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牌了,千亿大佬在送外卖

摊牌了,千亿大佬在送外卖

主角:陈默林雪薇苏晚晴
作者:倾心云缪

摊牌了,千亿大佬在送外卖精选章节

更新时间:2025-08-27

雨点砸下来的时候,城市的光晕在湿透的柏油路上被砸得粉碎,

流淌成一片模糊而冰冷的霓虹河流。风像醉汉般在楼宇间横冲直撞,

卷起地上的塑料袋和落叶,发出呜呜的哀嚎。陈默眯着眼,

雨水顺着他那顶廉价的蓝色外卖头盔的帽檐淌下,模糊了视线。

电动车的轮子在积水的路面上艰难地撕开一道水痕,

每一次颠簸都让他紧绷的脊背肌肉微微发酸。后座那个巨大的保温箱,

此刻仿佛灌满了冰冷的铅块,沉甸甸地坠着他。“叮!”手机在防水袋里又震动了一下,

屏幕艰难地亮起,在雨幕里透出微弱的光。催单信息像鞭子一样抽过来:“超时警告!

地址:景澜苑C座1701,客户备注:再晚就别来了!

”他深吸了一口带着铁锈味的潮湿空气,喉咙里火烧火燎。景澜苑,

这片以昂贵闻名的住宅区就在前面路口。他拧紧车把,老旧的电驴发出不堪重负的**,

猛地向前一窜。车轮碾过一片被雨水冲刷得异常光滑的窨井盖边缘——时间似乎凝滞了一瞬。

车头猛地一歪,车身像被无形巨手狠狠抽了一记,彻底失去了平衡。

陈默整个人被巨大的惯性甩了出去,天旋地转。世界变成一片混沌的灰白和冰冷的剧痛。

他重重摔在冰冷刺骨的水洼里,泥水瞬间炸开,溅了他一头一脸。保温箱的锁扣弹开,

里面的餐盒稀里哗啦滚落出来,红烧肉的酱汁、清炒时蔬的汤汁,混着肮脏的雨水,

狼狈地流淌开去。剧痛从膝盖和手肘火烧火燎地蔓延开,他闷哼一声,挣扎着想撑起来,

却发现右手腕使不上力,大概是扭了。完了。他脑子里只剩下这个念头。超时、差评、赔偿,

还有这身湿透黏在身上的廉价制服……**够呛。冰冷的雨水无情地浇在身上,

寒意直往骨头缝里钻。他狼狈地用手肘撑起上半身,头盔歪斜着,视野里一片模糊的水光。

就在他几乎要被这冰冷的狼狈彻底吞没时,头顶那片令人窒息、倾泻着冰凉世界的雨幕,

突然被切开了。不是一道屏障,是三把。三把伞,几乎是同时,稳稳地悬停在他头顶上方,

隔绝了那令人绝望的雨帘。雨点密集地敲打在伞面上,发出沉闷而规律的声响,

像是某种奇特的庇护所的背景音。陈默猛地抬头,头盔上的雨水甩出一道弧线,

模糊的视线里,撞进三张截然不同、却都带着清晰关切的脸。

离他最近的是左边那把印着卡通小花的折叠伞。伞下是一张年轻、干净的脸,

带着刚出校园不久的稚气和局促。苏晚晴穿着浅色的连帽卫衣和牛仔裤,

胸前还挂着实习生工牌,被雨水打湿的刘海贴在光洁的额头上。她蹲了下来,

雨水顺着她微卷的发梢滴落,那双清澈的眼睛里盛满了不加掩饰的心疼,

像被雨水洗过的黑曜石。“你…你没事吧?”她的声音不大,带着点细微的颤抖,

在这嘈杂的雨声里却格外清晰。她甚至没在意自己半边肩膀瞬间暴露在雨里,只顾着伸出手,

想把他扶起来,指尖冰凉,触碰到他湿透的袖管时又像被烫到般缩了一下。“摔得重不重?

