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淼那个舔狗根本离不开我！】这是张涛在群里的原话。留学前夕，

张涛竟然在班级群里公开嘲讽我。说我如果看到他改地方，肯定会跟着改。

就为能和他在一起。可这次他错了。我删光所有合照，撕碎了手工相册。

反手提交了巴黎高商的申请。这是我熬了无数个夜才换来的梦。从来不是为了他。后来，

他在曼彻斯特挂科退学。而我站在埃菲尔铁塔下，挽着投行精英的手，年薪百万。渣男而已。

哪里配得上我的未来？1.我小心翼翼地将那本手工相册放进防震泡沫中，

再用防水材料包裹好。相册封面上是我和张涛的剪影。

下面烫金法文写着「Notreavenir（我们的未来）」。

手指抚过那些凸起的字母，我忍不住嘴角上扬。室友周玥探头过来，嘴里叼着根pocky，

「又给张涛准备惊喜呢？要我说，你这恋爱脑没救了。」「才不是恋爱脑。」我笑着反驳，

却掩饰不住声音里的甜蜜。「只是觉得马上要一起去法国了，想带点特别的纪念品。」

周玥翻了个白眼，一**坐到我床上。「于淼啊于淼，咱们系第一名，

怎么一到张涛这儿就智商清零？你看看你为他做了多少事？

帮他改论文、整理申请材料、连他宿舍都是你每周去收拾！」「他比较忙嘛。」

我低头继续整理行李，把给张涛准备的法国生活指南小册子也塞进箱子。

「而且他对我很好啊，上周还……」手机突然疯狂震动起来，班级群消息爆炸般弹出。

我随手点开。一条消息直刺眼底。【天！张哥你怎么把留学申请改到英国了？

你不是要和于淼一起去法国吗？】我手指僵在屏幕上方，看着那个熟悉的头像跳出来回复。

张涛：【改就改了，反正她有我账户密码。】张涛：【看到我改了，她肯定会跟着我改。

于淼那个舔狗根本离不开我！】群里安静了两秒。接着被【哈哈哈】刷屏。我视线模糊了。

手指不受控制地往上滑动，翻看之前的聊天记录。原来过去这一个月张涛在群里活跃异常。

但他给我回信息却只回寥寥几条敷衍的【嗯】【知道了】。周玥一把抢过我手机。「**！

张涛这王八蛋！他什么意思？当众羞辱你？」我机械地站起身。

膝盖撞到行李箱也感觉不到疼。地上散落着准备带往法国的物品。

张涛爱吃的火锅底料、我熬夜做的法语常用语手册、还有那本花了我整整三个月**的相册。

2.「淼淼……」周玥担忧地拉住我的手，却发现我的手冷得像冰。「我没事。」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出奇地平静。弯腰捡起那本相册，我径直走向垃圾桶，松手。「砰」

的一声闷响。就像我胸腔里某个东西碎裂的声音。我重新拿起手机，退出班级群，

删除联系人，拉黑号码……一气呵成。然后打开留学申请系统，

确认提交早已准备好的法国高商申请。这是我半年来每天只睡五小时换来的成果。

从来不是为了追随谁，而是我梦寐以求的学术殿堂。周玥目瞪口呆地看着我一系列操作。

「你，不打算在群里说点什么？」我摇摇头。突然觉得无比清醒。「他知道我账号密码是吧？

」随即我冷笑着修改了所有密码。「那就让他等着看我跟不跟着改吧。」窗外夕阳西沉。

最后一缕光照在那本躺在垃圾桶里的相册上，

烫金法文依然闪闪发光：Notreavenir。曾经是我们的未来。

现在只是我一个人的新征程。我抖着手点开留学申请系统，输入张涛的账号。

密码还是他生日。他懒得改，我也蠢到没想过要查。

屏幕上刺眼地显示着：UniversityofManchester，

Submitted。我死死盯着那个陌生的学校名。

不是我们一起研究了三个月的巴黎高商，而是曼彻斯特。往下滑动页面，

在推荐人那栏赫然写着「SuYifang」。苏怡芳。我们系的交际花，

张涛的「好哥们」。手机突然震动，周玥发来截图。班级群里苏怡芳发了张**，

背景明显是申请中心。配文【陪某人交材料，累死啦~】。张涛秒回：【今晚请你吃火锅】。

我胃里一阵翻腾。想起上周我说想去吃火锅，张涛怎么说的来着？【最近穷，月底吧】。

「这**！淼淼，我们把聊天记录发群里，让大家看看这对狗男女！」

周玥气得踹了一脚桌子。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冷静得可怕，「没必要，浪费口舌。」

