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卖花时扇了总裁一耳光

她卖花时扇了总裁一耳光

主角:苏晚顾景川
作者:一只准蚂喽

她卖花时扇了总裁一耳光精选章节

更新时间:2025-06-30

“大齐朝铁面阎王被扇耳光了!”我蹲在青石板路边包野玫瑰香包,

抬头就见景川号总裁顾景川站在摊前,玄色锦袍沾了晨露,正捏着我标价三文钱的花,

说“全要”。我手一抖,香包线勒进指腹。

这可是顾阎王啊——上月刚把赖账的绸缎商送进大牢,连尚书大人求他通融都碰了钉子。

“姑娘?”他低头看我,眉峰微挑。我鬼使神差把花往他怀里一塞:“不卖。”转身要跑,

他却攥住我手腕。我急了,反手就是一记耳光。四周卖早点的、挑担的全静了。

顾景川捂着脸,眼尾泛红,倒笑了:“好,这耳光我受着。但姑娘的花,我明天还来买。

”后来我才知道,这男人说“还来买”,是真能蹲在我花摊边,替我吆喝“野玫瑰香包,

祛暑又安神”;是能翻遍京城书肆,

给我挑带插图的《女诫》;是能在我抱着流浪小乞儿躲雨时,脱了外袍盖在我们身上,

自己淋得透湿。可我哪敢信啊?从小被亲娘丢在破庙,跟着野狗抢过食的人,

凭什么能接住顾景川的真心?直到那夜林尚书之女堵在巷口,把珠钗砸在我脚边:“苏晚,

你偷我珠宝,官府的人就在外面。”我浑身发抖,却听一声“且慢”。

顾景川撑着油伞走进来,伞骨上还挂着我今早塞给他的野玫瑰。“林**,

”他声音冷得像腊月的雪,“这珠钗是你昨日让丫鬟塞我马车里的,

我让人查了——珠钗内侧刻着景川号的暗纹,是我上月新制的样品。”他转身看我,

眼里有我从未见过的温柔:“苏晚,我退婚了。现在,你肯收我这个买花的人么?

”1第1章卖花女怒扇京城第一总裁!天还没亮透,苏晚就蹲在山坡上摘野玫瑰。

露水顺着她补丁摞补丁的裤脚往下淌,指尖被尖刺扎出好几个血珠,她也顾不上,

只挑花瓣最完整的往竹篮里放。"阿福这小崽子昨晚烧得直说胡话,

"她对着沾了晨露的花嘀咕,"用这花瓣缝个香包,搁枕头边该能安神。

"竹篮里的花堆到半满时,东边刚泛起鱼肚白。苏晚把最漂亮的七朵单独包进帕子,

剩下的用草绳捆成小把——这是今天要卖的,得赶在集市人多前占个好位置。

城南集市刚支起第一块布棚,苏晚就蹲在了老位置。她把花把儿往地上一摆,

正用袖口擦脸上的汗,李掌柜的皂靴就碾着青石板"咔嗒"一声停在跟前。"苏丫头,

"李掌柜捏着算盘珠子,"上个月你欠了三天摊租,这个月起涨双倍。

"苏晚的手指绞着帕子角:"掌柜的,我就卖个花,

挣不了几个钱......""挣不了钱还占着黄金位置?"李掌柜抬脚踹向竹篮,

"要么交钱,要么滚去西头烂泥地!"竹篮"哐当"砸在地上,粉白的花瓣扑簌簌飞起来,

有两片黏在苏晚沾了泥的鞋尖上。她膝盖重重磕在青石板上,也顾不上疼,

手忙脚乱去捡花——这是阿福的香包,是隔壁瞎眼婆婆的药钱,是巷口小豆子的半块炊饼。

"慢着。"一道阴影罩下来。苏晚抬头,看见半开的油纸伞骨上缀着金线,

伞下是件月白湖绸长衫,袖口绣着云纹暗花。男人蹲下来,

骨节分明的手正捏起一片沾了泥的花瓣。"你是李掌柜找的帮手?"苏晚喉咙发紧。

前儿有个卖糖葫芦的阿伯不肯加钱,李掌柜派了两个粗汉掀了他的摊子。她攥紧手里的花,

指甲掐进掌心,"我、我真没钱......"话音未落,她抬手就是一耳光。

"啪"的一声脆响。男人僵在原地,左边脸颊迅速肿起红印。他垂眼盯着苏晚发抖的手,

指节还沾着被花刺扎出的血珠,像落在白瓷上的朱砂点。"顾、顾总!