能动吗?我…我扶你起来!”她的语气急切,带着一种笨拙却真实的温暖。

陈默还没来得及回应,另一道身影已经利落地蹲在了他的右侧。

一股清冽而强势的冷香瞬间压过了雨水的土腥味。

那是一把线条冷硬、通体纯黑的商务长柄伞,伞骨宽大,将风雨牢牢隔绝在外。伞的主人,

林雪薇,一身剪裁精良的米白色羊绒套裙,肩线平直,即使在暴雨中蹲下,

姿态也透着不容置疑的优雅和掌控力。她的妆容精致,眉眼锐利如刀锋,此刻正微微蹙着,

审视的目光扫过陈默摔破的膝盖和沾满泥泞的制服,最后落在他因为疼痛而略显苍白的脸上。

那目光冷静、直接,带着一种久居上位的穿透力。“能站起来吗?”她的声音不高,

却清晰地穿透雨幕,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感。

她从随身的手包里抽出一张质地极佳、印着烫金暗纹的名片,动作干脆利落,

没有多余的同情,只有一种高效解决眼前状况的务实。“这样送外卖不行。如果没大碍,

明天上午九点,带着它到雪薇科技总部前台找我。你的薪水,翻倍。

”名片被稳稳地递到陈默面前,

上面“林雪薇”三个字和“执行总裁”的头衔在雨水的反光下异常醒目。

陈默的目光还停留在那张烫金名片上,第三把伞的主人已经走到了他正前方。

那是一把素雅的藏青色油纸伞,伞骨坚实,带着岁月沉淀的温润光泽。伞下是房东沈清月。

她穿着柔软的米白色棉麻长裙,外面松松地罩了件同色系的针织开衫,

挽起的发髻有几缕被风吹散,柔和地垂在颈边。她脸上没有前两位那么外露的情绪,

只有一种岁月静好被意外打破的无奈和温和的责备。“小陈啊,”她的声音温软平和,

带着江南水乡特有的韵调,像一捧温水,缓缓注入这冰冷的雨夜,“看看你,弄成什么样子。

”她微微叹了口气,目光扫过地上狼藉的餐盒和汤汁,“钱是赚不完的,命就一条。

身体摔坏了,赚再多又有什么用?”她顿了顿,语气更加柔和,带着一种长辈式的关怀,

“这个月,还有下两个月的房租,不用交了。好好歇歇,把伤养好再说。”三把伞,三个人,

三份截然不同的关心,像三股迥异的暖流,猝不及防地撞进陈默狼狈不堪的世界里。

雨水沿着伞沿流下,形成三道小小的水帘,

将他们四人围在一个奇异的、隔绝风雨的临时空间里。陈默抬起头,

雨水顺着他的下颌线滴落,他看着眼前三张关切的脸,喉咙有些发紧,

最终只是艰难地动了动嘴唇,声音沙哑:“谢…谢谢。

”苏晚晴小心翼翼地扶着他没受伤的左手肘,林雪薇则自然地托住了他另一侧的手腕,

沈清月在一旁撑着伞,眼神温和。三人合力,将他从冰冷的水洼里搀扶起来。

膝盖和手肘传来的刺痛让他吸了口冷气,但身体总算离开了那片冰冷的泥泞。“能走吗?

”苏晚晴关切地问,她的伞又往陈默这边倾斜了一些。“嗯。”陈默点点头,

试着活动了一下扭到的右脚踝,钻心的疼,但还能勉强支撑。

林雪薇已经拿出手机:“车就在附近,送你回去或者去医院。”她的语气是陈述句,

不容拒绝。“不用麻烦林总,”陈默立刻婉拒,指了指不远处歪倒在路边的电动车,

“我…我住的地方很近,自己回去就好。

车还得弄起来……”他看了一眼散落一地、被泥水浸泡得不成样子的外卖盒,眼神暗了暗。

赔偿是跑不了了,这个月的绩效奖金估计也泡汤了。“这车还能骑?