我打开相册删除所有和张涛的合照。然后点开朋友圈，

把那条「拿到offer就和最爱的人去埃菲尔铁塔」设为私密。周玥瞪大眼睛。

「你就这么算了？」「不是算了，是他不配。」3.手机又震。是个陌生号码。我接起来，

听见张涛刻意压低的声音。「于淼，你退群干什么？大家……」我直接挂断，拉黑。

手机安静了五秒又响起来。这次是系主任。「于淼啊，听说你申请了法国高商？成绩这么好，

考虑过保研吗？」我握紧手机。半年前，张涛说「出国才有前途」，我就放弃了保研资格。

现在想想，他不过是怕我留在国内「缠着他」。又或是怕我影响他的好事。「谢谢老师，

我还是想出国。放心，我真的想去，对，只是为我自己。」刚挂电话微信又跳出一条消息。

是高中同学李明。他现在在做留学顾问，给我发来条长语音。「于淼，刚听说你申法国高商？

我这儿有个ESSEC的内推名额，你要不要……」我笑了。真有意思。

以前我的世界围着张涛转，现在他消失了，机会反而一个接一个来。

就在我和李明敲定名额事宜时，宿舍门突然被砸响。张涛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于淼，

你搞什么？开门！」周玥要冲过去。我拦住她，拿起手机拨通保安室。「你好，

7栋313有人骚扰。」「你疯了？」周玥目瞪口呆。门外张涛还在吼。

「不就是在群里开个玩笑吗？你至于……」保安的脚步声传来，张涛骂了句脏话跑了。

**在门板上，腿终于开始发软。原来心碎到极致不是哭。是笑。笑自己蠢。笑自己眼瞎。

笑自己把真心都喂了狗。手机亮起，李明发来ESSEC的申请要求。我抹了把脸，

打开电脑。「你这干嘛呢？」周玥问。我敲着键盘，「写文书，我的未来，关张涛屁事。」

电脑屏幕的光刺得眼睛发疼。我删掉文书最后一段。把原本写的【和男友共同赴法求学】，

改成了【为成为国际化商业人才而奋斗】。4.「凌晨三点了，你还不睡？」

周玥从上铺探头。我咬着皮筋把头发扎紧。「改完就睡。张涛的账号密码我都有，

他那些申请材料什么水平我清楚。ESSEC要是录他不录我，那是他们眼瞎。」

「这才是我认识的于淼。」周玥吹了个口哨。我冷笑。是啊，认识张涛之前的于淼，

是能为了一个课题熬三个通宵的狠角色。什么时候就变成替他写作业、洗袜子的舔狗了？

手机亮起。张涛的狐朋狗友王磊给我发来短信。【嫂子，张哥就是嘴贱，你别往心里去。

】我直接回复：【谁是你嫂子？你张哥的新欢在群里发**呢。】发完就把王磊也拉黑。爽。

天蒙蒙亮时，我点击了提交。系统显示我的申请被标记为「优先审核」。

李明给的内推起作用了。睡了两小时，被手机震醒。十几条未读消息，

全是不同人告诉我张涛在朋友圈晒了英国offer。我点开一看，

配文【英国见】@了苏怡芳。我反手晒出ESSEC的申请确认函。没配文，

仅对部分人可见。食堂打饭时，后背突然被撞了一下。苏怡芳「哎呀」一声。

她的排骨汤全泼在我鞋上。「不好意思哦~」她挽着张涛笑得像只偷腥的猫。张涛盯着我，

嘴角挂着那种熟悉的、胜券在握的笑。「于淼，听说你申了ESSEC？

那学校竞争很激烈的。」我慢条斯理地擦鞋。随即起身把手里的餐盘直接盖在了苏怡芳头上。

在她尖叫出声的同时我讽刺道。「是啊，毕竟不是谁都能去。不过真心恭喜你们，挺配的。」

张涛脸色变了。他当然听懂了我的潜台词。学渣和交际花，可不就是绝配么？

苏怡芳还想来撕我，我直接扬起手恶狠狠地瞪着她。「你再动我一下试试？

信不信我把你俩的那点「兄弟情」宣扬出去？告诉你们，以后少来招惹我，

我不是草船别把你的贱往我这里放。」周围的同学们开始窃窃私语。

有人憋着笑说：「于淼杀疯了。」骂完两人我转身就走。但藏在衣袖中的手却在发抖。

不是因为难过。而是兴奋。原来反击这么爽。5.半个月后。我在图书馆门口被张涛堵住。

他黑眼圈重得像熊猫，身上一股子烟味。「于淼，我们谈谈。」我绕过他：「申请季很忙，

没空。」他抓住我手腕。「我都道歉了你还想怎样？你知道多少人想当我女朋友吗？」

我甩开他，毫不掩饰眼底的鄙夷。「那你去啊，找一百个都行。对了，顺便告诉你，

ESSEC通知我收到了。你的曼大呢？」他表情瞬间扭曲。我知道我猜对了。

