门开着,顾卿不在。床头柜最下面的抽屉,不知怎么滑开了一道缝,露出里面一个陈旧的木质小盒子。
他鬼使神差地走进去。他从不关心她的东西,但这个盒子,与他记忆中某个模糊的片段重合——很多年前,她似乎总是偷偷对着这个盒子发呆。
他拉开抽屉,拿出盒子。没有锁。他打开。
里面没有什么珍……
七年。
主卧的床很大,沈聿偶尔回来,也睡在客房。巨大的别墅里,大多数时间只有顾卿和保姆。安静得像一座设计精美的坟墓。
他们很少交谈。他回家吃饭,她会让保姆多做几个菜,自己安静地坐在对面。他出差,她会发一句“一路平安”,石沉大海。他生日,她准备的礼物,标签甚至不曾被撕下。
日子像一潭死水。她曾经投下过石子,试图激起一点涟漪,最终发现,那只是她的死水,与他无关……
水晶吊灯的光砸在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上,碎成冰冷的光斑。
宾客的低语像是潮水,在宽阔得过分的宴会厅里起伏。
顾卿挽着沈聿的手臂,指尖冰凉,隔着昂贵的西装面料,也感觉不到一丝温度。
他不需要低头看她,她的视线所及,只有他线条冷硬的下颌和毫无波动的唇角。牧师的声音庄重而遥远,每一个字都像是敲在空荡的心里,发出回响。
“沈聿先生,你是否愿意娶顾卿女士……
原来不是像苏晚。
是苏晚像她。
像这个照片上的女孩…像…顾卿?!
脚步声从门口传来。
顾卿抱着一叠刚收下来的衣服走进来,脸色苍白得透明,看到站在床头、拿着那张照片的沈聿时,她猛地停住脚步,怀里的衣服散落了一地。
沈聿举着那张照片,手指用力得几乎要捏碎它,眼睛赤红地盯着她,声音是从未有过的嘶哑和破碎:“她…是你…?”
顾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