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招财龙母三年,第一次回人间办事处任职,就是要从同事手中收回那几块被侵占的地。
正好他们聚在一起讨论楼盘,方便我一网打尽。这群凡人,守着几块破地,简直像饕餮,
怎样也满足不了他们的胃口。说的都是哪个楼盘能翻倍,哪个地段能大赚一笔。
我刚从龙宫出来,懒得变装,身上还有几片没褪去的龙鳞。
平日最刻薄的小组长沈薇薇看到了,撇着嘴,一脸不屑地问我戴的什么廉价塑料片,
一股子鱼腥味。她的舔狗王杰笑出狗叫:“龙婉仪,缺钱买首饰跟我说啊,
我前女友扔掉的垃圾都比你身上的值钱。
”当年带头孤立我的苏宁宁也跟着起哄:“要不还是回你老家卖鱼吧?
和你那个杀猪前男友复合,别在这装有钱人了。”我的龙鳞一片能买你们一个楼盘!
我摇了摇头,轻笑:“别说话,让我定个价,点到的地,都归我。”*“龙婉仪,
你拿什么抢地?怕不是连块地的首付零头都凑不齐!”我话音刚落,
办公室的哄笑声震得顶灯都发颤。王杰故意把豪车钥匙往桌上一拍,摸着脖子上的大金链,
“你脖子上挂的破塑料片,值一百块吗?我劝你赶紧回家卖鱼,别在这丢人现眼!
”我这身装扮,在凡人眼里确实透着“古怪”。我懒得收起的几片龙鳞,可是蕴含千年法力,
不仅能隔绝人间浊气,还能引动龙威,但在他们口中,却成了沾着鱼腥味的破塑料片。
沈薇薇捏着手帕,身体还刻意往后仰了仰,“龙婉仪,你站远点!我这衣服可是巴黎的高定,
要是沾上你这味,把你卖了都赔不起!”话音刚落,她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
飞快地用手帕捂住嘴,眼底却闪着恶意,“哎呀,我不是那个意思……你这身上的味这么重,
别是染了什么不干净的病吧?”“噗嗤”一声,王杰先笑了出来,“沈姐你就是太善良了!
有些人啊,就是不懂得自重,还敢往我们这凑!”周围的同事也跟着哄笑起来,
目光像带着刺,齐刷刷地扎在我身上,满是看好戏的轻蔑。一边的苏宁宁假好心地劝了劝,
“人家条件不好,干这些也是没办法。我们同事一场,也给你指条明路。
”“你那前男友陆泽宇不是在菜场卖猪肉嘛,跟他复合好歹有口热饭吃。”陆泽宇,
我的前男友。我本以为他是我唯一的救赎,可在关键时候,却是他将我彻底踢入深渊。
看着苏宁宁脸上毫不掩饰的恶意,我更是一阵恶心,就是她当年带头孤立我。
不仅抢走了我大部分的业绩,还到处造我黄谣,污我清白。我死死盯住她的眼,
“你还是这么喜欢抢不属于你的东西。”苏宁宁脸色一僵,又冷笑一声,
“说得好像我会稀罕你东西一样?真是搞笑。”我环视四周,看着一群贪得无厌的小人。
“这些地不是你们能吃下的,卖给我你们还有点活路。”办公室里的气氛瞬间凝固,
沈薇薇猛地一拍桌子,“我们是不是太给你脸了!你再不老实,别逼我叫人来把你拖出去!
”几个男同事也围了过来,摩拳擦掌的样子像是随时要动手。我看着他们眼里的贪婪与凶狠,
突然笑,龙气滋养的地,从来不是凡人能随便占有的。我不想和一群将死之人纠缠,
坐回了我的工位。“希望你们之后不要后悔。”沈薇薇他们以为我服软了,笑得更得意,
“后悔?我们只会大赚一笔!”王杰还在后面蛐蛐,“记得去菜场找你前男友啊!
都吃不上饭了!”我没回头,只是指尖轻轻拂过颈侧的龙鳞。
希望到时候你们还能笑得这般开心。沈薇薇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来工地考察,
我就冷眼看着他们意气风发地巡视地盘。她指着刚圈出的别墅规划区,眼中全是得意,
“就这块地,再多盖两栋联排,每栋定价往三千万上靠,咱们至少能多赚两个亿!
”王杰立刻凑上去,手里举着地图点头哈腰,“沈姐眼光绝了!您看这地块形状,
像块元宝似的,天生聚财!好几个富豪都托关系说先订几套!”苏宁宁也跟着笑,
手里翻着成本核算表,“我找了外面大哥把那些钉子户的全赶走了,想要拆迁费,没门?
