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晚上,突然听到这些话,我凉透的心,又像被割了一刀。
我将一只手背在身后,手指几乎镶进我的肉里。
“福宝一直是我在照顾,你是要送给哪个朋友啊?我认识吗?”我用一种很平静的心态去问他。
谢津宏明显不耐烦了,他眸子冷了下去:“问这么多干什么?福宝只是一只狗,爱狗人士都会把它照顾的很好,如果你想要再养一只,明天可以去买。”
“老公,你发这么大火干什么啊?我又没说不让送。”我深吸了一口气,保持镇定:“要不,你让我加对方的联系方式,照顾福宝这四年是我一手在做,万一遇到什么事…”
“没这个必要。”谢津宏冷脸答道。
看着他渐渐烦躁,我没有以往的不安,相反,还有一丝报复的快意。
他在保护夏瑶。
只是他方式有误,保护她,却把她变成了不要脸的第三者。
“好!”我不再说什么,转身要离开。
谢津宏却突然喊住我:“过来。”
我转身看着他,谢津宏竟然直接就把他的浴巾解开,随手扔在床边,就那么坦然怼着我:“你上次不是说,喜欢喝酒的我吗?”
我像看神经病一样看着他,他又准备把我当替代品使用了吗?
“把灯关上。”谢津宏又来了一句。
我真的被他气笑了。
“我今天不方便。”我说道。
“怎么了?”谢津宏在没有得到满足之前,他态度会好一些。
此刻,他朝我走过来,但他这样,真的太辣眼睛了,我立即转身背对着他。
谢津宏却趁机,在背后将我抱住,又哑又欲的在我耳边吹送热气:“没心情?嗯?”
“不是,我前几天去检查,里面长了个东西。”从现在开始,我不会再给他任何机会。
谢津宏是个有洁癖的人,他听到这,立即松开了手:“怎么会长东西?”
我低着头,小声说道:“不清楚,我过段时间,还会再去看医生。”
谢津宏瞬间对我没有了兴趣,催促道:“那你赶紧去睡吧。”
我转身走出房门,将门轻轻的掩上。
回到卧室,我心里有些茫然。
人的信仰一旦崩溃,就会觉的前途黯淡无光。
之前我没想过要跟谢津宏离婚,就他外面有人,我也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拿着钱好好过日子。
现在,这样的日子,没有快乐,只有屈辱和焦虑。
我下楼喝水。
路过谢津宏卧室,没有关上的房门。
里面传来了男人低沉的吟哼声,声音又沙又哑的喊着:“瑶瑶,给我…”
我站在门旁,朝里面看了一眼,浴室开了灯,光影下,一道高挺的身影,正做着令人羞耻的举动,那一声顶尖上的低喃,又是夏瑶的名字。
一阵恶心翻涌过来,我强忍着要吐的冲动,跑下了楼。
我端着杯子,靠在餐桌旁喝水。
突然,脚边不知何时,福宝过来蹭我的裤角,然后盘旋了两圈,将它的小嘴巴搭在我的脚上睡觉。
不知为何,这一刻,情绪瞬间崩溃,我用力捂住了唇,不让我的哭声溢出来。
为什么会这样?
我犯了什么罪,上天要这样惩罚我?
我轻轻的把福宝用脚推开,然后逃回了二楼的卧室,福宝也跟着我上楼来了。
它在我门口发出嘤嘤声,用小爪子扒我的门,想进来。
我拿着枕头,将自己耳朵捂住,不想听到它的声音。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男人低沉的喊声:“福宝,跟爸爸睡吧。”
小狗的叫声和扒门声消失了,我抱着枕头,眼泪像断了线似的往下滚。
第二天早上,我眼眶红肿的下楼找冰袋,就看到阿姨正在收拾着福宝的小窝,它的一切用品都拿纸箱精心的收整好了。
谢津宏抱着它,坐在早餐桌前,一人一狗,享用着早餐。
“太太…你眼睛怎么了?”刘妈看到我,连忙关心道。
我立即伸手遮住了眼睛,小声道:“没睡好,有点肿。”
阿姨立即说道:“是要拿冰袋去敷吗?”
“嗯!”我点头。
谢津宏不疾不徐的问了一句:“是不是听说要把福宝送走,你舍不得了?”
我转头望着他,他竟然以为,我会为了一条狗哭泣?
谢津宏骂道:“真是没点出息,还真把福宝当你儿子了?”
我懒得搭理他。
谢津宏见我没说话,他抱着狗走到我的面前,他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轻抚着狗毛,我发现,他之前戴在无名指上的婚戒不见了。
“晚上准备一下,跟我去老宅那边吃饭,小叔回来了。”谢津宏说罢,便用一种很温柔的方式对福宝说:“小家伙,去了新家,要乖乖听话,懂吗?”
我看着他把狗牌给剪了下来,然后就抱着坐进他的宾利轿车。
司机和助手过来搬福宝的东西,一样一样往车上送。
我看着那些我亲手购买挑选的小衣服,小鞋子,小狗盆,还有它喜欢的小玩具,全部被打包装走了。
那个我用心整理出来的小角落,此刻空空的。
刘妈见我呆滞的看着那一角,她似乎也心疼我:“太太,福宝以后是不是不回来了,先生把东西全给收拾走了。”
我用力的深吸了一口气:“没事,其实我也养腻了。”
刘妈用一种怀疑的表情看着我,我拿着冰袋,回到楼上。
下午四点多,我给谢津宏打了个电话:“我身体有点不舒服,晚上就不过老宅那边了。”
谢津宏的语气很是不满:“是腿断了还是残了?走不了路我就找个人回来抬你过去。”
我听到这话,脑子嗡了一下。
“好!我过去。”我不想吵,既然做好了离婚战斗,的确该打起精神来,也许,不管什么场合,都能发现新的证据。
“穿的端庄一点。”谢津宏叮嘱完就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