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选中替嫁给山里的妖怪,生活却意外的甜我叫林晚,一个在家里如同透明人的存在。
我还有一个妹妹,叫林月。她人如其名,像天上的月亮,皎洁、明亮,是全家人的心头肉,
掌上明珠。而我,大概就是月亮旁边那颗黯淡的,几乎看不见的星星。我们村子,
被一座大山环绕。山里住着一个妖怪,没人见过他的真面目,只知道他法力无边,
掌控着山脉的灵气,也掌控着我们村子几百年来的风调雨顺。作为交换,村子每隔十年,
就要送一个最美丽的姑娘上山,做他的新娘。这一年,轮到了我们林家。被选中的,
是年方十八,貌美如花的林月。消息传来的那天,我妈当场就哭晕了过去。我爸唉声叹气,
一夜之间白了半边头发。林月更是整日以泪洗面,不吃不喝,
原本就纤弱的身体眼看就要垮掉。家里愁云惨淡,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我默默地做着所有的家务,洗衣,做饭,喂猪,试图用忙碌来驱散心头的恐慌。我害怕,
我怕的不是妖怪,而是看着我唯一的妹妹被送入虎口。终于,
在距离送亲还有三天的那个晚上,我妈把我叫进了她的房间。她拉着我的手,
那双曾经只会对我横眉冷对的眼睛,此刻却蓄满了泪水,充满了恳求。“小晚,我的好女儿,
你最是善良懂事了,对不对?”我的心,咯噔一下,沉了下去。我看着她,没有说话。
她握着我的手更紧了,指甲几乎要嵌进我的肉里。“小晚,**妹她……她身体弱,
从小就没吃过苦。她要是去了那妖怪窝,她会死的!她真的会死的!”她声泪俱下,
哭得肝肠寸断。我爸站在一边,低着头,一言不发,像一尊没有灵魂的木雕。
林月也跟了进来,她扑通一声跪在我面前,抱着我的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姐姐,
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我不想去喂妖怪,我不想死……姐姐,我们是亲姐妹啊!”亲姐妹。
这三个字像一把淬了毒的刀,狠狠扎进我的心脏。从小到大,有好吃的,是她的。有新衣服,
是她的。犯了错,挨骂的却永远是我。他们说,我是姐姐,就应该让着妹妹。我习惯了忍让,
习惯了付出,习惯了被忽略。可这一次,他们要我付出的,是我的命。我妈见我沉默,
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包裹,塞到我手里,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的急切:“小晚,你放心,
妈不会让你白白牺牲的。这里是五百块钱,还有……还有你外婆留给你的那个银镯子,
妈一直帮你收着,现在都给你。你拿着这些钱,跑吧,跑得越远越好,永远别回来!
”我低头,看着手里那个旧得发黄的布包。五百块钱,和一个银镯子。
这就是我这条命的价钱。我的心,一瞬间冷得像数九寒冬的冰。我看着我妈,
看着她那张因为焦虑和算计而扭曲的脸,忽然就笑了。“跑?”我轻声问,
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的,“我跑了,谁去替妹妹?”我妈的眼神躲闪了一下,
随即又变得坚定:“村长那边,我们已经说好了。就说……就说你自愿替**妹去。
你反正……反正也没什么人惦念,走了就走了。可月儿不一样,她要是走了,
就是要了我们俩的老命啊!”没什么人惦念。走了就走了。原来在他们心里,
我就是这样一个可有可无,可以随时被丢弃的存在。我看着跪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的林月。
她抬起头,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没有一丝一毫对我的愧疚,只有劫后余生的庆幸和哀求。
我再看向我的父亲,那个我曾经无比敬重的男人。他终于抬起了头,眼神里带着一丝不忍,
但更多的是默许。他嘴唇动了动,最终只说出一句:“小晚,听**话吧。
家里……家里不能没有月儿。”好一个家里不能没有月儿。所以,就可以没有我林晚了,
是吗?这些年来积压的所有委屈、不甘、愤怒,在这一刻,如同火山一样,轰然爆发。
我笑了,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好啊。”我说,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回荡在死寂的房间里,
“我替她去。”我妈的脸上瞬间绽放出狂喜的光芒,她激动地抓住我的胳膊:“真的?小晚,
你真的答应了?我就知道你最懂事了!”林月也停止了哭泣,惊喜地看着我。我看着他们,
一字一句地说道:“但是,我有一个条件。”“什么条件?别说一个,十个妈都答应你!
”我妈迫不及待地承诺。我的目光缓缓扫过他们三个人的脸,将他们此刻的表情,
深深地刻在脑海里。然后,我举起手中的布包,当着他们的面,缓缓地,一点一点地,
将里面的钱,全部抽了出来。“第一,”我把那一沓零零散散的钞票扔在我妈面前,
“这五百块钱,不够。”我妈愣住了。“你们想买我的命,去换林月一辈子的幸福安康,
换你们后半生的天伦之乐。五百块?你们是在打发叫花子吗?”我的声音冰冷,
不带一丝感情。我爸的脸色变得很难看:“林晚,你怎么说话的!”“我怎么说话的?