都是我们的。”“施工队那里的成本也能再压一压,材料能用就行。
”一群人围着规划桩互相吹捧,唾沫星子混着泥土味飘在空气里。没有一个人提这个工地,
已经死伤了好几十个工人。在他们眼中,这只是微不足道的小插曲,大不了给点封口费,
他们再敢闹事就找道上的人敲打一番。这样的事,他们熟门熟路。
我按了按发烫的龙鳞——这是龙气被惊扰的征兆,这些无德**之人,马上被龙威吞噬殆尽。
正说着,工地入口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几个中年妇女扶着裹着纱布的工人,跌跌撞撞冲过来,
为首的老工人红着眼眶,“沈总!王总!一千的赔偿金根本不够做手术,求求您再补点吧!
”沈薇薇的脸瞬间沉下来,“哪里来的叫花子?还敢来闹事?”王杰立刻上前推搡老工人,
“滚远点!再闹事我叫保安把你们扔出去!这点钱够你们喝半年酒了,别不知足!
”苏宁宁抱着胳膊冷笑,目光突然扫向我,“龙婉仪,你不也是穷过来的吗?
跟他们沟通最合适。去跟他们说,钱不可能再加了,再闹就告他们敲诈!
”这话明摆着是让我当恶人。我看着老工人手里皱巴巴的缴费单,
上面的数字远超他们拿到的,我看着哭得瘫坐在一边的老人,心中满是不忍。“赔偿金我出。
”我拿出我的金卡,“这里面有一百万,不够再找我。”沈薇薇猛地抓住我的手腕,
“你怎么会有钱?我看是想拿项目款做人情吧!龙婉仪,你敢贪污公款,我现在就报警!
”王杰也跟着起哄,“肯定是想私吞项目款!难怪之前要抢地,原来是早有预谋!
”周围的同事纷纷附和,指着我骂“贪得无厌”“装好人”,老工人也愣在原地,
不敢接我的卡。就在这时,一辆运货车驶来。一个穿着干净利落的男人下来了,正是陆泽宇。
他一出现,吵嚷瞬间没了声。这些年他生意做得很好,甚至开了自己的连锁陆氏生鲜。
王杰刚要推搡老工人的手,也僵在了半空中。“陆……陆老板?你怎么来了?
”“给隔壁工地送完货,听说这边有人跟工人闹僵,过来看看。”陆泽宇的目光扫过全场,
从沈薇薇攥着我手腕的手,到桌上揉成团的赔偿协议,最后定格在我胸口沾着的泥点上。
苏宁宁反应过来,立刻添油加醋地喊道,“陆老板,龙婉仪一回来就想贪我们项目款,
这都是为她好啊!你看她这打扮,怎么可能拿出一百万!”“就是!她还说要让我们好看,
简直疯了!”沈薇薇也跟着帮腔,试图把脏水泼到我身上。陆泽宇没有理会他们,
而是一步步朝我走来。他在我面前站定,看着我手腕上被掐出的红印,沉默了片刻。
他开口道,“这赔偿款,我垫了。别为难婉仪了,她也是好心。”沈薇薇翻了个白眼,
终究没再多说什么。陆泽宇轻拉我的手,“婉仪,我们谈谈好吗?”他拉我的力度虽不大,
却不容拒绝。我看着被他攥住的手腕,还是跟了上去。他是这么强势,把我看成他的附庸。
身后的工地板房里,又恢复了嘈杂。沈薇薇的咒骂、王杰的嘲讽混在一起,
大概在议论我这个“**”是怎么攀上陆泽宇的。陆泽宇靠在墙上,从口袋里摸出包烟,
抽出一根点上,却没抽,只是夹在指间。烟雾缭绕,模糊了他脸上的愧疚。“你这几年,
就一直这样?”“婉仪,当年你要是没走,现在至少是项目主管了,
不该穿得这么……”他话没说完,却把“寒酸”两个字咽了回去,语气里满是压抑的懊悔。
我没有回答。我的人生,早就被他彻底毁了。见我不说话,他更加烦躁,
“你为什么要拿自己的钱给工人?沈薇薇他们的事,跟你没关系!”“有关系。”我抬眼,
看着他,“他们占的是龙宫的地,伤的是被龙气波及的人,我不能不管。”“龙宫?龙气?
”陆泽宇皱紧眉头,语气里带着急切,“婉仪,你是不是受了什么**?当年的事是我不对,
但你别胡思乱想。”他伸出手,想来碰我的手腕,大概是想看看刚才被沈薇薇掐红的印子。
我退后一步,避开了。“我没胡思乱想。”“我只是在做我该做的事,
就像你当年做了你‘该做’的事一样。”旁边还在施工,钻头挖得极深,地下龙气翻涌。
加上我未完全收敛的龙气,让本就愧疚的陆泽宇更加发虚。他看我的眼神,更加复杂了,
有愧疚,有不解,还有点不敢置信。“你还记得五年前,城西那块地的项目吗?