"李掌柜的算盘"哗啦"掉在地上,额头的汗珠子砸得青石板直响,"小的眼瞎,小的该死!

"顾景川没理他。他伸手碰了碰发烫的脸颊,又去看苏晚——这姑娘眼睛红得像浸了血,

却咬着嘴唇不肯掉泪,像只被踩了尾巴的小兽,明明害怕,还硬撑着要反扑。

"花......"苏晚这才看清男人的脸。他眉峰冷得像刀刻的,

可此刻眼底竟带着点笑意?她后知后觉想起今早路过景川号分号时,

墙上贴的新告示——顾景川三个字,比金漆还亮。

"我、我不是故意的......"她抓起地上的花就跑,竹篮都忘了捡。跑过街角时,

听见李掌柜的哭腔飘过来:"顾总您消消气,

小的这就把摊租免了......"顾景川弯腰捡起竹篮。帕子里的七朵花裹得方方正正,

他掀开一角,看见帕子内侧绣着个褪色的"苏"字。袖中滑出张旧信笺,边角磨得起了毛,

上面同样写着"苏",是母亲临终前塞给他的,说这是她未嫁时的姓氏。"有意思。

"他低笑一声,把竹篮里的花重新理好。路过卖豆腐的摊子时,

小桃端着碗豆浆追出来:"顾公子!晚晚的篮子!""替我交给她。"顾景川把篮子递过去,

瞥见小桃碗里漂着半块豆腐,"这月起,景川号的豆浆铺每天送十碗热豆浆到西巷。

"小桃瞪圆了眼睛:"顾总您这是......""给流浪的孩子们。"他转身要走,

又停住,"对了,告诉苏姑娘,明早采花别去后山。"第二日天没亮,苏晚又摸黑上了山。

她攥着顾景川让人送来的竹篮,

里面还放着块桂花糕——小桃说这是顾总让豆浆铺师傅特意留的。可等她到了常去的山坡,

却傻了眼。齐腰高的木栅栏圈住整片花田,栅栏上挂着块木牌,

墨迹未干的"景川号产业"五个字,在晨雾里格外刺眼。2第2章铁面阎王竟蹲街边卖花?

苏晚的布鞋尖抵在木栅栏上。晨雾里"景川号产业"五个字刺得她眼睛疼。

后山这片野玫瑰她采了三年,昨天顾景川让人捎话"别去后山",

她没当回事——难不成铁面阎王还能抢她的花?竹篮在手里晃了晃,她蹲下身扒拉栅栏缝。

里面的花倒是开得更艳了,可枝桠被修剪得整整齐齐,哪像她要的带着露水的野玫瑰?

"北坡还有。"她咬着嘴唇站起来。北坡要绕半座城,

可总不能空着竹篮回去——阿福昨天咳得厉害,她得买枇杷膏。

等她攥着十支蔫巴巴的玫瑰跑回西巷,日头已经爬上屋檐。

远远就看见她的青布摊前围了一圈人。"新鲜野玫瑰,香气扑鼻!"熟悉的嗓音混在人声里。

苏晚脚步顿住——那是顾景川。他穿着月白长衫蹲在青石板上,裤脚沾着泥点,

面前摆着她的竹篮,里面整整齐齐码着野玫瑰,每支下面垫着片梧桐叶。"顾总?

""真的是景川号那位?"路人举着竹板(注:大齐朝平民用竹板简易记录趣事)挤着看,

有个卖糖葫芦的老头拍大腿:"铁面阎王蹲街边卖花,这得记进茶楼话本里!