”沈清月看着那辆歪倒、车灯都摔裂了的小电驴,眉头微蹙,“别逞强。我住景澜苑A座,

就在前面,要不先去我那儿处理下伤口?”“真的不用,沈姐。”陈默再次拒绝,

语气很坚持,“我能行。”他不想再麻烦任何人,尤其是现在这副狼狈样子。

他挣开苏晚晴和林雪薇搀扶的手,一瘸一拐地走到电动车旁,忍着痛,

咬牙用力将沉重的车身扶正。车身发出嘎吱的**,水珠四溅。苏晚晴看着他吃力的样子,

咬着下唇,忽然快步走到他旁边,也伸出手帮忙推着车尾。林雪薇皱了皱眉,

似乎对这种笨拙的坚持有些不以为然,但最终没说什么,只是撑着自己的黑伞,站在一旁。

沈清月轻轻叹了口气,撑着油纸伞,默默地看着。“那个…我叫苏晚晴。

”推车的女孩小声说,雨水打湿了她的肩头,

“在雪薇科技实习…你…你以后送外卖小心点啊。”她的声音带着点羞涩和担忧。

陈默推着车,艰难地迈开步子,闻言只是低低地“嗯”了一声。“名片收好。

”林雪薇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提醒的意味。“嗯。”陈默应道,

那张质地坚硬的名片硌在湿透的裤子口袋里。“回去用热水敷敷关节,别硬撑。

”沈清月温软的声音在雨幕中叮嘱。“知道了,沈姐。”陈默推着吱呀作响的电动车,

在三位女士的注视下,一瘸一拐地,

缓慢而坚定地融入了前方更深的雨幕和城市的霓虹光影之中。三把伞,在原地停留了片刻,

最终也各自转向,消失在雨夜的不同方向。冰冷的雨水重新包裹住陈默,但他湿透的制服下,

似乎还残留着那短暂庇护所里,三份不同温度带来的奇异暖意。***几天后的傍晚,

夕阳的余晖给老旧的居民楼镀上一层疲惫的金色。陈默敲开了苏晚晴租住的单间门。门一开,

苏晚晴那张带着点婴儿肥的脸就露了出来,看到是他,眼睛立刻亮了起来。“陈默哥!

快进来!外面冷!”她热情地把他让进屋,小小的房间收拾得干净整洁,

带着女孩子特有的馨香。“药快用完了吧?

”陈默把手里拎着的一个印着连锁药店logo的塑料袋递过去,

里面装着新的碘伏、棉签、纱布和活血化瘀的喷雾,“记得按时换。”“哎呀,又让你破费!

”苏晚晴接过袋子,脸颊微红,有些不好意思,“其实…其实都快好啦。

”她指了指自己额角,那里结了个小小的痂,是那天在雨里扶他时,

自己不小心滑了一下磕在路沿上蹭的。陈默的目光落在那个小小的痂上,

眼神微微一动:“还是要小心。”他的声音低沉。“知道啦!”苏晚晴笑得眼睛弯弯,

把他按在屋里唯一一把还算舒适的椅子上,“你坐会儿,我煮了姜茶,给你盛一碗,祛祛寒!