”我冷笑一声,直视着他,“爸,从小到大,你教我做人要诚实,要善良。
可你看看你们现在在做什么?用亲生女儿的命,去换另一个女儿的安逸。
这就是你们教我的‘善良’吗?真是可笑!”我转向我妈:“你想要我替嫁,可以。拿钱来。
拿五千块钱来。少一分,我都不会点头。”“五千?!”我妈尖叫起来,“你疯了!
我们家哪有那么多钱!”“有没有是你们的事。”我平静地看着她,
“林月将来是要嫁到城里去的,你们不是早就看好了城东那个开工厂的张老板的儿子吗?
他的聘礼,就不止五千块吧?现在,不过是让你们提前把这笔钱,花在我身上而已。怎么,
舍不得?”我妈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我的话,
精准地戳中了他们最隐秘的心思。他们之所以这么着急保下林月,不仅仅是出于偏爱,
更是因为那桩能让他们后半辈子衣食无忧的婚事。“第二,”我没有理会她的震惊,
拿起那个银镯子,“这个镯子,是我外婆留给我唯一的念想。你们当初骗我说替我保管,
现在却拿它来当买我命的添头。你们的心,是石头做的吗?”我将镯子戴在自己的手腕上,
冰凉的触感让我瞬间清醒。“这个镯子,我要戴着走。它会时时刻刻提醒我,
我的外婆有多爱我,而你们,有多狠心。”最后,我的目光落在了跪在地上的林月身上。
她被我的气势吓到了,瑟缩着,不敢看我。“林月,”我叫她的名字,声音里带着一丝嘲讽,
“你不是说我们是亲姐妹吗?那好,从我踏出这个家门开始,你,林月,
每个月的初一和十五,都要到我外婆的坟前,给我磕一百个响头。替我尽孝,
也替你自己赎罪。”“你……你太过分了!”林月又气又怕,眼泪又涌了上来。“过分?
”我一步步走到她面前,蹲下身,直视着她的眼睛,“是你躺在我的床上,
用着我妈买的新被子,想着你城里的金龟婿,然后心安理得地让我去替你死。我们两个,
到底谁更过分?”林月被我问得哑口无言,脸色惨白。“记住我的话。”我站起身,
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三个,“五千块钱,明天天亮之前,我要看到。否则,
就让你们最宝贝的林月,穿着嫁衣,风风光光地嫁上山吧。”说完,我不再看他们一眼,
转身走出了房间。回到我那个阴暗潮湿的小偏房,我关上门,背靠着门板,
身体才抑制不住地发起抖来。我不是不害怕,不是不伤心。只是,当一个人被逼到绝境,
心被伤透之后,剩下的,就只有一片冰冷的荒芜。哭,是没用的。求,也是没用的。
他们不会因为我的眼泪而心软,只会因为我的妥协而得寸进尺。我唯一能做的,
就是为自己争取到最后一点尊严和价值。那一夜,我睁着眼睛,直到天亮。第二天一早,
我妈红着眼睛,把一个装满了钱的信封塞到了我手里。她一夜没睡,像是老了十岁。
她看我的眼神,充满了怨毒和憎恨,仿佛我不是她的女儿,而是她的仇人。“钱给你了。
你最好信守承诺。”她咬着牙说。我当着她的面,点了点钱,不多不少,正好五千。我笑了。
“放心,我林晚虽然命贱,但说话,比你们有信用多了。”送亲那天,天气阴沉得可怕。
村里的人都出来了,他们看着我,眼神里有同情,有怜悯,但更多的是事不关己的冷漠。
我穿着一身粗布红衣,头上没有凤冠霞帔,只有一朵廉价的红花。林月也来了,
她穿着一身素净的白裙,站在人群里,哭得我见犹怜。仿佛被送上山的人,是她而不是我。
我妈抱着她,心肝宝贝地安慰着。我爸站在一边,始终没有看我一眼。真是讽刺的一家人。
我没有哭,也没有闹,平静地坐上了那顶简陋的轿子。在轿帘落下的那一刻,
我最后看了一眼生我养我的村庄,看了一眼那几个所谓的“亲人”。我的心里,没有留恋,
只有解脱。再见了。这个曾经让我满怀希望,又最终让我彻底绝望的地方。从今以后,林晚,
新生了。轿子一路颠簸,越往山里走,雾气越重,光线也越暗。抬轿的四个村民一言不发,
气氛压抑到了极点。我能感觉到他们深入骨髓的恐惧。不知过了多久,轿子猛地一停。
外面传来一个颤抖的声音:“山……山神大人,人……人我们送到了。
求山神大人庇佑我们村子风调雨顺……”说完,我便听到一阵仓皇的脚步声,
他们像是逃命一样,飞快地跑远了。周围瞬间陷入了一片死寂,
只能听到风吹过树林的沙沙声,和不知名鸟类的怪异叫声。我坐在轿子里,
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传说中山里的妖怪,青面獠牙,吃人不吐骨头。我就要死了吗?
