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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因为我姓沈。”
“是因为我爹是镇北侯,我哥是抚远将军。”
“是因为我跪在太后面前,用沈家满门的忠烈,保了你五年太平。”
萧珩的脸瞬间惨白,他像是第一次认识我一样,死死盯着我。
“你......你早就知道我会这么做?”
“不,我没那么神。”
我一步步走向他,眼神比刀锋还利。
“我只是没想到,你会蠢到这种地步。”
“既然你把沈家的脸面扔在地上踩,那就别怪沈家收回所有的支持。”
“萧珩,从你把虎符扔出去的那一刻起。”
“你就已经是个死人了。”
萧珩慌了。
他大概是第一次意识到,离了我,他其实什么都不是。
他冲过来想抓我的肩膀,被我反手一巴掌扇在脸上。
“啪!”
清脆的耳光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响亮。
萧珩被打蒙了。
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瞪着我:“你敢打我?”
“打的就是你。”
我冷冷地看着他,“这一巴掌,是替我那个未出世的孩子打的。”
“啪!”
又是一巴掌。
“这一巴掌,是替我那断了腿的哥哥打的。”
“啪!”
第三巴掌,我用了十成力气,打得手掌发麻。
“这一巴掌,是打你有眼无珠,错把鱼目当珍珠。”
萧珩被打得嘴角溢血,眼里的怒火快要喷涌而出。
“沈宁!你找死!”
他扬起手就要打回来。
“王爷若是这一巴掌落下来,明日沈家军就会兵临城下。”
我仰着头,不躲不避,眼中满是讥讽。
萧珩的手僵在半空,颤抖着,却始终不敢落下。
他怕了。
这个平日里不可一世的摄政王,骨子里不过是个欺软怕硬的怂包。
“滚。”
我指着门口,吐出一个字。
萧珩胸口剧烈起伏,死死盯着我看了半晌,最终狠狠一甩袖子。
“沈宁,你别后悔!”
“本王倒要看看,没了你沈家,孤是不是真的就活不下去!”
他转身大步离去,背影仓皇,像一条丧家之犬。
第二天,柳如烟来了。
她穿着一身正红色的罗裙,头上戴着原本属于我的凤钗。
那是太后御赐之物,只有正妃才能佩戴。
“姐姐,这钗子真重,压得我不舒服。”
她抚摸着鬓角,故作苦恼地叹气,“可是王爷非要我戴,说只有我才配得上这凤凰于飞。”
她身后跟着几个粗使婆子,手里捧着账本和钥匙。
“王爷说了,姐姐身体不好,以后这管家的劳累活,就由妹妹代劳了。”
柳如烟笑得得意洋洋,把那些东西往我面前一推。
“姐姐,交接一下吧。”
我看着那堆账本,那是王府这些年的烂摊子。
萧珩挥霍无度,为了捧柳如烟,早就把家底掏空了。
这几年,是我用自己的嫁妆在填补窟窿。
现在,她想要给她就是。
“好啊。”
我笑了,笑得无比温顺。
“既然妹妹愿意分忧,那是再好不过了。”
我让小桃把所有的账册、库房钥匙,统统交了出来。
甚至连我私库的钥匙,也一并给了她。
“妹妹,这王府家大业大,开销也大,你可要精打细算才行。”
柳如烟没想到我会这么痛快,愣了一下,随即眼底闪过一丝贪婪。
“姐姐放心,我以前在......那种地方,也是学过算账的。”
她喜滋滋地抱着钥匙走了,像只偷到了油的老鼠。
小桃急得直跺脚:“王妃!您怎么能把家当都给她啊!那是您的嫁妆啊!”
我端起茶盏,轻轻吹去浮沫。
“傻丫头,欲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
“那些账本里全是赤字,库房里全是空的。”
“至于我的嫁妆......”
我勾起唇角,“那是烫手的山芋,她拿得稳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