那天淋那么大雨!”她不由分说地跑去小厨房。陈默环顾着这个狭小的空间。

窗台上摆着几盆绿萝,长势喜人。书桌上堆着厚厚的专业书籍和打印的资料,

电脑屏幕还亮着,是雪薇科技内部的办公系统界面。墙上贴着几张励志的便签条,

其中一张写着:“加油苏晚晴!转正!加薪!养得起自己和想照顾的人!”字迹圆润有力。

“给!”苏晚晴端着一碗热气腾腾、颜色深浓的姜茶过来,碗边还细心地垫了块隔热垫。

姜味浓郁,带着红糖的甜香。陈默接过碗,指尖感受到那份烫手的暖意。“谢谢。

”他喝了一口,辛辣滚烫的液体滑过喉咙,一路暖到胃里。苏晚晴坐在床边的小凳子上,

双手捧着一个小小的马克杯,小口喝着茶,偷偷抬眼看他。暖黄的灯光下,

他低头喝姜茶的样子显得轮廓柔和了些,湿漉漉的头发半干,几缕搭在额前,

遮住了些过于沉静的眼神。她鼓起勇气,声音轻快却带着不易察觉的紧张:“陈默哥,

你…你送外卖太辛苦了,又危险。要不…要不换份工作吧?”陈默端着碗的手顿了顿,

抬眼看向她。苏晚晴的脸更红了,语速加快,

带着点豁出去的意味:“我…我实习期快结束了!主管说…说表现好的话,转正机会很大!

雪薇科技的工资…虽然不算特别高,但…但养活两个人,省着点,应该…应该也够的!

”她的声音越说越小,最后几乎细不可闻,头也低了下去,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

只留下一个毛茸茸的发顶对着他。房间里一下子安静下来,

只有窗外隐约传来的市声和姜茶氤氲的热气。灯光落在女孩低垂的颈项和微微泛红的耳根上,

勾勒出一种小心翼翼的勇敢和纯粹的温暖。陈默看着她头顶的发旋,握着温热的瓷碗,

沉默了几秒。碗壁的温度透过掌心,似乎比他办公室恒温空调下的真皮座椅还要熨帖。

他垂下眼,看着碗里深琥珀色的姜茶,

浓稠的液体表面映出天花板上那盏有些晃动的白炽灯模糊的光晕。“傻话。”他最终开口,

声音不高,却异常清晰,像一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你好好转正,好好工作。我的事,

我自己能搞定。”他放下碗,碗底碰到小桌板,发出轻轻的磕碰声,“茶很好喝。谢谢。

我该走了,还有几单要送。”他站起身,动作牵扯到膝盖的伤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苏晚晴猛地抬起头,脸上红晕未退,眼里却闪过一丝失落和焦急:“陈默哥!

你…你再坐会儿嘛!伤口……”“没事了。”陈默打断她,语气温和却不容置喙,

像拂过湖面却不留痕迹的风。他拿起放在门边的那个蓝色外卖头盔,

头盔边缘还有那天摔倒时蹭上的泥印子,已经干涸发硬。“早点休息。”他拉开门,

楼道里昏黄的感应灯应声而亮,在他身后投下长长的影子。苏晚晴追到门口,

看着他挺直却微跛的背影消失在楼梯转角,张了张嘴,那句“我养你”终究没能再喊出来,

只在喉咙里化成一声小小的叹息,混着姜茶未散的甜香,消散在傍晚微凉的空气里。

***市中心,雪薇科技大厦顶层的总裁办公室。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城市璀璨的夜景,

车流如金色的河。林雪薇坐在宽大的红木办公桌后,指尖夹着一支纤细的万宝龙钢笔,

正凝神审阅一份厚厚的项目预算书。她穿着利落的白色丝质衬衫,领口一丝不苟地系着,

外面是同色系的修身西装马甲,整个人散发着一种冰冷而高效的磁场。

助理Linda轻手轻脚地推门进来,将一杯冒着热气的现磨黑咖啡放在她右手边。“林总,

这是您要的关于默源资本近期投资动向的简报。”Linda放下一个平板电脑,

屏幕亮着,显示着复杂的图表和数据。林雪薇的目光从预算书上抬起,瞥了一眼平板,

眉头习惯性地微蹙。默源资本,

那个在资本市场神龙见首不见尾、却每每精准狙击、搅动风云的庞然大物。

它的创始人更是神秘,连张清晰的照片都难寻。她端起咖啡杯抿了一口,

苦涩醇厚的液体滑入喉咙,提神醒脑。“知道了,放这儿。”她语气平淡,

目光重新落回预算书。Linda却没有立刻离开,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林总,

还有件事…那个…那个外卖员,陈默。他今天上午来过公司前台了。

”林雪薇翻动文件的手指一顿。她抬起头,锐利的目光投向助理:“哦?