也好,死在这里,也比死在那个冰冷的家里强。我深吸一口气,推开轿门,走了出去。
眼前的景象,却让我愣住了。没有想象中的阴森洞穴,没有遍地的白骨。
我身处一片茂密的竹林之中,脚下是青石铺成的小路,
蜿蜒着通向不远处一座古朴雅致的庭院。庭院门口,挂着两盏散发着柔和光芒的灯笼。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沁人心脾的清香。这里……是妖怪的住处?我犹豫了一下,
还是顺着石板路,一步步朝庭院走去。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手紧紧攥着衣角,
准备迎接任何可能出现的恐怖景象。我推开虚掩的院门。院子里,
种满了各种我叫不出名字的奇花异草,在微光中散发着淡淡的荧光,美得像一场梦。
一个身穿墨色长袍的男人,正背对着我,站在一棵巨大的古树下。他身形高大挺拔,
一头银白色的长发如月光般倾泻而下,用一根简单的木簪束着。听到我的脚步声,
他缓缓地转过身来。那一瞬间,我忘记了呼吸。那是一张怎样惊为天人的脸。剑眉入鬓,
凤眸狭长,鼻梁高挺,薄唇微抿。他的皮肤是一种近乎透明的白,五官俊美得不像凡人。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眼睛,那是一双深邃如寒潭的眸子,瞳孔的颜色,是奇异的淡金色。
他看着我,眼神平静无波,不带一丝情绪。这……就是那个传说中青面獠牙的妖怪?
我呆呆地站在原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朝我走了过来,步伐从容而优雅。
“你就是他们送来的新娘?”他的声音很好听,清冷如玉石相击,带着一种奇特的韵律。
我下意识地点了点头。他走到我面前,比我高出一个头还多。
我能闻到他身上传来的一股冷冽的,如同雪后松林般好闻的气息。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
那身不合身的粗布红衣上。“他们让你穿这个来的?”他微微蹙眉,似乎有些不悦。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能紧张地捏着衣角。他没有再追问,
只是淡淡地说道:“你叫什么名字?”“林晚。”“林晚。”他重复了一遍我的名字,
金色的眸子里似乎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我叫苍玄。”苍玄。这个名字,
仿佛带着某种古老而神秘的力量。“你,真的是妖怪吗?”我终于鼓起勇气,
问出了心里的疑问。他闻言,嘴角似乎勾起了一抹极淡的,几乎看不见的弧度。“是。
”他回答得干脆利落,“我是这座山的山神。在你们凡人眼中,便是妖怪。
”山神……我愣住了,脑子里一片混乱。他看着我戒备又迷茫的样子,缓缓开口:“你似乎,
并不怕我。”我摇了摇头,苦涩地笑了笑:“比你更可怕的东西,我已经见过了。”人心,
比任何妖怪都更可怕。苍玄的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他静静地看了我几秒,
然后说:“他们用你,换了**妹一桩好婚事,对吗?”我的心猛地一震,
震惊地抬起头看着他。他怎么会知道?仿佛看穿了我的心思,
他淡然道:“这座山里发生的一切,都瞒不过我。”我低下头,眼眶瞬间就红了。在他面前,
我所有的故作坚强,所有的伪装,都像纸糊的一样,被轻易地戳穿了。积压在心底的委屈,
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我不想哭的,尤其是在一个陌生的“妖怪”面前。可眼泪,
却不争气地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我死死地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一只手,
忽然伸到了我的面前。那是一只骨节分明,修长而白皙的手。他的指尖,
轻轻地接住了一滴滚落的泪珠。泪珠在他的指尖,化作一粒晶莹剔T的光点,然后缓缓消散。
“在这里,你不用再伪装坚强。”苍玄的声音,似乎比刚才柔和了一些,“想哭,
就哭出来吧。”他这句话,像是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我情绪的闸门。我再也忍不住,
蹲下身,抱着膝盖,放声大哭起来。我哭我那从未得到过的父母之爱,
哭我那虚伪自私的妹妹,哭我这十几年来活得像个笑话一样的人生。我不知道哭了多久,
直到嗓子都哑了,眼泪也流干了。苍玄一直静静地站在我身边,没有催促,也没有不耐烦,
只是沉默地陪着我。当我终于抬起头时,他递过来一块洁白的手帕,上面还带着淡淡的冷香。
“擦擦吧。”“谢谢。”我接过手帕,声音沙哑。“跟我来。”他说着,便转身朝屋里走去。
我默默地跟在他身后,走进了那座古朴的宅院。屋内的陈设,简约而不失雅致。
没有金碧辉煌的装饰,却处处透着一种低调的奢华。所有的家具,
都是由一种我没见过的深色木材制成,散发着好闻的木香。他带我来到一间房间门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