他那个临时抱佛脚的材料，八成连初筛都没过。七月阳光正好。

就在前两天我已经收到了ESSEC发来的邮件。【面试通过，正式录取通知已发出。

】张涛还想继续纠缠我，被我狠狠踹了他一脚。趁着他弯腰呼痛时……我头也不回地跑了。

隔日我收到了一条陌生号码短信。【于淼同学你好，我是陈岚，ESSEC校友。

听说你被录取了？有空聊聊法国实习机会吗？】我欣然赴约。

在学校的樱花树下我见到了陈岚，一个无比优异的女性。我们谈天说地，畅想未来。

相见恨晚。风吹落一树花瓣。我才突然意识到，没有张涛的未来，明亮得刺眼。

6.毕业答辩结束那天。张涛在教室里大声打电话。「妈，曼大宿舍得提前订……对，

就是英国那个……」声音大得后排玩手机的同学都抬头翻白眼。我收拾资料准备离开，

班长突然拦住我。「于淼，你ESSEC的奖学金批下来了？刚才系主任在办公室夸你呢。」

整个教室突然安静了几秒。张涛的电话还举在耳边，脸色像生吞了只苍蝇。「嗯，半奖。」

我压低声音，但足够让周围人听清。「校友陈女士还帮我联系了巴黎的实习。」「牛逼啊！

那学校全球前五吧？」班长拍我肩膀。后排传来窃窃私语。「张涛那个曼大排名多少来着？」

「三十开外吧。」「噗……」我走出教学楼时，张涛追上来拽住我书包。「你故意的？」

我转身。第一次认真打量这个我曾经喜欢过的男生。他眼角发红，身上有烟酒混杂的臭味，

领口还沾着早上吃饭的油渍。果然我以前真够瞎的。我轻笑出声。「故意什么？

故意比你优秀？」他拳头攥紧又松开。「于淼，你变了。」我点头赞同。「是啊，变聪明了。

起码不会再是谁的舔狗。」「你……」「张涛你省省吧，有这点精力不如放在苏怡芳身上。

从你在群里说我是舔狗开始，我们之间就没有任何可能，连朋友都不可能做。」

我头也不回地离开。张涛站在原地。很久，很久。7.毕业典礼前夜，

校友会在五星酒店举办聚会。我穿着用奖学金买的西装裙到场，陈岚女士迎面走来。「来，

介绍你认识个人。」徐蔚。ESSEC毕业现在巴黎投行工作的学长。听完我的专业方向，

他直接拿出手机让我扫。「巴黎租房水深，加这个华人互助群。」

张涛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我们身后，手里香槟杯摇摇晃晃。「学长，听说法国就业很难啊？」

「看人。」徐蔚扫了眼他的领结。「像于淼这样有实习offer的，

毕业留用率80%以上。」张涛嘴角抽搐。我知道他痛处被戳中。

他的那个曼大offer是语言班，连正式课程都够不上。聚会结束已经凌晨。

手机显示三条未读短信，来自陌生号码。【淼淼，我喝多了，你能不能来接我？

】【其实我和苏怡芳没什么。】【你以前从来不会让我一个人……】我删掉短信，

把这个号码也拉黑。原来失去崇拜后，曾经仰望的人也不过如此平庸。第二天清早。

一个更令人震惊的来电显示。张涛母亲。「于淼啊，听说你要去法国？」

电话那头声音带着假惺惺的关切。「阿姨说句实话，女孩子读那么多书没用。

涛涛以后要继承家里公司的，你这样的……」我打断她的喋喋不休。「阿姨，

你儿子申请的是曼大语言班，不是正式课程。我查过了，通过率不到50%。」

电话那头死一般的寂静。「还有，你儿子上个月还问我借了两万块交押金，

说是你生意周转不开。看来他骗我呢？」挂断电话后我浑身发抖。兴奋的。

我还以为借出去的那笔钱没着落了。没想到柳暗花明又一村。

张涛他妈竟然送上门来把钱还我了。而且我很庆幸自己没有和张涛走下去。

这样的火坑谁爱跳谁跳。8.整理宿舍最后一天。我在抽屉深处发现张涛的护照和出生公证。

他上次来我宿舍办材料落下的。周玥挑眉。「借口送上门了，不去见他最后一面？」

我拿起手机下单了同城快递。「地址填哪？」快递员问。想了想我才告诉他。

「男生宿舍7号楼，收件人写苏怡芳。」9.戴高乐机场的广播用法语重复着航班信息。

我攥着行李推车，手心全是汗。周围人说话像机关枪扫射，我连一个单词都抓不住。

手机震动。徐蔚发来消息。【出口D，举着你名字牌。】徐蔚西装外套随意搭在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