他收下offer了?”她记得那张在雨夜里递出的名片,

也记得那个男人摔得一身泥泞却依旧沉静的眼神。在她看来,

那是一种底层人面对困境时近乎麻木的隐忍。给他机会,是上位者对弱者的施舍,

也是对她自己判断力的一个验证——他应该感恩戴德地抓住这根稻草。

Linda的表情却有些古怪,带着点难以置信:“他…他把名片留下了,

说…说谢谢林总好意,但他…他觉得自己还是适合送外卖。”“啪嗒。

”林雪薇手中的钢笔笔帽掉落在光滑的桌面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在过分安静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突兀。她那双总是冷静锐利的凤眸里,

第一次清晰地闪过一丝愕然,随即被一种被冒犯的冰冷怒意取代。“适合送外卖?

”她重复了一遍,声音不高,却冷得像冰锥,每一个字都带着寒气,“摔在泥水里,

为了几十块钱拼死拼活,随时可能被投诉扣光一天收入,这叫‘适合’?

”她推开椅子站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

俯视着脚下川流不息、如同蝼蚁般渺小的车流灯火。霓虹的光映在她冰冷的侧脸上,

变幻不定。“愚蠢。”她从齿缝里挤出两个字,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轻蔑和不解。她不明白,

怎么会有人如此不识抬举,如此目光短浅。她给的机会,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阶梯!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昂贵的钢笔在她掌心留下清晰的印痕。“Linda,