"小桃端着豆浆碗从豆腐摊钻出来,胳膊肘捅她:"晚晚你看,顾公子连吆喝都学你,

'买一支送一朵',跟你昨天说的一模一样!"苏晚的脸烧起来。她挤开人群,

伸手就要收摊:"顾公子,我自己能卖。"顾景川抬头,眼底浮着点笑:"苏姑娘来迟了,

我帮你看会儿。"他指了指竹篮,"卖了七支,钱在帕子里。"帕子是她的,

绣着褪色的"苏"字。苏晚的手在帕子上顿住——里面除了铜钱,还躺着块桂花糕,还温着。

"我不需要可怜。"她抓起竹篮就要走,却被顾景川扯住衣袖。

他指尖蹭过她手背被花刺扎的血痕,轻声道:"后山的花带刺,我让人修剪过,

你采的时候......""松手!"苏晚甩开他的手,竹篮里的花掉了两支。

顾景川弯腰去捡,她趁机跑开,跑了两步又折回来,

把帕子里的铜钱塞回他手里:"花钱我明天还你。""不用还。"顾景川攥着铜钱,

看她跑远的背影,又低头看自己掌心——刚才塞东西时,那姑娘没注意到。他摊开手,

掌心里躺着个素色香包,缝着歪歪扭扭的玫瑰。苏晚跑回破庙时,阿福正蹲在门槛上咳嗽。

她赶紧掏枇杷膏,手却在包袱里摸到个硬物。是顾景川塞的。香包散发着晒干的玫瑰香,

里面裹着块橘子糖,糖纸泛着淡金色。苏晚的手指抖起来——那年冬天她被丢在破庙,

爹塞给她的最后一样东西,就是块橘子糖。"晚晚太能吃,养不起了。

"娘的声音突然在耳边炸响。她记得雪地里爹的手在抖,把糖塞进她冻红的手里:"等春天,

爹来接你。"可春天来了又走,爹没来。糖在她怀里化了,黏糊糊的,她舔了一口,苦的。

苏晚把糖塞进包袱最底层,压上半块发硬的饼。月光漏进破窗,

照得她睫毛直颤——她摸黑翻出个小布包,里面是攒了三个月的铜板,

数了三遍:够还顾景川的花钱,够给阿福买枇杷膏,

够给小桃的娘抓两副药......不够买个家。第二日清晨,

小桃颠着豆腐碗撞开破庙门:"晚晚!顾公子让人送了个木盒来,

说是......"她盯着苏晚发红的眼眶,声音轻了,"说是给你的东西。

"苏晚捏着木盒站在檐下。盒盖没锁,里面躺着串铜钥匙,沾着淡淡松木香。

"这是......""说是西巷尽头的小院。"小桃挠头,"送东西的伙计说,

顾总说那院子有花架,适合晒玫瑰。"苏晚的手指扣住盒沿。风掀起她的碎发,

吹得钥匙丁零作响——像极了那年她蹲在雪地里,听见爹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又由近及远。

她把木盒塞进包袱最深处,和那块橘子糖并排躺着。3第3章他送来的不是房子,

是噩梦苏晚是在晌午时分被小桃拽到西巷的。"顾公子亲自在院门口等呢!"小桃抹了把汗,

"我今早去卖豆腐,见他带了两个婆子搬花架,那花架雕着月亮和星星,

比咱们破庙房梁都精致。"小院门虚掩着,顾景川正弯腰调整檐下的竹匾,

竹匾里铺着半晒的玫瑰花瓣。听见脚步声,他直起腰,

墨色锦袍沾了点草屑:"我让人把后墙的刺玫全移到花架下了,晒香包不会扎手。

"两个穿青布衫的婆子从屋里探出头,一个端着青瓷碗,

碗里浮着桂花酒酿;另一个抱着叠好的蓝布被,被角绣着小朵玫瑰。"这是张妈,会做甜汤。

"顾景川指了指端碗的,"李婶会浆洗,你那些破了的帕子......""我不要。

"苏晚后退半步,鞋跟磕在青石板上。顾景川的话顿住。他伸手想碰她的花篮,

又缩了回去:"你总说破庙漏雨,阿福咳嗽得厉害......""我在破庙住了八年。

"苏晚攥紧花篮,指甲掐进掌心,"漏雨就拿破盆接,

阿福咳嗽就喝枇杷膏——我活得好好的。"张妈端着的酒酿晃出几滴,落在青石板上。

李婶把被子往怀里拢了拢,轻声说:"顾公子天没亮就来收拾,

连床板都重新钉过......""我不需要!"苏晚的声音突然拔高,

惊得檐下的麻雀扑棱棱飞走。她转身要走,顾景川却挡住去路。他低头看她泛白的鞋尖,

从袖中摸出那串铜钥匙,轻轻放进她花篮的玫瑰里:"你可以不去,但我要你知道,

有地方等你。"苏晚捏着花篮的手在抖。她没接钥匙,转身跑得比昨日更快,

玫瑰花瓣簌簌落在青石板上,像一摊被揉碎的血。第二日清晨,

小桃的豆腐碗砸在破庙门槛上。"晚晚!西巷的院门锁被换了!"她喘得厉害,

"我路过时看见赵嬷嬷带着人搬被褥,说那是林**给顾公子备的新房,容不得卖花女占着!

