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如烟愣住，想起来两年前，赵惟清和她自驾游，路上出了车祸。

她医院醒来时，只觉得肚子很疼。

她问赵惟清自己怎么了，可赵惟清只说：“撞到了，没事。”

原来……那个时候，她有过孩子吗？

谭如烟浑身发着抖，她死死捂住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眼前一片模糊，阳台上，赵惟清和楚桉的对话却还在继续。

楚桉哭着道：“是啊，两年前你让她怀孕了，现在你又让她怀孕了，你对她还真是情根深种。”

赵惟清急切的解释：“这只是意外。”

“可我不接受这种意外！”

楚桉哽咽出声：“赵惟清，我跟你说过，我不愿意和别人分享，这两个孩子你只能留一个。”

“三天之后，如果谭如烟的孩子还活着，我立即就去流了这个孩子，以后我们再也没有关系！”

她的声音嘶哑，仿佛真的被伤透了心。

两人僵持了半晌，赵惟清终于妥协般的软了声音。

“别哭了。”他叹了一口气，半哄半承诺：“我会带她去的。”

谭如烟回到房间，她在床边坐了许久，听见赵惟清推开门。

他在门口站了片刻，然后喊她的名字：“谭如烟，明天……”

“赵惟清。”

谭如烟忽然打断他：“我们去自驾游吧。”

赵惟清一愣。

“两年前那场自驾游，本来计划了好久的，结果没想到撞到了一辆车没去成，好可惜。”

谭如烟抬头看着赵惟清，眼前被眼泪笼罩得一片模糊。

“你说，那么宽敞的路上，怎么就会有辆车撞过来呢？”

回忆起来，对面撞上他们的那辆车，驾驶位上不就是个遮住脸的女人吗？

谭如烟问：“后来撞我的那个人，追责了吗？”

赵惟清垂下眼睛：“没找到。”

“是没找到，还是不用找？”

谭如烟走到赵惟清身边，她死死咬着唇忍耐。

她想大声叱骂，可一开口，竟是已经哽咽地说不下去了。

“赵惟清，那是你的孩子啊……你就一点也不在乎吗？”

赵惟清抿紧了唇：“可我不想要。”

谭如烟笑了：“那这个孩子呢？你什么时候带我去打了？”

赵惟清沉默片刻，下定决心：“明……”

“啪——”的一声脆响！

谭如烟毫无预兆的一巴掌扇在了赵惟清的脸上，很重，几乎用了全部的力气。

赵惟清头歪向一边，他僵了片刻，又继续说道：“明天。”

“啪——”

谭如烟又一个耳光狠狠甩在了他的脸上！

赵惟清的嘴角有血迹渗出来，还是说完了：“中午十二点。”

“啪——”

谭如烟用足了力气，再次往赵惟清脸上扇去。

这次赵惟清抓住了她的手，他擦了擦嘴角的血，平静补充：“明天我会开车来接你。”

谭如烟看着赵惟清，浑身颤抖着。

她想，或许她该打自己才对。

谭如烟，当初你真是瞎了眼，才会爱上赵惟清。

她后退一步，打开行李箱，将衣柜里的衣服一股脑全塞了进去。

“我不会去的，赵惟清，我不会让你和你的小三如愿的！”

赵惟清上前按住她的箱子：“我会给你补偿，一千万够不够？”

一千万买她孩子的命吗？

“滚！滚出去！”

谭如烟头痛欲裂，她嘶吼着：“别让我再见到你！”

赵惟清紧紧握着她的手腕：“谭如烟，你冷静一点！”

谭如烟只觉得自己要窒息了，她的手掌在痛，心也在痛，浑身都痛得仿佛要裂开。

她感觉自己要被逼疯了。

她伸手想要推开赵惟清，胸口强行压制的血腥味却再也压不住。

她忽然呛咳一声，在赵惟清惊愕的目光中。

滚烫的血从谭如烟唇边涌出，滚落在他手背上，红得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