”他突然开口,声音低了下去。我的脚步顿住了。往事像被风吹开的尘灰,瞬间扑满了心头。
五年前,我还是办事处的项目助理,好不容易拿到城西地块的规划权。
那是龙宫第一次尝试借地给人间,我立下军令状,保证一定完成项目。
陆泽宇当时还在菜场卖猪肉,每天都会给我送饭,说“等你项目成了,我们就结婚,
过好我们的小日子”。我信了,怕他辛苦,还偷偷折损修为凝聚金鳞替他招财。也正是如此,
他才从菜场那个卖猪肉的变成现在的陆总。本来一切顺利的项目,
在我要正式签合同的那天晚上,陆泽宇说给我准备了大餐庆祝,我毫无防备,第二天下午,
我才堪堪醒来,承包方大发雷霆,沈薇薇趁机上位,苏宁宁还到处散播我“流连大佬床榻,
耽误合同”的谣言。我找陆泽宇对峙,他躲家里不肯见我。“当年是他们逼我的。
”陆泽宇的声音带着颤抖,“他们说只要让你错过签字,
就给我补上我妈的医药费……”“都过去了。”因为这次失误,我被整个项目组孤立嘲讽,
也受到了龙宫的重惩,一身修为尽废。这些怎么是他一句两句抱歉可以偿还的。说罢,
我不再理会,转身离去。“怎么,还敢回来?”沈薇薇跷着二郎腿,
高跟鞋尖故意踢了踢地上的地契复印件,语气里满是讥讽,“跟卖猪肉的聊完了?
是不是求他帮你凑钱买地了?”我没理她,只是又按了按鳞片,龙气的感应越来越强,
镇地石该有反应了,还有十分钟。可我的平静彻底激怒了沈薇薇。她猛地拍桌站起来,
冲周围人大喊,“你不是想要地嘛,我们来竞拍怎么样?谁拍到地就给谁!
”王杰立刻心领神会,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皱巴巴的纸币,往桌上一摔,“我出一块!
够买她脖子上那片‘塑料鱼鳞’了!”周围的人瞬间哄笑起来,有人跟着掏钱包,
故意把零钱扔在我脚边,“我出五块!凑个热闹!”“我出十块!给她当车费,
赶紧回水产市场!”硬币和纸币散落一地,沾满了水泥和石灰,
肮脏的像极了他们此刻的嘴脸。苏宁宁抱着胳膊,慢悠悠地开口,“竞拍可以,
但得有规矩——想参与,就得先承认自己是‘骗子’,说一句‘我龙婉仪根本不是什么龙母,
就是来蹭地的’。不然啊,你连竞拍的资格都没有!”这话一出,哄笑声更响。
沈薇薇甚至找工人搬来个破纸箱,倒扣在地上当“竞拍台”,
用马克笔在上面写着“龙母骗地专场”,“来啊,龙婉仪,只要你开口,这‘地’就归你!
要是不敢,就赶紧跪下给我们磕三个头,说不定我们还能赏你点钱,
让你跟陆泽宇买点猪肉吃!”我看着他们拙劣的表演,指尖的龙鳞微微发烫,
城西地块的镇地石已经被钻机撞得松动,龙气正顺着地脉往这边涌,
他们却还在拿“竞拍地”当玩笑,拿我的身份当嘲讽的把柄。“怎么不敢了?
”王杰上前一步,用脚碾了碾地上的钱,“是不是觉得丢脸?早知道丢脸,就别装什么龙母!
我看你就是穷疯了,想靠撒谎抢地!”他说着,突然伸手去扯我颈侧的龙鳞,“大胆!
”我冷喝一声,护身龙气外溢,王杰的手刚碰到龙鳞,就像被烫到一样猛地缩回,
指尖瞬间红了一片。“**敢烫我?”王杰又惊又怒,捡起地上的破纸箱就往我身上砸,
“今天不收拾你,你不知道谁是老大!”纸箱砸在我身上,里面的废纸散落一地。
沈薇薇笑得前仰后合,掏出手机录像,“快拍下来!让大家看看,
这个‘龙母’被砸了也没本事还手!”就在这时,工地远处突然传来“轰隆”一声巨响,
紧接着是工人的尖叫,“不好了!工地塌了!”沈薇薇的笑声戛然而止,
举着手机的手僵在半空。大片大片的乌云聚拢过来,电闪雷鸣,他们吓得瘫坐在地,
我轻蔑一笑,龙宫的地,可不是那么好占的。雷声裹着狂风砸下来。众人还未反应过来,
就见苏宁宁突然从人群后冲出来,眼神空洞,像被什么东西操控着,直愣愣地往外跑。。
“苏宁宁!你疯了?”沈薇薇尖叫着去拉,却被她一把甩开,苏宁宁的力气大得反常,
指甲刮过沈薇薇的脸,留下几道血痕。周围的人想拦,可她像没知觉似的,
只顾着往地基坑跑,嘴里还不停念叨着,“对不起,大人,我错了,