"苏晚的手一抖,刚给阿福倒的枇杷膏泼在床板上。她抓起花篮往外冲,跑得太急,

撞得庙门"哐当"响。小院门口果然挂着新锁。赵嬷嬷叉着腰,

身后两个家丁正往马车上搬铺盖,李婶的蓝布被被揉成一团,帕子上绣的玫瑰皱成了泥。

"哪来的野丫头?"赵嬷嬷斜眼瞧她,"这院子是林**的陪嫁,

早让人登记在顾公子名下了,你也配住?"苏晚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转身往景川号跑,

跑过三条街,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在景川号的红木柜台前拽住顾景川的衣袖:"那院子......""我让人查了。

"顾景川正在看账本,闻言立刻放下笔,"林府三天前递了房契,

说是......""够了!"苏晚甩开他的手,眼眶发红,"你们有钱人的游戏,

我玩不起。你昨天说有地方等我,今天就被人抢了——我信你?"她冷笑一声,"我信你,

就像信我爹说春天来接我,结果呢?"顾景川的手悬在半空。他张了张嘴,

想说"我不一样",可苏晚已经跑出门去,发梢扫过门框上的铜铃,叮铃铃响得人心慌。

林雨柔的马车停在景川号斜对面。她掀开车帘一角,看着苏晚跑远的背影,

指尖捏着绣金帕子,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赵嬷嬷。"她声音甜得发腻,

"景川号在城南有个花市,听说最近要清占道的小摊贩......"深夜的城墙根风大。

苏晚缩成一团,怀里抱着阿福用破布缝的娃娃。娃娃的眼睛是两粒纽扣,被她摸得发亮。

"阿福今天喝了枇杷膏,没怎么咳嗽。"她对着娃娃小声说,"小桃的娘吃了药,

能下床给她磨豆腐了......"身后传来脚步声。苏晚猛地起身要躲,

却被人从背后轻轻抱住。那双手带着点凉,却把她裹得严严实实。"我不是他们。

"顾景川的声音低哑,呼吸拂过她耳尖,"我娘也被人丢在破庙里过,她唱曲儿换馒头,

后来......"他顿了顿,"后来我爹不要她了。"苏晚的眼泪突然掉下来。她想挣开,

可他抱得更紧:"我知道被丢下的滋味,所以......""所以什么?"她抽噎着问。

顾景川没回答。他弯腰捡起地上的破布娃娃,塞进她怀里:"明天,我陪你去卖花。

"风卷着几片玫瑰花瓣飞过城墙。苏晚低头看怀里的娃娃,

纽扣眼睛在月光下泛着淡光——像极了顾景川掌心里那枚橘子糖的糖纸。次日清晨,

小桃揉着眼睛推开破庙门:"晚晚?

该去集市了......"破庙的草席上只剩半块发硬的饼,和个空了的枇杷膏罐子。

檐下的竹篮里,玫瑰开得正好,花瓣间躺着串铜钥匙,沾着淡淡松木香。

4第4章豆腐西施怒怼尚书千金!苏晚把竹篮往胳肢窝下一夹,玫瑰枝子蹭得手腕发痒。

她昨儿半夜摸黑去城墙根摘的花,带露的花苞裹着草叶,

沾了顾景川给的铜钥匙——那钥匙还揣在她布裙兜里,松木香混着露水味儿,

扎得大腿根儿有点疼。"晚晚!"小桃的声音从巷口飘过来,"你走这么快!

我磨完豆腐连围裙都没摘——"话音未落她就刹住脚,瞪圆了眼睛。

苏晚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平日她占的青石板摊位上,支着顶绣金纱帐,

帐子底下摆着檀木架子,挂了一溜儿绣着并蒂莲的香囊。

穿月白锦缎的婆子正往架子上系红绸,见她们过来,眼皮都没抬。

"这是..."苏晚捏紧竹篮提手,指甲掐进掌心。她在这儿卖了三年花,

每天天不亮来占位置,

用碎瓷片在青石板上划了道印子——此刻那道白印子被檀木架子压得严严实实。"苏姑娘。

"李掌柜晃着油光水滑的脑袋从茶棚里钻出来,手里转着串紫檀佛珠,"您今儿换个地儿吧。

""换地儿?"小桃把磨豆腐的木盆往地上一墩,"她交了半年摊位费,上个月刚续的!

