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姜亦,姜氏集团唯一继承人。
为了家族利益,我和顾哲签了一份为期三年的婚姻合同。
合同里写得清清楚楚,他妈,他妹,不能踏进我的私人别墅半步。
可我那个好婆婆,显然把合同当成了废纸。
从搬进我准备的婚房第一天起,她就带着小姑子,天天上演《豪门怨妇》连续剧。
嫌房子小,嫌保姆菜做得不合胃口,嫌我给的生活费只够她买菜,不够她买爱马仕。
我老公顾哲,永远都是那句:“我妈不容易,你多担待。”
我看着他那张写满“孝顺”的脸,点了点头。
行,我担待。
我好吃好喝供着她们,任由她们在我面前作妖。
直到她们把主意打到了公司股份上,甚至在我爸的生日宴上,当众给我难堪。
我才发现,有些人,你给她脸,她真敢把脸盆都端走。
合约期满那天,我把一份长达三百页的证据,连同律师函,一起送到了她们面前。
上面详细记录了她们三年来的每一笔开销,每一次的无理取闹,甚至还有她们试图转移财产的录音。
我那个一直“不容易”的婆婆,脸都白了。
而我那个只会说“担待”的老公,默默地站在了我身边,递上了一支录音笔。
“老婆,她们背着你,还说了这些。”
那一刻我才知道,原来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我是在带着卧底,清理垃圾。
我叫姜亦。
二十七岁,未婚,但在法律意义上,已婚。
我的丈夫叫顾哲,一个标准意义上的凤凰男。
我们的婚姻是一场交易,为期三年,明码标价。
我给他家两百万现金,一套市区一百二十平的房子,以及承担他母亲和妹妹未来三年的全部生活开销。
他则需要扮演我三年“恩爱”的丈夫,以稳定我父亲公司里那些老古董的情绪。
合同签得很细,细到规定了我们每周需要共同出席的公共场合次数,以及,他家人,尤其是他妈刘兰和他妹顾霞,绝对不能踏入我私人别墅半步。
今天,是合同生效的第九十六天。
也是我第一次觉得,这份合同可能需要补充条款,比如,增加一条关于“脑干缺失”的赔偿协议。
“叮咚。”
门铃响的时候,我正在看第三季度的财报。
屏幕上的数字红红绿绿,像一盘没炒匀的韭菜鸡蛋。
我皱了下眉,家里阿姨今天请假,顾哲应该在公司加班。
谁会这个点来?
我走到玄关,监控画面里出现了两张熟悉的脸。
一张是刘兰,我法律意义上的婆婆,此刻正挤眉弄眼,满脸堆笑。
另一张是顾霞,我法律意义上小姑子,正不耐烦地翻着白眼。
我没开门。
而是拿起手机,拨通了顾哲的电话。
电话响了三声,被接起来。
“喂,老婆,怎么了?”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
“你妈和**,在我别墅门口。”我语气平淡,陈述事实。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
“啊?她们怎么……老婆你别生气,我马上给她们打电话,让她们回去!”
“不必了。”我打断他,“你只需要告诉我,她们为什么会来。”
“我……我也不知道啊,我发誓我没告诉她们地址!”顾哲的声音听起来快急哭了。
我相信他。
他虽然懦弱,但在遵守合同这件事上,一直很谨慎。
因为他知道,违约的代价,他和他家都付不起。
我挂了电话,饶有兴致地看着监控。
只见刘兰在门口等了一会儿,见没人开门,居然从她那个LV高仿包里,摸出了一串钥匙。
她对着锁孔,试探性地插了进去。
第一把,不对。
第二把,也不对。
第三把,“咔哒”一声,门开了。
我挑了挑眉。
有点意思。
我别墅的门锁是瑞士进口的,指纹密码加钥匙四重保险。
钥匙只有三把,我一把,阿姨一把,还有一把备用的,锁在保险柜里。
她手上这把是哪来的?
我没有立刻出去,而是转身回了客厅,好整以暇地坐在沙发上,顺手打开了客厅的隐藏摄像头。
这是我家的安保系统之一,没想到今天,居然能用来录制家庭伦理剧。
“哎哟,我的天!这……这就是大别墅啊!”刘兰一进门,就发出了夸张的惊叹。
她脚上那双八厘米的高跟鞋,在地板上踩出“哒哒”的响声,像是某种宣示**的仪式。
顾霞跟在她后面,撇着嘴,“妈,你小声点,别跟个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一样。”
“你懂什么!”刘兰白了她一眼,“这叫先声夺人!让那个姓姜的知道,这个家,现在谁才是女主人!”
她说着,像巡视领地一样,开始在客厅里踱步。
摸摸这个意大利进口的真皮沙发,又敲敲那个明代的花瓶。
“啧啧,真有钱。小霞,你快看,这沙发,比咱们家那个床都软!”
顾霞没理她,径直走到落地窗前,拿出手机开始**。
“妈,你快帮我看看,我这个角度怎么样?是不是特有豪门千金范儿?”
**在沙发上,差点笑出声。
豪门千金?
就她那张玻尿酸快要溢出屏幕的脸,最多也就是个拼单名媛。
刘兰显然没工夫搭理她女儿的明星梦,她的眼睛,已经被墙上挂着的一幅画吸引了。
“这画……得不少钱吧?”她凑过去,几乎要把脸贴在画上。
“妈,你别乱碰!这可是我哥专门叮嘱过的,说是姜亦最喜欢的一幅画,好像是什么……什么大师的作品,值好几千万呢!”顾霞提醒道。
“好几千万?”刘兰的眼睛瞬间亮了,像两颗一百瓦的灯泡。
她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摸了摸画框,然后,做出了一个让我意想不到的动作。
她把画摘了下来。
“妈!你干什么!”顾霞吓了一跳。
“我看看背面。”刘兰理直气壮地说,“说不定背面藏着什么宝贝呢?”
说着,她把画翻了过来。
然后,悲剧发生了。
由于她没拿稳,那幅价值三千万的毕加索真迹,从她手中滑落。
“哐当”一声。
画框摔在地上,玻璃碎了一地。
画布也被划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空气瞬间安静了。
刘兰和顾霞,像被按了暂停键一样,僵在原地。
过了好几秒,顾霞才发出一声尖叫。
“妈!你闯大祸了!”
刘兰的脸“唰”地一下就白了。
她哆哆嗦嗦地蹲下身,想把画捡起来,但手抖得根本不听使唤。
“这……这可怎么办啊……”她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我掐准时机,从楼梯上缓缓走了下来。
“妈,您这是……给我行大礼呢?”
我脸上带着笑,语气却冷得像冰。
她们俩猛地回头,看到我,像是见了鬼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