”她没有回头,声音恢复了平日的冷硬,“默源资本那个新能源峰会的邀请函,

想办法再跟进一下。还有,查查那个陈默,住在哪里。”她需要一个解释,或者,

她需要亲眼看看,这个拒绝她施舍的男人,到底在“适合”一个怎样的泥潭。“好的,林总。

”Linda低声应道,迅速退了出去。办公室重新陷入寂静。

林雪薇独自站在巨大的玻璃幕墙前,窗外是繁华冰冷的城市森林。

她端起那杯已经微凉的黑咖啡,一口饮尽,浓烈的苦涩在口腔里蔓延开。

那个外卖员沉静而固执的眼神,和她记忆中某个模糊的、同样带着倔强的轮廓,

在冰冷的****下,竟诡异地重合了一瞬,随即又被她强行压了下去。荒谬。

***周末的午后,阳光懒洋洋地洒在陈默租住的老旧居民楼天台上。

房东沈清月提着一个沉甸甸的竹篮子,沿着吱呀作响的铁楼梯走上来。

篮子里装着刚蒸好的桂花米糕,热气混着甜香丝丝缕缕地飘散出来。陈默正背对着她,

弯腰在天台角落那个用泡沫箱和木板搭成的简易小菜园里忙碌。

他穿着洗得发白的灰色旧T恤,裤腿挽到膝盖,露出结实的、还有些淡淡淤青的小腿。

他小心翼翼地给几株刚冒出嫩芽的小白菜间苗,动作专注而轻柔,仿佛对待什么珍宝。

旁边几个泡沫箱里,绿油油的葱苗和小番茄长势喜人。“小陈?”沈清月温软的声音响起。

陈默闻声直起身,手上还沾着湿润的泥土。看到沈清月和她手里的篮子,

他脸上露出一点难得的、真实的放松笑意:“沈姐。”“喏,刚蒸的,尝尝。

”沈清月把篮子放在天台那张缺了角的水泥方桌上,掀开盖布,米糕的甜香更加浓郁,

白色的米糕上点缀着金黄的桂花,煞是好看。“想着你膝盖刚好,别总吃外面的,没营养。

”“谢谢沈姐。”陈默在水龙头下简单冲了冲手,走过来拿起一块。米糕软糯温热,

带着天然的米香和桂花清甜,熨帖地落进胃里。沈清月也拿了一块,小口吃着,

目光温和地扫过他打理得生机盎然的小菜园,又落回他身上。阳光勾勒着他挺拔的侧影,

那沉静专注的神情,和那天雨夜里摔在泥泞中的狼狈身影判若两人。她放下半块米糕,

语气带着长辈式的关切和轻微的责备:“伤筋动骨一百天。虽说年轻底子好,

也不能太不当回事。我看你这两天,又早出晚归的,比之前还忙?”陈默咽下口中的米糕,

声音平静:“嗯,接的单多了点,想把摔坏的餐和电动车维修费挣回来。

”沈清月不赞同地摇摇头:“钱是挣不完的,身子骨才是自己的本钱。那天看你摔成那样,

我这心里……”她顿了顿,眼神温和而认真,“小陈,听姐一句劝,别把自己逼太紧。

房租的事我说了算,免你三个月,安心养着。活着,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比什么都重要。

这世上,没什么坎是过不去的,也别总想着一个人扛。”她的声音不高,

却像这午后的阳光一样,带着一种沉淀下来的温暖力量,不炽热,却持久地熨帖着人心。

陈默拿着米糕的手停住了。他垂下眼,看着桌上竹篮里升腾的微弱热气。

阳光落在他低垂的眼睫上,投下小片阴影。天台很安静,

只有远处模糊的市声和楼下不知谁家收音机里传来的咿咿呀呀的戏曲声。

风拂过菜园里嫩绿的叶子,沙沙作响。“我知道的,沈姐。”他沉默了几秒,才抬起头,

迎上沈清月温和却洞察的目光,嘴角弯起一个很浅的弧度,“谢谢您。”他没有承诺什么,

但沈清月看着他眼中那份沉静,知道自己的话他听进去了。她笑了笑,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转而聊起了天台上那些菜的长势。陈默也放松下来,指着那些小苗,

难得地说了些关于光照、浇水的琐碎心得。

阳光暖融融地罩着这片小小的、充满生机的天台角落,时间仿佛也慢了下来。

**城市的心脏地带,默源资本总部顶层。这里没有雪薇科技那种锋芒毕露的科技感,

只有一种低调到近乎沉默的极致奢华。巨大的空间被深色的胡桃木和哑光金属分割,

落地窗外是整个城市最壮丽的景观,却仿佛只是背景板。

空气里弥漫着雪茄、顶级皮革和昂贵香氛混合的、难以言喻的“金钱”气息。

陈默坐在一张宽大得能当床用的黑色真皮沙发里,姿态却有些格格不入的松散。

他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旧T恤和磨得发白的牛仔裤,

在这片由意大利顶级设计师打造的、价值连城的空间里,显得异常刺眼,

甚至带着点故意的嘲讽。在他对面,

头发花白梳理得一丝不苟、穿着手工定制三件套西装的管家周伯,正微微躬身,

将一杯刚醒好的、年份久远的勃艮第红酒放在他面前的矮几上。

水晶杯折射着窗外透进来的天光,酒液是深邃的宝石红。“先生,

这是您要的‘S’项目的最终风险评估报告,以及‘天际线’计划第三季度的执行简报。

”周伯的声音低沉、平稳,带着老派英式管家的刻板恭敬,

将两份薄薄的、封面印着复杂暗纹的文件轻轻推到陈默面前。陈默没碰那杯价值不菲的红酒,

也没看那两份足以让整个金融圈震动的文件。

另一只普通的白色马克杯——那是他从自己出租屋带上来的——里面是冒着热气的速溶咖啡,

喝了一大口。廉价咖啡粉的香精味在舌尖弥漫开。“嗯,放那儿吧。”他声音有些懒散,

目光却扫过文件封面上那个烫金的“S”字母,眼神深处掠过一丝掌控全局的锐利,

快得让人无法捕捉。“林家那边,最近有什么动静?”他指的是雪薇科技。

周伯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仿佛在谈论天气:“林雪薇**的团队,

对我们在欧洲收购的‘绿洲能源’表现出了超乎寻常的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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