你当我们不识字?"她从围裙兜里掏出皱巴巴的收据,"白纸黑字写着'青石板第三块,

至秋末'!"李掌柜的佛珠"啪嗒"掉在地上。他弯腰去捡,

额头直冒汗:"这...这是上头的意思。""上头?"苏晚蹲下身,

指尖蹭过被压在檀木下的白瓷片印子。那是她刚会卖花时,

阿福用捡来的碎碗给她刻的——阿福现在在城西破庙住着,昨天还咳得睡不着。"苏姑娘。

"赵嬷嬷的声音像块磨得发亮的鹅卵石,从身后滚过来。苏晚抬头,

就见那穿墨绿褙子的婆子扶着车辕,车帘上绣的金牡丹在晨光里刺得人眼疼,"林**心善,

给您另寻了个好位置。""好位置?"小桃把收据拍在李掌柜胸口,

"你们占了人家吃饭的地儿,倒成了心善?"赵嬷嬷嗤笑一声,朝身后丫鬟使了个眼色。

那丫鬟掀开纱帐,露出架子最下层的香囊——苏晚凑近一看,

布面上歪歪扭扭绣着"平安"二字,针脚比她教阿福的还差。"垃圾巷口新铺了青石板,

"赵嬷嬷用银指甲挑了挑香囊穗子,"离茅厕就五步远,您卖花正好——"她拖长了音,

"招招人气。"围观的人"哄"地炸开了。卖糖画的老张头摸了摸胡子:"垃圾巷?

那地儿泼粪车天天过,味儿能熏跑半条街的人。

"卖糖葫芦的小柱子挠头:"我前儿去倒垃圾,见墙根儿趴了只癞皮狗,闻着味儿都跑了。

"苏晚的手指慢慢蜷起来。竹篮里的玫瑰被她攥得发蔫,花汁顺着指缝往下淌,像血。

"你们欺人太甚!"小桃突然抄起脚边的木盆,"苏晚的花是给病人熏屋子的,

给娃娃编花环的!你们拿臭烘烘的垃圾巷恶心人——"她一扬手,

木盆"哐当"砸在檀木架子上。绣金纱帐"刺啦"撕开道口子。香囊骨碌碌滚了一地,

有的撞在青石板上裂开,露出里头掺了碎草的香灰。赵嬷嬷尖叫着跳脚,

鬓角的珍珠簪子歪到耳后:"反了!反了!""我反了又怎样?"小桃踩着滚到脚边的香囊,

围裙上沾了香灰,"苏晚卖花挣钱给流浪娃买药,给孤寡老妇送菜!你们这些官家**,

只会仗着家里有官印——""啪!"车帘被人猛地掀开。林雨柔倚着软枕,

腕子上的翡翠镯子撞出清响。她涂着丹蔻的指尖捏着块绣金帕子,

掩在鼻前:"原来还有个卖豆腐的替你出头。"她眼尾挑了挑,"小桃是吧?

你家磨豆腐的铺子,在东街第三间?"小桃的脸"唰"地白了。

她娘上个月刚用卖豆腐的钱抓了药,铺子里的石磨还是苏晚帮着搬的。

"林**这是要砸人饭碗?"苏晚往前跨了一步,玫瑰枝子扎得掌心生疼,"我搬就是了。

""晚晚!"小桃急得去拉她,"你——""垃圾巷就垃圾巷。"苏晚弯腰捡起竹篮,

被压坏的玫瑰掉了两朵,她蹲下身去捡,"阿福昨天咳得厉害,我得赶紧把花卖了,

换枇杷膏。"林雨柔笑了,帕子底下的嘴角翘得老高:"知道就好。"她挥了挥手,

赵嬷嬷立刻指挥丫鬟收摊子,"记住了,垃圾巷口最里头,别占了别人的地儿。

"苏晚抱着竹篮往巷口走。小桃追上来要帮她提,被她轻轻推开。路过茶棚时,

李掌柜缩着脖子往柱子后面躲,佛珠在手里转得飞快。垃圾巷口的风裹着酸臭味儿扑过来。

苏晚把竹篮放在青石板上,蹲下身理了理被压坏的花枝。她摸出块干净的布,

垫在竹篮底下——这是顾景川昨天塞给她的,说"别让露水打湿了裙子"。远处传来车轮声。

苏晚没抬头,她知道那是林雨柔的马车。风卷着一片玫瑰花瓣飘起来,打着旋儿落在她脚边。

她盯着那片花瓣,突然想起顾景川昨晚说的话:"我陪你去卖花。"可他现在在哪儿呢?

苏晚伸手摸了摸布裙兜里的铜钥匙。松木香还在,可垃圾巷的风太臭了,

把那点香都盖过去了。她低头整理花束,听见路过的老妇人捏着鼻子嘟囔:"这地儿卖花?

味儿都串了。"第一朵花也没卖出去。日头升到头顶时,竹篮里的玫瑰蔫得更厉害了。

苏晚数了数钱袋——就三个铜板,还是个穿粗布衣裳的小娃娃给的,说要拿花送给生病的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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